第523章中日友好靠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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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明治天皇時代起,日本就不斷地重復(fù)著這樣一個怪圈。國家不斷地對民眾宣傳,日本國土狹窄,人口眾多,只有不停地對外擴(kuò)張,才能掙得一線生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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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894年日清戰(zhàn)爭起,日本不斷地對外發(fā)動戰(zhàn)爭,搶得了朝鮮,搶得了滿洲,甚至到幾年前,還搶得了菲律賓。可是這么多年來,民眾都得到了什么?只有沉重的捐稅,昂貴的物價,貧困與饑餓,疾病和死亡罷了。”
“不光是普通的民眾命運凄慘,就連那參加陸軍,沖鋒在死亡線上,號稱為大日本帝國拋頭顱灑熱血的昭和男兒們,他們的命運又如何呢?”
“許多參加軍隊的帝國士兵,想必都有過類似的遭遇,自己在前線拼命,回頭一看,家里的親人,姐姐妹妹甚至是妻子等女性成員,卻因為生活苦不堪言,被迫進(jìn)入酒肆、慰安所去操持皮肉賤業(yè)!而那些在戰(zhàn)場犧牲或傷殘的帝國男士,在失去了壯勞力后,家里的生活更是淪落到地獄一般。”
“從日清戰(zhàn)爭至今已有五十余年,這樣凄慘的局面,卻一而三,再而三地在帝國的土地上不停地發(fā)生,天皇的子民啊,你們就沒有反思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嗎?”
“為什么這些為帝國拋頭顱灑熱血的昭和男兒,在付出了青春熱血、肢體傷殘、甚至是寶貴的生命之后,家人卻還要承受如此悲慘的命運?”
“帝國上層的那些蛆蟲們,他們宣傳說,這是時代的眼淚,是帝國崛起必然付出的代價,但情況真的是這樣嗎?帝國真的窮得要讓帝國勇士的家人淪到地獄中才能崛起嗎?而那些占據(jù)高位,口口聲聲叫嚷著帝國勇士去死,自己卻躲在安全的后方醉生夢死的高層、財閥們,他們又為了這個國家做了什么?”
德國出口日本的收音機(jī)里,播放的是日本守護(hù)之神。大和撫子對全日本國民的演講,那抑揚頓挫的聲音,讓所有的聽眾都以為他們正在旁聽一個布爾什維克份子的演講。
事實上,這份演講稿。就是由日共成員擬稿,然后交稿李潤石主席和伍豪同志審閱、潤色,而后大和撫子再過稍作修改,就直在對國民講話里使用了。
收音機(jī)前的聽眾有兩位,一位新任的海相吉田善吾。以及新任的海軍元帥山本五十六,昔年正是兩人將大和撫子引到崇仁天皇面前。由于“抱對”大腿,“投資”正確,在這場大變革中,兩人不但未受沖擊,手中的權(quán)勢更得到進(jìn)一步地加強(qiáng)。
但是投資正確兩人,此時卻沒有收獲“紅利”時的喜悅,坐在收音機(jī)旁時,反而不時地相對苦笑。
山本五十六嘆氣道: “吉田君,她終于還是做了和中國那位相同的選擇。”
新任海相苦笑道: “其實我們早就該想到的。”
山本五十六同樣苦笑道:“是想到過。只是那時我還有幻想.......”
“幻想該結(jié)束了,面對現(xiàn)實吧.......至少這一局,山本君你押對注了。”
“中國有句話,叫久賭神仙輸,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后一把........”
收音機(jī)里,繼續(xù)傳出大和撫子的聲音。
“帝國真的很窮嗎?”
“昭和六年,帝國輕松地奪取了滿蒙,拿到了這塊夢昧許久的土地。而后每年,從滿蒙地區(qū)運大米大豆,就足有數(shù)百萬噸。而后,帝國的米價又下降了多少,你們的生活得到改善了嗎?還需要家人外出操持賤業(yè)才能生存了嗎?農(nóng)民身上稅斌減輕了嗎?”
“九年前,我降生到這個世界時。我和當(dāng)時的崇仁天皇說過,我這般的存在,所以能夠降臨凡世,皆來自于帝國處于絕境中民眾心中的渴望。我降生的意義只有一個,給這個國家的民眾尋找光明的未來。”
“在我看來,日本的問題。其實和中國的情況一樣,皆是財富分配不均的問題,是六千萬日本同胞,和寄生在他們身上的十幾萬個所謂的吸鬼家族之間的矛盾問題。是幾十萬所謂的日本華族,和普通的日本平民的之間的矛盾。”
“如何解決這個矛盾?當(dāng)時我對崇仁天皇陛說過,我有兩個選擇,一是象中國那位神明林漢一般,選擇中共,徹底地打碎舊有的上層,然后財富分配給下層。另一個選擇,則是德國的神明加百列所做的那般,進(jìn)入上層進(jìn)行改良。”
“當(dāng)時我和崇仁天皇,都不愿意選擇象中國那般的激烈地革命,所以我們給了帝國的上層一個機(jī)會,希望他們能自覺地自我改良,改變?nèi)毡鞠惹柏敻环峙鋰?yán)重不公的局面。”
“神佑六年,歐洲戰(zhàn)爭暴發(fā),帝國得到大批英吉利的訂單,經(jīng)濟(jì)收入一片大好。戰(zhàn)前我提前預(yù)見歐戰(zhàn)爆發(fā),帝國提前做多,在國際期貨市場獲利十?dāng)?shù)億美元,民眾享受到戰(zhàn)爭的紅利了嗎?”
“沒有,依舊沒有。所有的利潤依舊被這些吸血鬼,一滴不剩地吃個精光,半點都不肯分給民眾。神佑八年,帝國奪得菲律賓后,日本民眾得到的唯一紅利,居然是天皇陛下親自下令,強(qiáng)行在國內(nèi)平價銷售的大米。但就是這些從菲律賓運來的大米,在銷售的過程中,也被這些吸血鬼從中過手,以次充好地替換掉。而這樣皇室給予民眾的福利,在這過程中,也一再地遭受他們各式各樣地抵制。”
“名古屋大地震,地震前中國和英吉利事前都為帝國捐了大批救災(zāi)物資,但這些物資,又有多少被送到民眾的手中,又是誰從中吞吃了這些物資?是財團(tuán),是財閥,是日本華族,是寄生在日本帝國民眾身上的那十幾萬條吸血鬼,他們一滴不剩地將這些汁水吸得干干凈凈,半點都沒有留給下層。”
“這些事,我全都知道,但是我一直忍耐著,一直在給你們改過的機(jī)會。”
“不久前的崇仁陛下提出的。征收所得稅,是我給你們的最后機(jī)會,可是你們又是怎么“回答”我的?”
收音機(jī)里,大和撫子的聲音。由先前的激昂頓挫,突然向陰沉轉(zhuǎn)變。
“貪婪的你們,放棄了一次又一次獲得救贖的機(jī)會,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愚行。神明的慈悲,已經(jīng)耗盡。我已決定,將象中國的那位神明一般,做出另一種選擇......不會有寬恕,不會有仁慈.......”
當(dāng)收音里傳出最后那句“不會有寬恕,不會有仁慈.......”時,收音機(jī)前的聽眾,無論是山本五十六,或者外國駐日本大使外交官,個個都聽出了背后濃重?zé)o比的殺意。
“這就是神明的怒火嗎?”
這幾乎是所有人聽到這一演講的人的第一想法。
而1947年剩余的幾個月里,日本發(fā)生的事。讓人不僅想起了1917年的俄國和1935年的中國上海。
大和撫子控制下的日本,開始了“激進(jìn)”的革命。
三井、三菱、中島幾個日本大財閥的財產(chǎn)被官方強(qiáng)制沒收,一切收歸國有,其首腦更是以“謀害天皇,人民公敵罪”直接處死。按著事前準(zhǔn)備好的名單,有兩萬人被直接以“人民公敵的罪名”被判處死刑,這些人包括日本國內(nèi)攏斷財團(tuán)的頭目、黑惡份子、地痞流氓頭目等等。此外還有十倍于這個數(shù)字的人被流放到南洋。黑龍會、山口組這些日本有名的黑幫組織,也以極快的速度從日本消失了。
除此之外,被大和撫子視為“毒瘤”的日本華族,除了留下部分被她視為“對日本有用的人”外。余下的被她毫不客氣地貶入凡塵。十幾萬的華族,有一半在這場沖擊中被她剝奪一切流放。
到了1948年,日本更開始了激進(jìn)的土改,強(qiáng)行將土地從地主手中收走分給農(nóng)民。
在變革的過程中。日本方面向新中國求援,新中國這邊應(yīng)邀派出大批干部前往日本幫助“指導(dǎo)土改”。
在1947年前,大和撫子降臨的日本,被資本主義陣營和社會主義陣營一起認(rèn)為是個“充滿封建氣息的軍國主義國家”,熟悉日本國情的中國,更稱其為“最邪惡的封建資本主義國家”。
然而日本在“神佑啟明事件”后。中日兩國過去十年緊張的關(guān)系,以快得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迅速好轉(zhuǎn)。
中國、蘇聯(lián)、德國皆是在第一時間承認(rèn)大和撫子建立起來的日本新政府,而且三國更聯(lián)手減免了日本的部分欠債。
革命后的日本,在大和撫子的領(lǐng)導(dǎo)下建立了所謂的新日本聯(lián)合政府,而這個新日本聯(lián)合政府,在林漢看起來,又是一個“亂七八糟”的怪胎。
該政府的成份十分復(fù)雜,有被解放,從監(jiān)牢里釋放出來的日共,有從前抱對大腿海軍高官,還有從前支持的海軍的薩摩藩的舊勢力,一大堆前皇道派不得志的中下級軍官,大量地充斥在這個“新日本政府”中。
事后,林漢和大和撫子躺在一張床上談?wù)撈鹦氯毡菊?quán)時,忍不住向她吐糟道:
“這個日本新政權(quán),外面現(xiàn)在掛著社會主義的皮,身體里最結(jié)實的肌肉,不是軍國主義者就是舊日本海軍的班底,骨骼卻是在這場變局中享受到革命紅利的底層農(nóng)民以及士兵家屬。基層、中層干部官員,則是從前一堆沒有后臺升不上去的底層小官小吏。”
這個所謂的“新日本”,在林漢看,與其說是革命,不如說是上層發(fā)動的清洗,是上層中的“有識之士”,干掉了吃相太難看的一堆舊勢力,然后換上了另一批人,是新貴族打著革命的名義對舊勢力的“搶班奪權(quán)”。
“當(dāng)然,進(jìn)步意義也不是沒有,以幾十萬的日本地主財團(tuán)家破人亡為代價,讓幾千萬的無地少地的日本農(nóng)民,得到了夢昧以求的土地。這場革命,總的來說,中上層干掉最頂層的那批人后大口吃肉,而中下層也喝到了湯水。此外干掉了大批舊上層后,騰出了大量的空位給中下層向上遞補(bǔ),暫時解決了所謂的“階級固化”問題,促進(jìn)了階級流動。”
如果套用社會主義者最愛說的話評價此事,就是這次的日本革命后,繼德修之后,世界上又多了一個“日修”。
崇仁天皇最終以“人民天皇”的“謚號”入土。“革命成功”后的日本,并沒有廢除天皇制度,而是將崇仁的兒子立為新一任的天皇。不過那孩子這時才七歲大,他這個天皇也就是花瓶一個,而后成立的新政府,很快將日本的天皇制徹底架空了。
現(xiàn)在的新日本政府,是靠著大和撫子“神明”的威望,才壓制住這個成份亂七八糟的“新政府”正常運作。“革命”成功后,大和撫子聽從林漢的意見,退居二線作起了“太上皇”,將權(quán)力表面上交給了下面那些人,由他們自己去處理,而她只是作為一個“超然”的存在。
日本政局穩(wěn)定下來后,林漢和李華梅就告別了大和撫子離開日本返回中國。在中國,他和李潤石主主席談起日本的變化后,林漢舉了后世的泰國為例子。
這個新日本的政權(quán)結(jié)構(gòu),很象二十一世紀(jì)的泰國。
日本新政府就好象泰國的執(zhí)政黨,做事管事的人是他們,下層不滿被罵的是他們,上層軍方不爽時,挨操的還是他們。
海軍、海軍陸戰(zhàn)隊這些“革命武裝”,現(xiàn)在就象是泰國的軍方。平時不管事,想管事時,揮舞一下刀槍就可以讓執(zhí)政黨隨時下臺。
大和撫子就象是泰國國王,表面不管事,但她因為威望太高,只要動動嘴日本政壇就會天翻地覆。
“這是一個怪胎。不過以日本國內(nèi)的反動勢力和進(jìn)步勢力的實力對比,也只能是這樣了。”
李潤石主席也同意他的意見道:“是啊,畢竟日本國內(nèi)勢力,在這個變革的時代,還不足以承擔(dān)起改變?nèi)毡镜呢?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