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鮮血笑臉
變態(tài)殺人狂的思維總和常人不一樣,有個研究犯罪心理的社會學家在作調查的時候,有道題目是這樣的:怎樣把麻將塞到一個人的鼻孔里?
答案很簡單,把鼻孔剪開就可以。
回答出這道題的人現(xiàn)在還在監(jiān)獄里。
一個人站在你面前,怎樣才能看到他的后腦殼?
除了繞到他身后或者讓他轉過身之外,還可以將他的頭擰斷,將腦袋旋轉180度。
2010年10月25日,佩縣東關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死者坐在路邊的鐵護欄上,睪丸被護欄尖刺扎穿,水泥地面積了一攤血。常有路人翻越護欄時發(fā)生意外,合肥一個少年翻越護欄時被戳中大腿,釘在護欄上近一小時;杭州一女子為了走捷徑,翻越欄桿,結果一腳踩滑,下體被鐵欄桿刺穿。東關派出所接到報案,最初以為死者是意外死亡,報案的晨練老人上氣不接下氣地描述道:那個人的頭……民警問道:頭斷了?
晨練老人說:沒斷下來,我眼花,打著打火機,就這樣往上舉著,我覺得能看見他的臉。好家伙,一下子看見個后腦殼,嚇死我了,那個人的腦袋轉了半圈。
坐在護欄上的尸體,本該是面向街道,腦袋卻轉向了身后。隨著天色大亮,有數(shù)以百計的路人看到了這恐怖駭人的一幕。尸體的姿勢非常怪異,縣城里像炸了鍋,越來越多的群眾蜂擁而至。特案組趕到的時候,現(xiàn)場勘驗已經(jīng)結束,尸體被移走,還有不少圍觀群眾站在黃色警戒線之外議論紛紛。
派出所馮所長向特案組簡單匯報了一下情況。經(jīng)初步勘察,鐵護欄高一米八,里面是東關棉紡廠家屬院,外面是林蔭路,發(fā)現(xiàn)尸體的地方就是第一兇殺現(xiàn)場。死者為男性,40歲左右,死亡原因系他殺,脖子被擰斷,頸椎斷裂,法醫(yī)推斷死亡時間為凌晨3點左右,需要全面尸體解剖才能進一步明確?,F(xiàn)場有大量血跡,死者為A型血,兇手還用樹枝蘸著死者的血在護欄間隔的水泥墻面上畫了一個笑臉。
包斬湊近去看,笑臉畫得極其簡單,只有三筆,分別是眉毛和嘴巴,看上去像是兒童的涂鴉。
蘇眉說:這是什么變態(tài)心理,殺人后還畫了個笑臉,這分明是向我們警方示威。
梁教授問畫龍:你能擰斷一個人的脖子嗎?
畫龍說:沒問題,武警還有特種兵都受過專門訓練,就是普通人,只要有很大的臂力和腕力,也能將一個人的腦袋擰到后面去。
梁教授又問:你能把人舉到鐵護欄上去嗎?
畫龍看了一下護欄說:可以。
畫龍抱起蘇眉,想要證明給梁教授看。
蘇眉掙脫開,氣得罵道:混蛋,你敢占我便宜。她穿著一雙尖頭皮鞋,對著畫龍的膝蓋狠狠踢了一腳,畫龍?zhí)鄣谬b牙咧嘴,圍觀群眾都笑了起來。包斬皺眉說道:注意影響。轉而問道:死者身份查明了沒有?
馮所長搖了搖頭。
后半夜的時候,街上漆黑一片,路燈是壞的,沒有月亮和星光,只有冷風吹落枯黃的梧桐樹葉。受害人可能剛下夜班,或者出于某種目的走出家門。在夜里,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總會有一種不祥之兆襲上心頭。受害人加緊腳步,走到東關棉紡廠家屬院附近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兇手也許潛伏在路邊,也許一直尾隨著受害人。兇手力量驚人,擰斷了受害人的脖子,將其舉起來,放在路邊的鐵護欄上,然后用樹枝蘸著鮮血在墻上畫了一個笑臉。
在極少數(shù)兇殺案中,殺人者會在現(xiàn)場留下血字,國內(nèi)有專門研究血字的刑偵專家。
鐵溪市錦工街某偏僻的出租房內(nèi),一名女青年身中數(shù)刀被殺害,隨身飾品、財物被搶走?,F(xiàn)場地上還有兇手寫下的血字:“殺100人?!?br/>
豎州城郊,一對夫婦在家中遇害,更令人震驚的是兇手留在現(xiàn)場墻上的血字:“我愛你,你還敢逼我,愛你才殺你?!?br/>
有個大學生在校外租房,幾乎每晚都做噩夢,他觀察房子,看到墻面上赫然有一行淡淡的紅字——你該死。他不知道,在此之前這個房屋里發(fā)生過一起兇殺碎尸案,房東粉刷了墻壁,又將房子廉價出租。
梁教授一邊令法醫(yī)進行全面尸檢,盡快遞交詳細報告,一邊讓當?shù)鼐郊哟笞咴L范圍。兇手在街邊殺人,雖是夜晚,但也不能排除有目擊者。
東關派出所共有在職民警十名,特案組看到,這個很小的派出所里竟然掛滿了錦旗,辦公室柜子上還放著獎杯和榮譽證書。
梁教授說:行啊,馮所長,沒想到你們這小廟里還藏龍臥虎。
包斬贊嘆道:你們派出所,還獲得過集體三等功。
馮所長說:說來慚愧,這些都是梅西的功勞。
畫龍說:梅西在哪兒?我要見見他。
馮所長說:梅西已經(jīng)退休了,現(xiàn)在院里趴著呢。
蘇眉詫異地問道:趴著?
在場民警都笑起來,馮所長打了個呼哨,派出所車棚處跑過來一條老狗。馮所長介紹說,這條警犬就叫梅西,屢次立功,屋內(nèi)掛滿的錦旗和獎狀都是它的榮譽。馮所長以前是警犬馴養(yǎng)員,梅西是他養(yǎng)大的最出色的一條警犬。東關派出所附近是縣火車站,梅西執(zhí)行任務時,無論是炸藥、雷管,還是硫酸、汽油,包括毒品等違禁物品都逃不過它的鼻子。
馮所長自豪地說:在我們這里落網(wǎng)的大毒販子就有好幾個。
一名民警補充說:梅西還救過我們的命。
馮所長說:有一次,我們查封了一個非法制販煙花爆竹的窩點,那人就在居民樓里造鞭炮,多危險哪,我們就全部給沒收了。那人尋釁報復,夜里在派出所墻外放了包炸藥,導火索都扯好了,要不是梅西及時發(fā)覺,這個派出所就被夷為平地了。
梁教授摸了摸梅西的頭,說道:真不愧是警犬啊。
馮所長喊道:敬禮。梅西端坐在地,抬起右前爪,做了個敬禮的姿勢。
梁教授還了個禮,笑瞇瞇地說道:梅西還不老嘛。
梁教授建議讓警犬梅西協(xié)助破案,馮所長有些擔心,因為梅西已經(jīng)退役多年,嗅覺不像從前那么靈敏,按照人的年齡來計算,梅西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梁教授表示,即使一無所獲,也值得一試。
在兇殺現(xiàn)場,梅西聞了一下死者的衣服,馮所長發(fā)出了搜尋的指令。梅西沿著林蔭路慢慢地前行,它的鼻子貼近地面,尾巴也翹了起來,看來它對再次擔當重任顯得很興奮。馮所長和特案組緊隨其后,有幾次,梅西失去了嗅源,它在原地轉了個圈,又重新找到了方向。梅西引領著眾人一直向東,看來這就是受害人當時的行走路線。繞過棉紡廠家屬院,穿過一條胡同,走過建材市場的一片空地,沿著鐵軌下面的小路來到城郊,眾人看到面前有一處廢品收購站。
兩間平房,門前有一株低矮的梧桐樹,周圍碼著一些啤酒瓶和廢紙箱當做院墻,院門是三合板做成的。院里凌亂不堪,到處是廢紙和落葉,角落里有一個石棉瓦搭建的簡陋廁所,樹下拴著兩條狗,一大一小,看到有人走來,狗汪汪地叫起來。
梅西也汪汪叫了幾聲,示意這里就是目的地。
眾人都感到很神奇,如果梅西判斷準確,這個廢品收購站肯定和此案有關。
警犬在刑偵中發(fā)揮著獨特作用,常常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國內(nèi)和國外都有警犬根據(jù)蛛絲馬跡從兇殺現(xiàn)場一路追蹤找到兇手的案例。
經(jīng)過走訪附近居民,讓他們辨認死者照片,最終確認了這里就是死者的家。
死者名叫犬牙,以收購廢品為生,此人在夏天的時候脖子里總戴著一串狗牙項鏈,附近居民平時都是稱呼他的外號。
犬牙獨身居住,沒有妻子兒女,屋門上卻貼著喜字,已經(jīng)被雨水淋刷得變了顏色。這是令人感到奇怪的事情。警方在走訪中還了解到,有個鄰居路過時,在后窗下曾無意中聽到犬牙說的一段怪異的話:小千金,你是我的了,我的千金小姐,大戶人家的閨女……特案組對屋內(nèi)進行了勘察。
推開門,一股臭味撲面而來。屋里也堆放著廢品,家具破舊不堪,一臺黑白電視機放在桌上。桌子只有三條腿,靠墻放著。床上的被子臟得看不出顏色,地上有兩個使用過的安全套。
包斬用鑷子夾起一個安全套,里面還有一些白色渾濁的液體。
蘇眉惡心地說道: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東西。
包斬說:死者既然是獨身,這個怎么解釋?
畫龍說:我找找看,屋里會不會有個地窖,藏著個人?
馮所長說:門前貼的喜字也很可疑。
梁教授說:這個人應該是和誰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