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一起去京城?
明昭寫字不快,雖然最近一直有在時九爺那里練字,字體比之前的好看了不少,可她右手動作看起來多少還是有些生澀。
左手的紗布還沒拆,她就用手腕按著紙張,洋洋灑灑。
米琦琳看了沒一會兒,剛才離開的那幾個男生就又一塊回來了。
然而跟剛剛走時的雄赳赳氣昂昂不同,此刻回來之后,他們每個饒臉上都掛著沮喪和無奈,完全是喪失信心的樣子。
米琦琳趕緊拉住路過的程俊,“這是怎么了?”
“沒希望了……肯定要輸了……”程俊哭喪著臉,嘴里念叨了半,才抬頭看著米琦琳道:“沒報上……”
桑景御見他如此反常,也看了過來。
“啥啊?”米琦琳著急地晃了晃他。
嚴文睿看向她,紅著眼睛氣鼓鼓地開口:“集訓(xùn)班沒報上!那邊是人員姓名昨已經(jīng)統(tǒng)計過了,今不能再加人了。”
“什么?”米琦琳愣住。
國際班所有人聽聞此言都是呆了,頓時沒了早上的士氣。
蕭媚輕哼一聲,在鴉雀無聲的環(huán)境中低低道:“這個賭約本就不理智,奧數(shù)是我們班的弱項,打腫臉充胖子,最后肯定帶著大家一起尷尬。”
話音落下,明昭奮筆疾書的動作也忽然停了。
班上沒人接話,只是心里也隱隱開始犯嘀咕。
這個賭確實是實力太懸殊了,明昭一個每次考個位數(shù)的人卻答應(yīng)了這個賭約,大家怎么想都覺得確實不理智。
嚴文睿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趴著不話了。
明昭抬起頭,目光在走進來的幾個人身上掃了一圈,眉眼微挑。
她沒什么安慰或者鼓勵的話,只是泰然自若地肯定道:“放心,不用參加那個集訓(xùn)班,輸不了。”
這話的時候,她的口氣很淡,但一雙眸子里迸射而出的自信光芒,卻讓大家移不開目光。
“盲目自信。”吳橙暗自吐槽。
大家對視一眼,雖然也不相信明昭的話,但也沒繼續(xù)什么。
很快,又開始上課。
中午放學(xué)明昭沒跟米琦琳去吃飯,帶著本子和筆直接到了圖書館的休息室里。
時九爺已經(jīng)在了。
木予從別墅帶過來不少精美的飯菜,但此刻擺在桌上,九爺都只動了一兩口就放下了筷子。他正糾結(jié)著要不要收掉,看見明昭便趕緊喚道:“明姐,先過來吃點?”
明昭咬著筆頭,囫圇道:“等會。”
時九爺立即就注意到她手里拿著的鋼筆。
通體的白色,跟他那支黑色的一模一樣。——是上次他送給她的那支。
時九爺沉郁的臉色一時間和緩下來不少,他看向明昭,眉眼里的暗色褪去,低低開口:“先來吃飯,待會給你樣?xùn)|西。”
明昭杏眼瞇著看他一眼,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本子。
思索兩秒后,她站起來走向他。
很自然的,她直接坐在了時九爺旁邊的位置。兩個饒距離不遠不近,大約只有半米的樣子。
時九爺?shù)男那楹鋈缓昧似饋怼?br/>
他拿起筷子,看明昭還在看手里的本子,就給她夾了她最喜歡的菜放在碗里。
明昭也很配合,他夾一口她就吃一口,很快就心不在焉地將一碗飯給吃完了。她抬眸看著時九爺眨眨眼,就見他眼前的碗,干干凈凈。
木予給他盛的半碗飯,完全沒被動過。
明昭將本子隨手放到一邊,將他手里的筷子奪了過來,“你也吃點。”
她直接彎身,將幾道清淡的菜式全都夾了一筷子,放在他的碗鄭一個巧精致的碗,頓時就堆成了一座山。
時九爺怔住。
還從沒有人,敢如此放肆的,不經(jīng)過他同意就給他碗里夾這么多的菜。
時九爺俊美絕倫的臉上,一雙深邃的鳳眸泛起了波瀾。
突然,菜變得美味了起來。
吃不下太多,時九爺盡量多吃了兩口。放下筷子,他將書架上備好的幾本書遞給明昭。
明昭想到他剛剛起的東西,神色頓時萎靡了不少,“又是書?”
她抬手懶懶接過,這次的全是關(guān)于奧數(shù)的。
數(shù)學(xué)相關(guān)的有名書籍她基本一本不落全看過,可拿在手里定睛一看,最上邊的一本名蕉奧妙又傲慢的數(shù)學(xué)》,她居然是沒看過的。
這本書封面很簡單,頁數(shù)不算多,明昭欣然收下。
見明昭沒留意下頭那本有些發(fā)黃的筆記本,時九爺輕咳一聲,“你看看這個。”
這筆記本才是這里邊最重點的。
明昭隨手將那筆記本翻出來,只覺得那頁面太老舊了,拿在手里,紙張看起來酥得一不心就能爛掉。
她沒仔細看,只將本子心合上,收下了。
“我回頭就看。”明昭沒太在意,只低頭繼續(xù)在自己的本子上奮筆疾書。
她寫寫停停,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在思索時,會游移向窗外。不過兩秒,就又會移回來。
她的手細白如蔥,指甲瑩潤干凈,寫字時握筆的姿勢雖然有些生澀,卻十分好看。
落筆時姿態(tài)橫生,指尖處的恣意與飛揚,都像是要從墨水中跳躍出來。
每日都要午睡片刻的明昭,今出奇的沒有睡。
時九爺靠坐在那兒,不話,也不睡覺,只是目光一直若有似無地落在明昭的身上。仿佛她身上有看不完的妙趣橫生,怎么也不膩。
等明昭終于寫完時,午休已經(jīng)快結(jié)束了。
時九爺看著她,目光像是游離了起來。
低沉磁性的聲音透著些許空遠的縹緲,低低開口:“你想不想去京城?”
“嗯?”明昭停下翻看自己的本子的動作,看向悠然坐在那兒的高大男人,像是不大理解他的意思。
但她還是出奇的有耐心,慢條斯理回答道:“京城,我會去,但應(yīng)該不是現(xiàn)在。”
她用了個“應(yīng)該”。
明這不是一件她可以非常肯定的事情。
時九爺目光微動,鳳眸里的光像是要涌出來,卻又強自被一層云霧壓抑著。
半晌,他的喉頭才微微滾動,“我是,寒假。”
氣越來越冷了,再有一個月明昭就該期末考了,那幾乎是一年里最冷的時候。
最寒的冬日過后便是春節(jié),也就意味著過年和寒假。
“要不要……一起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