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韓北置在周末與銘洋去看了一場動漫電影和愛情電影,在看愛情電影時,銘洋沒有睡著,看動漫電影時,到了熱血片段,他的表情與看愛情電影時一模一樣。銘洋連日來的情緒低落問題已經到達韓北置無法忽略的地步。他對坐在后座的銘洋說:“我陪你去趟醫(yī)院吧?!?br/>
銘洋拒絕了韓北置:“我沒什么事?!?br/>
銘洋看著韓北置幾度欲言又止,韓北置忽然往后看了一眼銘洋,對上了銘洋的眼睛,他用手指捏了捏眉頭,他想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我們應該要分手了?!便懷髮λf,韓北置沒有回頭看他一眼,他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前方的燈光沉默著。
“我們相差的太多了,不合適在一起?!?br/>
韓北置皺了下眉,他幾乎下意識的指責銘洋能不能對感情多負些責。他對銘洋說:“我第一次見你,不是在醫(yī)院,而是在下班的路上,當時陽光照在你臉上,讓你整個人顯得很溫和。”
銘洋給予的是沉默,韓北置對他第一印象的來源于陽光所制造的假象,實際上的銘洋是一個容易得情緒病的人。因為第一印象的錯誤,導致了韓北置多時沒有認清銘洋情緒敏感,也沒有看到銘洋的左右搖擺。
韓北置像是受夠了銘洋的沉默,他覺得自己想要同現(xiàn)實妥協(xié)了,他轉過頭來看著銘洋:“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br/>
銘洋知道自己情緒病不會在短時間內得到緩和,他知道韓北置的理想生活是怎樣的,他越清楚的知道,就愈發(fā)的覺得不合適,他不能為韓北置理想生活提供所需的東西。
近兩年是銘洋認為自己最好的時候,但其實也不太好。
銘洋與韓北置斷了聯(lián)系,也與銘家父母斷了聯(lián)系。年前,韓北置打電話給銘洋,他對銘洋說:“阿洋,回來吧,我知道了你的事情,你原先的工作沒了,你也沒和韓北置在一起。”
銘洋與韓北置斷了聯(lián)系,也與銘家父母斷了聯(lián)系。年前,韓北置打電話給銘洋,他對銘洋說:“阿洋,回來吧,我知道了你的事情,你原先的工作沒了,你也沒和韓北置在一起。情親,愛情,事業(yè)你總得要一個。對嗎,阿洋?”
銘洋沒有回答銘阮的問題,他問銘阮:“你怎么知道的?”
電話那頭的銘阮清晰可聞的嘆了口氣:“我和韓北置通過電話,我以為你們能長久的?!?br/>
銘洋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解釋這件事,在上年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以為的。他對銘阮說:“我真是要風不得風,要雨不得雨了?!?br/>
銘洋最終還是回到了郡城,銘父銘母對他的態(tài)度有所緩和,但在有些時候,他們還會怪銘洋長時間內不主動示好。
除夕夜里,銘洋聽著家人互相打趣,他們笑,銘洋也跟著笑,酒也一杯杯的喝了。他聽銘父說:“只要銘洋結婚了,我和你們媽媽也就圓滿了?!?br/>
銘洋不想去反駁銘父的話,即使他與韓北置沒能走一起,這也不代表他能夠跟女人結婚。他看著面前那盤菜里的青椒,又看向別的菜,或多或少都有些青椒,他抬起頭看向父親,輕輕笑了下。
這天晚上,銘父說了很多話,銘洋從沒見到過銘父說這么多。銘父說的多了,銘洋喝的也多了,站起來的時候都有些不穩(wěn)當,銘阮要扶著他回房間,他擺了擺手:“我能自己走。”
他在原地站了會,覺得不暈了,他才移動腳步。
銘母在差不多半個小時后端了一杯蜂蜜水到銘洋的房間里,她見銘洋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椅子上看著床頭柜上擺著的照片。銘母把水遞給他:“怎么不躺在床上?!?br/>
“不想躺。”
銘母點了點頭,要走出房間,銘洋叫住了她:“媽,陪我坐坐?!?br/>
銘母坐在床上,看向自己的小兒子看著的照片,照片里是銘洋五歲的時候拍的,當時一家人出去春游,銘母見小兒子玩的高興且笑的開懷,于是便拍了,這些年一直擺在銘洋的房間里。
銘洋酒喝多了,并不舒服,他時不時的捏一下眉頭。銘母見了,有些心疼:“喝那么多的酒做什么?”
“我不知道,或許因為高興吧?!?br/>
“你爸爸今天也挺高興的?!?br/>
“那就好。”他看著銘母,忽然問道:“媽,為什么這么多菜里都要放些青椒呀?”
銘母疑惑銘洋為什么這樣問,青椒在銘家飯桌上最是常見,銘母想了下說:“我們喜歡吃呀。”
銘洋低頭笑了下,他對銘母說:“我不喜歡吃的?!?br/>
在銘洋說完后,銘母沉默多時,她從不知道銘洋不喜歡吃,她一時想不出銘洋究竟喜歡吃什么。
銘洋又捏了下眉頭,他顯得很困乏:“這是阿阮喜歡的,你喜歡吃西紅柿,爸爸喜歡吃魚,沒事的時候,阿阮喜歡打籃球,你喜歡去唱歌,爸爸喜歡下象棋,媽,你看,我都知道你們的?!?br/>
他指著墻角收納箱里的一個籃球,用著開玩笑一般的口吻對銘母說:“就連爸爸以前送我的生日禮物也是阿阮喜歡的,你們是有多喜歡阿阮呀?!?br/>
銘母不愿意在坐下去,她對銘洋說:“難受的話就早點躺下休息,媽媽不打擾你了。”
銘洋沒有回頭看離開的銘母,他微微側了下頭,聽著關門的聲音,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感到精神十分的疲憊。
銘母坐在正在看電視的銘父身旁,她希望丈夫能回答出來:“你知道阿洋喜歡什么嗎?”
“你問這個做什么?”
銘母又問他:“你知道阿洋不愛吃青椒嗎?”
銘父看向銘母,他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
在長達兩年的互相置氣里,銘家父母理所當然的認為錯在銘洋,說出的話從不留情面。在長達二十多年里,銘家父母總是指責銘洋處處不如銘阮,處處都做不好,他們把銘洋與銘阮時時比對,時時揪出差距以來激勵銘洋,同時也在貶低銘洋,銘父更甚至不愿在人前夸贊一句銘洋,銘洋對于指責,啞口無言,珠玉在前,他就是朽木。
可也是在這漫長的二十年多年里,他們甚至不知道銘洋不喜歡吃青椒,飯桌上多有青椒。銘洋缺愛,毋庸置疑,這造就銘洋與銘家父母在二十多年中隔閡愈來愈深,誰也不愿意冰釋前嫌。
銘阮仍然優(yōu)于銘洋,銘洋仍然是一個同性戀,銘家父母仍然在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