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在春節(jié)前的15天,組里決定要拍一個關(guān)于春節(jié)的記錄,拍攝的對象已經(jīng)找好,由于春節(jié)假期臨近,本著人道主義,自愿是否去拍攝,但總四個攝像總有一個人必須留下。
銘洋問張書豪道:“你想去拍嗎?”
張書豪搖了搖頭:“我想闔家團(tuán)圓?!?br/>
銘洋又去問了另兩個人,得到的答案與張書豪一致。銘洋便選擇了留下來,他對張書豪解釋說:“有錢拿?!?br/>
張書豪看了他將近一分鐘,銘洋不明白他在看什么,只覺得別扭,他不太能接受別人長時間的注視:“怎么了?”
張書豪說:“我不太理解你。其實我們大可以石頭剪刀布的方式留下一個倒霉鬼來?!?br/>
實際上,銘洋對春節(jié)沒多少期望,他不喜歡被親戚刨根問底,同類對比,追憶往昔,他厭煩這一個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如果能躲他也就躲掉,再者銘洋在一周多前通過銘阮得知,今年新年要多一個人一同度過,嫂子決定明年再和銘阮一起回自己家中過年,沒由來的,銘洋對回家這件事沒了期望,陳雯的到來讓銘洋產(chǎn)生了異樣的情緒,焦慮,難過,以至于銘洋在婚禮當(dāng)日不得不出去找人少的地方靜一靜,更遑論一起過年。
他明白對陳雯產(chǎn)生消極情緒是不對的,他也知道情緒源自于那里,但是他無能為力打消這種情緒,如果陳雯與銘家父母之間的關(guān)系沒那么融洽,或者說冷眼相對,銘洋絕不會產(chǎn)生這種情緒,他甚至可以比現(xiàn)在更平和一些。
他同銘母打電話說了春節(jié)無法回家,銘母聽到他的這個消息頓了會,說:“照顧好自己?!?br/>
銘母透過電話有些失真的聲音讓銘洋覺得她有些不高興,銘洋沒有多說些話,僅僅只是回了一個好字。
通話結(jié)束后一個多小時后,銘阮打了電話過來,他將自己所能想到的都囑咐了銘洋一遍,最后他說:“銘洋,別把新年過的太孤獨?!?br/>
銘洋笑了聲:“哥,你比媽說的還要多?!?br/>
電話另一邊的銘阮皺了皺眉,他覺得銘洋說的這就話不僅僅是打趣他說的多了,他總是能夠聯(lián)想出一些別的不好的事情:“爸媽不太能把關(guān)心說出口。”
銘洋回復(fù)道:“我知道?!?br/>
韓北置知道他不能回家后問他愿不愿意同他一起去父母家過年,并且父母家里他拍攝的地方更加近一些,來回方便些。銘洋早已把新年規(guī)劃想好,并不愿為了韓北置去改變,他想了會托辭:“到時作息不規(guī)律,會打擾到你爸媽休息,我還是不去了?!?br/>
韓北置對他的答復(fù)做了簡短的評價:“你倒是貼心。”
銘洋看不出他對自己的回答是高興或是不高興,他拿出平時慣用的微笑:“謝謝夸獎?!?br/>
韓北置也對他咧嘴笑了笑:“這不是在夸你?!?br/>
銘洋不愿意去,韓北置也沒強求,他換了個話題:“我年底有些忙,有可能就沒時間見了,趁著這幾天輕松些,你和我待在一起的時間多些吧?!?br/>
“好哇。”銘洋回答的很快,這讓韓北置的心情快速的好了起來。
韓北置將他能夠空下來的時間大部分都花了銘洋的家里,他總是在一圈圈的逛著不大的地方,拉著銘洋去了超市數(shù)次,把自己認(rèn)為應(yīng)該要用到的買了回來。
韓北置又逛了一圈后,問銘洋:“你覺得在家里掛幾個夜晚會微微亮的電子紅燈籠怎么樣?”
銘洋想到了黑暗里泛起紅光的場景,不免覺得有些詭異:“不怎樣?!?br/>
“過年嘛,家里有點紅色,也可以當(dāng)夜燈使用?!表n北置笑著說,“一舉兩得,多好的東西?!?br/>
“紅色可以貼幾張福子,我不夜盲,晚上能夠發(fā)光的這里并不缺?!?br/>
銘洋拿起超市送的福子當(dāng)著韓北置的面在房子里貼了幾張:“你覺得紅色夠了嗎?”
韓北置點了點頭,但仍致力于節(jié)日應(yīng)有的紅色喜慶,銘洋看著他將家中能夠貼小福子的地方貼了個遍,最后韓北置拉著銘洋仰躺在床上:“我該做重要的事情了?!?br/>
他在銘洋疑惑的目光里側(cè)過身來,把銘洋整個人抱著也側(cè)過身來,調(diào)整了個讓自己覺得舒服的姿勢,手搭在銘洋的腰上,閉上了眼睛。銘洋問他:“你是要睡覺了嗎?”
“趁著還沒忙起來,多休息會。銘洋,你能陪我睡會嗎?”
銘洋輕聲嗯了下,面對面的姿勢讓他很難不看到韓北置的臉,同時搭在腰上的手臂熱度通過衣料傳遞到皮膚上,韓北置對現(xiàn)在的銘洋來說是根本不可能忽略的存在,他一動不動的聽到韓北置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且富有節(jié)奏,眼皮逐漸沉重,直至徹底閉眼沉入睡眠。
銘洋的睡眠質(zhì)量很多時候是很好的,他在沒事做的空閑時間里,往往是在找部電影看和睡覺中二者選其一,選擇最多的是進(jìn)入睡眠。所以,在韓北置身邊睡一覺對銘洋來說不是難事,只要銘洋沒有想的太多。
韓北置醒來時,銘洋仍然在睡眠中,睡著的銘洋管不了自己的肢體應(yīng)該怎么放,他只想著怎么舒服怎么來,于是他的手抱著韓北置的腰,腿搭在韓北置的腿上,頭貼近韓北置的胸口,只要微微一動,頭發(fā)就要掃著韓北置的下巴,韓北置看著他的發(fā)旋在想,銘洋醒來看見自己這樣會不會尷尬。
他沒讓這個想法得到驗證,在銘洋還沒醒的時候輕手輕腳的給銘洋擺正了身體。韓北置認(rèn)為銘洋是一個不喜歡尷尬的人,銘洋既然不喜歡,何必去驗證一個可能會尷尬的想法。
銘洋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他睡的時間有些長,這讓他的頭腦有些不太好受,盤腿坐著緩了會,韓北置拿著杯水走了過來遞給銘洋:“你晚上大概要睡不著了?!?br/>
銘洋喝水的同時看了眼手機,顯示五點二十三:“不會,九點或十點我應(yīng)該又能睡著了?!?br/>
“那你挺棒的?!表n北置很快又問道,“銘洋,你很容易困乏嗎?”
銘洋想了下,如實告訴他:“現(xiàn)在不會,在大學(xué)的一段時間,我總是容易困,就像是床才是我最終歸宿一樣。”
“因為犯懶癌了嗎?”
“大概是吧,那個時候大家都喜歡待在宿舍不動彈?!?br/>
“他們也是大部分時間睡覺嗎?”
韓北置覺得這個問題問的有些蠢,他看見銘洋笑了下,回答說:“怎么會,做什么的都有?!?br/>
韓北置之后跟銘洋分享了很多他大學(xué)時期發(fā)生的事情,銘洋只是靜靜的聽著,韓北置說道有趣的,他會笑兩聲,等韓北置講完,銘洋給予了一個簡單評價:“挺棒的?!?br/>
韓北置等了幾秒,發(fā)現(xiàn)銘洋并沒有想回饋給自己他的大學(xué)時的事,又過了幾秒,銘洋湊到他身前,用額頭抵著他的肩膀蹭了蹭:“我餓了,該吃飯了?!?br/>
韓北置被銘洋蹭的有些癢,他的手按住了銘洋的頭,撫摸了幾下,讓銘洋起來:“不帶你這樣的,醒了吃,吃了睡?!?br/>
銘洋說:“沒辦法,我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