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分股大會
子倒在炕上,仰面朝天睡午覺。結(jié)果這一覺就有點不是笨笨實在閑得無聊,扒拉他的腳面子,估計還不知道要睡到啥時候呢。
從炕上坐起來,胖子還有些迷糊:幾點了?看看表,已經(jīng)下午三點多,于是猛然想起,采回來的還沒找人問呢。
拍拍腦門,胖子從木盒里面取出兩個完整的干蘑菇,用紙包好,然后就往老藥子家里溜達(dá)。
老藥子正拿著耙子,在小園子里面摟雜草。摟成一堆,然后用火點著,再抄起叉子翻地。胖子一看,心里琢磨:俺家的園子也該整整,快要種菜了。
“胖子,你回來了。”老藥子翻起一叉子土,然后用叉背敲打了一下,把土塊打碎,瞧那架勢,農(nóng)活上一點不差。
“藥子叔,你瞧瞧個是啥?”胖子把紙包打開,遞到老藥子眼
老藥子瞇著眼睛,仔細(xì)把翻看一遍:“這個蘑菇有點怪啊,胖子,你吃了咋的?”
胖子撓撓后勺:“呵呵,我雖然好吃,但是這東西是說啥也不敢吃。”然后,就把花臉狐貍吃了菇之后的反應(yīng)講了一遍。
“真有這東西!”老藥子一拍大腿,滿興奮:“我聽老人講過,大山里面有一種仙草,吃了之后就能叫人飄飄欲仙,不過一直沒找到,原來就是這東西啊。”
“會不會和大煙一樣,都毒品?”胖子又問道。他還真有點擔(dān)心,如果是毒品類地,那么這事就千萬不能再張揚。
“這事怎么說呢。根據(jù)我這點見識還判了。不過。主要還看怎么用。就像大煙。你要是用來抽。那就不是啥好事。要是應(yīng)用到醫(yī)學(xué)上。也可以入藥。”老藥子還是有點見識地。沒有不懂裝懂。而且。說法之中還帶著點樸素地辯證法。
“那我后找專業(yè)人士研究一下。”胖子地腦海里面忽然浮現(xiàn)出林老地影子。他說過一段時間要來大青山。或許可以叫他拿回去化驗。
于是把蘑菇重新包起來。倆人就蹲在地頭上抽煙。老藥子說:“等開春之后。咱們又可以進(jìn)山采一次草藥啦。”
胖子轉(zhuǎn)轉(zhuǎn)眼珠:“藥子叔。今年春天忙。咱們就別弄了。啥時候。你把去年現(xiàn)地那三棵老山參領(lǐng)我去瞧瞧得了。我準(zhǔn)備把它們移栽到參廠。”
“好啊。我心里還一直惦記著呢。擔(dān)心被野牲口給禍禍了。”老藥子一聽到這個。立刻就來了精神。
“過些日子。北京大醫(yī)院有一位林老要來咱們這考察。如果有可能。就把大青山建成國家特供基地。這樣最好啊。咱們就不用大規(guī)去采挖藥草。可以走精品路線。”
胖子把打算初步和老藥子商量一下,等林老來了,還需要老藥子陪同。
“咱們這大青山可真是個寶啊!”老藥子也不由感慨起來,心里對眼前這個笑呵呵的胖子更多了幾分敬重。
“胖子,有句話我一直想說,但因為是外來戶,所以不好開口。”老藥子決定把心里盤算的事情跟胖子倒倒。
“藥子叔你這就外了不是,俺啥時候都當(dāng)你是一家人。”胖子有點急了。
“正因為我是外人,所以才看到這一點。咱們這個公司,雖然名義是叫什么股份公司,可是我現(xiàn)在就跟吃大鍋飯沒啥差別啊。”正所謂旁觀者清,老藥子原本不是靠山屯的人,所以對這個問題很敏感。
聽老藥子這么一說,胖子嘿嘿兩聲:“和俺想到一塊去了,現(xiàn)在大伙剛從苦日子過來,所以沒啥怨言。時間長了,你家多,他家少,難免就要有矛盾。咱們既要講感,也要講制度,這才是正路。”
老藥子也點點頭:“關(guān)鍵問題就在這,咱們現(xiàn)在還基本上沒有涉及到利益分配,賺的錢還不夠花呢。所以咱們要早早制定出一個合理地分配方案,省得臨時抱佛腳不是。”
“那咱們今天晚上就找人研究。”胖子也感覺這件事不能再拖,于是就站起身,出去張羅人馬。
到了晚上,各家都吃完飯,然后就開始往胖子家溜達(dá),一共二三十位,炕上地下都滿了,就連笨笨都給擠到外屋地,吭吭嘰嘰進(jìn)不來屋。
胖子站在地當(dāng)央,一個腦袋:看來還得建個大會議室啊。
清清嗓子,胖子開始言:“大伙都先別嘮了,今個有件大事咱們要商量一下。”
眾人一聽,立刻就都肅靜下來,只聽胖子繼續(xù)說道:“咱們這個公司也算成立快一年了,各項規(guī)章制度也沒有明確規(guī)劃出來,這些都需要慢慢完善。下邊咱們主要就研究一下股份劃分問題,除去我那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八十到底該如何劃分,大伙商量商量吧。”
王三炮直性,第一個站起來放炮:“還商量個啥,大伙平均一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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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腳嫂也開腔:“三叔,那不又是搞大幫哄嗎,剛開地時候,咱們也都挺樂呵,后來差點沒把人都吃死,可不能再犯這個錯誤啊。”
王三炮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又坐在小板凳拿出煙袋鍋。炕沿上坐著的李隊長敲敲桌子:“別抽煙,人多屋嗆迷糊了還商量啥。”
“隊長,你老一直從事領(lǐng)導(dǎo)工作,對這個事有啥看法?”胖子一看再也沒人吱聲,就開始點將。
李隊長也有點念咒,支吾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胖子,你說的那個啥股份制,俺也不明白,咋說啊?干脆,你有啥道道就說出來,咱們就這么辦。”說完,也拿出煙袋,剛要點火,就被車?yán)习遄影汛蚧饳C(jī)搶過去:“都說了不許抽煙。”
胖子也連忙把伸進(jìn)兜里地手撒開,那盒大前門這才沒有機(jī)會露面,他咂咂嘴:“大伙要是不說,我就瞎嘞嘞幾句。
根據(jù)咱們村地體情況,先要各家各戶劃分出所占的股份,到時候就按股分錢當(dāng)然,如果到時候要事有饑荒,也就得按這個來配。”
大伙都哄笑起來:“胖子,這能拉饑荒才怪呢。”
“那可說不準(zhǔn),是像去年冬天那樣,雞鴨鵝一下子死絕,咱們不就賠了嗎?”胖子居安思危,在市場經(jīng)濟(jì)大潮中,沒有什么不可能。必須叫大伙有危機(jī)感,這才有動力有干勁。
想到冬天那場可怕的雞瘟,大伙不再吱聲,臉上也都漸漸凝重起來。胖子于是繼續(xù)言:“這個股份應(yīng)該包括兩部分,一部分是具體地東西,咱們各家的勞力,土地,牛馬這些大牲口啥的,都屬于這部分。這些東西都擺在明面上,比較好算;另外一部分,就是個人能力和貢獻(xiàn),這個必須大伙商量才行。”
眾人一起晃腦袋,二柱婦最后說:“胖子,你說地第一樣我們都明白,這第二樣到底是咋回事?”
胖子撓撓腦袋:“就比如說你們家二柱,放養(yǎng)鹿群,這就屬于有一定技術(shù)的人才,比一般地勞力就要高出一點。”
柱子婦大喜:“那箍木桶地手藝算不算?”
大腳嫂掐了她一把:“你還沒夠了呢,都給你家得了。”
“這個眼下還不算,但是如果成立了酒廠,他地手藝能揮作用,那就算了。所以說,這個股份問題得詳細(xì)劃分,而且,咱們公司也要留出一部分,作為流動資金,或者以后再給有貢獻(xiàn)的人分配。”胖子也覺得這個事挺麻煩,不僅僅要一家一戶落實,還要根據(jù)變化,適當(dāng)調(diào)整,不能是一錘子買賣。
大伙終于聽出一些門道,就開始討論起來,屋里頓時如同開鍋一般,奇奇忽然扯著小嗓子喊起來:“還有小玉姐姐呢”
屋里一下子安靜下來,隨即爆出一陣哄笑,大腳嫂摸著奇奇地腦瓜頂:“小玉老師是你胖子叔沒過門的媳婦,那還用分?”
胖子咳嗽兩聲:“不能這么說,小玉也不是俺的私有財產(chǎn),她的工作是對我們村很有貢獻(xiàn)地,當(dāng)然也要參加配股。”
奇奇一聽就高興了:“那我算不算啊?”小家伙倒不是財迷,就覺得這事挺好玩。
“小孩子家家的,咋能算數(shù)。”老革命最喜歡逗她,所以就笑呵呵地打消奇奇的積極性。
不料,立刻有人站出來反對,王三炮甕聲甕氣地說:“咱們的場,還有養(yǎng)殖香獐子,奇奇都功不可沒,這些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啊。”
奇奇聽了,心里美個滋的:還是三爺爺公正。
胖子也點點頭:“奇奇和別地孩子不同,我也同意她參加配股。”說實話,能辦起鹿場來,奇奇的功勞最大,胖子也沒有因為她是自己地家人而避諱。
畢竟奇奇將來的道路還很長,胖子無權(quán)剝奪小家伙應(yīng)該享受地權(quán)利。現(xiàn)在剛剛展,誰又能知道,將來每一股會有多大的潛力呢。
大伙挨家挨戶按人頭梳理一遍,還真現(xiàn)不少能夠享受特長待遇地,比如像王三炮、車?yán)习遄印⒗纤幾樱踔吝B耍猴的在內(nèi),都赫然在列。
另外就是一批管理者,如林青山、程李隊長、大腳嫂等等,貢獻(xiàn)也比較大,應(yīng)該多占一些股份。
王二愣子和劉鐵蛋倆人捅鼓了兩下,然后由王二愣子言:“我們哥倆能不能參加分紅那啥,參加分股啊?”
“當(dāng)然也算,不過,你們倆的手藝現(xiàn)在還不清楚,所以具體份額不好確定。”胖子有啥說啥,一點也不藏著掖著,對自個家的人是這樣,對外人更是如此。
那哥倆一起拍胸脯:“大伙就瞧!”
王三炮叨咕一句:“可千萬別像喝酒、摔跤那么熊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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