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與狼共舞
子晃蕩到鹿場,正準備進屋美美睡上一覺,已經有兩頭好好擁抱,這對于生性懶散的胖子來說,簡直就是最嚴重的摧殘,甚至比在看守所還要嚴重,那一夜還睡個好覺呢。/
一聲凄厲的嚎叫忽然穿破夜空,將毫無防備的胖子嚇得激靈靈打個冷戰(zhàn)。那聲音說不出的蒼涼孤寂,叫人從心底產生一種孤獨的寒意。
“是那只受傷的野狼,這家伙扯嗓子一嚎,萬一把狼群招來怎么辦?”胖子很快就醒悟過來,剛聽到的時候還以為狼群又來騷擾呢。
這家伙也挺可憐啊,它的做法,估計算是背叛組織,就算把它放回大青山,估計狼群也不會再收留,它只能永遠成為一只孤獨的野狼,一直到生命盡頭。
胖子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恐懼:這頭狼和他是多么相像啊,從自己生活的圈子,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社會,這種孤獨,胖子在剛剛來到這里的時候,也曾經品嘗過。
就在這一剎那,胖子的心真正和那只野狼連在一起。他徑直走過去,走到狗窩前面,只見那只狼站在外面,頭顱高高向后揚起,對月而嚎,竟然有一種悲壯神圣之美。
胖子就蹲在它的面前,似乎在瞻仰一種崇高的儀式,一動不動地盯著野狼,。但似乎又并沒看它,而是在用心聆聽,聆聽一個桀驁不馴的靈魂,唱給夜空地長歌。
野狼曾經對胖子懷有敵意,但是,現(xiàn)在卻并沒有對近在咫尺的胖子表現(xiàn)出攻擊**,或許在它的心中,已經把胖子默認成自己的同類,雖然胖子肥大地身軀,以及懶散的笑容,找不出一點狼性。
“也許,奇奇的奧秘就在于此。”胖子心里忽然想到另一個問題,自言自語叨咕了一句。真要是這樣,小丫頭就太可怕了,簡直可以當那些動物的心理醫(yī)生。
胖子伸出手,非常隨便地在野狼腦瓜頂拍了拍,就像在和一只無害的寵物狗打招呼;那只野狼也很自然地伸出舌頭,在胖子的手背上天了幾下。
“你這家伙占我便宜。”胖子連忙收回手。手背就像被砂紙打磨兩下。火燒火燎地。
然后。胖子就把狼脖子上地皮套解下來:“伙計。你走吧。回到你原來地世界——當然。你也有權利選擇。嘗試融合我們人類社會。因為我就是你地榜樣。嘿嘿——”
野狼轉過頭。然后鉆進狗窩。直到這時候。黑妞才從從旁邊走過來。伸出腦袋。在胖子地褲腳邊噌了幾下。然后也伸出舌頭。在胖子地手背上舔幾下。柔柔地。一點也不刺。
“胖子。你也能馴狼啊。是奇奇教地?”張老漢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屋門口。身上披著老羊皮祅。手里拿著電棒。從胖子進院。他就透過玻璃窗現(xiàn)。然后走出來。只不過胖子地注意力一直都在野狼身上。所以并未察覺。
胖子撓撓后腦勺:“嘿嘿。我這屬于自學成才——嚎嚎已經被我解開了。我估計。它不會無緣無故攻擊人類了。”
“嚎嚎——嗯,這家伙天天半夜嚎喪,叫得你心煩意亂,是應該叫這個名字。”張老漢顯然深受其害,所以對胖子給野狼取的名字很贊同。
“哈哈,不知道奇奇知道了會不會生氣,這次被我搶了生意。”胖子的心里老高興了,終于能名正言順的行使一次權利。
有了這個意外收獲,胖子心里更踏實,覺也睡得更香,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穿好衣服到狗窩瞅了一眼,嚎嚎不見了。
“看來這家伙還是跑回山上了。”胖子叨咕一句,心里稍稍有點遺憾。
幾個老頭已經開始喂鹿,而大腳嫂則領著幾個婦女喂小雞,自從她協(xié)助老革命管理雞場之后,一直很稱職,被張老漢稱為“老抱子”。
忽然,一頭狼出現(xiàn)在胖子地視野之中,它正圍著鹿場和雞場轉圈,尾巴垂在身后,基本和地面保持四十五度,四只爪子不緊不慢地移動著,給胖子的感覺,就像主人在巡視自己地領地。
“嚎嚎,跟我回家。”胖子喊了一句,然后向野狼招手。那家伙愣了一下,然后就邁著小碎步,慢慢向胖子跑過來,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狼和犬類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沒有那種也可以稱作忠誠地奴性。
胖子也想不到他有一天也能這么神氣,自己在前面昂挺胸走,身后還跟著一頭狼做保鏢,這種感覺,就是一個字——爽!
背著胖手,胖子一步三搖,度比往天慢了不少。一邊走一邊琢磨:怪不得小丫頭一天到晚都神氣活現(xiàn),樂樂呵呵的,這種感覺確實不錯啊。
一進村,幾只在當街溜達地笨狗立刻就夾著尾巴溜回自個家,然后站在大門里面汪汪。不過從它們的叫聲當中,可以感覺到內心的恐懼。
李五爺拉著個小爬犁迎面走過來,爬犁上面坐著一個小土籃子,里面放
牛糞拍子和一小堆馬糞蛋。
胖子剛要上去打招呼,卻見李五爺把手里的小尖锨端在胸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胖子,你咋把白眼狼領進村,這不是跟當年小鬼子進村一個樣嗎!”
回頭看看野狼眼睛上面的兩個白色圓點,胖子心里也忍不住樂:這家伙還真是白眼狼啊
“五爺,沒事,嚎嚎不咬人。”胖子樂呵呵地安慰老人家。
話音剛落,就見眼前青光一閃,嚎嚎化作一道青色的閃電,撲向杖子跟刨食的幾只小雞。
小雞那見過這陣勢,嚇得撲楞楞亂飛,有幾只在危難關頭,潛力徹底被開,竟然飛上兩米多高地柳條杖子。
就連平時耀武揚威、時刻保護母雞的大公雞,也嚇得尖聲鳴叫,向遠處飛逃。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咱們各自逃吧。
“嚎嚎,回來——”胖子大吼一聲,他的度雖然快,但是肯定追不上,只能用聲音來阻止野狼的捕獵行動。
不過胖子地命令顯然有點不好使,野狼去勢不停,目標正是那只大公雞,誰叫它長得花里胡哨,最惹眼呢。
“青青——”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飄過來,野狼立刻停住身形,然后調轉方向,連蹦帶跳過去。
奇奇手里端著個盆子,盆子里是一條大豆腐,朝陽之中,紅撲撲的小臉花朵般燦爛。
野狼繞著小丫頭轉了一圈,尾巴還生澀地晃動幾下。胖子終于明白了:這就是差距啊,野狼也許是能夠把他當成朋友,但是,卻把奇奇當成親人啊。
“怎么叫嚎嚎呢,多難聽,以后還叫青青。”小奇奇毫不客氣地奪回對野狼的署名權,絲毫也不顧及胖子心里的感受,也許在她的面前,胖子就只能永遠是吃癟地貨。
“你叫你的青青,我叫我的嚎嚎,咱們自個叫自己地,哼。”胖子也只好采取一種比較能夠接受的方式,算是自我安慰吧。
從小奇奇手里接過豆腐盆,一起往家走,身后傳來李五爺?shù)穆曇簦骸芭肿樱瑳]那本事以后就別領白眼狼,看小奇奇多好……”
一進屋,胖子就看到外屋地鋪著一條麻袋,上面躺著黃毛黑花的小豹子,旁邊還有個黑糊糊地家伙,死皮賴臉上去黏糊,正是笨笨。
小家伙傻乎乎的也不知道害怕,估計是奇奇早有交代,不然小豹子早就下口了。面對笨笨的糾纏,它不時伸出兩個前爪,把笨笨推得跟頭把勢的。
“笨笨,別鬧,小豹子還有傷呢。”奇奇開始調節(jié)糾紛,笨笨立刻乖乖坐到一邊,抱著自己右面的巴掌嘟嘟吹,還不是翻著小眼睛瞟上奇奇一眼,等奇奇進屋之后,它就又往小豹子身上湊乎。
胖子看著好玩,牽著笨笨的手掌把它領進屋,然后對奇奇說:“小豹子傷好了就趕緊攆走,又是野狼,又是豹子,個個都是大肚漢。”
奇奇吐吐小舌頭,然后開始撿碗撿筷子。話說這一年多,小家伙進步也很大,現(xiàn)在連燒爐子、疊被子啥地都會。
一看要吃飯,毛毛立刻十分麻利地從柜子下面抽出一塊木板,放在板凳面上,然后,奇奇也在上面放了三個飯碗,不過沒有筷子。
飯都是搪瓷的,禁摔禁碰,是專門給它們老哥仨準備地。
老革命的家也搬過來,自然有老伴兒給做飯,所以在炕桌上吃飯地就是胖子家三口人,地下卻比較熱鬧,毛毛它們一桌,笨笨自己守著一個小鐵盆,吃得叮當直響。
這家伙飯量也大,毛毛哥仨加一起也沒有它一個能吃,而且吃飽之后也砰砰砰拍肚皮,頗有胖子的家風。
看著地上地下熱熱鬧鬧,胖子也食欲大開——那啥,平時基本也這樣。
外面忽然傳來李隊長地吆喝:“胖子,你咋把狼領家來了,老牛他們要回去啦。”
胖子一聽,連忙跑出去,身后呼嚕呼嚕跟著一大幫。只見牛隊長他們站在大門外,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瞧著胖子。
“進屋坐會兒再走啊——”胖子嘴里招呼著。
牛隊長擺擺手:“行了,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不想喂狼。”
胖子一看,只見嚎嚎正在當院溜達呢,根本就沒往大門那看。也對,狼本來就不是用來看家的,不過,有它往那一站,比十條狗都強啊。
“嘿嘿,沒事,這家伙還救過我的命呢,不咬人,牛隊長你要是喜歡就領走。”
“拉倒吧,我們村子家家都好幾十只羊,就怕這玩意。”牛隊長領著幾個村民,逃也似的離開靠山屯。
馬六子一邊緊走,一邊回頭喊:“胖兄弟,等俺回去給你牽幾頭狼——牽幾頭羊來——”
胖子嘿嘿直樂:期待啊,不知道嗷嗷和黑妞能不能養(yǎng)育出后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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