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 顏開:你還是去向警察解釋吧!
在顏開指明幸平創(chuàng)真的店鋪的位置后,幸平城一郎并沒有直接上去和幸平創(chuàng)真父子相認(rèn),而是耐心地在店鋪外等待起來。
身為料理人的幸平城一郎比誰都清楚,工作時候的料理人眼中除了客人之外是不會有其他人的。
也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夜空中的煙花開始稀疏起來,預(yù)示著花火大會即將迎來結(jié)束,最后,在一個似乎要將整個夜空都擠滿的巨型煙火綻放之后,“瀏陽煙花價格公道童叟無欺歡迎隨時訂購”的巨大字幕煙花在空中停留了好幾秒后漸漸消散,夜空中不在有煙花升起,花火大會終于宣告結(jié)束。
霞之丘詩羽轉(zhuǎn)頭看向顏開,顏開聳肩道:“沒辦法,這是人家特別要求加上去的!”
雖然東瀛市區(qū)禁燃,但是花火大會卻是夏日廟會以及各種祭典的常駐節(jié)目,所以每年的夏天,東瀛都要消耗掉天量的煙花,不單是量大,而且還和中原的春節(jié)完美錯開,可以說,瀏陽煙花盯著東瀛這塊巨大的市場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
只是東瀛人總有那么一股子迷之自信,始終堅信自己的煙花才是最好的,而東瀛的煙花制作也確實有獨到之處,代表作“四尺玉”號稱是全世界最大的煙花,所以各種花火大會使用的都是東瀛本土制造的煙花,這次也是因為薙切繪里奈要求特殊,不得已只能求助于瀏陽的煙花廠,不然肯定也是找東瀛的煙花商買煙花。
所以說,這次瀏陽肯接下薙切繪里奈的訂單,除了薙切繪里奈開出的價錢實在是讓人難以拒絕之外,也是瀏陽的煙花廠希望能借著這次機(jī)會讓東瀛人見識到瀏陽煙花的實力。
霞之丘詩羽搖頭,對此不發(fā)表意見。
最后的字幕煙花燃放結(jié)束,夜空重新暗了下來,花火大會最后那行字幕煙花讓薙切繪里奈眉頭一皺。
居然比我的字幕大,這簡直不能忍!
不過看了看身后累得擦汗的新戶緋沙子,薙切繪里奈也只能按下情緒。
算了,反正緋沙子回來了,就不和他們計較了。
花火大會結(jié)束,這次連在考試中一直都表現(xiàn)得游刃有余的“十杰”組也累趴了。
客人比白天多不說(除了游客還要加上被花火大會吸引過周圍居民),干活的人還少了,新戶緋沙子跑去了薙切繪里奈那里,七名“十杰”成員只剩下六人,需要進(jìn)行的工作還比白天時更多,“十杰”組差點瘋掉。
“呦,好久不見,創(chuàng)真,剛才很努力嘛!”
看到兒子累得躺在地上后,幸平城一郎才大笑著走到了幸平創(chuàng)真身前。
躺在地上的幸平創(chuàng)真看到幸平城一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飛快地從地上爬起,沒有任何前兆,猛得一頭撞向了幸平城一郎:“好久不見你個頭啊臭老爸!怎么又是突然聯(lián)系不上,我這邊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問你呢!關(guān)于才波朝陽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個之后再說,我有樣?xùn)|西要給你?!毙移匠且焕蓻]有理會幸平創(chuàng)真的疑問,而是從手上提著箱子里拿出了一封信件遞到幸平創(chuàng)真面前,“這是‘TheBlue’大賽的參賽邀請函,是給你的!”
“什么?”
幸平創(chuàng)真愣住了。
“好了,接下來你有什么疑問都可以問我,我知無不言!”
在幸平創(chuàng)真拿好邀請函后,幸平城一郎笑著道,他這次來的主要的目的就是送這封邀請函。
之后,父子兩人坐在沙灘上開始說起話來,關(guān)于才波朝陽的事情,幸平城一郎也全部告訴了幸平創(chuàng)真,包括自己以前在歐洲的時候遇到小時候的才波朝陽并將其收為弟子對其悉心教導(dǎo),如同孩子一般養(yǎng)育他,也包括他之前被才波朝陽打敗,連“才波”的姓氏也輸?shù)袅?,還包括現(xiàn)在才波朝陽就在遠(yuǎn)月學(xué)園里,就是那個新來的臨時講師鈴木,最后就是將才波朝陽也會參加“TheBlue”的事情告訴了幸平創(chuàng)真。xしēωēй.coΜ
幸平創(chuàng)真聽完一切后終于松了口氣,自己老媽沒有被綠,才波朝陽只是幸平城一郎的養(yǎng)子,兩人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呃,不對,才波朝陽的年齡明顯比自己要大,就算才波朝陽真是老爸的孩子,“三”的那個人搞不好是自己母親才對……
啊,好亂?。?br/>
幸平創(chuàng)真撓了撓頭,然后將話題引回了自己擅長的地方。
“總之,才波朝陽也會參加‘TheBlue’,所以只要在‘TheBlue’里戰(zhàn)勝才波朝陽,一切就都可以解決了是吧?”
單細(xì)胞的幸平創(chuàng)真很快對幸平城一郎的話進(jìn)行了完美的總結(jié)。
“對了,薙切也收到‘TheBlue’的邀請了吧?也就是說我也可以在‘TheBlue’上和薙切對決了?薙切那家伙,當(dāng)回總帥之后就總是說自己忙不肯和我食戟,這次終于有機(jī)會和她來一次堂堂正正的料理對決了,我一定要做出讓她不得不說好吃的料理!”
幸平創(chuàng)真嘿嘿笑了起來。
“……”幸平城一郎看著自己兒子這樂天派的性格,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居然還擔(dān)心這小子會接受不了,真是個大笨蛋呢!
嘛,誰讓他是他母親的孩子呢,這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不是嘛!
想到自己故去的妻子,幸平城一郎也笑了。
“才波朝陽是么?這個你們可能要失望了。”
不遠(yuǎn)處和霞之丘詩羽、毒島冴子一起坐在沙灘上聊天的顏開突然對幸平父子喊道。
這對父子大概是不習(xí)慣講悄悄話,又或者天生嗓門大改不掉,就算顏開沒想偷聽,但兩人說話的聲音賊大,大聲密謀了屬于是,以至于所在位置離這對父子不算遠(yuǎn)的顏開三人想不聽都沒辦法不聽進(jìn)去。
“顏桑,你為什么這么說?”
幸平創(chuàng)真好奇道。
“冴子,你和他說吧?!?br/>
顏開對毒島冴子道。
毒島冴子微笑著道:“如果你們之前說的才波朝陽是指‘深夜料理人’的那個才波朝陽的話,他現(xiàn)在在警察局里,而且大概要面臨綁架的指控?!?br/>
不單是才波朝陽,還有其他“深夜料理人”也是,只不過才波朝陽是主犯,所以可能要判重一點。
而她能這么快回來,很大原因是“深夜料理人”的那幾個人的前科被翻出來了,都是慣犯,有的身上還背著命案,上了國際警察的通緝令,這下毒島冴子就算下手重了“一點”,也是妥妥的見義勇為,警方甚至要給毒島冴子發(fā)錦旗。
“冴子,補(bǔ)充一下,是‘綁架既遂’才對?!?br/>
顏開更正了一下毒島冴子的說辭。
“嗯,沒錯,是綁架既遂?!倍緧u冴子點頭,然后接著道,“我聽警局的人說,要判三個月以上七年以下,才波朝陽是主犯,應(yīng)該會重一點,可能要好幾年,但就算只是三個月,我想他應(yīng)該也趕不上‘TheBlue’比賽了吧。”
“什么?最低才三個月?最高也才七年?”顏開搖頭嘆息,“哎,難怪東瀛犯罪率這么高,東瀛的法律太軟弱了,換在中原,綁架十年起步,最高可以死刑的!”
說著顏開摸了摸阿九的頭。
嗯,起步和阿九一樣呢。
“……”
幸平城一郎聽了顏開的話后愣了一下,自己的養(yǎng)子進(jìn)局子了?不,是要蹲號子了!
“綁架,什么綁架?”
幸平城一郎忙問道。
雖然才波朝陽和自己算是撕破臉了,但是對于才波朝陽這個養(yǎng)子,幸平城一郎依舊極為關(guān)心,一聽他要坐牢,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他剛剛綁架了繪里奈小姐,據(jù)說是想逼她參加‘TheBlue’比賽,若是他贏了,繪里奈小姐就要立誓下嫁給他?!?br/>
毒島冴子態(tài)度平淡,甚至有些冷淡地對幸平城一郎道。
以毒島冴子溫柔微笑的待人處物風(fēng)格來說,她這冷淡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是排斥幸平城一郎的表現(xiàn)了。
毒島冴子的思維很簡單,幸平城一郎是才波朝陽的養(yǎng)父,有教導(dǎo)才波朝陽的責(zé)任,結(jié)果幸平城一郎教會了才波朝陽一身本事,卻沒有教給才波朝陽做人的道理,才波朝陽跑去當(dāng)犯罪者了,這不能說完全是幸平城一郎的責(zé)任,但起碼也有一部分吧?
而且,就毒島冴子這種古武術(shù)流派的觀念來說,弟子為禍,師父是有義務(wù)清理門戶的,如果說幸平城一郎在才波朝陽長歪這件事上還可以推脫的話,那幸平城一郎對于才波朝陽和“深夜料理人”這樣的不法料理人為伍卻無動于衷,這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幸平城一郎有些震驚,他也沒想到,這么多年沒見,自己的養(yǎng)子居然成了這樣的人,居然還會去綁架別人,而且綁架的對象居然還是薙切繪里奈!
“什么?薙切被人綁架了?”
幸平創(chuàng)真也驚訝地叫了出來。
“幸平同學(xué)放心,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也請不要伸張,畢竟這樣對繪里奈小姐的聲譽(yù)不好?!?br/>
毒島冴子提醒幸平創(chuàng)真道。
“哦?!?br/>
幸平創(chuàng)真點頭。
幸平城一郎沉默了一會,然后站起身,向著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收攤的薙切繪里奈的店鋪走去。
他必須做點什么,他不能就這樣看著才波朝陽坐牢。
薙切繪里奈正和新戶緋沙子正在低頭收拾廚具,柑橘有人走過來,頭也不抬地道:“對不起,我們這邊歇業(yè)了。”
“繪里奈,好久不見了。”
聽到那個印象深刻的聲音在喊自己,薙切繪里奈猛地抬頭,在看清是幸平城一郎后,薙切繪里奈很是激動地道:“才波大人,你怎么來了?是特意來看我的么?”
在薙切繪里奈還很小的時候,被薙切薊的洗腦式教育統(tǒng)治的她奈身心俱疲,是幸平城一郎的料理帶給了她溫暖,拯救了她的心靈,讓她從薙切薊的影響走了出來,從那時候起,薙切繪里奈就一直仰慕著幸平城一郎,她曾以為這是愛情。
后來“聯(lián)合食戟”上,薙切繪里奈徹底破除了薙切薊對自己影響,自那之后,薙切繪里奈漸漸明白,之前她那是將對父親的情感移情到了拯救她的幸平城一郎身上,那根本不是愛情,最多是一種孺慕之情。
不過就算如此,幸平城一郎在薙切繪里奈心中還是有很高的地位,所以薙切繪里奈見到幸平城一郎才會如此激動——見到闊別多日的“父親”,薙切繪里奈能不激動么!
“呃,繪里奈……”幸平城一郎吞了吞唾沫。
以幸平城一郎心直口快、百無禁忌的性子,接下去他要說的話也還是讓他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但是他別無選擇,一咬牙,幸平城一郎對薙切繪里奈道:“繪里奈,朝陽……才波朝陽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放他一馬。”
以遠(yuǎn)月集團(tuán)在的東瀛的影響力,除非薙切繪里奈放棄追責(zé),不然才波朝陽未來幾年都只能在監(jiān)獄里渡過。
聽到幸平城一郎一開口就是為才波朝陽求情,薙切繪里奈的心頓時冷了下來,她有些幽怨地看著才波城一郎。
“才波大人,剛剛才波朝陽對我做了什么事情,你知道么?”
薙切繪里奈對幸平城一郎道。
她知道才波朝陽是才波城一郎的養(yǎng)子,但這并不意味著她能接受幸平城一郎這樣的要求。
“我知道,我就是從那邊那兩位小朋友那里聽說了,所以才來求你的?!?br/>
幸平城一郎點頭道。
綁架遠(yuǎn)月總帥,還是被抓現(xiàn)行,才波朝陽不被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里成為“怒放的向日葵”才怪,雖然這是他罪有應(yīng)得,但是作為才波朝陽的養(yǎng)父,幸平城一郎實在是沒辦法看著才波朝陽就這樣被毀掉一生。
“既然你知道才波朝陽對我做了什么,那你怎么還可以要求我原諒他?”
薙切繪里奈用一種非常哀傷的眼神看著幸平城一郎。
這個時候,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被父親背叛的感覺。
自己被人綁架了,“父親”不關(guān)心自己,反過來去關(guān)心犯人,這換誰都受不了,尤其薙切繪里奈從小就是一個缺乏父愛的孩子,她甚至還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將幸平城一郎當(dāng)做自己的心靈支柱。
“繪里奈……”
幸平城一郎也感覺到了薙切繪里奈的哀傷,想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留下一聲嘆息:“對不起,是我過分了,我還有事,我們下次有機(jī)會再見吧!”
薙切繪里奈這邊是勸不動了,他只能去找老總帥商量看看,看能不能將才波朝陽從警察局里弄出來。
多日未見的幸平城一郎只和自己說了幾句話就轉(zhuǎn)頭離開,而那幾句話甚至都在替才波朝陽求情,薙切繪里奈委屈地抽了抽鼻子。
“繪里奈小姐……”
新戶緋沙子心疼地看著薙切繪里奈。
她和薙切繪里奈相伴多年,怎么會不知道幸平城一郎在薙切繪里奈心中的地位,一時間,她有些怨恨起了幸平城一郎。
他不來的時候,繪里奈小姐還好好的,現(xiàn)在他來了,卻讓繪里奈小姐這樣不開心,他還不如不來呢!
繪里奈小姐終于見到了想念許久的才波大人,卻是這樣的結(jié)局,新戶緋沙子為薙切繪里奈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