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打群架后
026打群架后
然而她無一技之長,不懂怎樣能掙大錢,且剛過年,萬物蕭條,到處白茫茫的,去哪兒掙錢,如何掙錢?
她心里沒數(shù),也想不到法子,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在床上躺了半日,黃菁菁渾身不舒坦,抑制不住出門的心思,但周士文他們好像有事情忙去了,家里只有三個孩子。
桃花守著,時不時念叨兩句讓人哭笑不得,然真要躺上一天,除非她昏過去不省人事,清醒的在床上躺一天她受不住,摩拳擦掌的想了許久,不得不用老法子,她故意板著臉道,“這么好的天不要我出門,是不是要把我關在屋里發(fā)霉啊,一群黑心肝的,桃花,把你大伯叫來,我倒要問問他什么意思。”
桃花驚了一跳,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隨后不住的看向栓子,后者腰桿挺得筆直,不吭聲。
黃菁菁順著桃花的視線落在栓子身上,掩嘴咳嗽道,“栓子,你說,是不是要我發(fā)霉啊。”
栓子渾身僵硬,甚至不敢扭頭看她,黃菁菁以大欺小有些不好意思,然而小鬼難纏,不把他們收服了,自己恐怕要在床上躺好幾天,因此,她對栓子的緊張視而不見,又板著臉問了遍,“把你爹喊來,我看看究竟誰要跟我作對。”
“奶。”栓子木著臉,眸子盡是嚴肅和局促,吞吞吐吐道,“爹去外公家了。”
黃菁菁一怔,周士仁去劉家了,昨天不是去過了嗎,“你大伯二伯也去了?”午飯她在屋里吃的,專心致志思考著發(fā)家致富的法子也沒細聽隔屋聊了什么,只知道外邊不一會兒就安靜下來了,桃花栓子梨花進屋陪她。
栓子一板一眼的點了下頭,聲音有些僵,“都去了。”
黃菁菁蹙了蹙眉,昨日周士文說帶著周士仁去劉家把事情解決了,她暈過去了,也不知道結果,今天一家子浩浩蕩蕩去劉家的情形來看,事情估計不妙。
弄不好,會兩家打起來。
打架啊,怎么能沒有她呢?她算村中一霸了啊。嗖的聲,她掀開被子,碎罵道,“好你個老三,這種事也不告訴我聲,是不是沒把我當娘的放在眼里啊。”
栓子和桃花被震懾,一句話都不敢說,黃菁菁回神,聲音漸軟,“這會樹林人多,你們去樹林滑雪,我去劉家看看。”
劉老頭無賴不要臉,但論起來畢竟是長輩,周士文再沉穩(wěn)正義,周士武再花言巧嘴都沒用,和那種潑皮沒道理可講,打一架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而打架勝利的訣竅:人多力量大。
越想越坐不住了,她隨意穿了件外裳,抓弄了兩下頭上的白發(fā),抬腳走了出去。
院子里靜悄悄的,雞籠里的雞鎖在雞窩里,不時探出個腦袋咯咯兩聲,黃菁菁喊了聲老二媳婦,桃花站在身后,囁喏道,“我娘也去了。”
“她去做什么,那么吵的場面不怕傷著肚子,真是一群不省心的,你們去樹林玩,多照顧著梨花,奶得給你們不省心的爹們撐場面去。”
說完嘆了口氣,找了根竹竿做拐杖,風風火火走了。
這些日子天天運動,步伐輕盈了許多,明顯不如上回吃力,黃菁菁剛拐過彎,那邊村口就傳來鬧聲,聲音嘈雜,繁亂,周圍圍著一群人,根本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她罵了句臟話,健步如飛的走向村口。
村口正熱鬧著,有人搬著凳子坐在高處看,走近了,其中一道聲音分外尖銳,“大哥,踢他的下盤,快,快,踢他……”
“相公,小心你左邊,呀,好你個劉老大竟然暗算我家相公,不要臉……”
范翠翠站在高處,彎腰比劃著雙手,一會左一會兒右,神色比下邊打架的人還激動,黃菁菁臉色一黑,而周士文三兄弟和劉氏兄弟打得熱火朝天,周士文和周士武不說話,一股腦動手,周士仁柔弱,比起主動出擊,他簡直就是任人打,嘴里還喊著二舅哥,黃菁菁差點沒氣暈,什么時候了還套近乎,被人打死算了。
劉老頭也沒閑著,揪著劉氏的頭發(fā),耳光一下兩下,簡直沒把劉氏當人,她看不下去了,撩起袖子,吼道,“當老娘的種好欺負是不是,老娘弄死你們。”
她首先撲向劉老頭,揮起竹竿拍向劉老頭后背,只聽啪的聲,竹竿斷了,劉老頭松開劉氏倒下地,哀嚎起來,“死人了死人了……”
黃菁菁惡狠狠碎了口痰,“死了老娘給你燒紙。”
一個老爺們,專挑響鼓錘,他劉老頭會她也會,話完,她毫不留呸了劉老頭一口痰,其他動手的人皆停了下來,黃菁菁面不改色,“敢打我周家的人,看我不打死你,以為我老寡婦好欺負是不是,門都沒有。”
周士文最先反應過來,松開劉老大跑了過來,沉著聲道,“娘,您怎么來了。”
“來打架。”
劉老頭縮成一團爬不起來,哭訴道,“我的背,我的背。”
其他看熱鬧的人沒料到黃菁菁會來,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簡直措手不及,旁邊的劉家兒媳更不敢出頭了,劉氏娘一輩子溫順慣了,也沒膽兒和黃菁菁鬧。
雙方局勢,因著黃菁菁打斷竹竿的這一下,勝負已分。
“劉老頭,上回你趁我不在欺負我家老三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今天又同時欺負我三個兒子,我家那口子再地下瞧著能讓你如愿嗎?小心他晚上從地里起來找你算賬。”黃菁菁臉色鐵青,雙眸泛著嗜血的光,嚇得劉老頭不斷后縮。
“你想要我兒子替你還債很簡單,你要是只有老三媳婦一個后人了,不用你出面我會主動讓老三媳婦孝順你,你欠的債我也讓她還,前提是你無子無孫。”話完,她丟了手里的竹竿,拍拍手,讓周士文回家。
態(tài)度明了,想從劉氏手里摳一文銅板,想都別想,經(jīng)過這件事,兩家是不可能往來了。
黃菁菁樂得輕松自在,這種親戚,不要也罷。
打作一團的人皆松了手,李老二趁機又多打了周士仁幾下,黃菁菁一個冷眼瞪過去,劉老二顫抖的松了手,掉頭就跑。
周圍看熱鬧的人唏噓不已,劉老頭還在煽風點火,“你們瞧瞧,她稻水村的人跑到咱村鬧事打人,你們就睜只眼閉只眼不管嗎?以后打到你們家……”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拿不定主意。
黃菁菁冷笑,“世上可沒幾個像你這么厚顏無恥之輩。”
是啊,誰讓劉老頭先算計賣別人兒媳婦的,然后還讓人家兒子背那么多債,挨打也是活該。
沒有人站出來為劉老頭說話,不一會兒倒是來了一幫人,罵了劉老頭一通后把人帶回去了,黃菁菁懶得問,事兒完了該回家了。
她調轉頭回走。
幾人當中,周士仁和劉氏受傷最重,范翠翠挽著周士武手臂,心疼不已,埋怨起周士仁來,“三弟,不是二嫂說你,你要是腰纏萬貫我也不說你,但家里什么情形?去年才把債還清,娘在床上躺著要好生修養(yǎng)以后花錢的地方還多,你竟然應下三兩債務,是要把娘氣瘋是不是,大哥每個月給家里的錢不吃不喝也要兩年多才還得清,這兩年多家里怎么過?”范翠翠聲音有些尖銳,手撫摸著肚子,難掩氣憤。
周士仁臉上鼻青臉腫,愧疚得說不出一句話,范翠翠又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劉家再不講理也不該把事情推到你們身上,你呢,站著說話不腰疼,債務一句話應下,想沒想過咱一家子怎么過,咬牙挨餓省吃儉用給劉家錢,就為了你一句話?”
“二嫂。”劉氏眼眶紅紅的,臉頰紅腫得泛著青色,“栓子爹是被我拖累的,他是好人,追根究底是我的錯。”
黃菁菁聽不慣這些,回眸,“不是你的錯還有誰的錯?”聲音冷若玄冰,“這種事你一句話就還回去了,你呢,一字不吭,還想和劉家往來,怎么樣,要你爹再賣你一次是不是?”
黃菁菁冷哼,周士文見她臉色不太好,忙上前扶著她,“您身子還沒恢復,好好在家里養(yǎng)病才是,我走之前不是交代過桃花的嗎?”
說起這個,黃菁菁抬手狠狠拍了他一下,“你還意思說這件事,怎么,嫌我出門丟人現(xiàn)眼要把我拘在屋里是不是?瞞著我來打架,成啊,厲害啊。”
周士文臉紅,示意邊上的劉慧梅攙扶黃菁菁,說起打架的前因后果,“我把二弟叫上是怕萬一談不攏,沒想到如我所料,劉老頭睜眼說瞎話罵三弟和三弟妹不孝順,說著說著就動起手來。”
村口這一架是第二場了,第一場在劉家院子里,周士文想了想,沒說這件事。
黃菁菁沉著臉,眼里能冒出火花來,后邊的周士武揉著臉頰,小聲道,“娘,您別怪罪大哥,是我自己要來的,您身體不好,受不得勞累,今日的事兒我們自己就能擺平,不想告訴您來著。”
他昨日趕回來是怕黃菁菁有個三長兩短被周士文和周士仁占了便宜,不曾想,看上去踏實憨厚的周士仁還有這么一樁事,三兩銀子啊,夠起四間屋子了,周士仁做事怎么就不動動腦子呢。
他一句話要拉整個家里下水,給了三兩銀子,家里怎么辦?他不放心才要跟著的,劉慧梅恐怕也是這么個意思才跟著去的。
周士武聲音溫和,語速輕緩,“娘,劉家人多,仗勢欺人,不就看三弟老實憨厚好說話嗎,我們當哥的自然要說支持他了,不和您說是怕您操心,加重您的病情,你怨我吧。”
明明有自己的小九九,說的好像為了兄弟情義去的。
黃菁菁沒拆穿他,豎著眉道,“是,你們兄弟有能耐了,娘管不了你們是吧,你們兄弟打架齊心,是不是什么時候也齊心把我抬到河邊淹死了啊。”
周士武誠惶誠恐,陪著笑道,“娘說的是哪兒的話,兒子哪能不管您。”見黃菁菁在氣頭上,多說多錯,他索性住嘴不吭聲,任由黃菁菁罵。
黃菁菁看成他面露敷衍之色,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給了周士武一掌,“瞧瞧你什么表情,是不是嫌棄我年紀大不講道理,你們幾兄弟真不想和我過就分家,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們長大,分家自己過日子,隨心所欲多舒服,真以為我年紀大離不得你們了是不是?”
聽黃菁菁越罵越遠,周士文忍不住開口,“娘,二弟不是那個意思,三弟做錯了事當哥哥的理應護著,兄弟協(xié)心其利斷金不是您說的嗎,我們不告訴您是怕您性子急,一言不合就動手打架,怕您吃虧。”
黃菁菁哼哼的別開了臉,“你們沒打架了是嗎?我性子急,遇著那種人有理說得清嗎?”
周士武訕訕笑,“娘說的是,以后這種事還得您出面,我和大哥再也不瞞您了。”話完,給周士文和周士仁擠眼色,周士文面色凝重,“是的。”
周士仁也急忙點頭。
黃菁菁沒追著問題不放,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如今完事,心里大石落地,松了口氣,打一架少了三兩銀子的麻煩,這一架打得值。
劉氏低著頭,想著這個又高興又難過,忐忑不安的插話道,“娘,都是我給家里添的麻煩……”
黃菁菁先一步打斷她,不耐道,“知道添了麻煩就好,往后好好報答這個家,別整天正事不做只幫倒忙。”
黃菁菁問起劉家的事,劉氏不敢有絲毫隱瞞,一五一十講的清清楚楚,她爹不肯白白放過周士仁,又是打滾又是哭鬧,范翠翠先一步上前挺著肚子站在前邊,她懷著身子,她爹不敢推她,相反還離范翠翠遠遠的,生怕不小心范翠翠喊肚子疼賴在他頭上。
所以等他們離開才會氣不過追到村口由打一場。
“還打了兩回?”黃菁菁幽幽轉向劉氏,劉氏悶悶點了下頭。
村口地兒寬尚且施展不開,在院子里打架更是可想而知,黃菁菁沒親眼見也能想象場面驚心動魄,調轉目光,饒有興味的盯著范翠翠肚子,當娘的比保護肚里的孩子,還挺著肚子沖鋒陷陣,好得很,“看不出來,挺著肚子你也能出來跟著鬧事,行啊,你們一個個都有自己主見了,不把我當娘的放在眼里。”黃菁菁情緒有些失控,怒吼道,“你懷的是我周家的種,你把他暴露出來給劉老頭打,你不喜歡這個孩子生什么生。”
范翠翠本來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聞言,臉色煞白,急于解釋,“娘,不是的,我挺著肚子,他們不敢對我動手的。”因為不小心推攘了孕婦的事兒鬧得兩家打架的比比皆是,誰都不敢打孕婦,被追上門就是殺人造孽的事兒,誰都不敢。
“不敢,他就是打你了怎么樣,你是能吃他一坨肉還是喝他一口血,當娘的拿孩子擋在前邊你還有臉說了是不是,滾滾滾,都給我滾。”黃菁菁就不明白了,今日這種事就得要她一個孕婦跑在最前邊?真出了事,哭都來不及呢。
人,永遠不要抱著僥幸活,狗急跳墻痛下殺手的例子可不少。
范翠翠被罵得沒了聲,黃菁菁掉頭就走,“春上分家,各過各的輕松些,和你們過,遲早被氣死,我還沒活夠呢。”她一大把年紀了整日操心這操心那,起碼得少活二十年。
桃花哭哭啼啼的央求她別死,黃菁菁覺得她倒是想死恐怕死不了,自殺她是沒有勇氣的,要別人動手吧,自己求生的本能不可能不反抗,既然活著,那就得按著自己的心意活著。
分家,她最強烈的愿望。
周士文和周士武對視了一眼,后者指指黃菁菁,苦笑道,“以前娘的口頭禪是‘我不要活了,死了算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改成分家了’,大哥,娘聽你的,你勸勸娘。”
最懶散最不爭氣的分出去了,周士武更不想分家,分了家,好處就被大房占了,大房沒有兒子,錢落到劉慧梅手里全拿去貼補自己娘家了,憑什么?
“大哥,桃花娘肚里懷著孩子,今年不能像往年那樣賣力干活,如果我有一技傍身還好,我什么都沒有,一個人干活如何養(yǎng)得活一家人,三弟也是,家里的重擔全在三弟身上……”周士武說到一半,被周士文泠聲打斷,“二弟不用說我都知道,我和娘說。”
當年他念書花了許多錢,他養(yǎng)他們是應該的。
黃菁菁走得又急又快,像是被氣得不輕,周士文大步追上前,扶著黃菁菁手臂,提醒,“娘,您慢些,小心摔著了,您總想分家,可分了家誰照顧您?”
黃菁菁甩開他的手,“不要你管,分家就是了。”老大好是好,劉慧梅不好相處,再者,原主的死是劉慧梅間接造成的,她是不會和劉慧梅住的。
至于誰照顧她,她又不是老得走不動了,自己照顧自己不行?
不過想起劉慧梅,她腦子里閃過一件事,轉身,上下瞄著劉慧梅打量,一行人,除了她也就劉慧梅穿著最為干凈整潔了,比范翠翠的還整潔,范翠翠挺著大肚子都沖到最前面去,劉慧梅作為長嫂在哪兒?
劉慧梅被黃菁菁看得發(fā)毛,低頭瞅了瞅自己穿著,小心翼翼道,“娘,怎么了?”
“老二媳婦發(fā)髻有些凌亂,老三媳婦被打得衣衫狼狽,你倒是干干凈凈的,你去哪兒了?”黃菁菁臉色平靜的問道。
劉慧梅面色一白,強扯出嘴角笑了笑,“我,我,我見他們打上了,三弟妹嫂嫂沒動,我也沒動,總不好以多欺少。”
黃菁菁冷笑,“以多欺少,你挺會為別人著想的嗎,是不是你三弟妹被打死了你也無動于衷啊,是不是換成我挨打也沒什么啊,以多欺少,呵。”
劉慧梅生為長嫂,卻不顧忌小叔子妯娌,這種人太過聰明,比范翠翠更會算計利益得失,平時裝得溫柔賢淑八面玲瓏誰都不得罪,實際比誰都冷漠無情。
黃菁菁留下一個呵字,半個字都不想和劉慧梅說,周士文看了劉慧梅兩眼,眼里諱莫如深。
還沒走到家門口,院子里傳來孩子的哭聲,范翠翠驚呼,“是桃花,相公,快去看看桃花怎么了。”
范翠翠的話還未說完,周士武已跑了出去,周士仁后知后覺跟上前,院門大敞,院子里亂糟糟的,好像被暴風吹亂似的,各個屋的門都開著,桃花坐在檐廊的臺階上,邊哭邊抹淚,不忘給栓子梨花擦淚。
見著周士武,桃花哭得更厲害,伸手要周士武抱,“爹爹,四叔把奶的錢拿走了。”
黃菁菁聽著這句,面色大變,推開扶著她的周士文,臉色蒼白的跑進屋,屋里一片狼藉,床上的被子褥子凌亂的掛著邊在床上,衣柜里的衣衫橫七豎八被扔在地上,被子被剪了個大洞,里邊的銅板空空如也,那丁點首飾也沒了。
黃菁菁雙腿發(fā)軟,臉色灰白如紙,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的一句話,“周士義……”
周士文站在門口,將屋里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臉一沉,“娘,我找四弟去。”
周士文寒著臉,走出門,直接朝著王家的方向去了,王婆子不是傻子,關著門在院子里嚎啕大哭,“我這造的什么孽啊,好心好意收留人家,結果人家大哥不領情,要把發(fā)生的事兒怪在我王家頭上,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
周士文站在門外,“嬸子,我就問我四弟的行蹤,王麻子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