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脖子上的痕跡
第15章脖子上的痕跡
最后,她只能夠放棄。
關掉花灑,手機刺耳的鈴聲讓她不禁有些皺眉,當看到上面的來電號碼時,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什么時候開始,蘇助理也玩起了遲到?”
蘇瑾年入職杜氏一個多月以來,從來不曾試過遲到早退。原本習慣了在來辦公室之前喝上一杯她親手沖泡咖啡的杜柏言看到空空如也的辦公桌,突然有些不習慣。
在他糾結了半個小時后,最終還是撥通了她的電話。
“抱歉,我睡過頭了。”
她瞄了一眼墻上的時鐘,她已經(jīng)遲到快一個小時了。
“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十五分鐘后,我希望看到你出現(xiàn)在我的辦公室里。”
杜柏言聽著她沒什么愧疚的語氣,心里莫名地有些惱怒。掛斷電話后,蘇瑾年立刻換上一件長袖的蕾絲襯衫,圍了一條嫩黃色的絲巾在脖子上。
她可不想自己身上的印記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尤其是那個人是杜柏言。
至少,他是目前唯一一個能夠幫助自己達成目的的人。
十四分鐘后,她踩著高跟鞋出現(xiàn)在杜柏言的面前,并且送上了他每天都要喝的美式咖啡。看在咖啡的份上,他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或許你該找個時間給自己放幾天假。”
他看著她眼圈下的青黑,莫名地覺得有些刺眼。難道真的是自己把她逼得太緊了?他可不想被其他人將自己形容成現(xiàn)代的黃世仁。
“不必了。這會是最后一次。”
她已經(jīng)浪費了五年時間,所以,她沒有其他時間可以浪費了。而且這一次收購徐氏的計劃太順利了,順利的毫無阻滯,這不是霍東霆的作風。
這件事,不該是這樣的。
反常即為妖,霍東霆要做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只要她知道霍東霆和杜柏言的目的,就足夠了。
“唔,”杜柏言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咖啡,果然還是要她親口沖泡才有他喜歡的風味,“既然這樣的話,徐氏的收購案已經(jīng)完成了,我們也該好好找霍東霆好好談談了。”
“不夠。”
相對于杜柏言的樂觀,蘇瑾年臉上是少有的謹慎。
“怎么?”
他微微蹙眉,有些不理解蘇瑾年的做法。但是他尊重蘇瑾年的想法,因為他知道蘇瑾年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
“給我一周時間,別問我想做什么。一周之后,我會給你一個答復。”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用這一周的時間去解決這個問題。海城西區(qū)改造計劃,她志在必得。
“沒問題。這一周內如果你有需求,我會全力派人配合你。”
杜柏言慷慨地許下承諾,對于蘇瑾年的決定,他無條件支持。因為他知道她對霍東霆的恨意,所以一點也不擔心她會背叛自己。
“好。”
她有些意外,原本以為杜柏言會詢問她去哪做些什么,可是他一句話都沒有,而是立刻答應下來。甚至,連猶豫都不曾。這種信任,是她從來沒擁有過的。
“這份名單是杜氏在海城分公司經(jīng)理廖明遠的電話,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話,可以找他。”
他匆匆在便簽紙上寫下一個號碼,放在辦公桌上。就在她走上前兩步,彎腰將便簽紙拿起來的時候,雪白脖頸上的“草莓”印記,久經(jīng)情場的他,一眼便認出了那是什么。
蘇瑾年在感情方面十分簡單,能夠種下這個痕跡的人,想來也只有霍東霆了!
他的眼底掠過一絲不悅,等蘇瑾年抬頭看向他的時候,發(fā)覺他的臉色似乎有點難看。
“蘇特助最近的夜生活似乎比較豐富,但是身為杜氏的總裁,我還是希望蘇特助能夠清楚知道什么人該保持距離,什么人可以親近。”
他看著蘇瑾年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探究和不悅,蘇瑾年愣了愣,想起自己脖子上的痕跡,手不由得摸了摸脖子上的絲巾。她此刻的動作在杜柏言看來,更顯得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我知道了。如果杜總沒其他吩咐的話,我先走了。”
她不打算解釋,說完準備離開,杜柏言再次叫住了她。
“蘇瑾年,我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那一刻,杜柏言也說不清自己心里為什么會有一股無名火躥上腦門。他不知道是在為蘇瑾年的不自愛而憤怒,還是為她明明知道霍東霆是杜氏的對手還和他有親密關系而憤怒,亦或者是其他。
蘇瑾年的步子因為他的話而頓了頓,十幾秒后,她笑著轉過頭看向他:“杜總,你覺得我會讓你失望嗎?”
杜柏言啞然,看著她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中,難道是他誤會她了?但是很快,他從煩躁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最近似乎真的有些不太對勁,似乎太過于關注下屬的生活了一點。他還是得讓自己恢復到從前的狀態(tài)。
想到這,他立刻給秘書
打了個電話,讓她致電莫夢的經(jīng)理人,讓她空出這個月的檔期陪著他。
蘇瑾年離開杜柏言的辦公室,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已經(jīng)上午十一點了。她立刻乘著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開車來到了她待過五年的女子監(jiān)獄門口。
五分鐘過后,監(jiān)獄的大門被打開。秋日的陽光還殘留著夏日的酷熱,尤其是快到正午的時候,刺的有些睜不開眼睛。蘇瑾年踩著高跟鞋快步走到一名身材嬌小剪著齊耳短發(fā)的女人面前,遞給她一瓶水。
“陶婉,好久不見。”
對方接過了她遞過來的水,原本冰冷的臉上一抹笑意緩緩地釋開:“好久不見,瑾年。”
陶婉是蘇瑾年入獄兩年后認識的獄友,她是以詐騙罪入獄,雖然她的家人已經(jīng)幫她將詐騙的金額還上,但是也同時聲明,和她斷絕一切關系。而陶婉所謂的詐騙罪,是被她的前男友欺騙的情況下簽署了許多文件,而那些文件成為了她被控詐騙時的重要證據(jù)。可是詐騙得到的錢,卻被前男友全部卷走,和其他女人雙宿雙飛。
“也沒很久,不過是一個多月。出來后,有什么打算?”
蘇瑾年帶著她坐進了車里,開著車準備帶著她去吃飯。陶婉是海城人,在入獄時便和家人斷絕關系。再加上她在港城沒什么朋友,所以只有蘇瑾年來接她出獄。
“打算?暫時還沒有。”
陶婉也不知道自己出來能夠做些什么,回首往事,只覺得自己太過愚蠢。以后的生活,或許會找一份普通的工作,賺著微薄的工作,然后好好活下去吧。
“想不想回海城?”
蘇瑾年將車停在了一間飯店門口,飯店的裝潢很不起眼,可是當兩人走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內有乾坤。古色古香的裝飾透露著濃濃的時代感,所有的桌椅都是用著木頭雕刻而成,上面的雕刻足以彰顯工匠精湛的手工。上面并未有任何油漆,而是用原木的原色,打造出一方都市中的凈土。
她熟門熟路地讓侍應找了一間較為偏僻的包廂,陶婉看著這周遭的裝飾頗為淡定。剛坐下,侍應便上了一壺鐵觀音,茶才剛剛端上,便能聞到那撲鼻的香氣。
“瑾年,你想做什么?”
陶婉看著云云裊裊的熱氣順著茶杯里的水面上升,鐵觀音是海城的特產,她的目的,不言而喻。她們之間需要任何的彎彎繞繞,陶婉入獄的時候,如果不是蘇瑾年保護著她,她恐怕早已經(jīng)死在了獄中。
“我希望你能夠成為我的助理,陪我回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