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我親了他
可是,現(xiàn)實和很多都不成比例。
每個人以為他會策封我,雖然可能不到妃的地位,至少,也有個美人啊,貴人啊,要不就來個最小的當當。
但是我還是跳舞的,不會跳又沒有任何的權(quán)利和后臺來保護我。
皇后與一班宮妃,還是持著先看看的心態(tài)吧,或者是希望哪個冒撞的女人出來,給我些苦頭吃,看皇上的態(tài)度如何。
但是,誰也不會笨得來當出頭鳥。
而在宮女的圈子里,就不同了,都想著我會升官的,結(jié)果還是沒有消息。覺得我是欺騙了她們的感覺一樣,每個人看到我,都怪怪的,而且說話還帶著尖酸刻薄之氣。
宋佳音看到我,更是二眼刀子亂飛。
那天晚上,的確是她去送的,但是皇上瞧都沒有瞧她一眼,反而管事的公公教訓(xùn)了秀姑姑一頓,委姑姑不敢找我麻煩,就去找她的。
我尋思著,我在這里,真的不能常期下去,不僅混得很擔心吊膽影響心情,而且我的壓力很大,我承受不了太多。
這些女人,寧愿信其有,也不會信其無的,過年那天晚上,皇上對我,可是一個叫人眼紅的嬌寵啊。
如果她們現(xiàn)在要干掉我,是很容易的事,她們定也知道,這是機會,一旦真的讓我得了勢,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很多的悲劇告訴我們,東西不能亂吃的,尤其是宮里的東西,尤其是別人要干掉你的時候。宮里最流行的,排行一就是下藥,方法多種多樣,等你驀然想到是那樣的時候,你已經(jīng)是中毒不淺了。
有了這個認知,我連吃飯都覺得怕了。
大鍋飯,別人吃了,我才敢吃,連碗也得仔細地洗過之后,才敢用。
回去睡覺,又連壁角什么也細細看。
晚上,連燈也不敢吹熄了,聽到一點風聲,就寒毛豎起,草木皆天幾乎整夜都睡不著。
才三天,我就面黃肌瘦,全身疲倦得沒有力氣。
我想,再這樣下去,我的精神肯定也受不了,無形的壓力,壓得我抬不起頭啊。
不能再這樣,我還是得逃。
但是現(xiàn)在時間還早,又不敢到處亂走,讓人推在水里,或是失足落井里,也是掛掉。
尋思著啊,要怎么辦?
主動去找他嗎?我才不,那不正中他下懷。我躲他還來不及呢?靠宮墻的樹,他索性讓人砍了下來。
人家過年歡天喜地,我過年心驚膽跳的。
咬著棉被,滿懷的委屈。
想我剛穿越的時候,覺得自已有些賺到了,因為是張綠綺長得挺好看的,后來又說小產(chǎn),又被人棄,我還是沒有這般無助又委屈過。
那時心里多單純,就想著吃了這一頓,下一頓怎么辦?現(xiàn)在我是想著,活過今天,明天能不能活。
夜深人靜,我還睡不著。
現(xiàn)在宮妃開始不安份了,鞋里都能倒出繡花針來,喝的水還有小動物。看得我直惡心地扶著門把吐,就真怕忽然來個人,宣我去哪里哪里,我只是一個宮女,能說不去嗎?但是去了,也是有去無回。
想到這些,我就睡不著,推開門四周看看,寂靜一片。
輕手輕腳地出了外面,月亮冒了個角兒,也沒有什么光華,宮里寂寂靜靜的,我直往東宮走。
引了水來,那就沿著溫泉一路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入口,宮里的水,總是要有個來處的,要不然我去那雜役的粗使住的地方看看,有梯子更好。
雪有些薄,但是北風一吹,還是冷得我直縮著身子。
讓風一吹,腦子也清醒起來了,一個計浮了上來,為什么只許他這樣來玩得我團團戰(zhàn),就沒有法子反打他一耙了嗎?
快步往回跑,我知道了,呵呵,投奔徐妃去。
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現(xiàn)在在冷宮,現(xiàn)在三更半夜的,又冷得刺骨,那些守衛(wèi),一定睡著了。
但是,我還得做些東西,回到房里,將被子割開一條一條,再打上結(jié),用力地拉緊,被子不夠就把所有的腰帶都翻出來,務(wù)必是越長越好。
拿到宮墻邊,扎上一只鞋子,使大力氣往墻外丟去。
過去了,拉了拉,還挺有重量的。
做完這些,就摸黑往冷宮跑。
果然侍衛(wèi)永遠都是半夜打瞌睡的,還避著風,遠遠地去。
聽宋知音說過一下徐妃的地方,但是這里的路,我就不熟了,扶著那墻,一直走,反正離大門越遠越好。
天蒙蒙亮,看得清楚,可又想,去哪里也不行,他說過我要是逃了,就拿徐妃開刷,徐妃那樣怕死,我別想她能保密什么的。
現(xiàn)冷宮的樹,特別的大,大概是沒有人來修剪過,葉子都落完了,剩下光枝丫,偶爾幾聲鳥叫,陰森森很可怕。
靠著墻坐下,拍拍疼的心口,也不是沒有逃跑過,就不知道我怕些什么了。
我很無助,但是我很堅強,不想自已軟弱得只會哭。
冷宮的女人很可憐,很多都是先皇的妃子,她們沒有見過我,我可以騙她們說我是得罪了人,讓人趕到冷宮來侍候人。
皇宮很大,跑冷宮最安全,因為里面的人不知道外面的事,外面的人,也不想進來。
當然,得挑個好些的主子好好地住下來混口飯吃,只有活著才能出去。
天漸漸亮了,心里的忐忑,也吊了起來。
躲在樹后,看著遠處冷宮的門,平平靜靜的,只有幾個公公和宮女進出,就連外面,也沒有什么大的動靜。
但是沒有一會兒,看到好多人進來,直直地往冷宮的后方去,那急急的腳步,充滿了不好的信息。
那是徐妃住的地方,他果然是說到做到啊。
滑坐在雪地上,我不知道我要不要出去。
如果徐妃死了,知音會不會恨我,他求過我,我也答應(yīng)沒逃了。
我想,我是不是欠缺考慮,我能在冷宮混多久不被人認出來,我又能混出去嗎?
掙扎,還是掙扎,繼續(xù)掙扎。
一雙大腳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明黃色的衣服飄啊飄的。
不用抬頭,我也知道是他。
這一次,我沒有開口,而是他先開口說的:“你走不了的。”
抱著頭,我是一只垂死的小老鼠。
“宮墻外,沒有任何腳印,如果走了,布條不會笨得不拉下去,還有,你綁得不結(jié)實,根本就不能承擔重量,在墻頭上一磨,布更會有磨破的現(xiàn)象。”斷案啊,要那么仔細。我一直都知道,他相當?shù)穆斆鳌?br/>
那他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呢?“你三餐準時。”
是的,很準時,錯過了就沒得吃了。
“你在這個宮里,沒有熟悉的,更沒有敢藏著你的,你要是跑到馬場林子里去,你會沒飯吃,你會餓死,唯一的路,就是冷宮,外面的懶得理這里的事,里面的人,根本出不去,不是嗎?”
頭垂得更下了,難受得我直揉著肚子。
他冷哼:“朕說對了沒有。”說對了,他一分析,我還覺得他就是我,我不知道我是誰了,反正,他比我還了解我了。
“別給朕裝死,站起來,張綠綺,朕不會只是跟你開開玩笑,把你的膽子越撐越大,這一次,朕非要讓你長些教訓(xùn)。”
我就是不站,他等著,我也不站,抱頭就是不看他。
“看你倔到什么時候?”他說完蹲了下來,拉出我的腳,就脫鞋子,再給我胡亂地一扯白襪,左手抓住腳裸,右手竟然抽出一把匕,雙眼仇恨地看著我的腳筋。
嚇得我不敢裝死了,用力地抽加來,他捏得更緊,痛得沒時間叫痛。
冷哼一聲:“不給你點教訓(xùn),你就長不了記性。”右手匕還真是要刺過來。
乖乖,要是匕一挑,我就成拐子了。
要讓人一呆的辦法,如閃電一樣劃過。
我親他了。
四唇相碰,我閉眼睛,怕匕還是會刺進我的腳里,會很痛。
但是這一招,真的和電視里的一樣,他成了木偶一般呆住。
我睜開眼,他看著我,我看著他。
我真的親他了,沒有經(jīng)過大腦的決定。暖暖的是他的唇,有一些麻麻的感覺,鼻子撞著鼻子,有些痛。
嗯,最重要的,不是這些,也不是我占了他的便宜。
而是在他呆間,趕緊抽回我的腳,一推他就跑。
老天爺啊,他真的來狠的了,他要挑斷我的腳筋讓我不能跑了。我怎么把他的心狠手辣給忘了呢?
等我驚慌地跑得老遠,回過頭看他,他已經(jīng)站起來,定定地瞧我。
急劇地喘著氣,還有些心驚。
用力地擦著唇,擦去唇上他的味道。他撿起地上的鞋子,大步地朝我走過來。
一直一直往后退,他低低地說:“站住。”就二個字,我也沒敢再走了。
跟他作對,永遠是沒有好果子吃,他是皇上,我只是奴隸。
緊緊地抓著拳頭,指甲都掐進手心里了,也沒有感覺到痛。
他走近我,我都閉上眼睛喘氣不敢看他。
懼怕的時候,人都不想看到。就如坐過山車,我都嚇得全程閉著眼睛,尖叫到底。
那種感覺,似乎生命不是掌握在自已手上一樣。
他輕嘆一聲,蹲了下去,還是抓住我的光裸的左腳,冷痛得我都沒有感覺了心里卻很怕那刀子劃開肌膚的痛。
指甲掐得手心越是用心,滿手心都是濕膩的血。
他的手是也是暖熱的,撫著我的左腳,抹凈腳上的雪與臟污。
但是,他沒有下手,而是很輕柔地給我穿上襪子,套上鞋子。
站起來一手撫著我的臉,,輕聲地說:“你的勇敢呢?”
睜開眼看他,他一字一句地說:“綠綺,做朕的妃子。”
他,還是說了出來。
我顫抖著擠出聲音,沙啞地說:“如果不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