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百年一弈
那人如普通人一般走入燒烤店,在一張桌子上面坐了下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其他的客人卻像是著了魔一般,紛紛離店而去,但是看起來又不像是被強(qiáng)迫,像是突然間感覺自己需要離開了一般,就那樣離開了燒烤店。
那白契也有些奇怪的,放棄了自己正在烤的肉,拿起了另外一些肉烤了起來,烤好之后再由那老板娘送到了那人的面前。
白蒼東心中驚駭萬分,連他都生出了想要離開這里的念頭,強(qiáng)行以道心劍意鎮(zhèn)壓,才沒有起身離開燒烤店。
而他身邊的楚妃凰和安真真卻似乎正進(jìn)行著心靈交戰(zhàn),片刻之后,安真真竟然也起身一臉茫然的離店而去。
白蒼東并沒有阻攔安真真,只是神色凝重的看著那人。
黑色的長,看起來十分柔和的臉部曲線,細(xì)而長的眼睛,正如普通人一般,手拿著烤肉正吃的十分香甜,不時(shí)還"yun xi"一下指頭上的肉汁。
“哥哥,兮兮還要吃烤肉。”因?yàn)樽阅侨诉M(jìn)店之后,白契夫婦一直都在為他服務(wù),白蒼東這邊剛才上來的幾串烤肉已經(jīng)沒有了,兮兮有些不樂意的嘟著嘴對白蒼東說道。
那人聽到兮兮之音,微微有些好奇的抬頭向這邊看來,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白蒼東懷里的兮兮,突然間一指向兮兮點(diǎn)出。
白蒼東頓時(shí)大驚,那一指看似平淡,只似隨意指來。但是卻讓白蒼東生出一指遮蔽天地,**八方似乎都被那指所充斥。根本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死亡劍域直接開啟,帝心之劍命燈、太一神光特權(quán)和光輝女神的至愛之劍齊出,帶著爆裂的劍光刺向那隔空點(diǎn)來的一指。
似玻璃碎裂一般,白蒼東的劍光破碎,那一指之力雖然也被斬開,可是卻有一股余力沖入白蒼東的身體之中,如千刀萬刮一般。要割他之肉斷他之骨。
“吼!”不破劍光已經(jīng)來不及防御那已經(jīng)入體的力量,白蒼東直接化身為亂古混沌體,另一手持著雙蛟刃,蛟化也直接使用出來,雙重強(qiáng)化之下,才硬生生抵擋住了那力量在身體中肆虐。
“噗!”白蒼東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血在空中卻已經(jīng)化為汽體蒸。連一滴也未落下。
“能接我一指而不死的公爵,這到是有些意思。”那人看了白蒼東一眼,把手中的烤肉起吃,仿佛心滿意足似的拍了拍手,然后起身就往店外走。
那人走出店外,白蒼東忽然身不由己的起身。竟然沿著那人的足跡,一步步的前行,白蒼東強(qiáng)行制止自己的身體,卻根本不起作用,身體前面仿佛有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在拉著他前行。
“哥哥。我們要去哪里?”兮兮歪著腦袋看著白蒼東,有些疑惑的問道。
“兮兮。你現(xiàn)在就回去雪姐姐那里,告訴雪姐姐我有些事要出去,晚一些時(shí)間才能回去。”白蒼東控制不住的被奇異的力量拉著隨那人前行,見懷里的兮兮卻能夠活動自如,心中頓時(shí)大喜,把松開了兮兮,讓她落在地上。
“兮兮知道了。”兮兮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聽白蒼東的話,向著太一王宮而去。
那人有些詫異的回過頭來看了離開的兮兮一眼,微微皺眉思索片刻,讓白蒼東心中驚駭,生怕他也要對兮兮下手。
還好,那人似乎并沒有太過糾結(jié)于兮兮的奇異,轉(zhuǎn)身繼續(xù)前行,白蒼東依然是被拉扯著隨他而行,而楚妃凰依然神色變幻不定的坐在那里,似著了魔一般。
“這人到底是誰!”白蒼東心中的驚駭已經(jīng)無以復(fù)加。
白蒼東就這樣被拉著一路走出了太一王城,走出了太一島,隨著那人踏海而行,一路向著北方而去。
“難道這人就是霸海王?”白蒼東暗自猜測,可是根本他的資料,霸海王是霸氣無雙,一力可破天地的霸者,與此人的氣質(zhì)大為不同。
可是除了霸海王,他實(shí)在想不出,外海域還有何人如此可怕,竟然連手都不動,就可禁錮他前行。
兩人一前一后踏海而行,海中不死族無數(shù),有些區(qū)域甚至有王級的不死族出沒,可是兩人過處,卻沒有看到一只不死族,整個(gè)海面安靜的可怕。
白蒼東更加驚駭?shù)默F(xiàn),自己看似是一步一步自己在走,可是每走一步,卻如同縮地成寸一般,不知道走出了多遠(yuǎn),兩人這樣一前一后走了七天,白蒼東突然看到前方的海面突然出現(xiàn)了裂層,海水似瀑布一般向著虛空流下去。
“難道僅僅七天時(shí)間,我們就走到了外海域的盡頭,被稱為海天盡頭的海之彼岸!”白蒼東實(shí)在難以相信,僅僅七天時(shí)間,他們就來到了外海域的盡頭,據(jù)他所知,從太一島向北一直而行,就算是擅長度的王者,也要不眠不休的飛行三個(gè)月。
“百年一瞬,終究還是又回到了這里。”那人站在海之盡頭,望著無盡的虛空長嘆,若歷經(jīng)滄桑的千年幽魂。
“閣下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帶我來此?”白蒼東終于有機(jī)會問,對方的目的應(yīng)該不止是殺了他那么簡單,否則根本不需要把他帶到這種地方來。
“我名弈天,想來你也沒有聽說過,帶你到這里來,只是因?yàn)槲乙獊砗屠吓笥严乱槐P棋。”那人回過頭來,臉上笑容若春風(fēng)般溫暖。
“下棋?這和帶我來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不會下棋,而且根本一竅不通。”白蒼東眼角狂跳,對方根本說出了一個(gè)他怎么也想不到的理由,而且是一個(gè)令人惱火的理由。
“你不需要會下棋,因?yàn)橄缕宓娜耸俏遥悖皇且活w棋子。”弈天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的看著白蒼東說道。
“棋子!那是什么意思?”白蒼東有點(diǎn)石化的感覺,而且非常不好的預(yù)感也在腦中浮現(xiàn)。
“原本我已經(jīng)不打算帶棋子前來,不過都靈王那小子說他的弟子是當(dāng)世第一公爵,應(yīng)該會有些用處,于是在我來之前,就順便去看了你一眼,覺得還不錯(cuò),也就順手帶過來充當(dāng)一下棋子。”弈天輕描淡寫的說出非常可怕的事情。
白蒼東頓時(shí)面黑帶紅,咬牙切齒,恨不能把都靈王大卸八塊,搞了半天,他竟然是被都靈王給賣了。
“難道會有這么一位強(qiáng)大的王者,無緣無故的跑來找我的麻煩,都靈王你給我記著,這筆賬我們有的算了。”白蒼東心中暗自狠,但是又只能無奈的問道:“弈天大人,所謂的棋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棋子就是棋子,就是軍馬車炮卒相士將其中的一個(gè)。”弈天隨口說道。
“原來是下象棋,弈天大人,在下能不能知道,如果在下棋的時(shí)候,棋子被對方吃掉了會怎么樣?”白蒼東雖然不懂下棋,不過常識還是知道的。
“被吃掉的棋子就是死子,自然只有死路一條。”弈天答道。
“在下能不能不當(dāng)棋子?”白蒼東臉色頓時(shí)有些白。
“可以。”白蒼東聽到回答先是一喜,可是弈天卻接著說道:“只要你有能力不聽從我的指揮,就可以不用當(dāng)棋子。”
白蒼東的笑容頓時(shí)凝固在了臉上,他被硬生生拉扯著走了七天七夜,想盡了辦法都脫不出弈天的控制,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既然如此,那在下能不能選擇當(dāng)什么棋子?”白蒼東期待的看著弈天問道。
“可以,你可以選一個(gè)你自己喜歡的。”弈天很隨和的說道。
白蒼東微微松了一口氣,連忙說道:“在下希望能夠當(dāng)將。”
白蒼東大概也知道,象棋中的將是唯一不需要沖鋒陷陣,而且自己一方的一切力量都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將,殺死對方的將為目的存在的,所以只要他能夠當(dāng)上將,弈天王只要贏了這場棋局,他就可以安然無事了。
“當(dāng)然沒有問題,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將。”弈天微笑道。
白蒼東長松了一口氣,心情輕松了不少,隨口問道:“弈天大人,你其他的棋子都是些什么人?”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原本不打算帶棋子前來,所以這一次我的棋子只有你一個(gè)。”弈天的聲音輕柔好聽,可是聽到白蒼東的耳中,卻無異于地獄的喪鐘。
“弈天王大人,只有一個(gè)棋子的話,應(yīng)該沒有辦法下象棋吧?”白蒼東黑著臉問道。
“一般的象棋應(yīng)該是沒有辦法下,但是我所下的象棋,并非一般的象棋,所以那怕只有一個(gè)棋子也能夠繼續(xù)下棋。”弈天王笑道。
“王上到底是要和什么人下棋呢?”白蒼東感覺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非常的不妙。
“一個(gè)封號奴命的不死族之王。”弈天王看著虛空中突然出現(xiàn)的空間風(fēng)暴,神色不再像剛才那般輕松自大,微微有些凝重的說道:“我弈天一脈,自第一位弈天王開始,直到傳至我這一代,每百年與奴命王對弈一局,至今一共對弈了一千三百二十五場,而我弈天一脈,也贏了一千三百二十五場。”
“原來是百分百必勝之局。”白蒼東心中如同一塊巨石落地。
“但是這一弈,卻很可能就是我弈天一脈的第一場敗績。”弈天王接下來的話,瞬間又剛剛爬上懸崖的白蒼東打入無邊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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