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 惡魔之手
馬磐說的天殘好像就是旁邊的那一位獨(dú)臂男人,他一直都沉默不語,直到馬磐喚起了他的名字,他額頭上那只畫的眼睛也跟著動了一下。</br> 我有點(diǎn)驚訝,難道他額頭上畫的那一只眼睛是活的?這是什么法術(shù)?</br> 天殘答了一句“是”,然后人默默的擋在了馬磐他們的前面。</br> 黑白無常皺了皺眉頭:“斷臂者?”</br> 黑白無常的意思很明顯,怎么找一個(gè)殘疾人跟他們打?這不搞笑嗎?</br> 其實(shí)他們不知道,其實(shí)陰行中很多高手都是殘疾人,他們天生有些缺陷,所以會跟平常人不同,或許就跟這個(gè)男人的名字一樣,天殘!比如瞎的人算命會比較準(zhǔn)。</br> “來!”天殘看黑白無常看不起他,反而對著他們兩個(gè)勾起了手指,示意他們盡管放馬過來。</br> 黑無常有點(diǎn)忍不住了,冷笑了一下,然后雙拳生火,步伐如風(fēng),身影如同奔雷一樣朝著天殘沖去。</br> 黑無常的速度僅僅亞于將臣,但肉眼已經(jīng)看不清了,只感覺有一股尸風(fēng)在亂竄,他拳頭的兩股烈火如同漂浮在空中的鬼火一樣,看得飄飄忽忽的,但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炙熱。</br> 就在這時(shí)候,天殘額頭的那只眼睛猛然一下子睜開了,金色的眼珠子,墨水也一下子被染成了金光色,那些畫的眼睫毛一下子就活了,跟真的一樣。</br> 我去,真活了,這到底是什么法術(shù)?難道是陰陽刺青?不像,那是畫上去的,而不是刺青。</br> 假眼睜開后,天殘好像能看清黑無常的速度了,他大吼一聲,僅有的那只手臂衣袖立刻崩裂掉,露出一條全是青筋的粗壯手臂,而手臂上全是一些火紅色的符文。</br> “啊……”天殘大吼一聲,然后一拳照著空氣轟了過去。</br> 一開始以為是空氣,但沒想到一秒沒到,黑無常就出現(xiàn)在那個(gè)位置了,而且非常精準(zhǔn),看來天殘?jiān)缇涂吹搅耍跓o常的身影他能看得一清二楚。</br> 黑無常雖有些驚訝,但雙拳也立馬轟出,只聽見“砰“的一聲,天殘的一拳砸在了兩顆火焰炙熱的拳頭上。</br> 力量相撞發(fā)出了巨大的轟鳴聲,火焰四濺,一個(gè)旋風(fēng)從兩人身上爆裂了開來。</br> 天殘的手變成了血紅色,手臂上爆出來的青筋比手指都粗,那些符文跟血水一樣在他手臂上流動,而恐怖的力量從他手上不停涌出來,一點(diǎn)都不亞于黑無常,而且黑無常還被直接震退了,手上的火焰盡散,尸氣被天殘一拳給轟退了。</br> 好恐怖的力量,我好沒見過有哪個(gè)人類靠著自身的力量打退如此厲害的僵尸,僵尸的軀體太強(qiáng)悍了,無論速度和力量都遠(yuǎn)在人類之上,想要取勝,必須得靠道法,但這個(gè)天殘居然以一己之力把黑無常給活活打退了,還只是用了一只手臂而已。</br> “好大的力量,人類怎么可能會有?”黑無常感到有些不可思議。</br> 童帝在旁邊冷哼了一聲道:“天殘的手臂跟正常人可不同,他一出手,他這條手臂就把另外一條手臂給吃了,長大后,他的手臂力大無窮,擁有極其恐怖的力量,幸虧有高人幫他封印了這只手臂,不然的話,他也得死于這只手臂之上。”</br> 手臂把另外一只手臂給吃了,這是怎么做到的?真是駭人聽聞,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也太邪門了吧?還有封印,難道說,他額頭上的那只眼睛就是封印?眼睛一睜開,那只手臂的力量就會復(fù)蘇?而且這只眼睛還不止封印這么簡單,它好像能提供更好的視野給天殘。</br> “惡魔之手。”白無常突然說道。</br> “對,就是惡魔之手!”童帝得意洋洋的答道。</br> 惡魔之手?沒聽說過,但聽名字好像有點(diǎn)恐怖,至少感到有點(diǎn)邪門。</br> “一起上,不然贏不了他。”白無常終于感到有點(diǎn)棘手了。</br> “不,我一個(gè)足夠了!”黑無常并沒有接受白無常的提議,反而自信滿滿,依然有點(diǎn)看不太起天殘的意思,跟著將臣的,果然都有點(diǎn)高傲。</br> “黑無常,不要輕敵,惡魔之手的力量可不小。”白無常提醒道。</br> 黑無常冷哼了一聲:“知道了,我沒有輕敵,只是單純的沒有把他放在眼里而已。”</br> 白無常:“……”</br> 馬磐他們被黑無常這樣說,馬上有點(diǎn)不甘心的說道:“天殘,給他點(diǎn)厲害嘗嘗。”</br> “好!”天殘言簡意賅的答道,這個(gè)長發(fā)的男人看上去好像不太愛說話,但是對馬磐的話卻是照做不誤。</br> 天殘大吼一聲,手臂再一次變成了紅色,青筋比剛才暴起來的還粗,他一拳砸在了地上,頓時(shí)地上就多出了一道裂縫。</br> 一開始是裂縫,后來裂縫逐漸變大,差不多有幾米大小了,簡直跟一條大河一樣,蜀山的所有房屋建筑都在顫動,這力量,哪里還能算人類。</br> 黑無常和白無常看腳下裂出了如此大的裂縫,急忙躍到了空中,不然就得掉下去了,他們兩個(gè)跟僵尸王一樣,都可以在半空中漂浮著保持平衡。</br> 但去他姥姥的,老子不會飛,差點(diǎn)被殃及池魚了,幸虧我溜得快,躲到了旁邊沒有裂開的地方去,但我怕躲起來的建筑會垮掉,要我這樣被砸死就搞笑了,不過沒辦法,只有一個(gè)這樣的建筑能藏身。</br> 如果我真被砸死了,希望別被人發(fā)現(xiàn),怪丟人的。</br> 黑白無常飛到天空后,天殘突然手掌如勾狀,然后對準(zhǔn)了黑無常的腳心,幾秒過后,黑無常的身體居然被徑直的吸了過去。</br> “這……這怎么回事?我的身體……”黑無常大叫著,然后試圖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但沒有用,天殘的手好像有磁力一樣,不停的將黑無常往下吸。</br> 就快到天殘跟前的時(shí)候,黑無常仰天大吼一聲,一股尸氣從嘴里噴出,他身體外面有很多尸氣聚集了起來,形成了一件天然的遁甲圍在了周圍。</br> “沒用的,我的力量,能貫穿一切。”天殘默默說道,然后等黑無常被吸落到跟前的時(shí)候,天殘緊握拳頭,一拳轟到了黑無常的肚子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gè)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gè)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gè)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shí)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