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都是報(bào)應(yīng)
李曉對著電話支支吾吾,也不知道怎么辦好,叫老婆來吧,那就成了傻子,不叫來吧,這兩兄弟真是隨時會弄死他,于是他眼睛急切的看著我們,意思是向我們求救。</br> 那兩個保安剛才還好,有點(diǎn)要護(hù)主的意思,可現(xiàn)在好像有點(diǎn)退縮了,因?yàn)樗藙e人老婆這事,是真的不厚道,而且王猛兩兄弟現(xiàn)在就跟兩條瘋狗一樣,說不好就咬了你一口。</br> “李曉,你還不叫是吧?”王猛大吼一聲,一巴掌扇在了李曉的臉上,聲音極其的響。</br> 李曉嚇得不敢再耽誤,對著電話支支吾吾說道:“老婆,你過來廢棄廠房這里吧,有點(diǎn)事。”</br> 李曉說完后,王鏘啪的一聲就將電話給關(guān)了,不讓他再多說一句。</br> “你們瘋了吧,這事能辦成嗎?就算他肯他老婆能肯嗎?”胖子終于忍不住說了一句,畢竟睡回別人老婆這事,真是有點(diǎn)扯淡,而且他老婆也是無辜的。</br> 王猛回瞪了胖子一眼:“關(guān)你屁事,你們四個趕緊滾,如果敢報(bào)警,我聽到警車聲音就把這鱉孫弄死。”</br> “哎呦,真以為斷了一只手就當(dāng)自己是楊過了,敢跟老子嚷嚷,小心我廢了你。”胖子一臉不滿的說道。</br> “你說什么死胖子,再罵我哥句試試?信不信我連你也弄?”剛才一直表現(xiàn)得老老實(shí)實(shí)有禮貌的王鏘,現(xiàn)在也發(fā)起狠來。</br> 吵了幾句后,胖子就氣得挽起了袖子準(zhǔn)備干架,反正胖子心眼大,李曉不是他老板,他才不管,最多損失一萬。</br>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穿著淡色連衣裙的少婦走了過來,年齡大概二十八歲左右,長得一般,但身材極佳,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成熟的氣質(zhì)。</br> “老公,大晚上的你找我來這破地方干什么?哎,你們?yōu)槭裁窗醋∥依瞎銈兪钦l?想干什么?”女人驚呼道。</br> “柳琴,你快走,他們想對你不軌……”李曉開始后悔了,但話音剛落就被扇了一巴掌,又給扇出了一嘴巴的血沫子。</br> “哥,你拖她進(jìn)廠房,我在這里看住李曉這鱉孫,今晚鐵定給你報(bào)仇,泄了心頭之恨。”王鏘說道。</br> 王猛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朝李曉的老婆柳琴撲了過去。</br> “你們,你們是誰,想對我干什么?老公,救我……”柳琴嚇得撒腿就跑,但跑了沒幾步就給王猛抓住了,然后被狠狠揪住了頭發(fā)。</br> 我跟胖子還有保安想上前制止,但王鏘不知道何時手里多了塊破磚頭,他一磚頭就砸在了李曉的頭上,頓時腦袋就滲出了少量鮮血,把李曉的臉都染紅一大片。</br> “誰敢插手,下次砸他臉上的磚頭,我就要下狠手了。”王猛惡狠狠的說道,現(xiàn)在這個人就如同個瘋子,為了李曉的性命著想,我們四個都沒敢冒然沖上去,胖子雖然有些躍躍欲試,卻給我攔了下來,這事不能輕舉妄動。</br> 柳琴被王猛抓住后,拼命掙扎,但女人被抓住了頭發(fā)就跟蛇被拿住了七寸一樣,完全掙脫不了。</br> “臭娘們,你知道你老公做了什么事嗎?特么的來我家把我老婆給睡了,就在我們夫妻睡了十幾年那張床上,你說老子氣不氣?老子要不要睡回你?”王猛一邊罵著,一邊使勁拖拽著柳琴的頭發(fā)往廠房那邊跑。</br> “放開,放開我,李曉,你對得起我嗎?嗚嗚,混蛋,你們都是混蛋。”柳琴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一邊掙扎著,一邊痛罵,但她的臉上很快就浮現(xiàn)出了絕望,即使王猛只剩下一只手,對付她一個柔軟的女人,也是綽綽有余。</br> 本來以為今晚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招魂儀式,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種地步,著實(shí)讓我有些頭疼,如果再不出手,悲劇就要發(fā)生了,柳琴和王猛離廠房就只有一步之遙,進(jìn)去以后會發(fā)生什么慘劇,誰也不知道,而且就算王猛得手了,李曉也不會有好下場,這兩兄弟犯下滔天罪行后,就要用更大的罪行來掩蓋,不然他們怎么可能全身而退。</br> “胖子,你有幾成把握在王鏘動手前救下李曉。”我偷偷對著胖子說道。</br> 胖子悄悄伸出了三根手指,示意只有三成機(jī)會,我皺了皺眉頭,三成機(jī)會雖然低,但也不妨賭一下,也好過被動的站這杵著。</br> “我數(shù)到三,你就動手。”我偷偷說道,胖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明白。</br> “一,二,三!”</br> 話音剛落,胖子頓時跟個肉彈一樣沖了出去,王鏘頓時嚇得身子抖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手毫不留情的舉起了磚頭,想狠狠拍在李曉的頭上。</br> 剛才嚇成鵪鶉的李曉可能也感覺到了危險(xiǎn),在這生死一刻,他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猛的掙扎了起來,把坐在他身上的王鏘硬生生的推了一下,王鏘身子一歪,磚頭砸到了李曉的手臂上,李曉疼得嚎叫了一聲,臉色都已經(jīng)鐵青。</br> 王鏘發(fā)現(xiàn)沒有得手后,臉色一變,因?yàn)樗溃淮螞]有得手,就再也沒有機(jī)會,因?yàn)橐粋€兩百多斤的胖子朝他撲了過來。</br> 王鏘想起身逃跑躲過胖子的一擊,可一切已經(jīng)晚了,他身子還沒穩(wěn)住,就被一只大象腿踢中了臉門,整個人往后仰一百八十度,后腦勺著地的時候,鼻子眼睛和嘴巴都流著血,臉上還印著一只大大的鞋印,人已經(jīng)徹底昏了過去。</br> “草,叫你剛才跟老子叫囂,一腳踹不死你。”胖子往地上吐了嘴口水沫子狠狠的罵道。</br> 王猛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后,頓時停下了腳步,看見弟弟被打,他頓時氣得暴跳如雷,松開了抓住劉琴的手,大罵著朝胖子沖了過去,旁邊的兩位保安此時也不敢再閑著,連忙將王猛摁在地方,一只手的王猛在兩個彪形大漢面前,就跟一只小雞一樣,被摁在地上動彈不得,剛才要不是他手頭有人質(zhì),早就被打出屎來了。</br> “放開我,草泥馬,老子日泥馬,放開我。”王猛發(fā)現(xiàn)掙扎不開后,便破口大罵,但這根本沒有用,被保安扇了幾巴掌后,兩兄弟就被扭送到派出所了。</br> 至于李曉,我跟胖子將他送上了120救護(hù)車,他的老婆柳琴沒有跟上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離開了這里。</br> 聽說后來跟李曉離婚了,李曉一開始不同意,拼命認(rèn)錯,但最終還是無奈的在離婚書本上簽了字,還有,李曉那只手被王鏘砸廢了,動手術(shù)也沒救回來,真是報(bào)應(yīng),算是賠回了一只手給王猛,玩了王猛的老婆,自己的老婆也跑了,也算賠了回去,一切都是報(bào)應(yīng)。</br> 而王猛兩兄弟被判了坐牢子,后來聽說王猛又在牢子里面變得癡癡呆呆,別人都說他傻了,但我和胖子猜測,他只是生魂離體了,這次不知道生魂會去哪?</br> 我分析了兩個結(jié)果,一個是又重新回廠房找手了,但沒見李曉來跟我說過,另外一個,有可能是去找李曉的老婆了!</br> 不管怎么樣,李曉拜托我們的事情已經(jīng)完成,胖子要回另一半酬金就行,至于結(jié)果如何,我們也實(shí)在管不著,陰事我們可以管,但陽事我們不管,也沒有能力管,人心可比鬼更可怕!</br> 這些后話暫且不提,時間回到了當(dāng)天晚上,因?yàn)槲疫€要趕一場,張小曼和林雪還在學(xué)校等我呢。</br> 把李曉送上救護(hù)車后,我就和胖子離開了廠房,坐上電瓶車我們直接就回到了學(xué)校,和胖子告別后我連氣都沒敢喘,因?yàn)橐呀?jīng)十點(diǎn)零十分鐘,林雪已經(jīng)短信轟炸我?guī)追瑥埿÷菍懥瞬畈欢嘁黄恼碌拈L度來罵我,這女魔頭對我的恨意是越來越深了,有一種恨不得殺了我的感覺。</br> 我按照林雪說的地址,麻溜來到了女廁所旁,這是教學(xué)樓頂樓的女廁所,就在走廊右邊的盡頭,而走廊左邊盡頭是男廁,幸虧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在教室學(xué)習(xí),走廊黑黑的,一個人都沒有,這樣正合我意,不然給人看到了,那我真是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br> “你們在哪里?”我給她們兩人發(fā)了條短信,因?yàn)檎f好在這里,但來了卻不見人影。</br> 短信發(fā)出去幾秒后,她們兩人才突然從廁所里面竄了出來。</br> “你怎么才來?”林雪埋怨道,而張小曼則冷冷的看著我,一副臭臉朝向一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想和我說話了。</br>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祖宗們,我忙啊,這不以最快速度趕過來了嘛,你看我這一身的汗擰下來都夠你們洗澡了。”說著我甩了甩濕透的上衣,讓它盡情發(fā)出大量的男人味,嚇得她們兩急忙捂住了鼻子。</br> “咦,你這男人味好重……”林雪偷笑道。</br> “情況怎么樣,靈異社這次給了什么考驗(yàn),接頭人呢?”我急忙轉(zhuǎn)換話題。</br> 林雪搖了搖頭:“這次沒有接頭人。”</br> “沒有接頭人?上兩次不都有嗎?這次到底是什么考驗(yàn)?”我的好奇心徹底被吊了起來。</br> “在女廁所里面呆一個小時以上。”林雪幽幽的說道。</br> “這……不挺簡單嗎?”我有點(diǎn)不解。</br> 林雪緊張的看了看周圍,然后咽了咽口水幽幽說道:“一點(diǎn)都不簡單,你是男生不知道,這教學(xué)樓的女廁所有個很恐怖的傳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