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真的還是假的
“胖子!”我大呼了一聲,可已經晚了,胖子直接就飛了出去,衣服上多了三道血疤,等他落地的時候,馬上地上就沾滿了鮮血,他手上的石頭也碎成了渣。</br> 好特么強的殺傷力,這鄭鵬用古琴的力量絕對比村長強上好多倍,胖子不了解情況就沖上去,這是要吃大虧的!</br> “胖子,你沒事吧?”我沖了過去,等掀開他衣服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肚子上已經全是血,而且有三道血痕,不像刀砍的,反倒像琴弦給割的。</br> 胖子搖了搖頭,說他沒事,叫我小心點,這孫子好像很厲害,剛才那一下差點把他腸子都要割斷了,說完就暈了過去,嘴里也不停的在滲著血。</br> “胖子,胖子,醒醒,堅持住……”我拼命的呼喊著,但是胖子已經徹底昏迷,怎么都叫不醒。</br> “你們倆過來,把胖子抬到鬼黎的帳篷去,我來對付這家伙。”我急忙朝魏舒婷和蘇梅婷喊道。</br> 魏舒婷反應很快,她急忙過來抬起了胖子的腳,但是蘇梅婷好像很害怕鄭鵬,她渾身都在顫抖,看著鄭鵬腳動都不敢動,我再三呼喊她才反應過來,然后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和魏舒婷一起艱難的搬著胖子回了鬼黎的帳篷。</br> “不用救了,反正也是死,你說呢?小盟主?”鄭鵬挑了挑眉,一臉的冷笑,不過他說小盟主的時候,語氣特意加重了一下。</br> 我皺了皺眉頭,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你是不是一早就是沖著我小盟主的名頭來的,然后故意將我引上山,你到底對我說了多少真話,多少假話?”</br> 鄭鵬看著手中的琴,說他也不知道,被古琴彈出來的人,有時候記憶會混亂,他甚至都有時候分不清自己是真的還是假的,因為他一出來,就會繼承真身的所有記憶,其實他跟真的鄭鵬也沒有區(qū)別。</br> 的確如此,我之所以是林原,是因為我有著林原百分百的記憶,如果我這身體有的是胖子的記憶,那我就不是林原了,我是王胖子!</br> 假鄭鵬的記憶和真鄭鵬的一模一樣,那他還是假的嗎?不知道,這問題很復雜,但我知道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br> 鄭鵬繼續(xù)說道:“你知道你自己是真的假的嗎?啊?小盟主大人?”</br> 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么意思,我說我當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是假的,你在跟我扯什么犢子呢?</br> 鄭鵬嘿嘿一笑,然后指著腦袋說,如果有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記憶也一樣的人出現(xiàn),你怎么分辨出你就不是那個復制品?嗯?</br> 聽了鄭鵬的話,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如果真有一個這樣的人出現(xiàn),那我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的記憶一定會告訴我才是真的那個,可事實真的如此嗎?</br> 我擦了擦冷汗揮手打斷他的話:“別特么給我扯犢子了,你這個妖孽,害了多少人心里沒點數嗎?不管你是真是假,我今晚都要替天行道。”</br> 鄭鵬點了點頭說,對啊,他殺了很多人,殺了自己,殺了同學,殺了表哥,還有很多上來這里的男人,他麻木了,他想證明自己是真的鄭鵬,可沾滿鮮血的手告訴他,他不是!他是古琴里彈出來的魔鬼!</br> 他引我上來并不是本意,他那時候記憶陷入了極度的混亂,他真以為自己是真的鄭鵬,他也并不是有意的騙我,他當時真以為就是這樣,但是他醒了,我和村長那一場大戰(zhàn)將他喚醒了。</br> 鄭鵬奪回了古琴,把村長踢了出去,他今晚來,就是要將我們全部殺光,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知道他的秘密,除非是死人,他就是鄭鵬,真正的鄭鵬。</br> 我說你想殺光我們可以理解,但沒必要殺了這個村長吧?怎么說他也是你的人!</br> 這時候鄭鵬冷笑了一下,嘴上滿是輕蔑和不屑:“這個村子包括所有女人都是我彈出來的,她們身上有我下的詛咒,她們不能下山,不能長時間離開村子,不能不聽我的話,不然的話,她們就會化為一灘血膿,哼,但是這個蠢貨村長想擺脫這個詛咒,知道為什么她要和你結婚嗎?因為你能聽到琴里面的聲音,只要和你睡了,她就可以擺脫詛咒,走出這個村子了,想背叛我,門都沒有,只有死!”</br> 我有些奇怪,為什么她們和能聽到琴里面聲音的人睡了就可以擺脫詛咒?這解咒的方法也太奇葩了吧?</br> 鄭鵬說他怎么知道,他就是利用這古琴下的詛咒,解咒的辦法直接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哪有為什么,這方法估計在村長彈琴的時候也得知了,所以她才千方百計想得到我,這樣她就可以擺脫詛咒了,沒有了詛咒,古琴又在她手上,鄭鵬也拿她沒有什么辦法。</br> 這古琴太邪門了吧?可以造活人,可以下詛咒,難道說,可以彈一切東西嗎?這也……太恐怖了,那得到這琴,是不是就可以得天下了?</br> 應該不會,這琴的力量取決于彈琴人,可能是彈琴人越強,琴聲的力量就越強,功能就越多,怪不得叫伏羲琴,這跟神器已經沒什么分別了,幾乎沒有任何陰陽物可以媲美,但它是邪惡的,出來的人太殘暴了,沒一個好東西。</br> “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彈出了一條這樣的村子,還有,你為什么把古琴給了村長?”我問道。</br> 這次連鄭鵬都皺緊了眉頭,他說自己也不知道,他剛剛出來的時候,和真正的鄭鵬沒有分別,鄭鵬是不會彈琴的,也沒有琴譜,他就是瞎彈,然后村子就變成女人村了,后來他一邊想著怎么控制這村子,詛咒就下了。</br> 下了詛咒后,他把蘇梅婷關進了牢房,然后就下山了,帶著一架古琴不方便,就把古琴給了村長,這群女人不能不聽他的話,不然會變成血沫,這也是詛咒之一,他也不用擔心什么。</br>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如此肆無忌憚,不過按照鄭鵬這樣一說,那這女人村是鄭鵬隨便彈出來的?不可能,事情沒這么簡單,這群女人好像是真正的昆侖奴,難道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