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玩死
當(dāng)小彎刀和那小孩的爪子同時(shí)落下的一瞬間,天一突然“嗖”的一聲,消失的時(shí)間比駝背老六還要快,一人一尸直接撲了個(gè)空,但他們那一擊貌似非常重,連空氣都好像卷起了一個(gè)漩渦,彎刀和爪子刮出了一道寒光。</br> “什么?這是什么速度……”駝背老六驚呼一聲,急忙舉頭四望尋找著天一的蹤跡,而背上的小孩則讓駝背老六懸浮在空中不至于落下。</br> “在哪?”駝背老六貌似沒有找到天一,只得怒吼了一聲,可他尋著我的目光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錯(cuò),天一在他們的頭上,腳踩在了小孩的頭頂。</br> “什么!”駝背老六終于發(fā)覺到了,他急忙扭動著身體,可是好像被千斤巨石壓在了身上一樣,壓根就動彈不得。</br> 小孩發(fā)怒了,舉著爪子就要往自己頭頂拍,可是無奈手太短了,根本拍不到頭頂?shù)奶煲唬蛔ψ臃炊鴮⒆约喊雮€(gè)腦袋削去了一大半,腦漿瞬間崩了出來,只不過是黑色的,我都能看見頭顱里面的腦子,不過已經(jīng)不跳動了,畢竟只是一具血尸。</br> 駝背老六發(fā)覺事情不妙,急忙吹了一聲口哨暴躁的小孩才安靜了下來,接著他急忙下降,落地后地面雙腳直接砸出了兩個(gè)大坑,可見天一壓在他的身上何其重。</br> 駝背老六怒吼一聲,彎刀向上砍,可還是砍不到天一,反而這次把小孩的一只手臂給削下來了,那小孩又狂躁了起來,往駝背老六的背上錘了一下,那血尸威力很大,駝背老六一下子就跪了下來,口中噴出了一口血。</br> 駝背老六緩了一下后,又吹了一聲口哨,可這次小孩冷靜不下來了,發(fā)出“嗚嗚”的狂叫聲,腦袋不停甩著,好像要把踩在上面的天一甩下去。</br> 天一手執(zhí)白劍沒有動彈,好像完全沒有下來的意思,就一直壓在他們兩個(gè)身上。</br> “天一,你個(gè)狗東西,要不要點(diǎn)臉,有種你就下來!”駝背老六怒罵道。</br> 天一冷冷的回道:“連血尸都背得動,你背不動一個(gè)人嗎?”</br> “狗娘養(yǎng)的,下來,別廢話……”駝背老六開始破口大罵。</br> “哼,常年背著血尸,背上陽氣全無,且虛弱無力,只要我壓在你背上,你力氣基本使不出來!”</br> 話音落下后,天一悶哼一聲,駝背老六馬上發(fā)出一聲哀嚎,他雙腳不但跪地,還直接陷了進(jìn)去,地上的泥塊都裂開了。</br> 這次駝背老六的背是真駝了,而且好像整個(gè)后背都縮在了一起,跟一個(gè)易拉罐擰成了一團(tuán)似得。</br> “哇”駝背老六又吐出了一口血,他臉色開始發(fā)白,整個(gè)身子都直不起來,牙齒在打著顫,嘴里全是血。</br> 眼看駝背老六就要死,他背上的小孩越發(fā)的狂躁了,活人養(yǎng)尸的尸體就相當(dāng)于寄生蟲,人死了,尸體也會消失,他們倆是共存的。</br> 小孩咆哮了一聲,剩下的那只爪子拼命往頭頂上拍,可就是夠不著,一方面他半個(gè)身子還在駝背老六身體里,一方面他的手實(shí)在是短,這幾拍直接把自己另外一半腦殼給拍爛了,就剩個(gè)天靈蓋支撐著,但天一還是不下來,依然踩在那上面,一人一尸拿他一點(diǎn)辦法沒有,而小孩更加狂躁了,已經(jīng)到了失控的程度,他的手開始胡亂攻擊,有時(shí)間一掌拍在了駝背老六的背上,馬上他的背就出了一個(gè)血掌印的黑洞,血滲出來將衣服都染紅了。</br> “哇!”駝背老六又吐了一口血,手苦苦撐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br> 我有些詫異,血尸加駝背老六是真的棘手,但是天一對付他還是綽綽有余的,我想過千百種天一打敗駝背老六的場景,可我萬萬沒想到,天一居然這樣輕而易舉的將他給玩死了。</br> 駝背老六這時(shí)候自知不敵,離死估計(jì)也不遠(yuǎn)了,自己也沒辦法再控制血尸,急忙伸出虛弱的手朝元空大師求救:“救我,元空大師,救命!”</br> “好,等著!”站在階梯之上的元空大師堅(jiān)定的回答道,然后開始舞動禪杖。</br> 禪杖再一次旋轉(zhuǎn)著飛了過去,跟一把斧頭一樣,駝背老六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神情,可在一瞬間,眼神又暗淡了下來,臉上滿是驚恐。</br> “不!”駝背老六絕望的驚吼了一聲,但禪杖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直接就沖向了天一腳下,天一輕輕一躍,躲了過去,一個(gè)翻身落地,但是禪杖卻同時(shí)貫穿了血尸小孩和駝背老六的頭顱。</br> “砰”的一聲,兩顆惡心的頭顱掉在了地上,駝背老六身子焉著沒有倒下,就那樣直直跪著,他雖然死去了,可血尸并沒有死去,他揮舞著爪子好像要破體而出,想朝元空大師撲去,他要為主人報(bào)仇,也為自己報(bào)仇。</br> 可他沒揮舞幾下,旋轉(zhuǎn)的禪杖又飛了回來,只聽見“轟”的一聲,禪杖直接將血尸轟個(gè)粉碎,滿地惡心的血肉飄在空中,聞著讓人想吐。</br> 元空大師接住了飛回來的禪杖,冷笑了一聲:“沒有利用價(jià)值了,還救來干什么,廢物就下黃泉去吧!”</br> 這老禿驢真是陰狠,居然連自己人都?xì)ⅲ贿^他們也只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誰殺誰,都是遲早的事。</br> 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元空大師比我想象的更加毒辣,他說完這番話后,突然回頭將禪杖一甩,后面站著的都是駝背老六和瘦猴的人,差不多有二十幾人在一瞬間腦袋全部落了下來,十幾條血柱噴的到處都是,有些人甚至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腦袋就掉地上了,不過元空這老禿驢身上卻沒有沾上一滴血,只是禪杖給染上了猩紅色,杖上的那些佛咒看上去刺眼的很。</br> “哈哈哈……今天,能從這里走出去的,只有我元空一個(gè),我還是德高望重的元空大師,而你們,則是在陰行和天家的大戰(zhàn)中,全部自相殘殺死去,哈哈,贏家只有我,只有我元空一人!”</br> 元空話音剛落,嘴巴都未能合攏,一把白劍就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嘴邊,如果不避開,這把白劍就會穿喉而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gè)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gè)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gè)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shí)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