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前院鬼樹
辰寧老頭說完后,辰宇也冷笑一聲道:“這小子是我在陰行見到的最狂妄之人,這些攝像頭,就是他們要求我們放進(jìn)去的,還要我們記得保存下來,錄入陰行的史冊,他想讓后人看看,他天一是怎么將這些垃圾玩弄于股掌之間的。”</br> 狂妄,太狂妄了!真的天一也不敢這么大口氣,這個假天一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要知道,他現(xiàn)在對抗的可是整個陰行,不過這樣也好,就算是我沒有跟進(jìn)天家,也能看見具體發(fā)生的情況了。</br> 就在我們說話間,百里青云已經(jīng)帶著第一隊人馬沖到天家的門口了,但他們此時卻愣住了,沒有一個人敢進(jìn)去,因為此時的大門是大開著的,而且一個守門的都沒有,門前只有掛著的兩個紅燈籠,還有地上一層又一層的禮花。</br> 百里青云這個人深思熟慮,見到情況不尋常,并不敢?guī)藱M沖直撞,生怕中了埋伏,只是他停下了身影觀察,也看不出什么眉目。</br> 小花是個直脾氣,都來到這了,她還管你這么多,殺進(jìn)去就是,完全不聽百里青云的勸阻,手執(zhí)著一把匕首閃身走進(jìn)了天家。</br> 百里青云怕出事,急忙揮了揮手,示意趕尸人帶著尸體跟上去。</br> 魏舒婷卻不以為然,清純的臉蛋上撇了撇嘴,罵了句沒腦子的莽夫,然后縮在隊伍的后面,一副“殿后”的樣子。</br> 小花進(jìn)到天家后,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情況,這樣反而讓人擔(dān)心,百里青云跟在她的后面,而魏舒婷則在隊伍的最后面,等所有人都進(jìn)來的時候,突然那兩扇幾百斤重的門自己砰的一聲,給緊緊關(guān)上了。</br> 門一關(guān),就有一種被困的感覺,整支隊伍馬上陷入了恐慌,就連魏舒婷也有些怕了,只見她拿出一個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紙人,畫符念咒一氣呵成,完成后,那個紙人發(fā)出一道白光,立刻變成了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大活人。</br> 這個人拿著匕首,腳步輕盈,有點像古代的刺客,他渾身包得緊緊的,臉也被完全遮住了,看不出模樣。</br> “保護(hù)我,其他人生死不管。”魏舒婷對著紙人吩咐道。</br> “是,主人。”紙人低頭作揖道,然后跳上了一棵樹,隱入樹枝中不見了。</br> 我去,這是刺客還是忍者,魏舒婷的紙人為什么總有這些邪門的玩意。</br> 有了保障,魏舒婷好像沒那么害怕了,挺了挺腰板,警惕的望著四周,其他人也對魏舒婷的紙人術(shù)露出了佩服的目光,好像有了一位神級隊友一樣,只不過他們不知道,魏舒婷壓根就不鳥他們,有事肯定是第一個先跑。</br> 天家很大,小花他們走了很久才稍微到了前院,那里有幾個小亭子,周圍不止是樹了,還多了許多花花草草,不過百里青云卻皺起了眉頭,他突然驚呼了一聲道:“大家小心,這個前院有古怪,花是彼岸花,草是忘魂草,樹種的也是四大鬼樹,柳樹,桑樹,槐樹,大葉楊,而且看土是翻新過的,應(yīng)該是剛種下不久,就是為了對付我們。”</br> 俗話說得好,前不栽桑,后不栽柳,當(dāng)院不栽鬼拍手,楊樹遇風(fēng),葉子嘩嘩啦啦地響,象是“鬼”拍手。</br> 桑與喪字諧音;“柳”指父母死后,送殯多用柳枝作“哀杖”、“招魂幡”;“鬼拍手”是指楊樹,多植于基地,其葉迎風(fēng)作響,似人拍手句號。</br> 民間還有“屋后不栽槐”地說法句號。據(jù)說古時有尊槐之風(fēng)習(xí),槐于古代是吉祥、長壽跟官職地象征,因而民間禁忌植槐于屋后句號。一般都載核桃樹,取其和美的諧音。</br> 我不知道為什么假天一突然把四大鬼樹栽在前院,這是一種什么秘術(shù)嗎?</br> 百里青云一說,大家都警惕了起來,并且不敢再前進(jìn),只有小花一個人不怕。</br> “不就是些花花草草和樹木嗎?有什么好怕的,咱們是先鋒,畏首畏尾的話,那這戰(zhàn)還怎么打?”小花不屑的說道。</br> 百里青云說此事沒有那么簡單,這可是天家,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我們沒有退路,萬事都要小心為好。</br> 小花不信邪,幾棵樹就能把人唬住,膽子也太小了吧?說完她把刀狠狠扎進(jìn)了一棵桑樹里面,但這時候發(fā)生了讓大家震驚的一幕,那棵桑樹流出了猩紅的血液,跟人血一模一樣,只是比較猩臭,大家都掩住了鼻子。</br> 小花也嚇了一跳,明明扎了一棵樹,卻流出人的血,怪滲人的。</br> “鬼胎?”這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幽幽的說道。</br> 這個人穿著個黑大卦,樣式跟醫(yī)生的白大褂一模一樣,就是顏色不同,他看上去有三十多歲了,斯斯文文,帶著個黑邊眼鏡,手里拿著一把手術(shù)刀在烈日下閃著寒光。</br> 小花有些不解,說不就是樹嗎?跟鬼胎能扯上什么關(guān)系?難道樹還能懷孕不成?還問這個男人是吃什么死人飯的?為什么會無緣無故說出這種話來?</br> 那個男人說,他叫柳河,是個鬼醫(yī),不看活人,只幫死人看病,當(dāng)然了,活人得了死人病,他也看,前幾天他的鬼醫(yī)館被天一的人砸了,為了推翻天家的無良統(tǒng)治,他也參加了這次行動。</br> 柳河說,有些鬼魂投胎不容易,如果一旦出生不順利,難產(chǎn)死了又或者胎死腹中,他們就會不甘心,死活都要纏著自己的母親。</br> 柳河之前就有一個病人,她的孩子胎死腹中了,后來在醫(yī)院取出后,過了一個星期,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腹又鼓起來了,而且還能感覺有東西在動,這可把她嚇了一跳,急忙又去醫(yī)院檢查。</br> 可奇怪的是,醫(yī)院卻照不出任何東西,她的腹中也沒有孩子,但肚子就是那么大,跟懷孕時候一樣。</br> 醫(yī)生也是很奇怪,又拍片了幾次,但結(jié)果還是一樣,后來沒辦法,自己又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幾家醫(yī)院,結(jié)果都是大同小異。</br> 后來別人說她可能中邪了,叫她去看鬼醫(yī),于是就把她介紹給了柳河。</br> 柳河看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肚子里有孩子,機(jī)器照不出來是因為,她的肚子里那個是鬼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