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詩言的父親
知道詩言的真正身份后,我和胖子都有些不淡定了,沒想到一個小乞丐,居然有這樣的背景。</br> 詩言叫我們不要管那些,都是浮云,說白了也就一個臭算命的,跟街頭擺攤的沒兩樣,反正她就沒覺得有多了不起。</br> “你說誰是臭算命的?”突然一個洪亮的中年男人聲音傳來,等我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門口居然不知不覺站了一個人。</br> 這個中年男人穿著灰大褂,手執(zhí)白紙扇,留有醒目的一字胡,樣貌表情都有些嚴(yán)肅,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他和詩言有些許相像,莫非,這個男人就是詩言的父親?</br> 果然,詩言撅起個小嘴,一臉撒嬌的喊了句:“爸,你怎么來了?哦,不對,好像是我叫你來的,嘿嘿。”</br> 中年男人用扇子狠狠敲了一下詩言的腦袋罵道:“虧你還知道我是你爸,離家出走多久了?連個信都沒有,今晚還罵祖宗留下來的飯碗,你越來越口無遮攔了。”</br> 詩言嘟著嘴,也不敢反駁,但卻翻了幾個白眼,好像極其嫌棄這個男人的羅嗦,但又不敢說什么。</br> 中年男人繼續(xù)說道:“還有,快到你生日了,逃婚也沒用,爸也救不了你,自求多福吧!”</br> “哼,諸葛家犯下的錯,關(guān)我什么事,憑什么讓我來背,我才不嫁。”詩言低著頭小聲嘀咕道。</br> 中年男人貌似也聽見了,馬上厲聲喝道:“你說什么?”</br> 詩言撇了撇嘴,又不敢說話了,好像有點害怕自己的父親,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詩言慫了,之前她見到誰都是瘋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br> 我見兩父女氣氛有些尷尬,急忙朝胖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打圓場,反正他油腔滑調(diào)的,干這個倒也識趣。</br> 胖子會意后,急忙將中年男人拉了過來,倒了一杯茶后急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先生,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諸葛先生吧?”</br> 中年男人嚴(yán)肅的臉終于笑了笑說道:“正是,在下諸葛隱,承蒙兩位這陣子對小女的照顧,在下感激不盡。”</br> 我連忙揮了揮手,說哪里的話,詩言在這里幫了我不少忙,還不要工資,是個好伙計,我看詩言白了我一眼,急忙又夸獎了幾句,說她聰明懂事,勤勞勇敢,扒拉扒拉的一大堆,直到詩言偷偷給我豎起了大拇指我才敢停下來。</br> 諸葛隱聽見我這樣一說,臉色越來越好看,說這樣甚好,詩言從小任性妄為,還怕給我添麻煩呢。</br> 閑話聊完后,諸葛隱就要告辭了,他就是來看一眼不懂事的女兒,接下來還要去參加午夜茶樓的會議,這是大事,可不能耽誤了。</br> 就在他離開的時候,我突然把他叫住了,問他我能不能跟著去?</br> 諸葛隱皺了皺眉頭,有點猶豫,他說那個會極其重要,都是陰行的大人物,帶著我怕是不方便,而且陰行那些人,也不一定歡迎我。</br> 我說沒關(guān)系,我臉皮厚,不歡迎我杵著就行。</br> 這個會很明顯是對天家的裁決,這對于我來說太重要了,我一定要參與進(jìn)去,能聽多少是多少,如果他們要推翻天家,肯定選在“天一”和馬琳大婚的那天,到時候連馬家和馬琳也要波及。</br> 詩言這時候也幫我說了幾句好話,說諸葛隱帶去的人,誰敢有意見,老爸那也是順帶的事。</br> 諸葛隱白了詩言一眼,然后就對我揮了揮手,示意我跟上來,這男人對詩言雖然嚴(yán)厲,但心里還是很疼詩言的。</br> 我心里一喜,急忙跟了上去,然后對詩言和胖子做了一個OK的手勢。</br> 諸葛隱這人,不但嚴(yán)肅,話也少,去午夜茶樓這一路,他幾乎和我不怎么說話,有時候我問問題,他也只是“嗯,啊”幾聲,我干脆也不作聲了。</br> 來到午夜茶樓的時候,我急忙縮了縮腦袋,我曾在這里鬧過事,十三少雖然死了,但里面的伙計和打手應(yīng)該都還記得我,所以我要盡量低調(diào),不能讓人家給認(rèn)出來。</br> “你來過這里?”諸葛隱好像看出了我的問題。</br> 我點了點頭,說哪止來過,還鬧過,這里有個斗陰場,我還上去干了一場。</br> 諸葛隱笑了笑,小聲問道:真是英雄出少年,你這樣的年紀(jì),在午夜茶樓鬧過事不應(yīng)該還活著,你師出何門?</br> 我苦笑了一下,說你剛才來店里沒看招牌嗎?茅山鬼道啊!</br> 諸葛隱說他知道,茅山鬼道也有師傅的,你總不能無師自通吧?</br> 我想了一下,我的師傅應(yīng)該算是我二叔吧?可他也沒教過我什么,我都是看書自學(xué)的。</br> 我撓了撓頭,說還真沒師傅,都是看茅山鬼道的書籍自學(xué)的,師傅就是書籍。</br> 諸葛隱突然用一種另眼相看的表情對著我,眉宇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驚訝,但稍縱即逝。</br> 就在這時候,有兩個人迎了出來,我見過他們,是午夜茶樓的服務(wù)員,其中一個還帶過我進(jìn)包廂。</br> 我急忙仰著頭不說話,怕這小子把我認(rèn)出來,畢竟在這鬧過,再來得低調(diào),不過那個服務(wù)員應(yīng)該也認(rèn)出我來了,只是看在諸葛隱的面子上,不好發(fā)作,他對我們作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們跟他上去。</br> 諸葛隱點了點頭,接著我們很快就被帶到了一個豪華的包廂,進(jìn)去的時候,我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陰行三大家族的人,地中堂,玄音,還有黃馨。</br> 除了他們?nèi)齻€,那一桌子還坐了不少生面孔,把桌子坐得滿滿的,就留了一個寬闊的位置,估計是給諸葛隱留的。</br> 黃馨見到我后,首先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這個當(dāng)初女扮男裝的姑娘,好像越來越好看了,柳眉紅唇瓜子臉,坐著也能看出的好身材,屈起來的大長腿,比之前遇見的時候還要美,不知道是不是我太久沒見她的原因,也許是錯覺,也許她比之前更會打扮了。</br> “林兄,別來無恙啊!”黃馨跟諸葛隱一樣,手執(zhí)一把白扇,在懷中撥著的時候,面如白玉,幾根柳絲般的黑發(fā)在玉頸中跳躍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