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獵人
后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肩膀,我下意識的回過了頭去,但背后空無一人,并且我感覺手上的線松了很多,我抬頭一看,風箏沒了!</br> 我再回過頭去,那三個小朋友也不見了,我罵了一句娘,把風箏線給甩了,然后急忙追了上去,但也沒找著那三個小朋友的身影,他們消失在了山里。</br> “這山里居然有動物成精了!”我嘀咕了句,又返回了原地,但卻發(fā)現(xiàn)風箏線居然有猩紅色的血液流了下來,把白線染成了紅線,但上面已經(jīng)沒了風箏。</br> “邪門的玩意!”我掏出黃符,一把火將風箏線給燒了,燒成的灰燼全都蜷曲在一起,看起來宛如一條灰蛇,我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原來這風箏線也有名堂,百里青云可真不簡單。</br> 這人皮風箏太詭異了,不但會迷人心魄,還會把邪魅勾過來,剛才那三個小朋友,就是成精的動物。</br> 我仔細回憶了下它們尾巴的樣子,好像有些似曾相識,這好像是黃鼠狼的尾巴,剛才那三個小朋友,應(yīng)該是黃鼠狼精,怪不得他們只喜歡吃肉。</br> 我看了看眼前的新墓,若有所思,這三只小黃鼠狼出來找吃的?莫非,他們是想吃里面的尸體?</br> 我打了個冷顫,怪不得能成精,這座山的動物如果都是吃墓里面的尸體話,成精是遲早的事,剛才我就想追上去把它們給滅了,現(xiàn)在吃死的,以后說不定就吃活的,我不除他,長大了一樣會害人,還不如趁早了結(jié),只是剛才不知道誰在背后拍了我一下肩膀,難道是那只人皮風箏?想到這里,我感到有點頭皮發(fā)麻,真有這么邪門嗎?</br> 現(xiàn)在我有點迷茫,剛才一直都是跟著人皮風箏走的,現(xiàn)在倒好,人皮風箏沒了,下一步我該怎么辦?</br> 沒辦法,只能等!人皮風箏雖然邪門,但它既然把我?guī)У竭@,那應(yīng)該有它的道理,我只能在這里死等!</br> 我找個地方坐了下來,可惜山里沒信號,我連手機都玩不了,只能靠在大樹旁望著天空,后來人皮風箏再也沒有回來過,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等我睜開眼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了。</br>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一些后,就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br> 我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一陣呼聲叫醒的,好像有什么人在喊救命。</br> 我尋著聲音找了過去,大概五分鐘后,我終于找到了聲音發(fā)出的所在地,是三只小黃鼠狼在叫,他們好像掉進了陷阱里,只是我來晚了一步,已經(jīng)有一個人把它們逮進了籠子里。</br> 我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之前那三個小朋友嗎?雖然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回了黃鼠狼的原形,但我卻依然一眼就把它們給認出來了。</br> 抓它們的人一身獵戶打扮,手里還拿著刀和獵槍,一看就是個獵人,這年頭,進山當獵人的已經(jīng)不多了,沒什么錢賺,動物也少了謹剩的那一點,也進了動物園,能抓到的,也是一些不值錢的動物,這三只黃鼠狼雖然成精了,但按黃鼠狼的價格來說,其實也不珍貴,最多剝皮賣點錢,肉用來下酒菜。</br> “救命!”</br> “救我們,大哥。”</br> “求求你,救救我們吧!”</br> 那三個黃鼠狼口吐人言,居然向我求救,但那個獵人倒好像聽不見他們說話,或許聽在他的耳中,只是普通的黃鼠狼叫聲。</br> 我在猶豫,該不該救他們好,剛才我的確是想殺了他們,但一聽它們求救,我心就軟了。</br> 獵人把它們裝進籠子后,反背上籠子就打算離開了。</br> “老鐵,等等!”我急忙叫住了獵人,在我沒下決定之前,我可不想讓他離開。</br> 獵人用手電筒照了照我的臉,然后兇神惡煞的喊道:“小子,你誰呀?”</br> 這個獵人長得兇神惡煞,一開口就一副面目猙獰的樣子,怪不得他敢晚上出來打獵,就這煞氣,老虎見了估計也瘆得慌。</br> 我急忙表達了自己沒有惡意,然后看了看籠子中那三個小可憐,它們居然在流淚。</br> “老鐵,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買下你籠子里那三只黃鼠狼。”我決定先把它們救下來,到時候要殺要剮,還不是我手起刀落的事情,只是成精也有好壞之分,不能一下子就給它們判死罪。</br> 獵人聽說有聲音,馬上就咧開嘴笑了,但他笑起來更加兇神惡煞,這尼瑪?shù)氖鞘缾喝税桑?lt;/br> 獵人忙給我點煙,我搖了搖頭,表示不吸煙,他嘿嘿笑了一聲,給自己點上了:“小兄弟,這三只黃鼠狼,可不便宜,你能出什么價錢?”</br> 我摸了摸口袋,也就只有一千,卡里還有三千,也不知道夠不夠買。</br> “老鐵,我看這不也只是普通的黃鼠狼嗎?怎么還賣貴了呢?”我問道。</br> 獵人突然瞧了幾眼四周,吐出來個煙圈后警惕的朝我問道:“小兄弟,你是今天早上送葬的?晚上來守墓?”獵人說著指了指山上。</br> 山上的確有個新墓,應(yīng)該是今天早上剛剛下葬,如果頭七沒過,的確要守墓,每個地方風俗不一樣,有的地方,過了頭七再下葬,有些地方,下葬后再守過頭七,隔一天做一場法事,頭七那晚再做一場。</br> 我搖了搖頭,說我和那墓沒關(guān)系,就一個人過來這里瞎溜達。</br> 獵人又對我嘿嘿一笑:“怎么,失戀了?”</br> 我翻了翻白眼,心說這蠻漢子還挺有故事,居然能問出這么有“水平“的話來。</br> “為什么這樣問?”我反問道。</br> 獵人說,這又不是什么風景區(qū),也不是什么豪華大商場,這可是墓山,正常人他能大晚上過來這里瞎溜達嗎?除非想不開,又或者是守墓的,獵人說著又指了指山上的墓。</br> 我說不一定,或許,我是妖怪呢?</br> 獵人突然就愣了一下,但又突然笑了起來,我說你笑什么,如果我是妖怪,你不怕嗎?</br> 獵人說怕個錘子,他還巴不得我是個妖怪,這些成精的玩意他一點都不怕,他還睡過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