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訴冤
那群怨魂依然是看著我,一聲不吭,好像啞巴一樣,但他們的眼神卻是那樣的毒辣和怨恨。</br> 我冷哼了一聲,有點意思,一道金光過后,一聲凄厲的哀嚎和慘叫從廠房上發(fā)了出來,幾乎傳遍了方圓百里。</br> 半個小時后,“吱“的一聲響起,廠房后門被打開了,一群七人走了進來。</br> 為首的一人我認識,就是我之前李小龍上身打得他差點半身不遂的空手道黑帶校霸,吳偶,其他的五個人就是剛才那群跟著林雪的“社會人”,還有一個,就是林雪!</br> 他們走進來后看見我吊在房頂上的尸體,頓時瘋狂的嘲笑了起來,還對著我的尸體指手畫腳,津津有味的討論著,還有林雪,她居然也跟著瘋狂大笑了起來,那表情,簡直比中了五百萬還要高興,這時候我的心,頓時就跟被血淋淋撕開了一樣,這,還是我以前認識的林雪嗎?</br> 吳偶說道:“林雪,張小曼不要我,林原不要你,你的這口氣我?guī)湍愠隽耍俏业倪@口氣你什么時候幫我出。”</br> 林雪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壞笑:“你想我怎么幫你出?”</br> 吳偶從兜里掏出了一包白色的小紙袋遞給了林雪:“你找個時間幫我約她出來,藥喝了送我房間,我包她一個星期下不了床。”說完后吳偶露出了一個壞笑的表情。</br> 林雪把藥揣進了兜里,然后冷哼了一聲:“如你所愿!”</br>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人捅了吳偶一下說道:“老大,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反正事情也成了。”</br> 吳偶白了他一眼:“怎么,你怕條子啊?怕個錘子,又不是我們殺的。”</br> 那個人說倒不是怕條子,而是這里陰森森的,怪恐怖,還是早點走為好,呆久了會不會被鬼上身?</br> 吳偶踢了他一腳說:“我干爹不是一人給了我們一道赤符嗎?你怕個錘子?膽子這么小,你以后打架不得縮進桌子底下。”</br> 就在這時候,突然又有一個人捅了吳偶一下,吳偶火立刻上來了,說你們有完沒完,這鬼房就算有千萬只鬼,那也不用怕,他干爹給的赤符就算鬼差見到了,那也得繞路走。</br> 另外一個人縮了縮腦袋害怕的說道:“不是老大,我……我好像看見他在動了。”</br> 吳偶一聽,急忙給了他一拳:“神經(jīng)病,這尸體都沒涼,就算化鬼也得有個時間過程啊。”</br> 就在這時候,突然“斯“的一聲,那根吊著我的繩子終于支撐不起我的體重,斷了,我一個失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br> “鬼,鬼啊!”那些社會人大叫了起來,但卻差點沒被吳偶給把舌頭拔出來。</br> “這小子一看就知道是人,鬼什么屁,再說了,我們有赤符,就算真是鬼那又怎么樣?”吳偶說道,只不過他的表情有些驚訝,為什么我沒有死!</br> 驚訝的除了吳偶,還有林雪,她的表情充滿了不解和疑惑,為什么我沒有死?其余剩下的全是驚嚇了,還拿出了吳偶說的赤符擋在了面前,可真把我當鬼了。</br> 話又說回來,他們手中的赤符我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茅山鬼道上也不曾記載。</br> 我現(xiàn)在知道的符有三種,一種是黃符,就普通的抓鬼紙符,一種是金符,比黃符高了很多個檔次,威力也更大,但稀少又昂貴,一種是黑符,馬家特有的一種紙符,用來專門對付僵尸,而他們手中的這種赤符,又有何有處?威力如何?</br> 就在這時候,林雪有點不爽的問道:“你為什么還不死!你為什么不下地獄,為什么?你告訴我!”</br> 在我踏進這個破廠的第一步,我就知道有人要我死了!只是為了林雪,我義無反顧!</br> 后來果然如我所料的那樣,一群厲鬼在等著我,這群厲鬼真的很厲害,數(shù)量也多,差不多有五六十只,如果把這廠房拆了,估計怨氣能沖天,到時候頭上的黑云都能遮天蔽日。</br> 不過冤有頭,債有主,越是怨氣沖天的厲鬼,越是事出有因,一開始他們的確不怎么鳥我,一心想找我當替身,但我用五雷咒擊殺了幾只厲鬼后,他們終于開始有些忌憚我了。</br> 厲鬼們說,自己死的很冤屈,所以才怨氣如此大。</br> 他們的老板叫黃鶴,一直都有拖欠他們的工資,這一拖,就是拖了三年。</br> 我說這又不是工程建筑,廠工都能拖三年,這個黃鶴老板也還真的有點本事。</br> 后來大家都不想忍了,打算聯(lián)名去告他,黃鶴知道后,就在飯菜里下毒,把所有員工都毒死了。</br> 那天他們吃完飯上班后,所有人都中毒身亡,趴在機器上面斷氣了,黃鶴為人陰毒狡猾,在局子里又有人,這事沒有算在他的頭上,反而廠里的廚師伙計出事了,說飯菜不干凈,導致大家食物中毒死亡。</br> 大家都死后,這個廠也開不下去了,整天陰森森的,一到晚上就鬼哭狼嚎,有女人的凄厲哭喊聲,也有男人的怒吼聲,黃鶴做了虧心事怕鬼,帶著他的小姨子跑路了,廠也成了棄廠。</br> 聽了厲鬼們的事后,我拍了拍胸膛,除非那黃鶴老板死了,不然這仇,我替他們報!</br> 厲鬼們有些懷疑,說我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人了怎么辦?</br> 我說那怎么辦?要么咱們干一架,如何?</br> 那些厲鬼看著被打得魂飛魄散的同伴,全都搖了搖頭,說那就相信我這一回吧,如果敢騙他們,一定不會讓我有好果子吃,說完就一個接一個消失不見了。</br> 他們走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剛才殺的那兩只鬼,已經(jīng)用盡了我渾身的力氣,這些鬼不但瞳孔是紅色的,就連他們身邊也漂浮著紅色的水紋狀體,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些估計都是怨氣,他們的怨氣都已經(jīng)成狀飄蕩在他們的周圍,你說這種厲鬼都有多恐怖,以前不管遇到多厲害的鬼,至少他們的怨氣只能感覺到,但這群厲鬼,他們的怨氣我都能清清楚楚看到!</br> 厲鬼消失后,我找了一根繩子,發(fā)出一聲慘叫后,我就假裝上吊死了,我相信那些給我設圈套的人,肯定會回來看我的尸體。</br> 果不其然,給我挖坑的人,這次掉進我的陷阱里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