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山不見了
聽完了柳城青的話,馬琳立刻拍桌而起,指著柳城青嚴肅的問道:“你說的話如果有半分虛假,我定會讓你比現(xiàn)在還要痛苦千倍,萬倍,十萬倍!”</br> 經(jīng)過了剛才的遭遇,柳城青已經(jīng)不再懷疑馬琳的實力,他說就算自己騙天,騙地,騙佛祖,他也不敢騙馬琳這個姑奶奶。</br> 馬琳激動的再也坐不住了,在屋子里來回走動,她說馬家追查僵尸王的消息那么多年了,現(xiàn)在終于有了將臣的蹤跡,之前除了贏勾,其他三位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不過馬琳說她還不能相信這燈魂,沒有證據(jù),他怎么編都行。</br> 我皺了皺眉頭,說柳城青的話應(yīng)該不假,因為他說的黑白男女,我和天一那晚確實見到了,他們說自己是黑白無常,還叫將臣主人。</br> 馬琳“嗯”了一聲,好像終于相信了柳城青的話,她的情緒平靜下來后,才坐回了沙發(fā)上,然后雙手往回平躺,緊緊閉上眼睛好像在思考著什么。</br> 詩言問道:“馬琳姐姐,想什么呢?將臣出來了,你不應(yīng)該馬上去消滅他嗎?”</br> 馬琳搖了搖頭,說贏勾的事件后,她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弱小和僵尸王的強大,這次是將臣,他的實力在贏勾之上,就算是天一也不一定能對付得了他,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昆侖五鬼請出山了。</br> 柳城青一聽就笑了一下,被馬琳瞪了一眼后,又急忙憋了回去。</br> 馬琳說,哎呦,燈神你老人家是不是在嘲笑小女子我啊?</br> 柳城青說不敢不敢,只是他跟在將臣身邊也不短了,他的實力恐怖至極,并不是人類能夠?qū)Ω兜模覀內(nèi)绻胫ジ皇郑菬o疑是以卵擊石,豈不可笑?</br> 馬琳說這個不用你管,你還是管好自己吧,你害了多少人自己心里有數(shù),看在你說了這么多事的份上,那就讓你晚一小時魂飛魄散就好了。</br> 胖子一聽,有些不解,說這玩意魂體就跟空氣一樣,怎么打得他魂飛魄散?</br> 馬琳攤了攤手,說這還不簡單,把燈芯燒了,那他就完了!</br> 柳城青一聽,撲通一聲就跪下來了,說奪人壽命也不是他想的,他是被逼的!燈的燃燒靠壽命,如果將臣醒著的時候,他有無限的壽命給柳城青燒,但將臣休眠后,那他就沒辦法了,只能奪取進入墓中人的壽命。</br> 詩言說害人就是害人,還這么多借口,害死董三這筆帳,詩言肯定要跟他算。</br> 我連忙附和著:“對,你還利用董三喚醒將臣,那又是個什么意思?僵尸王醒來要進食,如果他傷了村民,那可怎么辦?”</br> 柳城青苦著臉求饒說,各位大爺姑奶奶,他也是情非得已,將臣的棺材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作為守護者的他喚醒將臣這是責(zé)任,這能怪他嗎?至于村民的事我們就不用操心了,將臣是不會傷害自己創(chuàng)造的國度,那都是他國度的子民,而且每個僵尸王都不一樣,將臣醒來并不會進食,他有一個嗜好,那就是醒來的第一件事會去喝酒!</br> “喝酒!”我們幾個人一起驚叫了起來,這僵尸王也太怪異了吧?</br> 不過聽柳城青這樣一說,看來那真是惡人村了,我說以前惡人村不都是不能進不能出的嗎?怎么現(xiàn)在隨便都可以進出,還能讓陌生人進去。</br> 柳城青說,那并不是真正的惡人村,尹三娘事件后,將臣反思了一下,那些惡人是罪有應(yīng)得,但他們的后代卻沒有任何罪過,憑什么要將他們關(guān)起來?</br> 于是將臣又創(chuàng)造了另外一個惡人村,那個惡人村住的都是惡人后代,并不是真正的惡人村,后來他們可能覺得惡人村這名字不太符合自己,于是就改了石頭上的字,改為了心從村。柳城青還說,將臣休眠的那段時間,村里人關(guān)于惡人村的所有記憶都會被封印,直至他醒來。</br> 柳城青這樣一說,我所有的迷題都解開了,原來是這樣,那晚我們逃走的時候,所有的村民都在村口詭異注視著我,估計是將臣醒了,他們的記憶也解開了封印,徹底蘇醒。</br> 所有的問題都有了答案后,我心里長吁了一口氣,好像堵著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了。</br> 柳城青說完后,依然不敢站起來,跪在地上哭喪著臉,一副求饒的模樣,馬琳說沒空理這個家伙,她要馬上去一趟我說的那個村,將臣醒了后不會呆很久,就算冒著生命危險也好,她得留住將臣!</br> 我說等等,還是我跟你去吧,有一個人帶路會好一點,至于這盞燈留給胖子和詩言看管就好。</br> 馬琳點了點頭,然后把燈芯交給了詩言保管,說只要你手上有這個,那這燈就只能乖乖聽你話,說完就拽著我出門了。</br> 我和馬琳搭了半天的車才重新來到了村子的山腳下,不對,尼瑪山呢?山去哪了?</br> 我看著眼前的平地啞口無言,腦子轟的一聲,好像被人用錘子砸了幾百下腦殼子。</br> 馬琳也有點不解,她剛剛想開口,我突然啊了一聲,把她嚇了一跳。</br> 馬琳問我沒事吧?說好的村子呢?山呢?怎么是一塊平地?難道走錯路了嗎?還問我啊什么?</br> 我沒有回答,然后默不作聲的觀察了好久,最后才說道:“馬琳,我可以拿我人頭擔(dān)保,我肯定沒有走錯路,絕對是這里,但這里的山不見了,村子也消失變成了平地,如果說是化幻覺也不可能,因為胖子和詩言也來過,不然你回去問柳城青也行,那只有唯一一個答案了,山,被搬走了!”</br> 馬琳驚叫了一聲,人后退了一步:“林原,你別嚇唬我,這……這山,誰能一夜之間把一座山搬走?”</br> 我沒有說話,眼睛緊緊瞪著馬琳的眼睛,她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br> 馬琳說,沒這么邪門吧?那可是一座山,就算他是僵尸王,也不可能有這個能耐!</br> 我一臉嚴肅的問道:“那如果他有呢?”</br> 馬琳無話可說,一臉茫然的看著我:“這……這……這種怪物,這世間有誰能收服他?”</br> 我苦笑了一下,說誰知道呢,能一夜之間把一座山搬走的,其實已經(jīng)可以稱之為神了,神之所以稱之為神,是因為他完成了人完成不了事情,搬山這種事,誰人能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