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找尸
聽到我說要招魂,詩言就有些不同意了,別說老頭的時辰八字,就連那老頭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招魂?</br> 我笑了笑,說那地方不是窮嗎?窮的地方,只要有錢,估計啥都能干,再不然把那老頭尸體挖出來,其他的不用擔心,就怕那家伙去投胎了。</br> 在走之前,我還問了秦志杰一個問題,就是我之前提出的三個疑問之一,秦志杰是怎么發(fā)現(xiàn)那條村的?那村如此偏僻,估計也就本村人知道了。</br> 秦志杰說,他有個工友就是那條村的,當時為了避難,那個工友就把具體地址告訴了他,不過那個工友打死都不想回那村子去了,太苦,太窮,他寧愿在城市里搬磚。</br> 秦志杰說得合情合理,我也沒有什么再好懷疑的,然后一行四人前往了心從村。</br> 果然跟詩言說得一樣,前往這個村子的路途充滿了坎坷和艱辛,胖子爬上去的時候,已經(jīng)累成一灘爛泥,衣服都能擰出水來,這還不是最凄慘的,最慘的是牛車根本拉不動他,后來沒有辦法,他只好下車跟在牛屁股后面。</br> 等來到村子后,胖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罵罵咧咧說道:“姥姥的,這什么鬼地方,真想一把火燒了,現(xiàn)在胖爺?shù)膬蓷l腿都已經(jīng)廢了,幸虧第三條腿還能用。”</br> 我踢了他一腳,叫他別耍潑皮,天快黑了,我們得先進村找個落腳的地方。</br> 胖子說不是他不肯起,實在是沒有一點力氣了,我們舒舒服服坐牛車,他跑了多少路知道嗎?一輩子走的路也沒這么多。</br> 詩言說不用怕,咱們就在村長那住就行,其實他家挺大的,就是有些破舊,住我們幾個完全沒問題。</br> 既然詩言都這樣說了,那就讓這死胖子休息一會吧!</br> 胖子坐在地上擦著汗,還指示董三給他按腿,董三也是個老實人,提起胖子都大象腿就使勁拿捏著,還問舒服不?</br> 我和詩言沒眼看他們兩個,于是仔細研究起了村名來。</br> 村口的旁邊有塊大石頭,石頭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心從村。</br> 我情不自禁的將手放到了大石頭上,然后順著字體往下抹,當我手離開后,發(fā)現(xiàn)有些黑。</br> 我奇怪的問道:“這字是寫上去的?”</br> 詩言說字不都寫上去的嗎?有什么不妥?</br> 我說也不是不妥,只是一般村名都是刻在大石頭上的,很少用寫,不然放在村口日曬雨淋的,很快字就花掉了,正常的村子不能這樣做,都是用刻的。</br> 詩言這才恍然大悟,說這個村子可真奇怪,我點了點頭,村子沒進去就奇怪了,后面肯定還有更多詭異的事情。m.</br> 胖子休息夠后,我們一行四人就進村了,村長是個五十歲的小老頭,他很熱情的接待了我們,董三識相的塞了一百塊給他,頓時他就更加熱情了,笑得見牙不見眼,還揚言要殺豬招待我們。</br> 我急忙阻止了他,這窮村牲口比人都值錢,我只是來辦點事,用不著這么隆重。</br> 村長見我不要,只好整了幾個雞蛋和搞些菜給我們,還掏出了一壺酒,這酒很香,一打開胖子口水都流出來了,喝了幾口后,說這玩意比豬肉好。</br> 我們吃飽喝足后,村長就問我們這次又是來收古董的嗎?</br>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這次來找個人,找一個老頭。</br> 我們沒見過秦志杰說的那個老頭,也不知道怎么描述,不過我記得秦志杰說過那個老頭死在家里發(fā)臭了別人才知道,村長印象應該很深刻。</br> 果不其然,我一說出來村長馬上就知道了,他說那老頭不是本村人,叫劉老四,別人都叫他劉老頭,來的時候才三十多歲,大概十年后就老得不成樣了,也不知道在他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孤身一人,平時沒什么事也不出門,死了有人發(fā)現(xiàn)就不錯了。</br> 聽了村長的話,我們馬上面面相覷了起來,我果然沒有猜錯,那個老頭就是神燈的上一任主人,估計壽命被奪了才變老的。</br> 我問村長劉老頭的尸體在哪?被葬在了何處?</br> 村長沒有回答,說我問這個干什么?難道我們是劉老頭的親戚朋友嗎?</br> 我沒有辦法,只能哄騙一下村長說我們的確是劉老頭的親戚朋友,此番前來只是想拜祭一下他,可村長卻還想問著什么,董三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等他手移開后桌面上多了五百塊錢。</br> 村長急忙把錢捂進了兜里,一句話都不問了,還對著我們笑嘻嘻了一整晚,說明天就帶我們?nèi)フ覄⒗项^的墳。</br> 我搖了搖頭說不,現(xiàn)在就要去看,而且晚上剛剛好。</br> 村長打了個寒顫,說大半夜的去墳場,怪滲人的,能不能明天再去?</br> 董三又給了三百,村長才勉為其難的說帶我們?nèi)ィ粠覀兊降兀晔潞笏筒桓覀円黄鸫袅耍尹c了點頭,說可以。</br> 一行人趁著酒勁,一起來到了村里的墳場,這村又窮又偏,但墳場卻建得有模有樣,果然越落后的地方越迷信。</br> 村長帶我們來到一個土墳包面前就停了下來,村長說,劉老頭無親無故,村里人就隨便挖個坑把他埋了,棺材也沒人幫他做,推了個墳就算仁至義盡了。</br> 我問村長知道劉老頭的生辰八字嗎?</br> 村長搖了搖頭,說他怎么可能知道這玩意,而且誰會隨便泄露自己的生辰八字,會被打小人的。</br> 我揮了揮手,示意村長可以走了。</br> 村長笑著點了點頭,然后跑得比兔子還快,好像見到了鬼一樣,董三也很害怕,問我干嘛要晚上來,這多陰森。</br> 我說這不廢話嗎?哪有人白天招魂的,那鬼敢出來嗎?</br> 董三縮了縮腦袋,不敢再說話了。</br> 這時候胖子突然罵了一句娘,說剛才忘記問村長要工具了,這挖墳難道用手挖嗎?</br> 我說這哪是墳,就挖了個坑然后堆起來的土墳包,幾個人三兩下就搞定了。</br> 說干就干,我們?nèi)齻€男人就跟狗一樣不停用手刨著,大概十幾分鐘后就把劉老頭的尸體給挖出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