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小白蛇
尹天翔被挖掉眼睛后,一臉的恐懼,他瘋狂的哭喊著把眼睛還給他,他不想再死了,整個人不停的在周圍旋轉(zhuǎn)著,手不斷揮舞,想把眼睛再重新?lián)尰貋怼?lt;/br> 可天一表情冷漠,完全沒有打算還給他的意思,就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他,好像在等待著什么。</br>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后,尹天翔突然站住了,他用力的捏著自己的脖子,然后大聲喊著不要不要,他不想死!</br> 可他的叫喊貌似并沒有多大用處,他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然后喉嚨在慢慢變大,好像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一樣。</br> 天一將我和胖子拉開了,和尹天翔保持著相當?shù)木嚯x,我們?nèi)硕疾桓铱拷驗樗暮韲岛孟駮S時爆炸一樣,已經(jīng)漲得有兩個拳頭那么大了,跟一只蛤蟆一樣。</br> “救我……”尹天翔突然伸出了手朝我們揮舞過來,可就在這時候,突然“砰”的一聲,他的喉嚨跟鞭炮一樣炸開了,血肉濺得到處都是,一條小白蛇從他的喉嚨里鉆了出來,然后拼命的往門口逃去。</br> 天一一腳踩在了白蛇的七寸上,它馬上就跟焉了一樣,和一條軟繩似的癱軟在原地不動。</br> “你可真是好父親,居然想利用兒子的軀體重生,這辦法是不是你告訴候凌天的?”天一突然對著白蛇問道。</br> 白蛇一開始并沒有動靜,也不知道是在裝死還是真的沒氣了,天一冷笑了一聲,然后又連踩了幾腳,白蛇終于扛不住了,對著我們口吐人言了起來。</br> “是是是,我兒子的尸體輾轉(zhuǎn)反側(cè)后落入了候凌天的手中,后來他發(fā)現(xiàn)了我的秘密,于是逼我講出了其中的秘訣。”白蛇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應該就是惡人村那條和尹三娘成親的白蛇了,也就是尹天翔的父親。</br> 天一說,這條白蛇快要死的時候,叫尹三娘把他眼睛挖出來裝入兒子眼中,看似是幫他們離開惡人村,其實不然,這條白蛇是想寄居在兒子尹天翔的身體里,等形體恢復后,在實現(xiàn)重生,這樣既能再活過來,也能徹底擺脫惡人村主人的控制,是個一石二鳥之計,綠色眼珠子就是白蛇的魂體,只要眼珠子在誰的身體內(nèi),它就可以寄居進去。</br> 可形體重生,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它本身就是幾百能的大蛇,要想徹底恢復,依然要幾百年的時間,甚至更長,所以白蛇打算一直寄居在子孫后代的身上,這樣比較安全,也就是候凌天這種實現(xiàn)長生永遠不死的模式,可讓白蛇想不到的是,尹天翔并沒有后代,他戰(zhàn)死沙場,被西楚霸王項羽所殺。</br> 白蛇不但沒辦法繼續(xù)修復形體,并且還要留在尹天翔的尸體內(nèi),直到遇見了湘西鬼王候凌天,候凌天的魂魄雖然是萬中無一,但如果沒有高人指導,肯定不會知道其中的奧妙。</br> “我說的對嗎?小白蛇?”天一用力的攆了攆腳,疼得地上的白蛇哇哇叫,口吐人言的哀嚎聲讓我感到極其不舒服,果然成精的動物都很滲人。</br> 白蛇急忙說是,是,候凌天把尹天仇的尸體運回去后,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白蛇的存在,他威逼利誘白蛇把所有事情都供了出來,包括惡人村!</br> 候凌天不但得到了永生的秘訣,還利用白蛇一直控制著尹天翔的尸體,他把許多鬼魂灌入了尹天翔的體內(nèi),加上白蛇的妖氣和那雙綠色的魂體綠眼,讓尹天翔成為了一個不老不死的活死人。</br> 白蛇說完后,馬上開始求饒,希望天一能夠放過他,雖然是蛇精,但他從來都沒有害過人,要不是因為尹三娘,他也不會落得個如此的田地。</br> 我覺得白蛇也挺可憐的,但天一可沒這么好說話,他冷漠的看著白蛇說道:“放過你可以,但你得帶我找到惡人村,找到僵尸王將臣!”</br> 白蛇好像有些為難,他說都這么多年過去了,惡人村可能早就不在,至于將臣嘛,如果不是嫌命長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去找他!</br> 天一又突然加重了一腳,霸氣的說,自古以來最強的僵尸,他做夢都想去會一會,看看他跟贏勾有多大的差距,再說了,你這條小白蛇可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不帶路的話,就拿去泡蛇酒了。</br> 小白蛇嚇得瑟瑟發(fā)抖,但他又實在很為難,不帶天一找路是死,帶他找路如果遇見將臣,那肯定死得更慘!</br>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際,突然一個黑影從屋頂上摔了下來,而且正正砸在我們的中間,我靈活的閃開了,天一也掐著小白蛇一個轉(zhuǎn)身跳到了旁邊,但胖子還躺在地上,被砸了個正著。</br>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糟了,顧著自個逃命,把胖子給落下了。</br> 只聽見胖子發(fā)出一聲悶響,然后就開始罵罵咧咧了起來,就差沒把我祖宗全給問候了。</br> 聽見他還能出聲我就放心了,我多怕他死了人都已經(jīng)沒氣,幸虧肉厚,不然這一砸還真可能出人命。</br> 就在這時候,突然胖子慘叫了一聲,將他身上的黑影給推開了,那是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蓬頭亂發(fā),一臉的血污,當我看到她身上的時候,嚇得也倒吸了一口冷氣。</br> 這個女人脖子以下的一層皮全給剝了,肚皮也已經(jīng)消失,她的腸子和內(nèi)臟已經(jīng)全部不見了,里面空空如也,就跟一個空心木頭一樣,但她還活著,呼吸也很平穩(wěn),只是臉上的表情極其痛苦,眼神充滿了絕望和恐懼,我甚至還看到了懊悔!</br> “我滴乖乖,這什么玩意,為什么還能活著!”胖子嚇得急忙爬開了,由于剛才女人掉在了他的身上,搞得他現(xiàn)在也一身血。</br> 痛,極其的痛!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這個女人我感覺全身都很痛,一個內(nèi)臟和腸子都被掏空還活著的人,那種痛楚到底有多恐怖?</br> 無法體會,但我光看著都覺得很痛,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么會遭受這樣的痛苦折磨,又為什么到這程度了,還不咽氣?</br> “三娘?為什么是你,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過了這么多年了,為什么你能不老不死?”小白蛇突然喊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