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癭鬼
候凌天不愧是鬼王,還從來沒有試過一只鬼挨了我的五雷掌一點事都沒有,這是第一回。</br> “小翠前夫呢?他跟你有怨有仇嗎?為什么要拿他來練鬼?”我甩了甩麻木的手質(zhì)問道,一直跟天一說將軍尸的問題,都忘了還有一個大活人需要我們救了。</br> 候凌天不屑的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他殺了多少人嗎?光血都可以盛滿五大桶了,光喂尸體都喂活了一棵樹,這些人都跟他無怨無仇,只是他們倒霉罷了。</br> “瘋子,瘋子!”胖子大罵道,殺這么多人練鬼,不是瘋了是什么。</br> 天一之前一直背著身,現(xiàn)在他終于轉(zhuǎn)過了身來,然后冷冷的看著候凌天。</br> 天一說,世上有五鬼,一是瘟鬼,即是天生倒霉的人,并且還會把霉氣帶給別人,死后連鬼差都不敢靠近。</br> 二是貪鬼,貪心不足蛇吞象,這種人貪性極大,永遠都滿足不了,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會被自己的貪心害死。</br> 三是辰鬼,命里八字硬,誰都克,這種人很難死,一旦死了,鬼魂是極其強大的。</br> 四是無鬼,無情無義,就比如小翠前夫這種。</br> 五是小鬼,剛剛出生就夭折。</br> 天一說,只要集齊五鬼,就能煉出世上最惡的鬼,癭鬼。</br> “哈哈,厲害,厲害。”候凌天又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來。</br> 他說,天家的人果然名不虛傳,居然連癭鬼都知道,這世上知道這種鬼的人,可不超過十個。</br> 還真別說,我連聽都沒聽說過,茅山鬼道上也沒有記載,我連忙問天一癭鬼是什么鬼?</br> 天一說,人死前怨氣越大,變成鬼后就越猛,癭鬼是利用五鬼怨氣煉成的,怨氣沖天,兇猛無比,聽說十八層地獄都不敢收這種鬼,鬼差會將它打散然后放到陽間四周,等時間久了怨氣一散它們自然就沒了,但要很長的時間。</br> 我問候凌天,此等厲害的惡鬼,你煉他何用,就算你煉出來了,也容易反噬,你難道不怕死嗎?</br> 候凌天冷哼了一聲,說他早就死了,現(xiàn)在用的只不過是自己子孫的肉身,又怎么會怕死,再說了,他可是鬼王,癭鬼雖厲害,但他也有辦法控制。</br> “那就是沒得商量咯?”</br> “沒得商量,小翠前夫必須死,我就差他一個了!”候凌天說道。</br> 我給了天一一個眼色,示意他一起上,今晚勢必要將候凌天拿下,不然肯定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在他手上。</br> 天一對我的眼色無動于衷,反而又回過了頭去看將軍尸,這可把我急得,連忙噓噓幾聲提示著,可他還是不理我。</br> 胖子等不住了,掄起剛才砸墻的大鐵錘就要上去砸他,為了攻擊能有效一點,我及時的往他大鐵錘上補上了一張黃符。</br> “看錘!”胖子大喊道,手上的鐵錘舞得呼呼作響,然后一錘子砸了過去。</br> 候凌天急忙左右閃躲著,胖子揮舞了幾下后,感覺有點吃力,動作很快就慢了來,并且滿頭大汗。</br> 候凌天趁機一腳踹在了鐵錘上,胖子馬上抱著鐵錘在地上滾了三圈,我搖了搖頭,說你這武器不是很稱手啊。</br> 胖子說別幸災樂禍,趕緊上啊!</br> 胖子話音剛落,我突然一個側踢直接甩向了候凌天,但這家伙早就有所防備,他用兩只手順利化解了我的腳力,然后也一個側踢朝我甩了過來,我也學著他用雙手去擋,但我人卻飛了出去,撞到了墻上。</br> “差點火候!”候凌天冷冷的說道。</br> 我扶著墻站了起來,沒想到這家伙還有兩下子,我和胖子對付他一個都相當吃力,還是他不放鬼的情況,那他剛才為什么要逃?我們中了將軍尸的邪是我們自找的,并不是他刻意安排,剛才是因為他時間太趕了嗎?</br> “不用想了,惡鬼還在煉化中,你們得趕在半小時之前破壞他的煉鬼壇,不然的話,癭鬼出來就麻煩了,這家伙交給我。”天一冷冷的說道。</br> “煉鬼壇在哪?”我問道。</br> 天一看了看外頭,說在大槐樹的里面,這玩意成精了,小心,如果給纏住,人瞬間就會變成干尸,然后就會被吸食皮囊。</br> 原來剛才候凌天是跑到樹上去了,怪不得翻遍整個屋子都不見他,只是我要怎么才能進入到大槐樹的樹干里面,難道……要劈開它?m.</br> 想到這里,我一把搶過了胖子的斧頭,叫他跟我出去砍樹。</br> 胖子陰沉個臉,說我不是不喜歡這斧頭嗎?還說不稱手,現(xiàn)在干嘛要搶他武器?</br> 我說別羅嗦,趕緊和我砍樹去,小翠前夫現(xiàn)在就在樹干里面,也不知道是死是活。</br> 就在我們倆想沖出去的時候,突然候凌天將我們給攔住了,他又再一次放出了胸中的惡鬼,當惡鬼齜牙咧嘴的朝我們撲過來的時候,突然天一竄了過來,他的手緊緊抓住了惡鬼,然后用力一捏,那惡鬼就跟雞蛋一樣,砰的一聲碎了一地,接著化成白煙飄散了。</br> “從現(xiàn)在開始,你的對手是我!”天一冷冷的說道,候凌天咽了咽口水,明顯有些害怕,他后退了幾步,好像要逃跑一樣。</br> 反正有天一在,我是不用擔心這個了,繼續(xù)和胖子沖了出去,候凌天現(xiàn)在自己估計都顧不住,也沒再攔我。</br> 跑出宅子后,我和胖子來到了槐樹前,它的樹枝上又掛上了許多具干尸,一陣風吹來,那些干尸就隨風飄蕩,大晚上的看著怪滲人。</br>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舉起斧子就砍,詭異的是,一斧子砍下去后樹上面居然濺出來了許多血,大槐樹還喊叫了一聲,那聲音有點像女人,又有點像小孩。</br> “小心!”胖子突然對我喊道。</br> 我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樹上面伸下來了無數(shù)條觸手朝我撲了過來。</br> 我退后了幾步,然后咬破手指頭在斧頭上畫了幾道符咒。</br> 手訣加上口訣,還有斧頭上的黃符,斧頭很快就發(fā)出了一道金光,等觸手撲過來的時候,我拼命揮舞著斧頭亂砍,頓時血花四濺,所有的觸手都被我一一砍掉了。</br> 就在這時候,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大槐樹突然拔地而起,對著我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