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王大師
胖子剛才裝得還蠻神氣的,但現(xiàn)在可不樂意了,他說那女尸這么“生猛”,自己又長得這么帥,要給看上了,還不得給女尸當“壓寨夫人”。</br> 我白了他一眼,心說你沒鏡子也撒泡尿照照自己,女尸是死了,但不是瞎了,誰稀罕你!</br> 不過心里雖然這樣想,嘴上卻要哄著他,不然這小子不干那八千塊就泡湯了。</br> “胖哥,不是我拍馬屁,就你現(xiàn)在的道行,對付那女尸綽綽有余,平時你只是沒有機會表現(xiàn)罷了,相信我,如果我騙你明天詩言出門就被車撞死。”我斬釘截鐵的說道。</br> 胖子拍了拍胸膛,說那自然是,只是他為人低調(diào),把表現(xiàn)的機會都讓給了我,自己默默在幕后收錢,咱做兄弟的自然不爭這個,現(xiàn)在我有難了,該是他出山的時候了。</br> 我偷笑了一下,對胖子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說胖爺可真上道。</br> 既然胖子愿意出馬,那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就是這個輪椅要不要給人家送回去。</br> 我猶豫了片刻,說暫時不用了,胖子有些不明白,他問我不怕這輪椅再作祟嗎?</br> 我問他拿過來一張黃符,然后貼在了輪椅的扶手上面,頓時那種陰涼感就消失了。</br> “這樣不就解決了嗎?走吧!”我大聲喊道,這輪椅如果還回去的話,那胖子就要抬著我過去,這樣麻煩,如果我不去也不行,胖子肯定是搞不定的,水尸不上岸,那女尸還能千里迢迢跟著王南回家,可見一斑。</br> 我們叫了輛車,然后三人直奔王南家的屋子,大概三個小時后我們才到。</br> 胖子推著我來到了王南家,還沒進家門口我就招了招手示意胖子停下來,我使勁嗅了嗅,的確聞到了一股尸氣,我看了看天,起碼還有四個多小時才能黑下來,而且女尸凌晨一點才出現(xiàn),還有排等。</br> 我吩咐王南去買一斤糯米回來,要等天黑了再撒在門前,不然的話農(nóng)村雞仔多,沒幾下糯米就會被收拾干凈。</br> 王南去買米的時候,他爺爺奶奶出來招呼我們,二老很熱情,殺了只雞招待我們,胖子吃得可香了,連手指都舔得干干凈凈,王南回來的時候也就剩個雞頭雞屁股了,胖子還不害臊的打了個飽嗝。</br> 吃飽喝足后,我們仨就開始斗地主,一直累到趴下他們兩人才倒在地上睡著了,而我則閉上眼睛坐在輪椅上養(yǎng)神。</br> 大概到了凌晨一點的時候,突然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我冷哼了一下,可真準時。</br> 王南已經(jīng)被嚇醒了,但胖子卻還睡得跟一只豬一樣,幸虧我現(xiàn)在行動不便,不然我一腳就能踹死他。</br> 王南把胖子搖醒后,他嚇得急忙拿了張黃符擋在自己額前滑稽的喊道:“何方妖孽,請速速離去,不然休怪本道手下不留情。”</br> “靠,大哥,你瞎喊什么,女尸在門外。”我提醒道,真是豬一樣的隊友。</br> 胖子“哦哦”了兩聲,然后看了王南一眼,示意他去開門,這死胖子人比猴還精。</br> 王南搖了搖頭,說他不敢,這女尸可不是一般的“生猛。”</br> 胖子急忙踹了他一腳:“叫你去就去,這么多廢話干什么,還想不想活命了?有兩位大師在你后面護法,你慫什么!”</br> 王南沒有辦法,只好慢慢的走向了門邊,他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跟我們確定了眼神之后才敢把門給打開,但開門后他就哇了一聲,然后跟見到了鬼一樣逃了回來。</br> “大師,來了來了,真是她,女尸來了!”王南嚇得緊緊躲在我身后。</br> 胖子這時候左手鈴鐺,右手拿著黃符,然后身體在那胡亂的扭著,嘴里也不知道在說粗口還是念咒語,反正我一句沒聽懂。</br> “大哥,你出去呀,你擱在干什么?跳舞還是唱大戲?”我有點哭笑不得,女尸都來了,他還在這擺陣勢。</br> “小哥莫急,本道等她進來再收拾她。”胖子振振有詞道。</br> 等你妹,說白了不就是慫嗎?這老鼠膽,跟我這么久了還是一點沒變。</br> “王大師,她進不來,王南在門前倒了糯米,現(xiàn)在她腳已經(jīng)被粘住了,正是你消滅她的好時機,你現(xiàn)在不上更待何時?”我鼓勵道。</br> 胖子半信半疑的看著我,然后又看了看房門外,他咽了咽口水,還是不敢出去。</br> “王大師,你該不會是慫了吧?”沒辦法了,這老鼠膽我得用激將法才行。</br> “你才慫,我如果慫,那我王字就倒過來寫,切,小看我。”胖子被我激了一下,火氣頓時上來了,說完就大步?jīng)_了出去,我有點放心不下,示意王南也推著我跟出去。</br> 胖子在前我在后,等我來到大門外的時候,突然胖子就整個摔了過來,幸虧王南醒目,一下子就扭轉(zhuǎn)了輪椅避開了,不然被胖子壓一下,鐵定一命嗚呼。</br> 胖子摔在地上抬起頭捂著胸口說道:“小哥,這女尸好兇猛,我盡力了。”</br> 我看著胖子胸口那五條長長的手指痕,苦笑了一下,你是盡力了,可你連五秒都沒抗住啊大兄弟!</br> “哇,哇,哇!”女尸拼命的對著我們嚎叫,她的雙手也向我們揮舞過來,但無奈雙腳被糯米緊緊粘住了,無法動彈,不過糯米正在慢慢燃燒,估計也困不了她多久。</br> 王南嚇得躲在了我的輪椅后邊,看都不敢看向女尸,整個身子都在顫抖。</br> 我看了女尸一眼,發(fā)現(xiàn)她真跟王南說得一樣,長得極其漂亮,還穿著婚紗,如果這不是一具早已經(jīng)死去的尸體,那肯定是一個超級美的新娘子,這么年輕就死了,真的很可惜。</br> “小哥,別看了,接下來該怎么辦?”胖子從地上跌跌撞撞爬了起來,有氣無力的問道,好像那一下傷得不輕。</br> “趁她不能動,拿火燒她!”我急忙喊道,不管是多么邪門的尸體,一把火總能解決問題,變成灰再邪門也沒有用。</br> “去啊,愣著干什么,家里有燈油嗎?潑她身上。”我急忙叫醒了嚇蒙的王南。</br> 王南醒悟過來后,急忙去找來了一罐子燈油,然后全潑在女尸身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