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看船
四人一看船要著火了,嚇得臉色蒼白,沒有船誰游得回去,估計四個人都要死在這里!</br> 他們拼命的往回游,等回到船邊的時候已經(jīng)可以看到火星子,強子動作麻溜點,三兩下就爬了上去,接著就是白頭叔和八爪魚,最后是王南。</br> 王南以為自己水性算好的了,但跟其他三人比,真是屁都不算,自己游回來后再爬上船已經(jīng)精疲力盡,哪還有力氣去救火,直接躺在甲板上喘著大氣,半點勁都使不出來。</br> 可這時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邊也躺著一個人,他轉(zhuǎn)頭看去,馬上嚇得跟彈簧一樣坐了起來,因為他的身邊躺著一具女尸。</br> 這具女尸穿著婚紗,樣子雖然很蒼白,但難掩精致的五官,身材在婚紗之下顯得如此的完美,皮膚也白皙如玉。</br> 王南的驚嚇馬上消掉了一半,心里直感嘆:這女人可真漂亮,死得太可惜了,要能做我老婆多好。</br> 就在這時候,突然女尸扭過了頭來直勾勾的看著王南:“你是說真的嗎?”一邊說眼睛還一邊淌著血淚。</br> “鬼,鬼啊!”王南嚇得尖叫了起來,拼命往船艙逃。</br> 可他沒跑兩步馬上就迎面撞上了一個人,兩人發(fā)出一聲悶哼,都倒在了船上數(shù)星星,額頭上腫起了一個包。</br> “王南你見鬼啦?這船本來就不大,你瞎跑什么?”強子痛苦的哀嚎著。</br> “對對,這船鬧鬼了,你們看,那尸體……”王南指著剛才那女尸道。</br> 這時候船上的火已經(jīng)被撲滅,白頭叔和八爪魚灰頭灰臉的走了出來。</br> “哎,這女尸不就是我剛才找到的嗎?怎么自己跑回了船上。”八爪魚臉色一變,露出了奇怪的神情,然后圍著女尸轉(zhuǎn),但并不敢靠近。</br> “八叔,這女尸不對勁,剛才我……我……”王南一緊張就支支吾吾了起來,剛才的恐懼還殘留在臉上。</br> 八爪魚叫王南冷靜一點,有事好好說,王南咽了幾下口水后,就把剛才的事情給從頭說了一遍,不過女尸現(xiàn)在并沒有王南說的那樣,眼睛更是沒有血流出來。</br> 白頭叔敲了一下王南的腦殼,叫他不要瞎說,是不是剛才游水太久,腦子缺氧出現(xiàn)了幻覺?</br> 王南說他也不知道,不過剛才確實累慘了,還真是幻覺也說不定。</br> 其他人沒再理王南這事,而是專心研究起了女尸。</br> 八爪魚看了一眼被燒得半黑的船艙,又瞧了一眼女尸,好像明白了啥事,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起來。</br> 白頭叔和八爪魚合作多年,好像一下子就能看穿他的心事,他問道:“老八,該不會真的是這尸體放火燒船的吧?”</br> 八爪魚說:“可能不止是燒船,假扮我的那個可能也是他,引我出去解開繩子,然后自己給套上了。”</br> 八爪魚這樣一說,其他三個人馬上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后跟那女尸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特別是王南,看都不敢看一眼,他一想起剛才那女尸的眼神,就嚇得頭皮發(fā)麻。</br> “老八,拋尸吧!太邪門了,命重要!”白頭叔開始跪了下來,朝女尸拜了三拜,嘴里還念叨著:“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哪里來請回哪里去。”</br> “不行,尸體都撈到船上了,怎么能給送回去,這可是錢!”八爪魚堅決不同意,而且這尸體是他撈上來的,誰都不能拋。</br> 白頭叔連忙站了起來,狠狠戳了一下八爪魚的腦袋,說你是不是傻,尸體如果是你撈上來的,那我一句話都不說,誰會跟錢過不去,但是你撈上來的嗎?這是她自己跑上來的,你想跟命過不去嗎?</br> 經(jīng)白頭叔這樣一說,八爪魚也有點害怕了,他又開始掐著手指頭,嘴里念叨著旁人聽不懂的話,過了一會他才面如死灰的說道:“大兇!也罷,拋了吧!”</br> 白頭叔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安慰他不用難過,錢可以慢慢賺,命只有一條,回去他跟雇主那邊說一下,把定金退了吧!</br> 可這時候八爪魚卻突然抓住了白頭叔的手,說別,這事還有商量的余地。</br> 白頭叔又狠狠戳了一下他腦袋罵著,說他怎么就不開竅呢?</br> 八爪魚說不是不開竅,這尸體晚上不能碰,但白天可以,現(xiàn)在把尸體拋回去,白天再撈上來,這不兩全其美嗎?</br> 白頭叔一聽眉頭擰成了一團,可能他感覺也有點道理,于是就同意了。</br> 強子和王南在女尸的身上綁了塊石頭,然后重新扔回了河里,八爪魚記了一下位置,白頭叔就把船開了回去。</br> 回到岸上后,白頭叔找了個塊布把之前撈起來的殘骸包起來,然后放到了岸邊用沙子埋住,等明天再打電話報警。</br> 搞定后白頭叔和八爪魚就離開了,八爪魚家就在黃河不遠(yuǎn)處,他們倆回去睡,強子和王南留在這里看船。</br> 王南有點不樂意,說這破船還有啥好看的,又給燒得差不多了,誰看得上?</br> 白頭叔白了他一眼,說留下來不是看船,是看水夜叉的,那東西比這艘船都值錢,說完就走了,王南沒辦法,只好和強子留在這看船。</br> 強子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并不覺得這是苦差,他找條毛巾出來擦干了身子然后又遞給了王南一瓶酒:“喝吧,這酒烈得很,驅(qū)寒驅(qū)濕。”</br> 王南接過來后使勁喝了一口,馬上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強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慢點喝,這勁大又辣,別等下喝醉沉河底喂水鬼去了。”</br> 王南灌了口酒后問強子咋這么心甘情愿的留在這看船?這破船又小又爛,現(xiàn)在還一股焦味,今晚怎么睡得著?</br> 強子說沒什么好抱怨的,以前就他一個人守,現(xiàn)在多一個人做伴他已經(jīng)很知足了,白頭叔和他叔八爪魚現(xiàn)在年紀(jì)慢慢開始大了,河邊濕氣重,不適合睡船上,所以只能一直讓他一個人看船。</br> 強子一邊說著一邊給王南掏了一支煙,這玩意王南喜歡,拿著就開始吞云吐霧了起來。</br> “這破船送人家也不要,有啥好看的?還有那水夜叉,難道真那么值錢?”王南有些不解。</br> 強子說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普通的水夜叉的確不值錢,但如果是開過光的,那少說要五只手指頭了。</br> “五萬?”王南驚訝的問道。</br> 強子點了點頭,說這還只是最低價,更貴的都有,咱們船上的那個夜叉,少說值十萬。</br> “什么?”王南驚訝的叫了起來,差點把嘴里的煙頭掉地上了:“你們上哪弄這么多錢,有這資金弄條好一點的船和裝備不好嗎?”</br> 強子說是白頭叔和他叔八爪魚以前弄的,但肯定不是買來的,他們也沒這么多錢,十萬只是保守估計,可能更高,具體怎么來的他也不知道,強子也只是跟他們混了一年多。</br> 這玩意看著有些滲人,想不到居然這么值錢,就是不知道靈不靈,不好使的話那有啥用。</br> 強子和王南聊了一會后就打個哈欠想睡覺了,船里面一股焦味,兩人只好在船板上倒頭大睡。</br> 睡到半夜王強感覺船在移動,人一下子就驚醒了,他一摸旁邊的強子居然不見了,他起身尋找,發(fā)現(xiàn)強子居然在開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