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結束了
干將莫邪劍飛出來后,天一順手就給接住了,他拿著劍直直的指著贏勾,好像一切都已經(jīng)結束。</br> 贏勾也毫不畏懼,他胸口的傷并沒有痊愈,果然不死之身已經(jīng)給天一徹底破掉,不知道這一劍到底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傷口到現(xiàn)在都還在淌著血,而且那個位置正中心臟,聽說僵尸的心臟是不跳的,所以那一劍是否并不致命?可為何贏勾的狀態(tài)看起來并不樂觀,不但喘著大氣,就連臉色都已經(jīng)煞白。</br> “天一,除了鬼道祖師,你是我遇到過最強的對手了,你絕對是天家百年一遇的天才,不過你不要以為已經(jīng)贏了,勝負還未定呢!”贏勾說完后,突然手腳著地,跟一只野獸一樣趴在了地上。</br> 他趴下后,身上的毛發(fā)突然瘋狂生長著,特別是頭發(fā),不但變成了白色,還變得又尖又長,臉上和脖子也長出了細微的紅毛,兩顆獠牙也露了出來,手指甲又尖又長,看上去就跟尖刀一樣,他吼了兩聲,聲音又粗又重,跟野獸一樣。</br> 難道他在尸化?贏勾雖然是僵尸,但是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除了獠牙和那恐怖的手指甲,其他的基本和常人無異,難道這個才是僵尸王的本來面目嗎?</br> 天一看上去也有點驚訝,他緊握著干將莫邪劍,然后警惕的望著贏勾。</br> 只聽見“嗖”的一聲,贏勾就消失了,他現(xiàn)在“四腳著地”,盡管受了重傷,但速度一樣很快,我都沒看清怎么回事他就把天一撲倒了。</br> 天一體力也所剩無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贏勾按在了地上,贏勾“哇”的一聲就咬向了天一的脖子,天一舉劍一擋,贏勾的牙齒咬在了劍刃上,劍上的符咒發(fā)出一片金光,贏勾就跟觸電一樣松開了嘴。</br> 天一趁機一腳踢在了贏勾的小肚子上,贏勾倒飛出去后,身體還沒著地就又消失了,這次他的身體發(fā)出一陣紅光,然后沖天而起。</br> 天一也在地上打了個大風車,然后雙腳一躍,雙手緊握著干將莫邪劍跳上了空中。</br> “贏勾……啊……”</br> “天一……哇……”</br> 天一手上的劍發(fā)出一陣金光,狠狠的劈向了贏勾,贏勾全身都放著紅光,他雙爪前伸,那兩顆獠牙閃著寒光兇狠的咬向了天一。</br> 兩道光融和在了一起,金光和紅光頓時爆裂開來,發(fā)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和旋風,我們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和捂住了頭,大概一分多鐘后才敢松開手。</br> 這時候天一和贏勾已經(jīng)落地,兩人各站一邊,天一突然悶哼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后倒地不起。</br> “輸了!天一輸了!”我心里大叫不好,全身都抽搐了一下,我們這里所有人的命可能都要賠在這里。</br>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贏勾身上至少有十幾處噴血而出,他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只能靠雙手在地上強撐著才沒有倒下,他的傷口沒有愈合,心臟上剛才又被插了一劍,看上去應該命不久矣了。</br> 如果是普通的致傷可能僵尸不會死,但干將莫邪劍配上上古符咒,恐怕就算是贏勾也扛不住。</br> 果然,贏勾的一只手突然就斷裂了,然后變成了粉塵,風一吹就散。</br> 他只剩一只手沒有撐住,直接整個身子摔在了地上,口中又噴出了一大口血,還瘋狂咳嗽著。</br> 我不知道現(xiàn)在天一什么情況,就算他這次沒有贏,但至少不會輸。</br> 馬琳掙扎著爬了過去緊緊抱著天一的頭,然后哭成了淚人:“天一,你沒事吧?快醒醒,天一,嗚嗚。”</br> “你想悶死我啊,快松開,我累了想休息會你為什么一定要把我叫醒。”天一從馬琳的懷里掙扎了開來,然后用劍撐著硬坐了起來。</br> “那人家以為你死了嘛。”馬琳擦了擦眼眶里的眼淚。</br> “啊……”這一邊贏勾發(fā)出了一聲哀嚎,然后一條腿又變成了沙塵,張小曼看見贏勾這么痛苦,突然動了惻隱之心。</br> “過去吧,跟他好好做個別,至少他在黃河下面等了幾百年了。”我咳嗽著說道。</br> 張小曼點了點頭,然后走到了贏勾的身邊。</br> 贏勾看見張小曼來了后,對她溫柔一笑,然后伸出了剩下的那一只手。</br> 這個笑容應該是專屬鬼梓的,那么溫柔,那么有感染力,就連張小曼都情不自禁的蹲下來緊緊握住了他的手。</br> “恨我嗎?小曼?”贏勾很虛弱,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但語氣很溫柔。</br> 張小曼搖了搖頭,說不恨,或許換成是她,可能也跟贏勾一樣的做法,愛一個人本來就會讓人瘋狂,更何況愛了幾百年,這段孤獨的歲月一旦遇到可以填補的人,那就會陷入瘋狂之中,患得患失,喜怒無常。</br> “對不起,你不是她,你是張小曼,我不應該強行將你當成她。”</br> 張小曼搖了搖頭,笑著說沒關系,這時候豆大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了一圈后終于落了下來,因為贏勾的身體正在慢慢消失,不過跟剛才不同,現(xiàn)在是變成金色的粒子慢慢往空中升,我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可能是因為張小曼改變了贏勾的心態(tài)吧。</br> “為什么不告訴他?因為他身邊已經(jīng)有別人嗎?”</br> 張小曼愣了一下,剛開始有點不明白,但隨即眉頭很快就舒展了開來,好像已經(jīng)清楚贏勾的意思。</br> “愛情會長腳,屬于你的,終有一天它會過來找你,且我張小曼天生高傲,從不會為了任何事情而彎腰,包括愛情。”</br> “哦,你果然跟梓兒不一樣,希望你幸福,真正的幸福。”這時候的贏勾只剩下一個頭顱了,但也在慢慢變成金色的粒子往上升。</br> “梓兒,我來了你在哪?”贏勾說完后,連頭也變成了金粒子飄到了天空,張小曼含著淚張開雙臂想去擁抱那些金粒子,可一顆都抓不住。</br> “秦風同學,一路走好!”張小曼揚起了頭,在淚花中笑著看向了天空,直到那些金色的粒子徹底消失。</br> 贏勾消失了,他徹底消失了,一只不知來自何處,也不知道死了將飄向何處的僵尸。</br> 結束了,這趟驚險的旅程終于結束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