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幻境
可它手還沒碰到,突然就被彈開了,那個“東西”慘叫一聲,變成一道白煙消失了,然后梁舒婷就徹底醒了過來。</br> 我有些好奇,為什么那個“東西”會被彈開,是不是梁舒婷身上有什么?</br> 梁舒婷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她從兜里掏出了一顆珠狀寶石類的東西給我瞧,我皺了皺眉頭,說這是什么玩意?我好像以前沒見過,不認(rèn)識。</br> 梁舒婷撇了撇嘴,罵了我一句辣雞,連這個都不認(rèn)識,這是佛骨,也就是俗稱的舍利子,這玩意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得看緣分,是她八歲那年在一座祠廟里的老和尚送給她的。</br> 老和尚說這顆舍利子是他師兄的,梁舒婷一來它就發(fā)光了,說明它跟梁舒婷有緣,就把它贈予梁舒婷了。</br> 后來梁舒婷一直把舍利子帶在身上,也沒見它發(fā)過光,不知道是不是那老和尚忽悠她的,可老和尚也沒要她錢,梁舒婷那時候也才八歲,哪有多少錢給老和尚忽悠,但這顆舍利子今晚卻救了她命。</br> 我看了一眼舍利子,眉頭皺得更深了,又是佛門的東西,難道還是無鬼?</br> 無鬼怕的東西不多,佛算一個,因為能將它給封印。</br> 我突然猛得一下,想將舍利子給搶過來,但梁舒婷好像早有防備一樣,手一下子就撒了回去。</br> “哼,想騙老娘,你還嫩了一百倍,忘恩負(fù)義的白眼狼,早知道不救你了。”梁舒婷害怕我再搶她的舍利子,急忙把它放回了口袋里。</br> 我說你這個女人比猴都精,之前還恨不得殺了我,這次救我肯定有所圖,不然,哼,我求你也不一定會救我。</br> 梁舒婷打了個響指,說還真讓我給猜對了,其實這里還是在幻境中,我們壓根就沒出去,多一人多一份力,她是想借助我的力量一起逃出去,這新仇舊恨,她就先放下,等出去再說。</br> 我靠,還沒出去的呀?我還以為梁舒婷一巴掌都已經(jīng)將我給扇醒了,沒想到還在幻境中。</br> “幻境?你的意思是,我們剛才一切都是幻覺?那個東西把我們整迷糊了?”我這反應(yīng)過來,有點慢半拍,仔細(xì)回想起剛才的細(xì)節(jié),我突然明白在張航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明白他為什么會做出那種惡心又奇葩的事情來,更加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了?</br> “廢話,如果不是這樣,我才懶得救你,說不定我還會在你背后補上一刀呢。”梁舒婷翻著白眼說道。</br> “哼,果然最毒婦人心,怪不得殺了森林外面那么老些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個女魔頭。”這一來二去,我們又吵了起來,完全忘了本該同仇敵愾,先逃出去這里再說。</br> “我呸,你才毒,你才魔頭,森林那些人我才沒殺,能進(jìn)來這里的人都不會太弱,我怎么可能將他們?nèi)珰⒘耍疫M(jìn)來的時候他們就嗝屁了。”梁舒婷狡辯道,她推翻了之前承認(rèn)的事實。</br> 不過想想,她說的話也有道理,之前森林死的那些人身上都沒有什么傷痕,而且就以梁舒婷這些紙人,也只能騙騙和忽悠別人,如果都是同行,那以她的本事,基本上不可能全滅對方的。</br> 莫非,是剛才那個“東西”殺的?還有張航,估計也是遭了它的毒手,這玩意看上去跟無鬼的特征有點像,極有可能也是無鬼,還是這個地方,全都是無鬼,就如黃鑫說的那樣,這里死了那么多人,絕對和無鬼有很大的關(guān)系,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離開這里,不然的話,我們可能也跟那些人一樣死在它的手里。</br> 我也不再和梁舒婷吵了,而是問她有沒有辦法離開這,我看了看周圍,感覺和之前的森林沒有什么分別啊?這里真的是幻境?我們見到的真只是幻覺?我又看了看手機,發(fā)現(xiàn)時間居然是倒著走的,現(xiàn)在我信了,這還真不是真實的世界。</br> 梁舒婷聽見我問她有沒有辦法,起初一臉茫然的樣子,然后她就開始埋怨我,說我是不是男人?這么緊急的情況,我一個大男人不想辦法,指望她一個弱女子,算什么男人?</br> 我心里嘀咕了句:哼,你也算弱女子?想不出辦法就想不出嘛,居然把鍋甩我身上,真狡猾。</br> 我也懶得再跟她吵,開始皺著眉頭想辦法。</br> 其實在第二本的茅山鬼道書籍中,還真的有一個道術(shù)是破除幻覺的,叫《驅(qū)幻煞咒》,但這個是對付鬼邪使用,不知道對無鬼的幻境有沒有作用,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br> 我回憶著驅(qū)幻煞咒的手訣,然后十指交叉,不斷變幻著,嘴里念念有詞:“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祥,口吐山脈之火,符飛門攝之光,提怪遍天逢歷世,破瘟用歲吃金剛,降伏妖魔死者,化為吉祥,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br> 念完咒語后,我食指和中指合并,然后對著前面奮力一指,大喝一聲:“破!”</br> 頓時有一道紅光從我的指尖彈射了出來,梁舒婷好像看不見,但那道紅光我看得清清楚楚,它擊向了遠(yuǎn)處,馬上就好像雞蛋破殼一樣,周圍的一切突然崩塌,并且搖搖欲墜,就連地面也好像在慢慢龜裂。</br> 我和梁舒婷沒站穩(wěn),兩個人都同時踩空,然后發(fā)出一聲慘叫,好像摔進(jìn)了無盡深淵一樣,就聽見砰的一聲,我們都好像摔到了地上,兩個人都好像粉身碎骨,變成了肉泥。</br> 與此同時,一道光掃向了我的眼睛,我下意識的用手遮擋了一下,等我眼睛能看清的時候,發(fā)現(xiàn)林雪正在用手電筒照著我的臉看。</br> “林原,你怎么了?剛才開始就一直發(fā)呆,怎么都叫不應(yīng)。”林雪奇怪的問道,完全不知道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 我剛想解釋,突然就聽到了“啊”一聲慘叫,一個女人從樹上掉了下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