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弒母
我馬上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一轉(zhuǎn)眼功夫,黃義成的腦袋就不見了?</br> 這時候旋轉(zhuǎn)木馬突然停了下來,我低頭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黃義成的腦袋掉在了地上,他的臉上還殘留著驚恐的表情,好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可能就在一剎那,他的腦袋就從脖子上掉了下來。</br> 黃義成的脖子還在冒著血,就跟噴泉一樣,呼啦啦的涌,我看了全身都在發(fā)麻,這場景既恐怖又詭異,剛才還活生生的人,一轉(zhuǎn)眼就人頭落地了,還是在自己的面前,心理承受能力弱一點的人,估計當場就會嚇暈過去。</br> 誰?到底是誰?肯定不是人為的,這游樂場百分百有鬼。</br> “姥姥的,有膽殺人,沒膽現(xiàn)身嗎?就算你藏起來,老子也一定要找到你。”我對著游樂場大吼了一聲,雖然這地方邪門,但黃義成是跟我進來的,也是死在我面前的,那種愧疚感和無力感讓我頓時感到很憤怒。</br>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看見旋轉(zhuǎn)木馬中坐著一個人影,她面朝著黃義成,臉皺成了一團,好像是在哭,又好像在笑。</br> 我揉了揉眼睛,并且走近了幾步,等我終于看清人影模樣的時候,馬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那只鬼居然是老太太。</br>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開始并未認識,她哭了一聲,又笑了一聲,樣子極其苦澀,然后叫我走吧,冤有頭債有主,她不想殺無辜的人。</br> 聽她這樣說,好像這就是老太太最后一絲鬼魂,而且黃義成也好像是她殺的。</br> 我有些不解,老太太是她兒媳婦翠蓮害死的,她為什么要殺了自己兒子,而且手法極其的毒辣,連個全尸都不留,虎毒還不食子呢?難道這最后一絲鬼魂是最惡的鬼?</br> 也不太像,不然的話,她怎么可能會放過我?</br> 我對老太太說,你那兩魂已經(jīng)找到,兒媳婦也用一只手的代價解除了恩怨,本想和你兒子過來把這最近的鬼魂招回去三魂合一送你去投胎的,為什么你卻突然把你兒子給殺了?</br> 老太太聽了后,突然面露兇光,然后惡狠狠的盯著黃義成尸體,這時候整個游樂場都狂風(fēng)大作了起來,旋轉(zhuǎn)木馬和其他東西都跟失控了一樣,瘋狂自己運作了起來,這大半夜的,看起來異常的詭異和恐怖。</br> 糟糕,這最后一絲魂怨氣更加大,到底是為什么?</br> “因為他該死,該死,該死!”老太太的眼睛變成了赤紅色,張著嘴巴對黃義成的尸體怒吼道。</br> 好大的怨氣,到底黃義成對自己的母親做了什么,為什么會讓她死后有這么大的怨氣?</br> “早知道我生的兒子會是這樣,那我當年生塊叉燒也好過生他。”老太太依然憤憤不平的罵著,好像黃義成死了都依然平不了心中的怨氣,還要對他大罵特罵才解恨。</br> 我說老太太你別罵了,人都死了你罵也沒用,還是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我倒想聽聽黃義成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母親的事,居然讓她怨氣這么大。</br> 這時候,老太太終于沉寂了下來,游樂場的所有設(shè)施也停了,她開始跟我講述黃義成怎么對待她的事。</br> 那天,老太太在房間病發(fā),她躺在床上差點透不過氣來,全身都發(fā)麻,于是急忙呼救,想兒媳婦拿藥來救她。</br> 可讓她感到揪心的是,兒媳婦不但沒有救她,反而將房間門給反鎖上,將她鎖在了房間。</br> 老太太馬上就心灰意冷了,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平時就和兒媳婦關(guān)系不和,可能兒媳婦早就想她早點死了,現(xiàn)在找到了機會,肯定不能錯過。</br> 只是她不明白,人心怎么能那么歹毒?怎么說她也是婆婆,再怎么不對也不能下手殺了她吧?</br>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聽到了兒子的聲音,好像是在叫翠蓮,老太太本來已經(jīng)心灰意冷躺在床上等死了,可她一聽到兒子的聲音,馬上就燃起了生存的希望。</br> 她忍著疼痛和用盡最后一口氣拼命呼救著,一分鐘后,好像黃義成終于注意到了老太太房間的狀況,他在房門前叫了幾聲媽后,就用身體撞開了房門。</br> “媽,你怎么了?”黃義成看到老太太的狀況后,急忙詢問情況。</br> “藥,我要吃藥。”老太太雖然已經(jīng)快到了奄奄一息的時刻,但她見到兒子后,心里的一塊大石頭還是放了下來,她知道自己活了!</br> 黃義成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后,急忙去抽屜里拿藥,然后快速的扭開瓶蓋,將藥送到了老太太的嘴邊。</br> 老太太擠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然后張開嘴巴打算吃藥的時候,突然黃義成的手縮開了,然后他咬了咬牙,將藥放回了瓶子里,重新扭上瓶蓋。</br> “兒子,你……你……干什么?”老太太笑容僵住了,蒼白又虛弱了臉上充滿了驚恐和不解。</br> “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的公司快瀕臨破產(chǎn)了,需要一大筆資金挽救,之前給你買的保險,如果你死了,那我就可以得到一筆巨大的賠償金,媽,對不起,你已經(jīng)活了大半輩子了,也夠了,而且你這一身病又要花錢,又受罪,不如你去找我爸把吧!”黃義成聲淚俱下,跪在了老太太的床頭。</br> “可……可我是辛辛苦苦將你養(yǎng)大的媽媽啊,你……你怎么能這樣對我……你……”老太太死死抓著黃義成的手,直到抓出了五道深深的血痕,她才咽氣了。</br> 老太太死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閉上,眼角上分別有一滴血淚,黃義成怕別人發(fā)現(xiàn)這些不對勁,急忙用紙巾將血淚擦干,但是老太太的眼睛怎么都閉不上。</br> 黃義成沒有辦法,只好用針線在眼皮里面將它們縫合了起來,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這眼睛是給縫合上的,這樣就沒有人說老太太死不瞑目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