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林雪的遭遇
張小曼好像發(fā)現(xiàn)了我在看她,突然對我翻了一個白眼,然后不以為然,之前那股憂郁已經(jīng)消失,徹底恢復(fù)成了原來的樣子,那個高傲的腹黑女又回來了,看我的眼神也變回了從前的樣子。</br> 過了一會,林雪就走了過來和我說起了她的事情。</br> 那天晚上她和西裝男離開后,西裝男就在她身上和臉上抹了很多白色的粉末,林雪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感覺涼涼的,有些舒服,不過后來她才知道,那些是尸粉,是從尸體身上提煉出來的,有點像骨灰,但又不是。</br> 后來他們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僵尸,但很奇怪,那些僵尸都不敢靠近西裝男和林雪,見到了也紛紛繞路,林雪有些好奇,就問了西裝男原因。</br> 西裝男說他們趕尸人從小就和尸體打交道,那時候趕尸生意好,正常人家里擺放的都是家具電器,而他家里都是尸體,客廳有,院子有,房間有,甚至有時候生意多的時候,連廁所都塞進(jìn)幾具尸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家是販賣尸體的,有時候西裝男洗澡還得對著尸體洗。</br> 尸體都是死人,陰氣重,由于和尸體相處的時間長了,日積月累,西裝男身上的陰氣也越來越重,甚至體質(zhì)都有所改變,本來活人的體質(zhì)是陽氣和陰氣一樣多的,相互平衡,但西裝男身上的陰氣早就超出了陽氣,導(dǎo)致他的體質(zhì)跟死人無異,但他卻是活人,這種陰陽不合,生死不調(diào)的體質(zhì)讓很多邪魅鬼怪都特別忌憚他,尤其是尸體和僵尸,基本上低級一點的見到他都繞路走。</br> 而林雪身上抹的尸粉是一種能讓僵尸發(fā)現(xiàn)不了的玩意,跟鍋底灰一樣,只要涂抹全身,基本僵尸就看不到你了,只是尸粉更高級一點,所以他們倆就暢通無阻的出了城。</br> 離開了這座城市以后,林雪問西裝男要帶她去哪里?我和張小曼她們會不會有危險?</br> 西裝男回頭望了一眼剛剛離開的城市,突然眉頭舒展了開來,說不用擔(dān)心,這座城市不會滅了,有高人前來相救,至于我和張小曼能不能活下來,全靠自己的本事和造化。</br> 后來西裝男就把林雪帶到了一處荒山上,那只有棺材和尸體,非常滲人,周圍的樹木都是光禿禿的,小草發(fā)黃,但又死不去,依然垂著頭,像一群垂死的老人。</br> 除了這些,荒山上每天都聚集著一群烏鴉,那群烏鴉白天都不叫,只是撲騰著翅膀到處飛,到了晚上以后,就“哇哇”的亂叫,那聲音極其滲人,一開始林雪都嚇得睡不著,后來幾天就習(xí)慣了。</br>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最讓林雪感到詭異的是,這群烏鴉中居然有一只白烏鴉。</br> 正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個世界上有白烏鴉嗎?林雪聽都沒聽過,而且這只白烏鴉好像還是首領(lǐng),它一直看管著這群烏鴉,如果白天有哪只烏鴉靠近荒山中的尸體,白烏鴉就會拼命的啄它,久而久之,也沒有哪只黑烏鴉敢在白天靠近尸體了。</br> 林雪待到第三天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了,她向西裝男問出了自己心中的所有疑問。</br> 西裝男笑了一下,說這荒山從古代起就經(jīng)常打仗,尸橫遍野,血染草木,久而久之,這山上的尸氣和陰氣都極重,周圍的草木也受到了影響,所以都半死不活的,這山后來也沒有人再敢過來,于是就成了他們趕尸人的圣地。</br> 至于這只白烏鴉是他家里養(yǎng)的,小的時候他家里人就開始馴化這只烏鴉,還給它喂活物的眼珠子,烏鴉都是吃腐食的,吃活物的眼珠子讓它發(fā)生了變異,到它長大后,羽毛竟然慢慢變成了白色,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原理,西裝男自己也弄不明白,甚至連他家族的人也不是很懂,說老祖宗就是這樣馴化和喂養(yǎng)烏鴉,到底為什么羽毛會變白,他們也不是很清楚。</br> 林雪又問,為什么趕尸人要喂養(yǎng)一只烏鴉,然后再去控制著一群烏鴉,這有什么作用嗎?</br> 西裝男說,尸體怕很多東西,烏鴉也是其中的一種,因為人一死,烏鴉就會去把尸體吃掉,所以烏鴉也算尸體的一種天敵克星。</br> 這群烏鴉就是用來看尸體的,特別是晚上,有些尸體如果變異了,會自己跑出去,或者溜掉,有烏鴉看著他們就不敢跑,而且有什么特殊情況烏鴉也可以給西裝男做警報,這些尸體都是客戶,如果丟掉可要賠不少錢。</br> 經(jīng)過西裝男一說,林雪才明白了個中緣由,于是也不再怕這群烏鴉,晚上就是吵了一點,習(xí)慣了也睡得踏實。</br> 林雪待了七天后,西裝男就帶她下了山,然后安全送回了家。</br> 值得一提的是,那荒山上根本就沒有通電,照明都是煤油燈,林雪在上山之前打了個電話給父母報平安后,手機(jī)就沒有電了,后來也沒有充上,所以我一直都打不通她的電話。</br> 具體的情況就是這樣了,林雪說完后,上課鈴也響了,她在回座位的時候突然拋給了我一本小本子,然后對著我嬌羞的一笑,急忙跑回了座位。</br> 在打開小本子之前,我琢磨了一下,林雪在那荒山待了這么久,電都沒有通,肯定很無聊,在無聊的時候想起的人肯定是我,莫非,這小本子里面全是寫滿了對我的思念之情?</br> 想到這里,我不禁心頭一喜,趁著老師沒來之前趕緊打開了小本子,可剛打開了第一頁我的臉就變成了苦瓜型,只見這上面寫著:奴隸男友平時行為規(guī)范標(biāo)準(zhǔn)。</br> 這大標(biāo)題的下面還有個括號,括號里面有一行小字:觸犯任何一條,絕不留著過年,分!</br> 在這頁的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女王大人熬夜精品,專治渣男叛變!</br> 我靠,這字跡,這文字風(fēng)格,該不會是張小曼那個神經(jīng)病寫的吧?我和林雪談戀愛,她瞎起什么哄,該不會是昆侖山回來腦子秀逗了吧?還是昆侖山那些老頭對她做了什么,讓她腦子留在了昆侖,只有人回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