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另外的人格
力量的相撞,必定產(chǎn)生可怕的聲音和震動,等一切恢復(fù)后,所有一切又會慢慢消失,直至完全恢復(fù)原狀,泉水復(fù)位,安然無恙,只有一些水泡一直咕嚕嚕往上冒。</br> 長風(fēng)漂浮在泉水中,而我,則已經(jīng)昏迷不醒,身體一點一點的往下沉,不知道會沉到哪里去,或者,永遠(yuǎn)都無法再浮上來。</br> 鬼氣慢慢散去,泉水已經(jīng)毫無波動。</br> 長風(fēng)露出了一絲笑容:"謝謝你,讓我玩得這么盡興,下輩子再見吧!"</br> 這時候長風(fēng)撓了撓頭,有點苦惱的看著自己那一身傷痕:"唉,若水去哪了,找個盒子這么久?"</br> 泉下沒有動靜,若水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往下沉的我,也已經(jīng)沒了身影。</br> 咕嚕嚕……</br> 水的聲音很刺耳,我的耳朵都好像快要聾了一樣,我的周圍都是水,我身在水中,但是卻行動自如,跟陸地沒有任何分別,只是像水中懸浮著一樣。</br> 我的周圍沒有人,除了水聲,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一眼望過去,只有看不到頭的泉水。</br> 離我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扇門,那一扇門在泉水中漂浮著,沒有任何的動靜。</br> 這個地方我來過,這個場景也見過,那是上一次跟白貓進(jìn)來后發(fā)生的事情,我還記得,打開那一扇門后,有另一個我從里面走了出來。</br> 我想殺他,他也想殺我,但我輸了!</br> 魔性沒有去除,我和白貓從這里跌落了出去,這一切歷歷在目,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br> 我再一次來到了門前,門把手很涼,我握在那上面,感到渾身冰冷,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br> 我身體頓住了,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我在猶豫,要不要打開手中的門。</br> 可我隱隱感覺到不安,還有,那個鬼煌的我,不是在跟長風(fēng)戰(zhàn)斗嗎?為什么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打開這道門,還是跟上一次一樣的結(jié)果嗎?會出來另外一個我?</br> 我猶豫了,不知道打不打開好,畢竟,這一次我是來凈化怨體的,不是來消除魔性的。</br> 我咽了咽口水,愣在那里足足有五分鐘,但我的手,始終沒有離開門把手。</br> 不過,我的好奇心戰(zhàn)勝了一切,我終于還是,把門打開了!</br> 吱呀的一聲,門先是露出一條縫,然后徹底打開,里面伸出了一張面孔,一張我感到熟悉,又邪惡的面孔。</br> 砰……</br> 那里面的我猝不及防一腳,我直接被踢飛了出去,身體開始快速往下沉!</br> "真卑鄙!還是被自己給踢了,真不爽!"我在心里埋怨道。</br> 嗖的一聲,一張臉跟閃電一樣,我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貼到了我的面前。</br> "好快的速度啊!"我在心里感嘆道,"普通人應(yīng)該一輩子也不可能達(dá)到這個速度吧!"</br> "我看著你這個蠢樣,我就來氣!"另一個我怒罵道,突然手上就多出了一把劍,他一只手扼住了我的喉嚨,劍指在了我的胸口上,然后踩著我的身體一直往下沉。</br> "我的蠢樣?我不跟你一個樣嗎?"我淡淡一笑。</br> "廢物!"劍毫不留情的從我胸口慢慢懟了進(jìn)來,劍尖碰到了我的皮膚,我感到很冰涼,不過這個感覺很不真實。</br> "輸了嗎?"我直接問道,也不反抗,任由著和他一起往下沉,不過不管沉多久,周圍的泉水都沒有一絲變化,連咕嚕聲都一樣,那泉水好像活人的眼睛,全都在看著我們。</br> "我怎么會輸,只是你個廢物拖累了我,如果我徹底掌控了身體,長時間的掌控身體,區(qū)區(qū)凡人,能耐我何?殺了你,我就是真正的主人了!"另一個我咆哮著,扼住我喉嚨的手越來越用力,劍越來越刺撓,好像隨時要捅進(jìn)去一樣。</br> "是嗎?那你來吧!"我突然胸膛一挺,劍立刻刺進(jìn)了我的胸口。</br> "噗……"</br> 我吐出了一口鮮血,而那一臉驚愕,猝不及防的另一個我,也吐出了一口血。</br> 他捂著胸口,表情和我一樣痛苦,然后拔出了劍在水中倒退著。</br> "你個廢物,想自殺嗎?"另一個我用不解的神情看著我。</br> "呵呵,你根本就殺不了我,我死了,你也得死!"我捂著傷口,一步又一步的走向了他。</br> "哈哈,你在說什么屁話,我殺了你,我就可以主導(dǎo)身體了。"另一個我狂笑道。</br> "你根本不是我的心魔,你只是我的另外一個人格,鬼化之術(shù),其實是一個讓人人格分裂的法術(shù),恐怕,這個連祖師爺自己都不知道。"我說道。</br> "你在說什么屁話,你瘋了嗎?我就是你的心魔,我就是你的惡,你的怨,你的一切壞念。"另一個我揮舞著劍咆哮著。</br> "你是我的心魔?你是我的惡?我的怨?我的一切壞念?那現(xiàn)在的我心如止水,情緒也沒有任何波動,你為什么可以出現(xiàn)在我面前?"</br> "有個問題,我想了兩年。我一直在想,我的心魔到底是什么?是老太婆嗎?還是我心中本來就有惡念?是學(xué)習(xí)了鬼化之術(shù),將惡念都催發(fā)了出來嗎?確實,當(dāng)我心中憤怒,有殺氣的時候,可以更快的使用鬼煌之術(shù)。"</br> "可是有一個自相矛盾的地方,我就算什么情緒都沒有,也完全沒有惡念,我也可以使用鬼煌之術(shù),就像剛才,我明明只是為了奪回盒子,為了凈化盒子,不讓怨體為禍人間,這甚至可以說是善念,可我使用鬼煌之術(shù),你還是出來!"</br> "所以說,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什么心魔,你只是我分裂出的另外一個人格!一個極其不好的人格!如果是心魔,那兩年后的我,根本就沒有什么心魔!"</br> "這也就解釋了,九幽圣泉為什么凈化不了你,為什么我去除魔性失敗!"</br> "鬼化之術(shù),就是一個讓人人格分裂的術(shù)法,分裂出來的這個人格,邪惡,而且強(qiáng)大,再加上本身的鬼化之術(shù),宛如魔王降世,就好像入了魔一樣,我猜當(dāng)年的祖師爺也猜錯了,誤以為自己入了魔。"</br> "所謂的人格分裂,其實就是精神病,只是這種病配上鬼化之術(shù),讓人感覺更加詭異,好像就是入了魔,把心魔給勾了出來。"</br> "說來巧,鬼家世代為醫(yī),或許身體都已經(jīng)成為了良藥,與女子相合,就好像鎮(zhèn)定劑打進(jìn)了身體一樣,強(qiáng)行把另外一個人格給壓了下去。"</br> "說的不好聽一點,這個祖師爺創(chuàng)造出來的精神病,鬼家的女人可以治!"</br> "你根本不是我的心魔,你只是我的另外一個人格!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殺了我,你也得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