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貪狼偷襲
陰陽繡的方法之前已經(jīng)說過,先在人的身體里繡上刺青,然后再灌于魂魄。</br> 而魂魄又分陽魂和陰魂,陽魂就是沒有怨氣的魂魄,灌于刺青后,又稱為陽繡。</br> 陰魂則是有怨氣的鬼魂,又稱為兇魂,灌于刺青后,那就成為了陰繡。</br> 陽繡安全,陰繡危險,但效果霸道。</br> 這一次張小曼刺的是神靈,自然用的陽魂,我萬萬沒想到,她居然還帶了魂魄過來,她手中拿著的小竹筒已經(jīng)空了,說明魂魄已經(jīng)灌了進去。</br> 她一問我是什么魂魄我就呆住了,我真想不出有什么魂魄適合火神祝融的刺青。</br> "猜不出吧?這個魂魄是被火燒死的,但是為了救人,發(fā)生火災后,他救出了十幾個人,不過最后自己被火給活活燒死了,這魂魄是林雪給我的,她知道我上雪山,這里天寒地凍,肯定有冰屬性的妖魔鬼怪,到時候說不定用得上。"張小曼笑道。</br> 還是林雪想得周到,這魂魄用在火神祝融刺青上,還真的再恰當不過。</br> 雪女一聽,是又驚又怕,身體連連后退:"什……什么,你把火神刺在我身上,你……你想害死我嗎?怪不得我背后這么燙,你們這幾個瘋子,跟著你們我必死無疑,我還是……"</br> 雪女說完后,跟瘋了一樣,拼老命一樣往前跑,也不怕我殺她了。</br> 她化為了一灘積雪,然后跟蛇一樣穿梭在雪地之中,剛才我跟張小曼在說話分神了,現(xiàn)在她突然融入雪地中,速度又快,就算我妖眼能看著她,也很難抓。</br> 鬼黎手指間豎起了幾根銀針,然后飛射到了雪女身上。</br> 雪地上的一灘雪立刻就融化了,還冒著黑煙,說明鬼黎這些銀針劇毒無比,可雪女毫無影響,那毒針傷不了她。</br> "沒用,她是怨魂集化而成,和妖不一樣。"我說道。</br> 妖就算成精了,也還是活物,有完整的身體和血肉神經(jīng)系統(tǒng),而魂就不一樣,毒對她沒有用。</br> 可這時候張小曼冷笑了一下:"沒事,她跑不了。"</br> 緊接著,張小曼的手指豎在了嘴邊,然后念念有詞,好像在念咒語。</br> 突然,雪地中發(fā)出一聲慘叫,一個人形的東西冒了出來,最后化為了剛才逃跑的雪女。</br> 只見她背后火紅一片,跟被火燒一樣,背后皮膚一層層雪刷刷的掉,她疼得直接在雪地上打起了滾。</br> "別停,停,饒命,我不跑了,不跑了!"雪女一邊痛苦的哀嚎,一邊求饒著,她身體在雪地上不停打滾,背后的陰陽繡讓她極其難受。</br> "怎么,怕了吧?還跑不跑?"張小曼終于停止了念咒。</br> "不跑了,饒命,你們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雪女跪了起來,連磕三個響頭,對張小曼敬畏不已。</br> 我對張小曼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表明還是她手段高,鬼黎則撇了撇嘴,一臉的漠然。</br> 我苦笑了一下,都同甘共苦這么多天了,還置氣呢?到底要怎么才能把鬼黎這醋意給完全去除?</br> 鬼黎對張小曼的怨,不止在我身上,還有搶了她鬼家女兒身份的帳,要消除她對張小曼的恨,還真不容易。</br> 這一路上我都沒有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反而對張小曼疼愛有加,也許她的恨更加大了,但我沒有辦法,我一定要告訴她,都不關(guān)張小曼的事,是我喜歡她,不是她喜歡我。</br> 或許,總有一天她能想通想明白,如果知道張小曼來,或許我就不帶她了,張小曼是臨時強行跟過來的,不過至今為止,她們兩個都幫了我不少忙。</br> 張小曼會協(xié)助我戰(zhàn)斗,鬼黎能醫(yī)傷,兩個輔助工作都做的挺好,不過我?guī)Ч砝鑱硎窍胨劤錾褶r(nóng)鼎的位置,但她好像并沒有做到。</br> 見過神農(nóng)鼎的霜傲雨和雪女都說過,神農(nóng)鼎的藥味非常濃,不知道鬼黎最后能不能聞得到。</br> 上古煉藥鼎,不知道煉過多少藥了,藥味必定極其濃重,而且聽雪女這樣一說,好像還成精了,能長手長腳,能跑能自己抓東西自己煉,這聽起來都覺得有點毛骨悚然。</br> 雪女臣服于我們后,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我們的導游,有陰陽繡克制她,她既不敢亂來,也不敢逃跑,只要張小曼一念咒,立刻陰陽繡就能讓她痛苦萬分,甚至喪命。</br> 我們沒有急于趕路,畢竟現(xiàn)在是大半夜,我們在雪女的屋子里呆到了天亮,而雪女只能委屈的替我們看門。</br> 一個游蕩于雪山的魂怪,沒曾想落到了這個地步,這雪山自從我們來了后,已經(jīng)慢慢的被攪得天翻地覆了。</br> 天亮以后,我們?nèi)齻€又開始商量下一步了,這一次又沒有找到神農(nóng)鼎,接下來該怎么辦?</br> 雪女也不知道神農(nóng)鼎的下落,難道我們只能再一次漫山遍野的尋找?</br> 鬼黎皺了皺眉頭,有點不同意:"這神農(nóng)鼎邪乎的很,會長腳自己跑,這雪山這么大,除非我們運氣好,不然的話,這樣找是不可能找得到的。"</br> 鬼黎說的也很有道理,會長腳的鼎,這山如此大,怎么找?</br> 沒想到翻來覆去,我們又陷入了剛剛一開始那個難題。</br>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屋子整個顫動了起來,而且抖得很厲害,跟地震了似得,我們站立不穩(wěn)直接撲在了地上。</br> "怎么回事?"張小曼撲在地上驚叫了一聲,她想站起來,可又因為站立不穩(wěn)倒下了。</br> "妖眼赤瞳,開!"我左眼一睜,立刻透過屋子看向了外面,可讓我驚訝的是,這屋子已經(jīng)離地了。</br> 我再向下一看,頓時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把整個屋子強行扛到了空中,而且看他這個樣子,好像要把我們連同房子再一次狠狠摔下去。</br> "是貪狼!"我大聲說道。</br> 沒錯,我已經(jīng)看清了那個人的面目,就是之前與我結(jié)仇的貪狼。</br> 他正扛著屋子跳到了最高的高空,然后想把我們連同屋子一起摔死。</br> 這家伙,怎么追到了這里?</br> "小曼,你帶著鬼黎出去,我來對付他。"我對張小曼說道。</br> "好!"張小曼立刻陰陽繡化,一道藍色的魅影跟閃電一樣攜帶著鬼黎破開屋頂飛了出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