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洞中療傷
我暈倒后,再也沒有知覺,我身體燙得厲害,只聽到最后一句話是霜傲雨說的發(fā)燒,人就沒意識了。</br>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醒過來,身體難受得要命,喉嚨很干,眼睛都疼得睜不開,不過感覺身體暖暖的,有什么軟軟的東西趴在我身上。</br> 我努力睜開了眼睛,這時候我看見霜傲雨完全窩在了我的身上,她身上什么都沒有,我也一樣,不過她用五條尾巴跟被子一樣蓋住了我們的身體。</br> "哇,你干什么?"我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推開了她。</br> 不推還不要緊,一推開她,尾巴也撒開了,頓時兩人面面相覷,這一下子真是什么都看光了。</br> 空氣頓時凝固住,幾秒過后,我發(fā)現(xiàn)要做點什么,于是我又重新把她抱了回來,那樣子五彩斑斕的尾巴又蓋住了我們的身體。</br> "你干什么?醒了就給我放開。"霜傲雨掙扎著罵道</br> "不行,那我們不是什么都看光。"</br> "你已經(jīng)看光了,還說個屁,衣服給你!"霜傲雨一條尾巴一翹,把我旁邊的衣服卷了過來,正正落到了我的頭上,把我腦袋整個給蒙住了。</br> 等我扯下衣服后,她居然已經(jīng)把衣服穿好了,這速度,幾乎跟閃電一樣,我也急忙把衣服給穿上。</br>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狐貍。"我埋怨了一句。</br> "我是什么樣的狐貍?說說?"霜傲雨雙手叉腰怒氣沖沖的看著我。</br> "喲,你還有理了不成?你自己做了什么壞事,你自己不知道嗎?居然趁我昏迷……唉,我這以后該怎么做人。"</br> "嘔,你能不能再惡心一點。"霜傲雨一副作嘔的表情,好像差點沒吐出來。</br> "你剛才發(fā)燒,還渾身發(fā)寒,嘴里一直喊著冷,如果不用這樣的辦法給你保溫,你早死了!好心沒好報,就你這樣子,呵呵,還想本殿下對你做啥,長得挺丑,想的倒是挺美啊!"霜傲雨解釋道。</br> "給我保溫,也不用這么偏激的辦法吧?"我努了努嘴,有點不太相信。</br> "你懂啥,最好的辦法,就是肌膚傳溫,你以為我想的嗎?這周圍什么都沒有,要不這樣,你得冷死。"霜傲雨翻了翻白眼。</br> 算了,這事就當沒發(fā)生過,翻篇了,要是給張小曼看到,指不定能鬧出什么幺蛾子來。</br> 不管怎么樣,我總算是活下來了。</br> 我看了一眼周圍,發(fā)現(xiàn)是一個很小的山洞,洞口也剛剛好能容一個人進來,外面已經(jīng)是黑夜,寒風呼呼的刮著,有時候會有霜雪飄進來。</br> "你是怎么把我?guī)У竭@個山洞來的?"我朝霜傲雨問道。</br> "那還用說,把你背過來的唄。"霜傲雨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些痛苦,好像想起了自己身上有什么傷口一樣。</br> "背我過來的?你不是扭到腳了嗎?"我皺了皺眉頭,然后看向霜傲雨那受傷的腳。</br> 這一眼看得我想笑,她那腳居然比豬蹄都要大,已經(jīng)腫成一大塊了,怪不得她那么痛苦,原來是腳痛。</br> "你就忍著痛把我背過來的?"我看著有些好笑,但又有點心疼。</br> "不然能怎么辦?"霜傲雨臉部的肌肉又扭曲了一下,很明顯疼痛已經(jīng)到了一種難忍的程度。</br> "我?guī)湍憧匆幌隆#⑽野阉戳讼聛恚缓筇崞鹆怂侵荒_,約摸用手探了一下骨頭,我并沒有用力,但是霜傲雨卻疼得哇哇叫,明顯傷得太重了。</br> 本來就扭到了骨頭,后來還強行背著我走路,這樣傷勢自然加重很多,所以她的腳才會腫成這個程度。</br> "你輕點,你會不會,疼死我了。"霜傲雨連連慘叫。</br> 我稍微幫她正骨了一下,但我的技術(shù)并不是很好,或許能緩解一點,但還是得等鬼黎。</br> 我翻了一下背包,那里還有一發(fā)信號彈,希望能通知到鬼黎和張小曼她們,我得盡快和她們匯合,這雪山危機四伏,環(huán)境惡劣,我怕她們會出事。</br> "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出去發(fā)個信號彈,如果鬼黎在,應(yīng)該可以治好你的腳。"我抓著信號彈正要出去,可話一說完霜傲雨就拽住了我。</br> "你發(fā)燒都沒有完全好,不能出去受風寒,我可不會再犧牲自己給你……給你……"</br> "行了,沒事,我身體沒那么脆弱,就發(fā)個信號彈就回來。"我說道。</br> 出去以后我才知道外面有多冷,而且我還是沒有鞋的,這赤腳走在冰地上,簡直想死,瞬間我就想念洞中的溫暖了,最少還有火。</br> 我不敢磨蹭,急忙發(fā)了手中的信號彈,然后飛快的跑了回去。</br> 希望這枚信號彈能夠通知到張小曼和鬼黎她們,不要引來魔人或者其他妖就好了。</br> 大概半小時后,霜傲雨又聽到了腳步聲,那是腳踩在雪上面的刷刷聲,很明顯,我也有點隱約聽到,我們害怕是魔人或者別的什么妖,所以我跟霜傲雨都沒有出聲,直到張小曼在外面小聲的喊我名字。</br> "應(yīng)該是她們了。"我心中一喜,急忙把頭探了出去,果然是她們兩個。</br> "林原,你怎么在這里,我們一直呆在下山的那條路上,可并沒有見你下來。"張小曼說道,然后一下子撲到了我的懷里,鬼黎則翻著白眼,一言不發(fā)。</br> "說來話長,我們是直接從山上的另一邊掉下來的。"我答道。</br> "我們?還有誰?"鬼黎皺了皺眉頭,一臉疑問的爬進了洞里。</br> "又是這只小狐貍。"鬼黎冷哼了一句,明顯對霜傲雨沒什么好感,而這時候我和張小曼也爬了進去。</br> "別這樣,她救過我,她腳受傷了,幫她看一下。"我請求鬼黎道。</br> 鬼黎雖然有點不情愿,但看在我的臉上,還是蹲下了身體查看霜傲雨的傷勢。</br> 突然,鬼黎手一發(fā)狠,啪的一聲,把霜傲雨的腳用力扭了一下子。</br> 扭的時候,霜傲雨一臉懵圈,完全沒有感覺,扭完后……</br> "啊……啊……痛!"一陣尖叫從山洞里傳了出來,撕心裂肺!</br> "別叫!"我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這樣叫喚,容易把魔人引來。</br> 沒想到這小狐貍,突然咬了我一口,把疼痛全宣泄在我的手上了。</br> "啊……"</br> 我大吼了一聲,那疼痛的聲音,更加撕心裂肺,比霜傲雨都要大一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