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荒郊野嶺
曹凡回到家后,見到了那具熟悉的“尸體”,嚇得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指著沙發(fā),尖叫了一聲便奪門而出,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在酒店呆了一夜沒敢回家。</br> 第二天下班后,他才鼓起了勇氣回去,到了家門口后,他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讓他松了一口氣的是,那具“尸體”不在了,家里空空如也,多余的一個人都沒有。</br> 難道是昨晚喝多了,產(chǎn)生的幻覺?</br> 曹凡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不然的話,昨晚的事根本就解釋不了。</br> 想通后,曹凡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由于太累,他倒在沙發(fā)上就睡著了,等醒來后,天都黑了。</br> 曹凡打了一個哈欠,準(zhǔn)備去開燈,可等他站起身的時候,突然腳好像絆倒了什么,整個人摔在了旁邊的茶幾上。</br> 幸虧摔的不重,茶幾也沒有倒,曹凡揉了揉膝蓋,便站了起來,他眼睛習(xí)慣了黑暗后,便去尋找絆倒自己的物體,沒一會他就看到了一個女人躺在地上。</br> 他嚇得倒退了幾步,急忙去開燈,等這個屋子都亮起來后,他再一次去尋找地上的女人,可讓他感到詭異的是,地上什么東西都沒有,沒有女人,也沒有其他的東西。</br> 難道又是自己眼花?不可能,如果什么都沒有,那絆倒自己的是什么?</br> 曹凡這次開始慌了,同樣的事情不可能抱有兩次僥幸心理,也不可能眼花兩次,他再一次想到了那具“尸體”。</br> 不行,這次曹凡決定查個明白,他穿好衣服,驅(qū)車前往夜店。</br> 來到夜店門口后,他又看到了那具“尸體”,他頓時有點害怕,直覺告訴他,這次有可能撞邪了,不然不會這么詭異。</br> 不過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他還是走了過去,這次不是“撿尸”,就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br> 曹凡來到“尸體”的面前,然后蹲了下來,接著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往“尸體”的鼻子前探,他就想試一試這個女人還有沒有呼吸。</br> 就在這時候,突然“尸體”睜開了眼睛,血紅的眼睛里全是血絲,她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曹凡的手,然后使勁掐。</br> 曹凡嚇得差點尿褲子,這眼睛哪像個活人,他拼命掙脫“尸體”的手,然后撒腿就跑。</br> 他逃脫后,也不敢回家,找一個酒店住了下來,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那種“東西”纏上自己,但他明白自己不可能住一輩子酒店,再三思考后,他決定找一個高人來幫自己,于是就找到了我們這里。</br> 聽了曹凡的故事,胖子直接就說道:“不用問,你那天晚上把人家姑娘扔在荒郊野外,肯定是出事了,現(xiàn)在倒好,人家來報仇了,變成厲鬼纏到你死為止。</br> 第二次跟你睡的可能不是人,就是鬼,不然怎么走了還能幫你把門反鎖?你說對不對,小哥?”</br> 我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沒有說話,但眉頭卻皺成了個八字。</br> 曹凡卻搖了搖頭說:“不是的,我故意查了新聞和報紙,如果那地方出了人命,肯定會報道的。”</br> 胖子戳了一下曹凡的腦袋罵道:“你可真是豬腦子,你都說那是荒郊野嶺,如果真被人害了,隨便找個地刨個坑埋了,沒個十年八年的,誰知道,還上報紙新聞。”</br> 曹凡一聽,表情頓時害怕了起來,“難道……難道我真害死她了嗎?我無心的,我沒有想過害她,對不起,對不起,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br> 曹凡雙手合十,跪在了地上不停朝天拜著,聲音帶著哭腔,一邊祈禱,一邊道歉。</br> 我將他扶了起來,想讓他坐下,沒想到他一下子就抱住了我的大腿,叫我救救他,他還這么年輕,不想死!</br> 我嘆了口氣說:“有因就有果,有時候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我只能盡力幫你了,以后如果再敢做這種不道德的事,神仙也難救你。”</br> “謝謝,我以后再也不敢去“撿尸”了,再也不敢了,真的。”曹凡嚇得不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br> “不用這么多謝,要收錢的騷年。”胖子猥瑣一笑,眼睛里多了兩個金錢的符號。</br> “錢沒問題,只要你能幫我趕走那具“尸體”,我賣腎也湊給你。”曹凡說道。</br> 胖子呵呵說道:“不用賣腎,就三萬,怎么樣?”</br> “成!”曹凡想都不想,點頭答應(yīng)了。</br> “先給一半定金,后面的搞得后再付。”胖子說道。</br> 曹凡拿出手機,豪爽的給胖子轉(zhuǎn)了一萬五,這樣給迦納大師的錢差不多又賺了回來,把胖子樂呵的見牙不見眼,不過曹凡這事能不能成,還不一定。</br> 如果那“尸體”真被他害死了,這現(xiàn)世報,我可不太敢插手,錢肯定要原封不動還給他的。</br> “小哥,接下來咱們怎么辦?”胖子收了錢后,就指望我干活了,連那個泰國女人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凈,看來錢還是比媳婦重要。</br> 我望了望外面,離天黑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呢,估計還能到曹凡說的那個荒郊野嶺地方和夜店走一轉(zhuǎn),這小子有車,快得很。</br> “走,去那個荒郊野嶺看一下,好運的話,說不定能找著那個女人的尸體。”</br> 曹凡聽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這天都快要黑了,如果那女人真是什么“臟東西”,這大黑天的,容易犯邪。</br> 胖子罵了一句,說你怕啥?有大師在,還能給你吃了不成?你這小子大晚上還不是帶人家姑娘去荒郊野嶺尋快活,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br> 我笑了一聲,拍著曹凡的肩膀安慰說,這女人不一定是“臟東西”,有可能是別人報復(fù)他的,其實就曹凡說的那幾件怪事,只要精心布置,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不足以證明那女人就是“臟東西”,如果沒有見到那女人的尸體,就還不能那么快下定論。</br> 曹凡一想,好像還真的有點道理,頓時感到輕松了不少,于是他便載著我和胖子前往之前說的那個荒郊野嶺。</br> 這地方在郊區(qū),路程還挺遠的,路也不好走,顛簸得要死,我和胖子屁股都要給震沒了。</br> “我說老哥,你咋想的?帶一個酒鬼來這地方尋歡作樂?你腦子有問題吧?光這路就夠折騰人的了。”我埋怨道。</br> 曹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自己當(dāng)時一時沖動,就來了,也沒想太多。</br> 到地后,我和胖子屁股都麻了,連忙下車走動走動才恢復(fù)了血液循環(huán)。</br> 舉頭望去,這地還真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到處都是雜草和泥土地,蚊子又多,一巴掌能給自己扇出血來。</br> “不是,你這小子咋這么缺德呢?這地方把你扔這能出去不?”胖子指著曹凡鼻子罵道。</br> 這地方真是鳥不拉屎,別說人,鬼都沒有一只,如果好運的話,能遇到人從這小路旁經(jīng)過,好心就將你送出去,如果倒霉的話,那就要自己一步一步走出去了,大約走五公里的路才能打到車,也不知道這地方曹凡是怎么找到的。</br> 曹凡連忙扇了自己兩耳光,“我那晚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怎么秀逗了,我有罪,我該死。”</br> 我連忙揮手示意他別打了,現(xiàn)在才知道錯有什么用,把你殺了也于事無補,如果那姑娘真出事了,也不能把人家還回來。</br> 我們?nèi)藝@地方轉(zhuǎn)了幾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尸體,泥土沒有松動的痕跡,雜草也好好的,看來這地方應(yīng)該沒有出過事,也許曹凡說得對,這地方鬼都見不著,也找不到人來害她,等她醒來離開后,估計也白天了,走出去的路雖然遠,但出事的幾率也少。</br> 就在這時候,突然胖子喊了一聲,我連忙問怎么了,胖子說在雜草堆中撿到一個東西,說完就拿著一個黑色的牌子扔了過來。</br> 我接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很小的黑色木牌子,上面刻了一個紅色的字體,是個繁體字,劉!</br> “小哥,這是什么玩意?”胖子和曹凡湊了過來。</br>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這玩意以前在古代是用來表明身份的,要么刻個姓氏或者名字,要么就是朝廷的官牌,反正就是有身份的人象征。</br> “這樣,那我這身份也得刻一個帶著才行。”胖子嘿嘿笑道。</br>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有個毛身份,你就有個身份證。</br> 說完把牌子揣進了兜里,反正這也沒什么線索了,就決定和胖子曹凡他們離開了。</br> 我們剛上車,曹凡連火都沒打著,突然就聽到了“噠噠噠”的整齊腳步聲,好像有一群人在外面蹦跶。</br>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到底會有誰來這里蹦跶?而且聲音還這么整齊,好像訓(xùn)練有素似得,莫非是軍哥哥?</br>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我們?nèi)齻€一齊將頭伸出了窗外,朝剛才發(fā)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可詭異的是,那里根本沒有人,就連周圍也是半個人影都不見,只要我們?nèi)徽f話,那可真寂靜得可怕。</br> “哇哇哇”,就在這時候,突然幾只烏鴉從車頂飛過,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一陣陰風(fēng)從我們臉上拂過,害我們?nèi)齻€人都同時打了個激靈。</br> 這地方,真特娘邪門!撤!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