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癡情漢子
白尹鼻口都噴著熱氣,臉蛋在我臉上不停摩擦著,讓我心神都有些蕩漾。</br> 可我還是毫不猶豫的一把推開了她,她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明顯是降頭發(fā)作了,我不能趁人之危。</br> “白尹,對不起,請你冷靜一點,我肯定會把你身上的降頭給祛除了,所以你現(xiàn)在一定要克制你自己。”我說道。</br> 白尹的臉越來越紅,呼吸聲也越來越沉重,被我拒絕后,她并沒有就此放棄,而是頭一把靠在了我的胸膛上。</br> “你說的我都懂,可我現(xiàn)在身體真的很難受。”白尹可憐的說道,我差點就同情她了。</br> 我連忙抓住了她的手,不讓她亂動,但她還是往我身體上靠。</br> 我只好又用另一只手抵住她的身體,不然她繼續(xù)靠過來,氣氛極其尷尬。</br> “白尹,我?guī)闳ヒ粋€地方,之前那個被電風(fēng)扇砸死的男孩,給你留了一點東西。”我急忙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再這樣下去,情況真的不妙,我也是個年輕氣盛的男人,這么漂亮的女人一直往懷里鉆,我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再說,胖子和詩言也不知道走遠(yuǎn)了沒?估計還在附近瞄著呢。m.</br> 白尹揚(yáng)起了頭,嘴唇差點就碰到了我的嘴,她問道:“在哪里?”</br> “在廢棄教學(xué)樓的樹下,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說完我就強(qiáng)行把她給拉了出去。</br> “哎,林原,我……這么急干嘛,我們還沒……”白尹被我拉著狂奔,嘴巴里的話變成了斷斷續(xù)續(xù)。</br> 過了好大一會,我們終于回到了學(xué)校,這時候是午休時間,路上也沒什么人,特別是廢棄教學(xué)樓周圍,更是半個人影都不見。</br> 我?guī)О滓鼇淼搅藰湎拢凑漳侵还淼闹甘荆业搅四强脴洌艺襾砹斯ぞ撸跇湎滦⌒囊硪淼耐谥卤粍e人看見了,要給校警瞧見了,有的我受。</br> 挖了大概二十分鐘,我在樹下面挖出了一本日記,這種日記皮很厚,外面有密碼鎖,想要打開也不難,只是要花功夫,所以就直接試密碼了。</br> 輸了一些簡單的密碼后,全都打不開,白尹又輸了那只鬼的生日,還是打不開,這讓我有些抓狂,這小子咋不交代密碼給我,害我在這里瞎折騰,可能死了的時間長,已經(jīng)忘記了,現(xiàn)在估計他已經(jīng)灰飛煙滅,不然我鐵定要找他出來修理一頓。</br>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靈光一閃,叫白尹輸自己的生日進(jìn)去,果然,日記本打開了,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文字。</br> 哼,這小子,看來生前暗戀白尹不輕啊。</br> 這日記是給白尹的,我自然沒有看,在一旁靜靜守著就行。</br> 白尹拿著日記本蹲在樹下專心看了起來,看完后,她紅著眼眶,仰頭望著天空,眼淚就跟磅礴大雨一般。</br> “原來有個人那么愛我,還愛了那么久……”</br> “原來每天放我桌底的早餐是他買的……”</br> “原來那次數(shù)學(xué)課本是他的,可不帶課本出去罰站那個人應(yīng)該是我……”</br> “原來我能當(dāng)會長,都是他幫忙拉的票……”</br> 說到這里,白尹已經(jīng)哭得泣不成聲,我急忙安慰她,雖然這些事情的確有些動人,但以白尹的身份和顏值,對她這樣的男人應(yīng)該也不少,她應(yīng)該不會哭成這樣吧?</br> 就在這時候,白尹突然止住了眼淚,紅著眼眶問道:“你知道為什么他會死嗎?”</br> 我楞了一下,有些不解,說不是你講他是被風(fēng)扇砸死的嗎?難道不是?</br> 白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些哽咽。</br> 我也不催她,讓她慢慢說。</br> 過了一會她才繼續(xù)說道:“他的確是被電風(fēng)扇砸死的,但是為了救我,那天晚上我沒有對你們完全說實話。”</br> 這事還另有曲折?我忙叫白尹說說到底是啥回事。</br> 白尹說,其實她是坐在那個男孩的前面,那種風(fēng)扇很大,而且旋轉(zhuǎn)速度超快,掉下來的位置,是會砸到兩個人的。</br> 那個男孩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風(fēng)扇要掉下來了,并且他是能躲開的,但是他躲開后,白尹必死無疑。</br> 男孩沒有躲開,反而迅速站了起來,于是他的腦袋被風(fēng)扇削了一半,用身體保住了白尹的命。</br> 白尹說完后,又哭了起來,我嘆了一口氣,拍拍她的后背,這哥們是條癡情的漢子,不但為了白尹失去了生命,連投胎的機(jī)會都不要,白尹雖然遭遇悲慘,但能在懵懂的青春期遇到一個這么好的男孩,算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br> 白尹沒有再對我有任何想法,哭過后,對我說了聲謝謝,然后抱著日記獨自離開了,看來這事影響了她,暫時能抑制住體內(nèi)的降頭。</br> 白尹離開后,我給詩言打了一個電話,叫她快點請那個泰國朋友過來,除了胖子,還有一大批無辜少女需要解降。</br> 詩言的速度很快,下午放學(xué)后就來消息了,我急忙一路狂奔來到了店里。</br> 店內(nèi)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穿著泰國那種袈裟的老頭,胡子都已經(jīng)發(fā)白,腦袋上一根毛都沒有,亮锃锃的,表情慈祥,感覺像一位大師級人物,沒想到詩言居然還認(rèn)識這種人,這丫頭交際圈到底有多廣?</br> “老板,人我已經(jīng)給你請來了,這可是泰國最著名的迦納大師,他六歲就已經(jīng)開始練降頭,現(xiàn)在的道行,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他這種年紀(jì),平時可不輕易出國,咱們這次走運,剛好遇見他在這邊。”詩言開心的說道。</br> 迦納大師對我雙手合十,問了聲好,只不過不是說泰語刷我滴卡,而是用蹩腳的普通話跟我說你好。</br> 我點了點頭,也一樣回了聲好。</br> 接下來也不再說客套話了,把問題都和迦納大師說了一遍。</br> 迦納大師說,那些女孩的事好解決,只要用一條公蟲放在她們鼻子下面,就能把母蟲引出來,這種公蟲他剛剛好有一條,不過胖子的事,他就要檢查一下了。</br> 站在旁邊的胖子急忙揮手道:“大師,我就在這,快幫我看看有沒有中降頭。”</br> 迦納大師走到了胖子的面前,捏著他的下巴旋轉(zhuǎn)了幾下,然后又看看眼皮,看看牙齒,最后突然一掌打在了胖子的胸口處。</br> 胖子一個兩百斤的彪形大漢頓時向后倒去,摔了一個大跟頭。</br> 胖子捂著胸口痛苦大喊道:“老頭,你干什么?你想打死我啊?”</br> 我一看情況不對勁,想上前阻止,可詩言馬上攔住了我,說不用擔(dān)心,這大師絕對安全可靠。</br> 迦納大師沒有理會胖子的叫喊,而是把他的衣服掀了起來,我們看見胖子的胸口處有一個紅色的手掌印,而手掌印的中心位置有一條小小的黑影,不停在游動,后來手掌印消去后,那黑影也不見了。</br> 迦納嘆了口氣,然后搖了搖頭,那表情就跟手術(shù)失敗的醫(yī)生一樣,嚇得胖子臉色都變了,說大師你有話就直說,別特么嚇我。</br> 迦納說,胖子的確是中了情降,而且這種情降完全無計可施,當(dāng)那個女人第一次血流出來的時候,降頭就進(jìn)入了胖子體內(nèi),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個女人,沒有任何人能解這個降頭。</br> 胖子聽完腦子頓時嗡得一聲,嘴里大罵道:“奶奶個熊,老子一定要找到那個泰國女人解降,不然要一輩子打光棍。”</br>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個泰國女人說她已經(jīng)道行全失,那怎么解胖子的降頭?</br> 胖子知道這也沒戲后,表情絕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張大著嘴巴說不出話來。</br> 詩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安慰道:“沒事胖哥,最多一輩子左妃和右妃相伴,反正你長這鳥樣,也沒人看得上,一樣是打光棍。”</br> “我去你的,都啥時候了,還往我胸口插刀,我可是九代單傳,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不能娶妻生子,老子有什么顏面下去見我父母。”胖子越說越急,聲音都差點帶了哭腔。</br> 詩言又說道:“那……要不你找個買大送小的?誰家孩子養(yǎng)不是養(yǎng)?”</br> 詩言這毒舌,說得胖子差點就自殺了,幸虧我拉著他,不然還真有可能出人命,我說詩言你積點口德吧,再這樣說下去,胖子估計都活不下去了。</br> 詩言撇了撇嘴,調(diào)皮的笑著說,誰讓他管不住自己第三條腿,現(xiàn)在吃虧了吧!</br> 胖子又扇了自己兩巴掌,悔不當(dāng)初,真是帶刺的玫瑰都不能摘,說著說著又想尋短見了。</br> 我說你至于嗎?就這樣就要生要死的。</br> 胖子白了我一眼,“你說的輕松,換成你還沒我堅強(qiáng)呢。”</br> “不要慌,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既然只有一條路,那就走嘛,最多一條路走到黑。”我說道,胖子聽了一臉懵逼,不知道我說的是啥意思。</br> 我說你傻啊,這都不明白,既然只能要那個女人,那你就娶她拉倒,再說了,以人家那顏值,配你九條街都有多,能給你當(dāng)媳婦,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就是心眼有點壞,到時候調(diào)教一下倒也能拉回正道來。</br> 胖子聽了一拍腦袋,“對啊,還是小哥說話有理,我把那個女人征服不就成?到時候生個混血兒,那也是杠杠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