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請求報仇
薛雪琴走后,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個抓走了張小曼,一個抓走了鬼黎,都用來威脅我,我該怎么辦?</br> 就在這時候,突然外面的茅山弟子都進來了,看見死在床邊的黃巖,又看見躺在地上的云溪,他們頓時哭鬧了起來,而且對我起了殺意,他們以為這兩個人是我打殺的,所以要給師傅掌門和師公報仇。</br> 他們急紅了眼,根本顧不得不是我對手這件事,就跟飛蛾撲火一樣涌了過來。</br> 我抬腳就是一擊,頓時一大群人倒了出去,然后急忙解釋這不是我干的,如果他們再來我可不客氣了。</br> 可他們哪信啊,這里又沒有別人,而且我剛才對茅山派那么大的惡意,又揚言要找黃巖算賬,我還是鬼道的人,他們認定了我就是行兇的人,就算死也要找我報仇。</br> 他們圍堵了門口以防我逃跑,然后其他人不怕死的往前沖,就是要跟我拼命。</br> 沒想到這個道觀的弟子這么忠心,可這事不是我干的,我也不能讓著他們,沒兩下功夫我就把沖上來的一一打倒在地了。</br> 就在下一撥又要沖上來的時候,突然一只手從地上伸了上來,然后大吼道:"都給我住手!"</br> 我扭頭一看,原來是云溪醒了,幸虧沒死,不然這下我都沒法解釋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就算我殺了他們又如何,就算主謀是薛雪琴也無法洗清他們。</br> 殺了一村的人,害了鄭家,害了薛雪芹,害了我爺爺,他們的罪逃避不了!</br> 看見掌門云溪醒了,大家都停下了手來,然后高興的直抹眼淚,可能他們還以為云溪已經(jīng)被我殺了。</br> "別在打了,師叔不是他殺的!"云溪咳了幾口血,然后吼道,看來這家伙雖然醒了,但是傷的也不輕,薛雪琴一招居然能重傷他,想到這里,我不禁握緊了拳頭,這個老太婆,更加恐怖!</br> "不是這小子殺的,那是誰?兇手是誰?我們找他算賬!"</br> "對,找他算賬,找他報仇!"</br> 弟子們憤怒了起來,黃巖在道觀被殺,這對他們來說打擊太大了。</br> "兇手能秒殺師叔,這等實力,你們能報仇嗎?"云溪喊道。</br> 這下全都安靜了,而且低下了頭,能殺他們師公的兇手,就憑他們,又怎么能報仇?</br> "拿刀來!"云溪突然說道。</br> 沒有人知道他突然要刀干什么,連我都覺得驚訝,這人該不會還想跟我打吧?可他知道我不是殺黃巖的人啊!</br> 雖然不知道云溪要搞什么,但弟子還是拿了一把刀來,這時候發(fā)生了讓大家膛目結(jié)舌的一幕:云溪悶哼一聲,然后高舉著刀,最后他猛的一刀把左手給砍了下來。</br> "掌門!"眾弟子大驚一聲,然后通通想過來阻止,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br> 等眾人沖過來的時候,云溪不顧疼痛,一把將所有人給推開了。</br> "走開,我沒事!"云溪臉色蒼白,斷手的那一只臂在不停的顫抖著。</br> "小兄弟,這是我的謝罪之禮!"云溪突然把斷手推給了我。</br> 我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這個人到底想干什么?</br> 云溪看我不動聲色,接著繼續(xù)說道:"我從小是個孤兒,是師傅收養(yǎng)了我,師傅和師叔將我共同撫養(yǎng)長大,師恩跟養(yǎng)恩并存,我知道我做了不可饒恕的罪,但是這老太婆害了我們,又殺了我?guī)熓澹蚁M隳転槲覉蟪穑蘸竽阍賮砟梦疫@條命,當(dāng)做給那些無辜的村民和你爺爺還罪!"</br> 云溪說完后,撲通一下就跪下來了,其他弟子一看,也撲通跪了下來!</br> "那老太婆實力堪稱恐怖,我就算再練二十年也不會是她的對手,希望小兄弟能拋開恩怨,幫我這個忙,我下輩子投胎做牛做馬報答你。"云溪忍著疼痛說道,斷手處還在鮮血直流。</br> 我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去,踏步三下后才說道:"你的命我不要了,做牛做馬也不用,以后鬼道和茅山派的恩怨也最好一筆勾銷,至于那個老太婆,不用你說,我也不會放過她!"</br> "謝……謝……"云溪勉強擠出兩個字,然后就暈倒在地了。</br> "哎,掌門,掌門!"</br> 眾弟子一驚,立刻扶著云溪開始救援,不然失血過多容易死掉,而且他本身就受了很重的傷。</br> 我不再理會,直接踏步走出,茅山弟子也不再攔我,擠出人群后,我看見滿臉淚痕的白淵雨站在角落沒有進去。</br> "節(jié)哀順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br> "師公真的是一個好人,或許他年輕的時候做過什么壞事!"白淵雨依然淚雨不斷,可能我沒有什么感覺,畢竟黃巖已經(jīng)又老又病,死了也好,剛剛好贖罪,可白淵雨不同,他應(yīng)該對黃巖感情很深。</br> "嗯,或許吧!"我雙手插兜,望著天空。</br> 對于黃巖來說,很多事也是逼不得已,北派來到南方想生存下去,那可不容易,他師兄又是正義之事,所以這種陰暗的事情,只能由他來做。</br> 如果沒有黃巖,或許就沒有這個道觀,也沒有白淵雨他們了吧,一切都是為了生存,只不過有些事情,沒辦法洗白,不然那些村民都白死了。</br> "你會替我們報仇的吧?"白淵雨擦掉了眼淚問道。</br> "那是當(dāng)然,那個老太婆太畜生了,就算不為你們報仇,也會殺了她,替天行道,替村民報仇,替鄭家報仇,替爺爺報仇。"我握緊拳頭答道。</br> "謝謝!"白淵雨說道。</br> "不用謝,我可是小盟主,替天行道那是份內(nèi)的事,你小子可注意了,不要跟你掌門和師公那樣,不然我也收拾你!"我嬉皮笑臉的警告道。</br> "走了!"我單手揮了一下,表示告別,早晨的太陽終于出來了,我迎著太陽下山。</br> "小盟主,下次見面,我一定比你強!"白淵雨喊了一聲。</br> 我沒有停下腳步,不過嘴角卻勾勒出了一抹斜笑。</br> "凈扯淡,呵呵……"我嘀咕了一句,抓緊步伐下山了。</br> 過了今天,就是我和惡鬼老太婆的決戰(zhàn)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