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十章 回去
將臣將軍?這個隱藏在暗處的到底是何人?我們都只是聽到聲音,沒有看到其人,本來將臣被消滅,我們都松了一口氣,這個聲音卻讓我們都再度緊張了起來。</br> 等煙霧和灰塵徹底散去,我們看到詩言和天一所處的尸山早就被夷為平地,甚至已經(jīng)變?yōu)榱艘黄瑥U墟,而廢墟之中貌似站著一個人。</br> 那個人身材高大,威武霸氣,穿著秦朝時候的衣服,看著有點眼熟。</br> 我想起來,那時候在蜀山塔頂看到的就是這個人從一條村子里出來了。</br> 難道這個是……秦王嬴政?</br> “秦王,他是秦始皇嬴政!”我下意識的驚呼了起來。</br> 大家都看向了我,一臉看神經(jīng)病的表情,嚴(yán)重懷疑我剛才是不是戰(zhàn)斗的時候腦子都傷著了。</br> “瞅我干啥啊,這真是秦始皇,統(tǒng)一六國那個。”我解釋道。</br> 大家臉色和眼神都變了,不再是看神經(jīng)病,而是一副無藥可救的表情,我擦,這事感情還怪我咯。</br> 秦始皇離我們挺遠(yuǎn)的,但離天一和詩言并不遠(yuǎn),只是相對著,以前估計就是山的兩頭。</br> 詩言警惕的拿起了軒轅劍,然后注意力極其集中的盯著他,因為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人,不知道他到底是敵是友。</br> “你是誰?”天一冰冷的問道。</br> 他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遠(yuǎn)處的我:“徐福,你還沒死,說明你已經(jīng)找到長生藥了,為什么背叛我?”</br> “我?我不是徐福!”我愣了一下,然后解釋說。</br> 那個徐福跟我長得好像差不多,所以秦始皇認(rèn)錯了很有可能,而且過去這么多年了,不過真的徐福也的確沒死。</br> 大家這時候看向了我,又看向秦始皇,好像看著兩個神經(jīng)病。</br> “徐福,還記得你告訴過我東皇鐘的位置嗎?我在那里等你,兩千年了,你得給我一個交代。”秦始皇說道。</br> “東皇鐘的位置?我沒告訴過你啊,不對,我不是徐福,哎,等等,別走啊,你告訴我東皇鐘的下落再走。”我話沒說完,秦始皇突然就消失了,以我跟他的距離,也沒有辦法追上。</br> 秦王出,神鐘現(xiàn),這是紙條的內(nèi)容,除了大盟主,另外一個知道東皇鐘下落的就是秦始皇嬴政了,這應(yīng)該是徐福兩千年前就布好的一部棋,估計在秦始皇生前就告訴他了。</br> 如果秦始皇告訴我東皇鐘的下落,那我現(xiàn)在就可以去跟班主任搶東皇鐘了,可這家伙,神出鬼沒,一下子就沒影了,這么多年沒死,也不知道是人是鬼,他應(yīng)該不會跟徐福都一樣,是長生不老吧?</br> “別走!”這時候詩言大喝一聲,正想去追秦始皇,但卻被天一阻止了。</br> “詩言,等等,別追,此人實力不詳,我們剛剛大戰(zhàn)過,不宜再追。”天一說道。</br> 詩言聞言只好作罷,任由秦始皇消失。</br> 大戰(zhàn)過后,我們贏了,將臣被消滅,不過我們也損失慘重,剩下活著的人僅剩來時的四分之一,可以說是死傷無數(shù),尸山被毀,很多尸體都找不到,估計已經(jīng)化為了塵土,連個全尸都沒有,可謂狀況慘烈。</br> 趕尸村的人也死了不少,村子還沒了,那些祖宗養(yǎng)的猛尸也沒了。</br> 村子崩塌,那個被禁錮在村子里面的黑姑也死了,找到她尸體的時候,已經(jīng)被房子壓扁了,尸體跟一張紙一樣,都是血,幾乎變成了一堆肉泥。</br> 這里已經(jīng)變成了一陣廢墟,方圓十里已經(jīng)沒有活物,花草樹木都被摧毀了,我們開過來的大巴連一塊廢鐵都沒有找到,不知道被卷飛到哪里了,連一個輪子都沒見著。</br> 這地方也沒法呆,休息整頓一番,然后互相攙扶著走了出去。</br> 幸虧這些湘西趕尸人熟門熟路,帶著我們很快就走出了這偏僻的一帶,找到了可以回家的公路。</br>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我們看到了一輛車經(jīng)過,我們攔截了下來,然后借用他的電話聯(lián)系了其他人,大概幾個小時后,就有很多大巴過來接我們了。</br> 還是九叔有辦法,熟人多,這么快就有車來了,趕尸村的村長跟九叔是老朋友,這次雖然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也沒有幫上什么忙,但我們還是順帶他一程,不然靠走出去,也要走很久。</br> 本來他們趕尸人就是靠走的,腳力異常的好,但很多都受了傷,頭破血流的不少,九叔不忍心,就沒有拋下他們。</br> 上了車后,我們直接開了出去,我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幾乎都受傷了,沒死已經(jīng)算不幸中的萬幸了,除了我和詩言,其他的都傷得不輕。</br> 我是有大頭鬼恢復(fù)了傷勢和體力,詩言則是吃了黑如墨的靈丹,所以我們兩個沒什么事。</br> 林雪傷得也不輕,而且變身很多次,一靠座就閉眼睡著了,我摸了摸她的腦袋,有點心疼,幸虧她沒事,還多虧了白貓。</br> 車開出不久后,突然聽見后邊有人叫,而且好像在追車,因為我跟林雪她們,還有詩言,黃馨都坐最后一排,所以能發(fā)現(xiàn)。</br> 我急忙往后一看,發(fā)現(xiàn)是地中堂,我靠,這小子居然沒死,好頑強(qiáng)的生命力啊,那一拳直接把他打到了天邊,居然還活著。</br> 估計大家都以為他死了,所以沒找他,這小子也是厲害,居然還有力氣在后面追車,也不知道那司機(jī)有沒有看到,反正司機(jī)壓根就沒有要停車的動向,這公路挺偏僻的,估計司機(jī)想的有點多,就沒敢停,他也不想多事,這一車的傷員,他還以為我們上哪“打戰(zhàn)“去了,頭破血流的,后面什么人都不知道,誰敢停。</br> “哎,那不是地中堂嗎?他沒死,趕快叫司機(jī)停車讓他上來。”黃馨說道。</br> 詩言這時候急忙按住了黃馨的肩膀:“黃馨姐姐,別,別,這王八蛋急功近利,讓他在這蹲個十天半個月吧!要不是他,我早把將臣給殺了。”</br> “啊?這樣……不好吧?”黃馨撓了撓頭說道。</br> 詩言挑了挑眉,古靈精怪的吐了吐舌頭:“有什么不好的,這里是公路,總有車經(jīng)過,他丟不了,嘿嘿,不用擔(dān)心他,這種人,就該讓他吃一點苦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