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三章 水尸
事發(fā)之后,有人調(diào)行車記錄儀一看,發(fā)現(xiàn)在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有一個模糊的影子趴在了前車窗上,司機就是被這個玩意給嚇著的,然后就翻車了。</br> 行車記錄儀一放大才看清那個模糊的影子,那個正是死去的妹子,她整張蒼白的臉都貼在了車窗上,那司機能不怕嗎,嚇得急打方向盤直接翻車。</br> 尸體邪門,妹子的父母決定白天才啟程運尸,于是又找了輛靈車,但又翻了,幸好這次司機沒事,只是擦傷了皮。</br> 據(jù)那司機說,他在路上的時候聽到后面有嬰兒的哭聲,他嚇得直打哆嗦,沒想到大白天的,這尸體這么猛,他也不敢管,一路油門踩到盡,只想快點把尸體送到。</br> 可這時候突然烏云遮住了太陽,他感到一股寒氣在背后升起,車?yán)锏目照{(diào)吹出來的風(fēng)陰冷無比,他感到不對勁,想靠邊停車,可猛的一下,有人在后面拍了他一下,那手冰涼無比……</br> 接著方向盤就不受控制的撞到了路邊的欄桿,幸虧有東西防護,不然的話,估計這司機連人帶車去見閻王了。</br> 這尸體太邪門了,再也沒有靈車敢送,后來村里人湊了一大把錢給那個妹子的父母,然后就找到了平頭哥。</br> 平頭哥接了生意后,趕著尸體走了山路,可不湊巧,傍晚五點的時候突然在山中下起了大雨,本來還有點余輝的,天居然一下子暗了下來。</br> 平頭哥找了個破廟躲雨,想著等雨過了再連夜趕路,但這雨勢越下越大,壓根就沒有要停的趨勢,平頭哥無奈,只好靠在柱子上干等。</br> 后來可能太無聊了,平頭哥很快就睡著,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才被一陣嬰兒哭聲吵醒,他抬頭望去,這廟中空無一人,而且荒山野嶺,哪里來的嬰兒。</br> 平頭哥知道尸體有變故,急忙做法,可門前卻吹進了極其恐怖的陰風(fēng),蠟燭剛剛點亮就被吹滅了,黃符飄了一地。</br> 就在這時候,突然哇的一聲,女尸面目猙獰的坐了起來,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發(fā)了瘋似得撓自己肚子。</br> 女尸肚子一會大,一會小,還發(fā)出嬰兒的怪叫,陰風(fēng)越吹越甚,平頭哥見過的邪事多了,卻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邪門的事,不禁有些膽寒,后背都有些發(fā)涼,有點后悔接這單生意了。</br> 可生意不接都接了,秉承著趕尸人的職業(yè)道德,總不能將尸體扔在這自個逃了開去吧?</br> 平頭哥壯起膽子,硬著頭皮掏出了隨身帶的刀子大喊道:“既然是你個小東西作祟,那就宰了你!”</br> 女尸雖然面目猙獰,恐怖異常,但是卻不攻擊平頭哥,就撓肚子,所以平頭哥斷定,就是這女尸肚子里的嬰兒在鬧事。</br> 平頭哥舉起刀子,當(dāng)場就把女尸的肚子給破開了,只聽見噗的一聲,肚子里有一個嬰兒跟“瓜熟蒂落“一樣,從里面掉了出來,滿身帶血。</br> 這嬰兒一掉下來就會爬,還對著平頭哥笑,女尸反而倒了下去,再也沒有動靜。</br> 平頭哥擦了擦冷汗,一時之間不知道拿這嬰兒怎么辦,只敢后退,這事太邪門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br> 就在這時候,突然門外來了兩個男人,一黑一白,身高一米九以上,天色很暗,蠟燭又沒點亮,平頭哥看不清他們的樣子。</br> 平頭哥一見到他們就動不了,渾身冒虛汗,頭有點疼,眼睛也開始有點模糊,不過這兩個男人也沒有傷害平頭哥,抱起孩子就走了。</br> 過了一分鐘后,平頭哥才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渾身都濕透了,不過人沒事,他試著點了一下蠟燭,發(fā)現(xiàn)可以點著了,破廟瞬間亮了起來。</br> 雨停后,平頭哥也不敢再繼續(xù)呆下去,連夜趕路把尸體送了回去,自此尸體也好好的,沒再發(fā)生過什么邪門事,不過半路的時候他找了個縫尸匠把女尸的肚子縫了回去,這事也憋肚子好久了,從來沒跟別人說過。</br> 平頭哥說完,又補了一句:“你們猜那兩個一黑一白的男人是誰?我回去想了很久,這兩個男人極有可能就是鬼差黑白無常!”</br> 平頭哥說的黑白無常自然不是將臣手下那兩個黑白無常,而是真正的陰間鬼差,閻王的部下黑白無常。</br> 那嬰兒早就已經(jīng)死了,但魂沒落地,怨恨叢生,所以作祟,它出來后,黑白無常就來把他帶回陰間去了。</br> 大家聽了后,紛紛稱奇,好幾個趕尸人都嚇了一哆嗦,這事大晚上講,的確夠邪門嚇人,但對于我來說,就跟家常便飯差不多,什么樣的事我沒經(jīng)歷過。</br> “這個還行吧,有沒有更邪門的?”我繼續(xù)問道。</br> “一邊去,一邊去,你這種小兒科的事,能引起咱們小盟主的興趣嗎?算什么邪門,這種事我天天都經(jīng)歷。”黑子對著平頭哥嚷嚷道,好像有些不服的樣子。</br> 我笑了笑道:“好,那你給我講一個趕尸的邪事,我要聽最邪門的尸體。”</br> “行,既然小盟主開口了,那我就講一個最邪門的,你們可別給嚇跑了。”黑子齜牙道,晚上他的牙比手電筒都亮,讓我想起了黑人牙膏。</br> 黑子說,最邪門的一具尸體,是在他剛剛出師的時候遇到過。</br> 知道什么尸體最恐怖嗎?是水尸?何為水尸?就是淹死的尸體,特別是女尸。</br> 女人陰氣重,淹死的就更恐怖了,所以電視里演的都是女鬼。</br> 黑子那時候剛剛出師,可以說是初出茅廬,不懂事,由于急于練手,他就接了一具水尸,還是女的,長發(fā)濕漉漉的蓋著臉,黃腫的皮膚,眼睛死死睜著,手成貓爪狀,別提那死相多恐怖了,差點沒把黑子嚇?biāo)溃ń鸲际樟耍谝淮乌s尸,硬著頭皮也得給人送回去啊!不然這名聲一敗,誰以后還找他。</br> 沒辦法,黑子雖然有點害怕,但也只能萬般無奈的起尸,然后往女尸家里趕。</br> 這途中黑子是提心吊膽,大氣都不敢亂喘一下,搖鈴鐺的手顫得厲害,也不用故意去搖了,這手自己就會震。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