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兇宅
兇宅一般指不吉利或者鬧鬼的房子,張虎是做房地產(chǎn)的,難道他的手里也有這種房子?</br> “管家,張叔這次找我就為了兇宅的事?”我問道。</br> 管家點了點頭:“具體情況還得等你去到老爺再詳細跟你說,我只不過是負責帶你過去。”</br> “什么?黎管家你是來接他的?哼!”張小曼以為黎管家是來接她放學(xué)的,沒想到黎管家居然先將她撂到一邊,這讓她有些生氣,小嘴都快翹到鼻子上了,我居然破天荒的第一次覺得她有點可愛。</br> 黎管家看張小曼生氣了,連忙笑呵呵的說道:“小姐,我是來接你們一起回去的。”</br> “切,我才不要跟這個鄉(xiāng)下佬一起回去,讓他走路吧!”張小曼氣勢洶洶,直接就對我進行人身攻擊。</br> 本來我覺得自己道行還不夠,吃陰行的飯還早著,一不小心還有可能把命給丟了,想委婉拒絕黎管家的,但張小曼這樣看不起人,我就偏要和她作對。</br> “黎管家,走吧,車在哪,請帶路。”說完我就用鼻孔對著張小曼這個腹黑女,表示對她的輕蔑和回擊。</br> 這時候黎管家對著張小曼彎腰道:“我有任務(wù)在身,如果小姐不回去的話,那我就先和這位小哥回去了,等下我再叫另一輛車把小姐接回來吧。”</br> 說完黎管家就帶著我走出了教室,留張小曼在后頭氣得咬牙切齒直跺腳,而我則在心里偷笑了幾聲,叫你設(shè)套給我鉆,特么以后有我沒你,有你沒我,老子就跟你剛到底了。</br> 黎管家開過來的是一輛超長的房車,放在校門口極其亮眼,坐上去覺得倍有面子,周圍的人都向我投過來了羨慕的目光,似乎能坐上一輛這樣的車,是一生的榮幸。</br> 的確,有許多人努力一輩子也買不到這樣一輛超級豪華的車,但我坐上去的一剎那,我就暗暗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買一輛比這還要豪華耀眼的車。</br> 咳咳,有些扯遠了,畢竟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至少一年后我得有對付那個老太婆的實力。</br> 來到張小曼家,張虎就坐在大廳等我,寒暄一番后,我就直入主題了。</br> “張叔今天找我是為了什么事?是遇到兇宅了嗎?”我問道。</br> 張虎喝了一口茶后才點了點頭:“小兄弟,那天你幫我把女兒身邊的那只鬼趕走,我就知道你有兩手,最近我新買了一批房子,不過有些棘手。”</br> “那批是兇宅?”我皺了皺眉頭。</br> 張虎又點了點頭:“對,所以買進來后都不敢出手,這樣做生意太不厚道了,也會影響我張虎的聲譽,但如果不賣掉的話,那我就賠大發(fā)了,所以請小兄弟幫我一個忙。”</br> 這次我眉頭皺得更深了,幾乎擰成了一團。</br> 兇宅可不是鬧著玩的,兇宅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風水格局不好的,另一種則是死過人的房子,這種死指的是非正常死亡,所以怨氣充滿了這個房子,怨魂不散,房子就會鬧鬼,甚至?xí)髅?lt;/br> 第一種還好說,第二種的話遇到怨念極深的厲鬼,那隨時都能將命給搭上。</br> 張虎資產(chǎn)千千萬萬,僅僅幾套房子而已,我一個鄉(xiāng)下窮小子犯不上為他冒險把命給掛褲腰帶上。</br> “張叔,你這么有錢,隨隨便便都能找到高人,我只是個半桶水的小毛頭,俗話說得好,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連忙起身拒絕,打算就這樣離開。</br> 可還沒走幾步就被張虎叫了回來,“小兄弟,你拒絕的這么快干嘛,你是小曼的同學(xué),我是不會虧待你的。這樣子吧,如果你成功幫我解決兇宅的問題,買出去的四分之一錢都歸你,怎么樣。”張虎說道。</br> “四分之一有多少錢?”我好奇的問道。</br> 張虎伸出了三個手指頭:“三百萬左右!”</br> 張虎說完,我馬上倒吸了一口冷氣,發(fā)出“吸”的一聲。</br> 這可真是個誘人的條件,我以后一輩子可能也賺不了這么多錢,而且我現(xiàn)在雖然不用交學(xué)費,但生活費還是得靠自己平時的課余時間打散工賺來,所以吃穿都低人一等,有時還免不了遭人嘲笑,這讓我很是難過。</br> 我猶豫了一會后,決定接下這單生意,既然我學(xué)會了茅山鬼道,就要學(xué)以致用,至少要讓自己過得好一點,不然以后穿得破破爛爛出去,也是丟我茅山一派的臉。</br> “張叔,你那批房子一共有幾套。”我問道。</br> 張虎回答道:“三套!”</br> “三套房子,那還不算多,好,我接了!”我點頭同意道,“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擺脫你幫我做。”</br> “小兄弟盡管說。”張虎爽快的說道。</br> “離學(xué)校不遠有個亂墳,你能幫我查查都有什么人葬在那嗎?具體的話是一個女人,應(yīng)該是成親那天死的。”我一直想查找殺害何偉的那只女鬼是什么來頭,但畢竟是已經(jīng)被人拋棄無人理的亂墳,以我的力量不可能查的到。</br> 張虎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為難:“那個亂墳好像是民國時期的,時間比較久遠,不知道能不能查到,我盡力吧!”</br> 我連忙作揖道:“那就謝謝張叔了。”說完后,我就告辭離開了張家,然后打算今晚再去會會那兇宅。</br> 回到宿舍,李文和趙毅馬上就將我圍了起來,然后不停摸我的額頭,我連忙將他兩給推開,心說這兩人是不是也中邪了。</br> “林原,你腦子沒發(fā)燒吧?居然答應(yīng)和吳偶單挑?你這不是雞蛋磕石頭,找死嗎?”李文說道。</br> 趙毅也連忙附和道:“就是,再說了,你這模樣……也想追張小曼?別傻了,就算她真的對你有意思,那也是耍著你玩的,別以為救了她一次就有機會,你畢竟只是個鄉(xiāng)下來的窮小子。”說完還發(fā)出嘲諷式的呵呵笑。</br> 聽完他們的話,我才一拍腦袋,怎么把這茬給忘了,都怪張小曼那腹黑女,不是她的話,我也惹不上吳偶這大麻煩,這該如何是好,不過這消息也傳的太快了吧,宿舍這兩人居然這么快就知道了。</br> 話說這兩個人是什么意思?嘲諷還是嫉妒?提醒我的時候還不忘踩我一腳,看來他們對我這鄉(xiāng)下來的人還是相當歧視。</br> 我對他們兩個挖了挖鼻屎:“張小曼那種腹黑女,倒貼我都不要,我可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是吳偶那傻逼硬要逼我跟他單挑的,那種蠻牛誰拿他有辦法,為了活命,我只能暫且答應(yīng)一下。”</br> 我的一頓吐槽,將李文和趙毅驚得目瞪口呆,不但嫌棄了班上第一美女,還罵吳偶蠻牛,這話可不是誰都敢亂說的。</br> 看著他們這表情,我也懶得再理他們,讓他們倆一直在瞎嘀咕,因為就在剛才,我想到了對付吳偶的辦法。</br> 到了晚上,我悄悄溜出了學(xué)校,黎管家早就在學(xué)校不遠處等著我了。</br> 上了車后,黎管家直接將我?guī)У搅说谝粭潈凑缓笕司妥吡耍此麧M頭冷汗的樣子,好像房子里面的“東西”特別猛,這讓我不禁有些心有余悸,不過想想我已經(jīng)一只腳踏進陰行這道門,也沒什么好怕的了,想要吃飯,那就必須拼命。</br> 下了車后,站在這棟房子的門前,我感覺到一股滲人的陰風從門縫里面直吹出來,讓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br> 我拿著房子的鑰匙猶豫了很久才敢開門進去,剛進去的時候房子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但卻能聽到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噠噠噠”的響,讓人聽了頭皮發(fā)麻。</br> 摸索到開關(guān)打開燈光后,那種聲音又馬上消失了。</br> 這房子可真邪門,真是名副其實的兇宅,幸虧我今天帶來了二叔給我的那把桃木劍和黃符,就算斗不過它應(yīng)該自保也沒問題。</br> 除了黃符和桃木劍,我還帶來了幾塊黑布,然后將黑布把房子的所有鏡子都蓋了起來。</br> 茅山鬼道記載,凡是兇宅,一定要將鏡子撤出來,或者用一塊黑布將鏡子蓋住,因為鏡子屬陰,放在兇宅里面會讓兇宅變得更加邪門。</br> 將鏡子蓋住后,我開始觀察起了這棟房子的風水格局,看了一會后,發(fā)現(xiàn)并沒有太大問題,當然了,我對風水這塊還不是很熟悉,只能看個大概,因為茅山鬼道中對于風水的講解比較少,所以我也只能學(xué)了個皮毛。</br> 既然風水沒問題的話,那就是這房子死過人?靠,忘了問黎管家要這房子的資料了,都住過什么人,死了什么人。</br> 就在這時候,突然“鈴鈴鈴”的幾聲電話鈴將我嚇一跳。</br> 這房子不是沒人住嗎?為什么會有人半夜打電話來?這,好像有些詭異。</br> 我來到電話前,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擦了擦手心的汗后才將電話接了起來。</br> “小哥,你還好嗎?”電話那頭傳來了黎管家的聲音。</br> 靠,嚇我一跳,原來是他,我還以為鬼給我打電話呢。</br> “沒事,好著呢,不用擔心,對了,這棟房子的資料有嗎?”我問道。</br> “有,在二樓中間那個房子的抽屜里。”</br> “哦,知道了,拜托你別打電話過來了,這沒人住的兇宅電話響也怪嚇人的。”說完后我就把電話給掛了,并且把電話線都拔了。</br> 可我剛走幾步,電話又響了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