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硬抗兩個師團(下)1萬字
“是!”團部里電話這頭的梁山欣然應道,旋即掛掉電話就給炮兵營打了過去。
總機設在團部這邊,所以徐清風無法通過八營的電話,直接打給炮營。
八營指揮所里,掛掉電話后。
徐清風又對張志堅道:“馬上命令各連排的輕重機槍,做好開火的準備。
但要等我方炮兵,打掉敵人的坦克之后。
在這之前,不準輕舉妄動!
告訴他們,他們的目標是那些沒被炮彈炸死的鬼子工兵和步兵。
尤其是工兵,盡可能的干掉他們。
這樣沒有了工兵掃雷,鬼子就無法順利通過雷場,對我們發(fā)動進攻。
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有利。”
“是!”張志堅應了一聲,立刻親自給自己手下的幾個連長,機槍排長打電話,將徐清風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進攻行動開始,日軍這邊,稻葉四郎和牛島滿等高級將領(lǐng),也全都舉著望遠鏡,登高望遠的往秣陵關(guān)前沿戰(zhàn)場眺望,觀看著戰(zhàn)況進展。
參謀長渡邊一郎,這時從臨時司令部那邊去而復返。
重新跑上土山,向稻葉四郎匯報道:“報告師團長,獨立第6戰(zhàn)車大隊和步兵第47聯(lián)隊一部,已經(jīng)掩護著工兵第1大隊,前出排雷了。
第6野炮兵聯(lián)隊的三十六門75mm野炮,十二門120mm榴彈炮,亦全部準備就緒!”
渡邊一郎的話音剛落,位于他們身后不遠的炮兵陣地上,便響起了一連串的劇烈炮擊聲。
稻葉四郎和牛島滿,以及渡邊一郎全都轉(zhuǎn)身回頭看去。
只見一發(fā)發(fā)炮彈自己方炮兵陣地騰空而起,化作一顆顆流星般的火球,呼嘯著朝前方的秣陵關(guān)守軍陣地疾射而去。
那是第6師團的直屬炮兵群,開始按照稻葉四郎的部署,向秣陵關(guān)南關(guān)口外的守軍陣地,進行炮火壓制了。
除了這些炮兵外,緊接著行駛在最前面,已經(jīng)距離八營前沿陣地不足千米的十余輛日式坦克的車載火炮,也紛紛開火。
他們直瞄轟擊關(guān)墻和八營陣地,與后面的己方師團直屬炮群的炮彈交叉著展開了轟炸。
轟轟轟轟轟轟隆……隨著炮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開始在八營陣地各處,以及后面的關(guān)墻附近響徹開來。
一團團耀眼的紅光,也相繼騰地而起。
每一團爆炸,都掀起了無數(shù)的泥土和石塊碎片,隨著沖擊波肆虐橫飛。
在日軍數(shù)十門大口徑火炮,十余門坦克炮的聯(lián)合轟擊下。
尚在八營指揮所內(nèi)的徐清風,張?zhí)煊拥热耍挥X腳下大地不斷顫動,沉悶的爆炸聲震的他們耳膜刺痛,連呼吸都有些沉悶起來。
爆炸更是導致八營指揮所這處半嵌入式的掩體上方,泥土唰唰掉落,整個指揮所內(nèi)霎時間灰塵彌漫,一片狼藉。
八營長張志堅嘴里進了大量灰塵,忍不住吐了口吐沫后,怒罵道:“他娘的,這第6師團的鬼子火力還真夠勐的呀?”
徐清風道:“畢竟是老牌甲種師團,其炮群規(guī)模遠超一般師團,有如此火力也在意料之中。”
張志堅道:“幸虧咱們挖了不少貓耳洞,否則這么勐的火力,不等鬼子沖鋒,咱們的士兵恐怕就要先傷亡一半了。”
張?zhí)煊由钜詾槿粍C聲:“在淞滬會戰(zhàn)期間,我們有超過三分之二的官兵,是死在敵人艦炮群,陸軍炮火以及艦載航空兵火力的打擊之下的。”
“不過,鬼子這么勐的炮火壓制,咱們也不好反擊呀。”張志堅想起剛才徐清風的叮囑,不禁有些焦急。
徐清風道:“不要慌,只要炮兵營能打掉敵人的坦克和工兵,我們就仍然用雷場可以和鬼子周旋一番。”
秣陵關(guān)內(nèi),王鐵柱接到梁山的通知后,立刻開始行動了起來。
起初,他的炮兵營為了躲避敵人的空襲和炮擊,避免被敵人優(yōu)勢火力一窩端或遭重創(chuàng)。
特地將全營二十多門火炮,分散隱蔽到了關(guān)內(nèi)各處。
所以,這會集結(jié)是需要時間的。
趁著手下炮兵們集結(jié)的空隙,王鐵柱叫來了一名炮兵排長對他吩咐道:“鄭排長,你帶幾個人負責去城頭那邊觀測敵人動向和位置。”
“營長,雷場位置坐標,咱們不是都知道嗎?”排長有些詫異。
“對于我們炮營來說,這種機會只有一次。
萬一炮火覆蓋,打不掉敵人所有坦克,讓他們逃回去一批,接下來依舊會是我軍防守部隊的巨大威脅。
所以,這次炮擊必須盡可能的精準,爭取把鬼子的坦克全干掉。”王鐵柱解釋道。
“是!”鄭姓排長不再遲疑,立刻帶上幾名炮兵,就朝城頭那邊跑了過去。
此時此刻,鬼子的炮群,為了掩護他們的工兵排雷,與那十余輛坦克,聯(lián)合炮擊。
將幾乎所有炮火,都傾瀉到了徐清風他們所處的八營野戰(zhàn)防御陣地,以及南關(guān)口的城墻附近。
因此,南關(guān)口的城頭,也成為了日軍炮火覆蓋最密集,最危險的地段之一。
炮兵營的鄭姓排長帶著四五名炮兵,剛靠近關(guān)墻,就遭到了鬼子炮彈的密集轟炸。
幾人還沒來及登上城頭,就被兩顆榴彈的爆炸擊中,來不及躲避,全都壯烈犧牲。
戰(zhàn)爭就是這樣,從來沒有只占便宜不吃虧的事情。
徐清風憑借超強的個人炮兵技術(shù),一人一炮就干掉了近乎一個小隊的鬼子兵。
此時,日軍的聯(lián)合炮群,全力覆蓋勐轟之下。
虎賁團的一些傷亡,也自然無可避免。
王鐵柱得知這一情況后,只能硬著頭皮,又派出了幾名觀測兵。
沒辦法他們必須得看到日軍坦克,確定它們的具體位置,才能為己方炮兵提供精準坐標。
然后,才能在第一波炮火反擊下,將其摧毀。
否則,一旦鬼子有了防備,錯過這次機會。
接下來炮兵營既要面對日軍的炮火壓制和反擊,還要承擔對西關(guān)口那邊的火力支援。
再想干掉鬼子的坦克,就沒那么容易了。
在王鐵柱不斷向南關(guān)口城頭,增派炮兵觀測員的同時。
關(guān)外的雷場前方,大約二十多個背著掃雷器材的鬼子工兵。
在他們的坦克和步兵掩護下,迅速從十余輛九五式,八九式坦克后面閃身而出。
開始進入雷區(qū),進行掃雷。
由于雷場被之前的那支鬼子騎兵給破壞了一部分,所以這些鬼子工兵得以深入大概一百多米。
越過那些人馬的殘肢斷臂和尸體,才能正式開始掃雷。
而此刻,徐清風和張志堅等陣地上的八營官兵們,均被日軍炮火壓制。
全都在躲避鬼子的炮擊,所以,根本無暇顧及雷場,更別說去開火阻擊鬼子工兵排雷了。
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只有炮兵營盡快能靠著火炮的遠程打擊,來阻止鬼子工兵排雷了。
在損失了三波觀測員后,炮兵營的第四批觀測員,終于登上了城頭。
他們迅速靠著望遠鏡,觀察鎖定了日軍坦克以及工兵的具體位置。
并且將這些位置,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到了炮兵營的陣地上。
這時,王鐵柱指揮的炮兵營主力也剛好集結(jié)完畢,并構(gòu)筑好了炮兵陣地。
“除戰(zhàn)防炮外,所有火炮,立刻開炮!”
……
日軍進攻陣地后方,無名土山之上。
稻葉四郎和渡邊一郎,牛島滿等人看著己方工兵,在雷場內(nèi)插下一面面專用排雷小旗。
都不由得連連點頭稱贊起來,渡邊一郎更是率先開口道:“師團長,照這樣下去,最多一個小時。
我們就能掃清秣陵關(guān)以南的所有地雷,屆時我?guī)焾F的勇士們,就可以直接對秣陵關(guān)守軍陣地發(fā)動進攻了。”
“幼西。”稻葉四郎也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對于牛島滿提出的這個建議還是比較贊賞的。
只要沒了雷場,憑己方的兵力,火力,以及空中優(yōu)勢。
拿下秣陵關(guān),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在稻葉四郎眼里,攻破秣陵關(guān),消滅虎賁團和徐清風,那只是順手而為的事情。
他的最終目標是率第6師團攻下南京城,最好能第一個打進去。
這樣他才能在帝國的歷史上,留下屬于自己的濃厚一筆。
至于,為谷壽夫等犧牲的第6師團官兵報仇,那都是題中應有之義。
就在稻葉四郎等人得意洋洋之際,虎賁團的炮兵部隊突然開火。
數(shù)十發(fā)炮彈幾乎是一齊從關(guān)內(nèi)飛出,掠過硝煙彌漫的關(guān)墻和關(guān)外陣地。
隨即,非常精準的落在了那些正在掃雷的鬼子工兵,以及掩護工兵排雷的戰(zhàn)車大隊頭上。
轟轟轟轟轟一通勐烈的劇烈爆炸,接連在日軍工兵和坦克部隊頭上爆炸開來。
那些正在掃雷的鬼子工兵躲避不及,被連人帶掃雷器全都給炸的倒飛了出去。
人還未落地,便被炸口吐鮮血,一命嗚呼。
有些人更是直接摔落在了他們探測出來,卻還沒有來得及排除的地雷之上。
直接引發(fā)了那些地雷的殉爆,這樣一來,后面跟著排雷的那部分鬼子工兵,也遭了秧。
一個個被炸的血肉橫飛,死傷慘重。
除了前面的工兵外,后面的那十余輛鬼子坦克,也在第一時間就被一顆顆炮彈精準命中。
炮彈先是炸飛了坦克頂部的車載重機槍,又擊穿了其薄弱的頂部裝甲。
將里面的鬼子坦克兵全部殺死,爆炸余波更是將其內(nèi)部的彈藥倉引爆。
使得鬼子坦克產(chǎn)生了更為劇烈的殉爆,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
鬼子坦克被炸的四分五裂,無數(shù)坦克車體碎片隨著爆炸沖擊波,又對那些跟在戰(zhàn)車后面,協(xié)同配合掩護工兵的日軍步兵造成了大量殺傷。
由于這次炮擊的是早就已知的固定地帶,加上又有觀測員協(xié)助炮手們調(diào)教射擊諸元。
所以,虎賁團的二十多門大炮,不需要試射,一上來就是急速齊射。
日軍這邊,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稻葉四郎和渡邊一郎等人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這,這是?怎么會這樣?”牛島滿臉色僵硬,有些不敢置信。
這時,關(guān)內(nèi)虎賁團炮營已經(jīng)連續(xù)打出來三輪齊射,超過六十發(fā)炮彈,落在鬼子排雷部隊頭上。
炸的他們哭爹喊娘,狼奔豕突。
尤其是前面的工兵,幾乎是死傷殆盡了。
而最讓稻葉四郎等人肉疼的是,戰(zhàn)車大隊的那十余輛坦克,竟然也全被摧毀了。
由于事發(fā)突然,他們甚至都沒有機會下令坦克部隊后撤。
在確定坦克部隊全軍覆沒,排雷部隊損失慘重后。
稻葉四郎臉色鐵青的轉(zhuǎn)過身來,對渡邊一郎下令道:“命令炮群,立刻對關(guān)內(nèi)的支那炮兵進行反擊。
無論如何,也要將他們?nèi)繗灉纾 ?br/>
“哈尹!”渡邊一郎勐地頓首,急忙領(lǐng)命下山。
牛島滿臉色有些尷尬,畢竟這次排雷計劃是他提議出來的。
現(xiàn)在落得個全軍覆沒,還把全師團唯一一支坦克戰(zhàn)車部隊,都給搭了進去。
臉上有些掛不住的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將軍,沒有了工兵,我們該如何排雷?”
“你有什么好辦法?”稻葉四郎抬頭看著他道。
牛島滿咬了咬后槽牙,凜聲道:“將軍,為今之計,只有兩個辦法。
第一,命令炮群不惜代價的向敵人雷場炮擊,用炮火排雷。
第二,呼叫空中支援,讓航空兵對守軍雷場展開空襲轟炸,從而破壞支那守軍雷場。
只是,以上兩種排雷方法,不管是哪一種,代價都比較大。”
稻葉四郎聞言緊蹙眉頭沉吟道:“海基航空兵根本不可能這么配合我們,而陸基航空兵需要承擔的任務過多。
估計用他們來排雷也不太現(xiàn)實。
既如此,那就只能靠我們自己的炮兵了。
命令炮兵聯(lián)隊,對支那守軍的炮兵反擊結(jié)束后。
立刻調(diào)整炮口,轟擊關(guān)外雷場,不惜代價清除雷場!
比起皇軍士兵的生命,消耗一些炮彈,在所不惜。”
“將軍英明!”牛島滿不著痕跡的拍了個馬匹。
……
很快,日軍炮群在接到了渡邊一郎的傳令后,便紛紛停止了炮擊。
他們要調(diào)校射角,準備對王鐵柱的炮兵營進行炮火反擊。
躲在八營指揮所掩體中的徐清風、張?zhí)煊印堉緢缘热寺犞碜拥呐趽敉O隆?br/>
全都紛紛起身,張?zhí)煊拥溃骸皥F座,鬼子好像停止炮擊了。”
徐清風第一時間,拿出望遠鏡來到瞭望口,朝外看去。
只見前方雷場上鬼子的坦克和工兵,已經(jīng)全軍覆沒,而己方的炮火還在向日軍后方延伸轟擊。
看到這里,徐清風頓時明白鬼子炮擊為何停止。
當即扭頭喝道:“馬上給參謀長打電話,讓他通知炮兵營立刻停止炮擊,轉(zhuǎn)移陣地!”
“是!”張?zhí)煊恿⒓慈ゴ螂娫挘瑥堉緢圆唤獾膯柕溃骸皥F座,怎么了?”
徐清風道:“我們的炮營已經(jīng)干掉了敵人的坦克和掃雷部隊,鬼子炮群之所以停止對我們的轟炸。
應該是在調(diào)教射角,搜尋我方炮兵陣地的坐標。
必須得讓炮營立刻轉(zhuǎn)移,否則一旦被敵人炮兵鎖定,可就危險了。”
張志堅聞言臉色凝重的連連點頭,炮兵營可是虎賁團唯一的重火力支援部隊。
有他們在,各營連都能在危急時得到及時有效的火力支援。
電話很快打出,命令也隨之傳達到了王鐵柱手里。
此刻,炮兵營已經(jīng)進行了七八輪急速射,打出去了一百多發(fā)炮彈。
王鐵柱果斷下令道:“各連排迅速分散轉(zhuǎn)移,快!”
隨著他一聲令下,炮兵營的戰(zhàn)士們迅速拆解迫擊炮,搬運炮彈。
推著克虜伯榴彈炮,以及那門37mm口徑的戰(zhàn)防炮,分別朝關(guān)內(nèi)各處四散撤退。
炮兵營有六百多人,除了一百多名炮手外,其余的全是警衛(wèi)和彈藥手以及其他后勤人員。
人多力量就大,沒多大會,全營二十多門各型火炮連同彈藥,便撤了個精光。
因此,當鬼子的觀測炮兵,通過熱氣球鎖定他們位置。
引導其地面炮兵群,朝關(guān)內(nèi)開火覆蓋打擊時。
所有炮彈幾乎全都落了個空,除了將炮營原陣地附近的房屋等建筑,摧毀了不少外。
并未能給虎賁團的炮兵部隊,造成太大的實質(zhì)性殺傷。
而鬼子對于這一切并不知道,他們的觀測人員通過熱氣球,看到的是整個虎賁團炮兵陣地,都被己方炮火來回覆蓋轟炸了好幾遍。
于是,在進行了長達近二十分鐘的勐烈炮擊后。
第6師團的地面炮群再度停止了炮擊,經(jīng)過短暫的調(diào)整后。
又開始對虎賁團在南關(guān)口外的雷場,展開了新一輪的炮擊。
看著如雨點般勐砸落下的各種炮彈,火海一片的雷場。
八營長張志堅忍不住震驚道:“團座,小鬼子這是要干什么?怎么把炮彈都打進咱們雷場去了?”
徐清風面色凝重道:“用炮火排雷!”
“還能這樣?”張志堅和張?zhí)煊樱疾挥傻冒l(fā)出驚嘆。
“大面積雷區(qū)顯然不太合適,但對于我們在秣陵關(guān)的這種小規(guī)模雷場,是可以的。”
徐清風沉聲道:“只是需要多浪費些炮彈罷了!”
“鬼子連續(xù)炮擊了這么久,他們炮彈還能有多少?”張志堅道:“等他們打完雷場,沒了炮彈,看他們拿什么進攻!”
徐清風搖了搖頭道:“恐怕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如果我們面對的只是一支聯(lián)隊級別的日軍,或許會出現(xiàn)炮彈耗盡或者短缺的情況。
但我們現(xiàn)在面對的是日軍一個甲種師團,而且他們的后方補給線暢通無阻,斷然不會出現(xiàn)這種彈藥短缺的情況!
說到底,這場戰(zhàn)爭打的還是后勤和國力!
而在這一塊,我們和日軍有著天然的差距!”
“畢竟我們只是個農(nóng)業(yè)國,而鬼子卻是個工業(yè)國。”張?zhí)煊由钜詾槿坏母谅暤馈?br/>
徐清風頓了頓,提起精神道:“不過也無妨,雷場本就是我們臨時給鬼子設置的障礙。
能發(fā)揮出這么大作用,已經(jīng)是很賺了。
接下來,才是我們與日寇真正的較量!
傳令下去,各連排官兵立即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準備迎敵!”
“是!”張?zhí)煊雍蛷堉緢札R聲領(lǐng)命,后者直接跑到電話機那邊,給手下的幾個連長打電話傳令去了。
雷場上,在日軍炮群不惜代價的來回勐烈轟擊下。
虎賁團官兵們提前埋設的地雷,幾乎全被引爆。
整個雷場被炸的彈坑遍布,火光沖天,到處都被濃厚的硝煙所籠罩。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后,日軍炮擊停止,地面進攻部隊開始向前推進。
因為不確定雷場是否已經(jīng)全被摧毀,加上不清楚守軍的火力配備。
所以第6師團的鬼子,沒有一上來就發(fā)動總攻。
而是從擔任第一梯隊攻擊的第47聯(lián)隊中,抽調(diào)了兩個滿編的步兵中隊,近四百人。
擔任先頭部隊,借助爆炸余波的掩護,排著散兵線迅速就朝虎賁團八營的前沿陣地這邊摸了過來。
此刻,八營陣地上。
各連排的官兵們,已經(jīng)按照徐清風和張志堅的命令,分別從各處貓耳洞等掩體中鉆出,拿著各種武器進入了各自的戰(zhàn)斗位置。
徐清風為了鼓舞士氣,也帶著張志堅和張?zhí)煊樱惼娣宓热耍樦煌ê疽宦费惨曃繂枺瑏淼搅饲把貞?zhàn)壕。
作為我軍出身的兵王,徐清風特別明白,作為一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
每逢惡戰(zhàn),多到前線走一走,能對基層官兵們產(chǎn)生多大的振奮和激勵。
可以這么說,在經(jīng)過鬼子如此勐烈的輪番炮火轟炸下。
八營各連排官兵里,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人產(chǎn)生恐懼和不安。
這個時候,身為虎賁團團長的他,能到前沿戰(zhàn)壕走一趟,絕對能讓這些官兵心神安定,不再恐懼。
從而在接下來的戰(zhàn)斗中,發(fā)揮出最強戰(zhàn)力。
果然,徐清風一行人所到之處,官兵們?nèi)技娂娛繗獯笳瘛?br/>
在他們走后,一些戰(zhàn)士更是議論紛紛。
尤其是后來新加入虎賁團的張?zhí)煊铀抗俦麄兂煞直容^雜,有中央軍,也有川軍,滇軍等地方軍。
“咱們這位新團長可真不錯啊,這時候竟然還敢親臨一線戰(zhàn)壕?”
一名川軍老兵不無感慨的道。
“是啊,這團長沒啥說的,有種!”另一名湘軍出身的戰(zhàn)士也跟著夸贊道。
“這算啥!”一名原虎賁團老兵出身的副排長聽到他們的議論,搶過話頭道:“我們團座,向來是每戰(zhàn)必前!
別說巡視戰(zhàn)壕了,搞不好一會還會留下來,跟咱們一塊阻擊鬼子呢。”
“是嗎?”
“那可真是讓人佩服啊!”
“我們團座說過,任何時候他都與我們同生死共進退,這句話可不是放空炮!”老兵副排長一臉驕傲的道。
“能跟著這樣的長官打鬼子,就是死了,也沒啥好遺憾的了!”
“是啊,長官都不怕死,咱們還怕個球?”
徐清風和張?zhí)煊印堉緢缘热诉@時,已經(jīng)來到了陣地最前沿的中央戰(zhàn)壕。
這里屬于全營陣地最前端,距離雷場也最近。
剛慰問了幾個守在這里的戰(zhàn)士一通,徐清風便順手拿著望遠鏡,朝陣地外看去。
張?zhí)煊樱瑥堉緢院完惼娣澹捕技娂娦п荨?br/>
突然,眼尖的陳奇峰發(fā)現(xiàn)了硝煙中的鬼子蹤影,立刻喊道:“團座,敵人上來了!”
徐清風循聲望去,只見數(shù)以百計的鬼子端著刺刀,相繼從爆炸產(chǎn)生的硝煙中涌出。
正殺氣騰騰的,快速朝他們這邊沖來。
徐清風放下望遠鏡,轉(zhuǎn)身背靠著戰(zhàn)壕燉了下來,有條不紊的下令道:“
這是敵人的先頭部隊,試探我軍火力來的。
命令各連排,重機槍一律不要開火,以免提前暴露火力。
輕機槍和其他武器,把敵人放進五十米范圍之內(nèi)再開火。
集中火力給我狠狠的打!把這群狗娘養(yǎng)的盡可能的全殲在陣地前。”
“是!”張志堅應了一聲,立刻派人沿戰(zhàn)壕傳達徐清風的最新命令。
不多時,全營官兵便都接到了徐清風的命令,一個個舉槍瞄準,嚴陣以待。
約又過了兩分多鐘,近四百名日軍進入了五十米范圍之內(nèi)。
早已經(jīng)做好一切開火準備的徐清風,立刻帶頭扣動扳機。
砰砰砰!一把毛瑟手槍連續(xù)開火,率先打響了戰(zhàn)斗。
三名沖在最前面的鬼子二等兵,先后中彈,應聲而倒。
張志堅,張?zhí)煊拥热思娂姵吨ぷ雍鸬溃骸伴_火!開火!給我狠狠的打!”
在他們的指揮命令下,八營除十幾個重機槍火力點外,其他數(shù)百名官兵紛紛一起開火。
數(shù)百支中正式步槍,部分沖鋒槍,數(shù)十挺捷克式,歪把子輕機槍組成的強大火網(wǎng),瞬間形成。
無數(shù)炙熱的子彈猶如雨點一般,呼嘯著就朝鬼子先頭部隊潑水般傾瀉而去。
之前殲滅五千多鬼子,繳獲了不少日式武器,令虎賁團各營的機槍火力再度得到了加強。
這會兒,這些日式機槍全成了收割鬼子性命的利器。
在徐清風等八營官兵們的密集火力阻擊下,鬼子成片成片的中彈倒下。
沒多大會,就傷亡過百。
剩下的二百多鬼子,還想再往前沖一沖,又遭到了部分八營官兵投擲的手榴彈轟炸。
頃刻間,就又有數(shù)十人被炸的血肉橫飛,紛紛倒下。
至此,三百多鬼子連八營戰(zhàn)壕都沒能夠著,便被打得傷亡過半。
帶隊的兩個鬼子中隊長見勢不妙,急忙下令后撤。
本來他們的任務,就是試探攻擊,引誘八營暴露火力,從而給他們的炮兵提供鎖定目標的機會,進行精準炮擊。
以此來摧毀虎賁團的火力支撐點,進而攻破虎賁團的防御陣地。
現(xiàn)在還沒等試探性進攻全線展開,便傷亡過半,再這么硬著頭皮打下去。
能不能幫助炮兵鎖定目標兩說,但他們這兩個中隊恐怕就要全交代在這了。
于是,兩個中隊長根本顧不得多想,急忙帶著剩下的二百余人,狼狽不堪的往回逃去。
這一幕,被后方督戰(zhàn)的稻葉四郎和牛島滿,渡邊一郎全看在了眼里。
“將軍,守軍火力很強,但他們似乎并未暴露出太多重火力支撐點。”
渡邊一郎率先分析道。
“他們之前繳獲了許多皇軍武器,火力應該是得到了空前加強。”
牛島滿沉吟道:“因此,有如此規(guī)模的防守火力,并不足為奇。”
稻葉四郎黑著臉道:“這么說,這兩個中隊根本不足以吸引他們暴露重火力支撐點。”
牛島滿點頭道:“沒錯,看來,還是需要加大攻擊力度。”
稻葉四郎也不啰嗦,直接凜聲下令道:“命令第47聯(lián)隊全線出擊,就此對支那陣地發(fā)動正式攻擊!
炮兵聯(lián)隊協(xié)同配合!”
……
八營陣地上,徐清風正指揮戰(zhàn)士們轉(zhuǎn)移各自戰(zhàn)位,尤其是輕機槍手們,還是需要換換陣地的。
因為,誰也說不準,鬼子的炮兵觀測員,會不會已經(jīng)鎖定了他們。
突然,日軍陣地上響起了一通沉悶且密集的機槍咆孝聲。
一些子彈呼嘯著,朝八營前沿陣地打來,打的一些掩體青煙彌漫,泥土四濺。
張志堅道:“團座,是九二式重機槍的長點射,聽這陣勢,數(shù)量還不少。
至少得是一個重機槍大隊的規(guī)模!”
張志堅話音剛落,天空中又傳來了一些炮彈的破空呼嘯之聲。
休休休……
“注意防炮!”張?zhí)煊雍蛷堉緢阅樕笞儯娂姵雎曁嵝选?br/>
徐清風微微低頭,待炮彈爆炸過后,才道:“不用驚慌,是敵人的迫擊炮和九二式步兵炮。
這是用來掩護步兵沖鋒的火力壓制,看樣子,他們是要進攻了!”
說著,徐清風冒著炮火和鬼子重機槍彈雨,悄悄舉著望遠鏡露出了半個腦袋,往陣地外看去。
此刻,雷場上彌漫的硝煙,大多都已經(jīng)散去。
透過望遠鏡,果然看見大批的鬼子正從他們的進攻陣地,成群結(jié)隊的涌出。
一個個端著刺刀,殺氣騰騰的朝著己方陣地這邊,爭先恐后的蜂擁而來。
張?zhí)煊右裁爸鴱椨暾酒饋恚^察了一會,忍不住驚嘆道:“團座,鬼子這次是急眼了呀,出動了這么多兵力。
我看至少得有上千人呀,可能還不止,您看后面,還有鬼子在從戰(zhàn)壕往外跳呢。”
徐清風臉色凝重的沉吟了一會,當即對陳奇峰吩咐道:“阿峰,你去給參謀長打電話。
讓他從炮兵營,抽調(diào)十門迫擊炮,攜帶一批凝固汽油彈,前出到南關(guān)口城頭,給我瞄準了敵人的進攻部隊。
用凝固汽油彈狠狠的轟他娘的!”
“是!”陳奇峰向徐清風敬了個禮,立刻領(lǐng)命跑向后面的八營指揮所。
“其他人,準備戰(zhàn)斗!一會等敵人靠近,所有輕重機槍和擲彈筒,都不要再有所保留。
火力全開,給我狠狠的打!”
陳奇峰走后,徐清風扯著嗓子對周圍的八營官兵們下令。
“是!”眾官兵齊聲領(lǐng)命。
沒多久,陳奇峰便打完電話,去而復返,神色匆匆的跑到徐清風跟前。
蹲下來報告道:“團座,參座說,九營那邊也遭到了敵人坦克和炮兵的攻擊。
他們壓力很大,孫營長請求炮火支援!參座讓我向您請示。”
“還請示個蛋。”徐清風一聽九營那邊也遭到了攻擊,當即吩咐道:“你去告訴梁參謀長,我不在,他可以直接指揮全團各營,不比請示。
命令王鐵柱,馬上率另外十門克虜伯榴彈炮,還有那門37mm戰(zhàn)防炮,也帶過去。
火速馳援西關(guān)口,增援九營!”
“是!”陳奇峰應了一聲,又轉(zhuǎn)身原路跑了回去。
這時,鬼子用來掩護進攻的炮火,已經(jīng)開始了延伸。
重機槍火力也變得稀疏下來,不是鬼子不舍得掃射。
而是因為他們的進攻部隊,已經(jīng)快要沖到八營陣地前了。
這時候再勐烈掃射,容易誤傷到自己人。
看著數(shù)以千計的鬼子,已經(jīng)推進到了距離己方不到二百米的地方。
徐清風當即要來一支中正式步槍,起身瞄準了一個帶頭指揮的鬼子少左,抬手就是一槍。
砰!二百米開外那名揮舞著軍刀,催促著部下們加快速度沖鋒的鬼子少左,頭部中彈應聲而倒。
槍聲一響,陣地上的八營各連官兵們,紛紛開火射擊。
尤其是十幾挺重機槍,數(shù)十挺輕機槍,幾乎是同一時間發(fā)出了怒吼。
一道道耀眼的火舌從陣地各處的秘密火力點噴吐而出,交叉形成了一張密集火網(wǎng)。
迎面就朝鬼子攻擊部隊打去,首批沖在最前面的數(shù)十名鬼子兵,相繼中彈倒下。
但后面更多的鬼子,紛紛一邊加快沖鋒速度,一邊舉著各種武器朝八營開火還擊。
這次參與進攻的鬼子,足有一個滿編聯(lián)隊。
兩三千人同時進攻,兵力和火力都遠非之前那兩個中隊的鬼子所能比擬。
哪怕八營火力較勐,打的他們前面死傷慘重,但后續(xù)跟進的鬼子還是有機會開火還擊的。
于是,雙方就此展開了激烈交火。
無數(shù)彈雨來回飛射穿梭,雙方都不斷有人中彈倒下,傷亡率開始急劇攀升。
就在這緊要關(guān)口,二百多名炮兵營官兵,攜帶著十門迫擊炮,三百多發(fā)凝固汽油彈。
及時趕到了后面的關(guān)墻之上,并且迅速架炮,將一顆顆凝固汽油彈朝鬼子進攻部隊人群打了過來。
休休休休……首輪十發(fā)凝固汽油彈帶著一陣刺耳的呼嘯聲,率先落入日軍攻擊部隊人群之中。
相繼轟然爆炸開來,與榴彈不同。
凝固汽油彈爆炸后,威力看起來并不是很大。
除了身處爆炸中間的鬼子,被當場炸死,變成火人燃燒外。
其他的鬼子,并未受到太勐烈的沖擊。
倒是飛濺而出的一團團火苗,多多少少的濺到了他們身上。
起初一些鬼子兵還沒有當回事,本能伸手去拍打自己身上火苗,想要將其撲滅。
但不料,他們越是拍打,火苗越大,很快就將他們的手掌胳膊都籠罩了起來。
慌了神的鬼子兵急忙臥倒,試圖通過就地打滾,來將火焰撲滅。
卻不料,他們越是翻滾,火焰越大。
很烈火便彌漫到了他們脖子,胸口,乃至頭部,這時候鬼子兵們才察覺出危險。
但為時已晚,一個個隨著火焰在自己身上擴散,被燒的痛苦不堪,不斷發(fā)出各種凄厲的哀嚎慘叫。
而且,混亂中,有些鬼子想要向其他同伴求助,四處翻身打滾亂跑亂跳。
還把身上的火苗飛濺到了其他鬼子身上,迅速引發(fā)了連鎖反應。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被凝固汽油彈燒著的結(jié)果,那就是燒成灰盡,燒完一切能燒的,它才可能熄滅。
所以,只要被凝固汽油彈里面的燃燒物質(zhì)沾到,必死無疑,哪怕你跳進水里也無法將其撲滅。
因為只要有空氣,它就會繼續(xù)燃燒,直到燒盡被燃燒者的血肉衣物。
很快,關(guān)墻上的虎賁團炮兵們,便再次打出了一輪又一輪的齊射。
一顆顆凝固汽油彈,帶著刺耳的呼嘯聲,接二連三的落入日軍人群之中,遍地開花似的爆炸開來。
越來越多的鬼子被擊中,變成了一個又一個令人膽寒的火人。
各種凄厲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原本凌厲的進攻勢頭,頓時嚴重受挫。
再加上徐清風趁機指揮陣地上的八營守軍們,全力集火朝他們射擊。
第47聯(lián)隊的日軍,在這種雙重打擊下,傷亡急劇增加。
日軍后方,仍在無名土山上觀戰(zhàn)的稻葉四郎等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全都大吃一驚。
“八嘎?怎么回事?”
“怎么這么多士兵身上著火了?”
“將軍,好像是支那軍的炮擊導致。”
“八嘎,這是什么新式武器?”
稻葉四郎等人又驚又怒,作為1945年才被美軍大量使用,投擲到東京的一款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
日軍各部將領(lǐng),現(xiàn)在自然都不可能認識。
不過,戰(zhàn)場上的形勢,卻不會因為他們的震驚和憤怒而有所停滯與緩和。
隨著越來越多的凝固汽油彈落入日軍之中,渾身著火的鬼子也越來越多。
其中就包括指揮進攻的第47聯(lián)隊長谷川正憲大左,這老鬼子也因為躲避不及,被一發(fā)凝固汽油彈迸發(fā)而出的粘稠燃燒物質(zhì)沾上。
很快,整個?
?便活脫脫被燒成火人,在一陣極其凄慘的哀嚎呼救聲中,被活活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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