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意志
,薩維斯 !
毒蜂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真正的戰(zhàn)斗現(xiàn)在才開始。
在過去幾次面對惡魔劍士烏薩馬的時候,每個人都覺得非常輕松,直到烏薩馬掉落到30%后徹底變身!
虛空橫斬!
烏薩馬的魔紋巨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半月狀的巨大劍氣,還好移動速度不是很快,玩家們紛紛作鳥獸散。
蕭然瞇著眼睛看著這道虛空橫斬,它好像要活生生地撕裂掉空間一樣,產(chǎn)生出了無比龐大的吸引力,就像磁鐵一樣,使人難以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即使掉頭努力跑動也幾乎是原地踏步。
-34,-45,-56....
一連串傷害數(shù)字在蕭然頭上冒起,轉(zhuǎn)瞬之間血量就掉了一半。
不止是蕭然,整個團隊的玩家都在瘋狂掉血。毒蜂掃了一下自己的技能欄,嘆了口氣,神情肅穆地抬起了手中的法杖。
神圣復(fù)蘇!
一道光圈從毒蜂身上發(fā)散出來,快速擴散到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一道又一道地瑩白色光芒在玩家身上閃動,冒出一連串地治療數(shù)字。
+50,+54,+67....
神圣復(fù)蘇的冷卻時間是六十秒,一場戰(zhàn)斗中最多只能使用兩次,通常是在治療壓力最高的時候用,毒蜂實在沒辦法再省著這個技能了。
蕭然驚魂未定地看著自己的血條,在前一刻他都差點以為自己掛了,還好被及時的拉了回來,真是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
隊里的法師血量相對而言比較健康,但即使吃到了神圣復(fù)蘇,他們的血量也只有60%左右,法師們總是有類似冰盾術(shù),火盾術(shù)之類的技能,這能吸收掉一些傷害。
虛空橫斬終于漸漸消散,蕭然可一點都輕松不起來,看了看團隊面板,剛剛這一斬,就已經(jīng)掛掉了兩個脆弱的盜賊。
這才剛剛進入狂暴階段,就已經(jīng)這樣了,再過一會兒.....蕭然收起了之前的樂觀。
幻影猛擊!
光豹忽然幻化成兩道身影,同時對惡魔劍士烏薩馬揮舞著利爪,烏薩馬冷笑著握著魔紋巨劍格擋住了這一招。
轟——
光豹被烏薩馬的巨劍斬飛出去,疼痛地喵了一聲。
“潘妮,你馬上就可以重生了!”烏薩馬愛憐地看著在地上嗚咽的圣喵,手上卻不客氣地再次舞動起了巨劍,似乎想要再次斬出一道劍氣,將光豹斬盡殺絕!
嘲諷!
盾牌格擋!
椅子再次把烏薩馬的仇恨拉了過來,他舉著重盾再次吃下了烏薩馬這一劍。烏薩馬的魔紋巨劍每次揮下來就像泰山壓頂一般,椅子甚至覺得自己的盾牌都已經(jīng)拿不穩(wěn),幾乎脫手而出,作為主坦克,他承受的攻擊次數(shù)是最多的,現(xiàn)在他的手臂仿佛都快要失去知覺。
這也是傳統(tǒng)網(wǎng)游跟擬真網(wǎng)游的差別,薩維斯就像一個真實的世界,作為一個坦克,除了技術(shù),操作和意識,有時候意志更是不可或缺的!
毒蜂時刻注意著椅子的狀態(tài),看到他氣喘吁吁的樣子,他知道椅子現(xiàn)在幾乎是在強弩之末了。上一次打惡魔劍士烏薩馬的時候,椅子是在烏薩馬血量到達20%,出現(xiàn)圣喵時才這樣的。
但這一次烏薩馬在特殊的任務(wù)觸發(fā)中,跟石像鬼瓦倫丁進一步融合了,得到了大幅度的加強,這導(dǎo)致椅子的壓力更大。
體力這種東西是非常難講的。這跟屬性中的體質(zhì)完全不擦邊,椅子現(xiàn)在就是體力快用盡了,這跟血量沒有關(guān)系,即使把他的血量加滿,體力也沒法復(fù)原。
這也是玩家們夜晚不打怪的原因之一,雖然沒有數(shù)據(jù)統(tǒng)計,但玩家在夜間往往更容易消耗體力。
毒蜂眼神中滲著憂慮,椅子的動作已經(jīng)開始變形了。即使使用盾牌格擋,他也仿佛慢上了半拍,血量掉的像個電梯,這是個不好的兆頭——過不了多久,馬上就會倒坦了!
毒蜂沒有半點責(zé)怪椅子的意思,他已經(jīng)做的足夠好了,即使換上凌夜工會的精英團里的坦克來,同樣條件同樣狀態(tài),也未必比椅子做的更優(yōu)秀。
毒蜂嘆了一口氣,再看了看萎靡不振的圣喵,它被烏薩馬一劍砍中之后似乎受了嚴(yán)重的傷,趴在地上努力地想站起來,毒蜂能看見它身上的神圣光芒有點搖搖欲墜的意思,似乎有散架的趨勢,它好像也難以再維持它的變身狀態(tài)了。
毀滅重斬!
烏薩馬不知疲倦地再次舉起了手上的巨劍,椅子貪婪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想要舉起手里的盾牌,但這實在是強人所難,以往他能夠像揮動一只小雞崽一般輕松隨意地把手里的重盾舞地虎虎生風(fēng),但現(xiàn)在,這個盾牌就像一塊大石一樣沉重,令人難以挪動那么一絲一毫。
椅子快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臂,麻木到完全沒有反饋。
該死!
我要掛了么?
椅子知道,如果不使用防御技能減少傷害的話,就算牧師的治療術(shù)再強大,也沒有絲毫用處,因為一擊必殺,連治療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這一記毀滅重斬,在這短短一瞬,椅子卻冒出成千上萬個念頭。
他想起了那時候在迪倫礦洞,他第一次遇見阿晃的時候。
那時他是個非常蹩腳的防御戰(zhàn)士,連盾牌猛擊都打不好,毒蜂剛好還缺了一個坦克,地理又太過偏僻,機緣巧合之下,他成了愛羅團隊的臨時隊員。
“真的沒力氣了...晃哥.....”
“你知道一個肉盾最基本的是什么嗎?”
“?”
“意志。如果你連意志都沒有,那就趁早刪號別玩坦克。”
阿晃冷冽的眼神就像刺刀一樣,異常晃眼。
這道眼神跟眼前烏薩馬閃動著幽綠**紋的巨劍逐漸重合在了一起。
吼——
椅子就像一只發(fā)狂的野獸猙獰地吼叫一聲,身邊不遠的戰(zhàn)士聽得心頭一跳。
給我動啊!!!椅子內(nèi)心瘋狂地咆哮著。
——盾牌格擋!
椅子漲紅了臉龐,遲鈍地舉起了自己的黑色重盾,他的時機似乎慢了半拍,但是閃電般速度彌補了這一切。
黑色重盾就像扎了根的參天大樹,穩(wěn)穩(wěn)地扛住了烏薩馬的魔紋巨劍,使他難以再前進半寸。
椅子面色猙獰,仿佛跟烏薩馬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他咬牙切齒,氣喘如牛,這僵持了足足一兩秒,但最終他還是被烏薩馬擊退了三四碼。
烏薩馬的眼神里帶著訝異和欣賞,他分明能感受到面前這個冒險者已經(jīng)完全透支了,剛才那一劍這個防御戰(zhàn)士是根本不可能抵擋下來的,可是他確確實實地做到了。
烏薩馬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他在椅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烏薩馬能夠感受他的意志,就像熊熊燃燒著的烈火,使人完全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