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 須彌黿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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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么把他丟在人海好嗎?”
“就讓大哥在人海茫茫里洗滌一下文學(xué)氣息吧。”
南顏拖著因?yàn)闀瀭魉完? 至今仍是一臉菜色的殷琊溜出三條街外,殷琊覺得不行了,一步也不想走,南顏?zhàn)笥掖蛲? 只能就近找了個極華麗的煉器坊。
所有上洲的都城周圍都是極為繁華之地所在,此地為叫‘鍛日樓’, 門面足有五層之高, 來往修士絡(luò)繹不絕。
飲過兩杯靈茶,殷琊精神漸復(fù), 忽然想起一事,喚來樓中的的修士:“你們這兒, 可有會鍛造‘須彌戒’的六品以上的煉器師?”
他們倆都是結(jié)丹修士,一來就被請到樓上雅閣,連伺候迎接的都是筑基修士, 一聽殷琊想要‘須彌戒’,頓時面露難色。
“蔽閣乃是未洲‘鍛日樓’的招牌,坐鎮(zhèn)此分閣的閣主正是七品煉器師, 也曾鍛造過須彌戒,只是須彌戒原料珍貴, 元嬰期的大能里也極少能夠有擁有此物的。”
殷琊道:“我自備主料,其余輔料可用靈石換購。”
一聽他有主料, 閣中修士眼睛一亮, 連連道:“好、好, 貴客稍等, 晚輩這就請閣主來。”
他走后,南顏問道:“怎么忽然想起來要這須彌戒?”
修士壽歲長久,身家一般都系于隨身所帶的乾坤囊上,但乾坤囊依靠陣法之力撐起一處空間盛放物品,終究有所極限。
最大的乾坤囊也不過是像穆戰(zhàn)霆借她的那種,可勉強(qiáng)裝入一條完整的鉤蛇骨骸。
尋常的乾坤囊只能裝死物,最多能裝靈草,但卻裝不了靈獸,靈獸的話則需要另外攜帶靈獸囊。
而須彌戒,則是少數(shù)元嬰階修士用以承載身家的物品,,內(nèi)中空間巨大,靈氣充沛,甚至可以種植一些靈草,放養(yǎng)靈獸。
“我這不是給你們分贓點(diǎn)好東西嗎?省得你們整天說我要寶不要命。”殷琊神神秘秘地打開他從封妖大陣海底里帶出來的那個塞得滿滿的乾坤囊,道,“你看。”
南顏低頭一看,只見是個人頭大、墨玉般的玉球,一眼看去玉球內(nèi)部還有一股薄淡的、閃著碎光的煙霧不停流轉(zhuǎn)。
“此物是?”
“這是須彌黿死去萬年的內(nèi)丹,是我在溶洞下的火山口巖壁上發(fā)現(xiàn)的。此物可由煉器師打磨煉制,做出的須彌納戒內(nèi)中足可裝下一百條百丈長的鉤蛇尸骸。此物我想了許久了,只是須彌戒只有辰洲拍賣會上偶爾才會有一件,價值都在數(shù)萬中品靈石上下。”
一顆中品靈石可兌一百下品靈石,須彌戒的珍貴毋庸置疑。
不一會兒,雅間外有笑聲傳來。
“上次有幸見到須彌黿內(nèi)丹還在三十年前,沒想到今日還可一見,快去取出‘蟬露悲’招待貴客!”
隨后雅間的門打開,一個頭發(fā)花白、身形健碩的結(jié)丹后期修士跨進(jìn)來,拱手道:“老夫乃此鍛日樓分閣的閣主武煉,忝為七品煉器師,二位可是那要打造須彌戒的貴客?”
丹器陣符各有品級劃分,專精此道的修士會隨身攜帶玉佩昭示身份,玉佩形制也有固定,皆以極難雕刻的九眼玉為材料,分別以丹爐、劍器、卦盤、玉牌為形,品級越高,上面刻下的星越多。
南顏看到這武煉腰帶上掛著一塊劍形玉佩,玉佩上刻有七星,這是七品煉器師的標(biāo)志。
二人起身還禮,殷琊取出那塊須彌黿的內(nèi)丹道:“師門中偶然于一處秘境尋得此物,道友且看,能打造幾枚須彌戒?”
他把須彌黿內(nèi)丹拿出的一瞬間,武煉眼中精光四射,宛如見到絕世美女一般撲了上來,嚇了二人一跳。
“這……這、這個品質(zhì)!”
武煉旁若無人地拿出一片水晶鏡對著光察看,不時發(fā)出嘖嘖贊嘆。
南顏把殷琊扯到一邊小聲道:“煉器師都這樣的嗎?”
殷琊很有經(jīng)驗(yàn)道:“沾了丹器陣符的都有這毛病,越沉迷水平越厲害。”
南顏道:“哦,那少蒼都沾了,為什么不沉迷?”
殷琊面無表情道:“不知道,也許是他心不誠,沉迷女色吧。”
“……”
足足過了半刻鐘后,武煉精神抖擻地抬起頭來,呵呵笑道:“老夫見獵心喜,讓二位見笑了。此內(nèi)丹屬于三千年齡的須彌黿幼崽,應(yīng)是中途夭折,內(nèi)丹落于火炎之地,久而久之,自然凝為結(jié)晶,若煉制為須彌戒,可煉制六枚,每枚足可納一湖之大。”
殷琊道:“那多久可煉成?”
“半個月即可。”
“有些慢了,可否先煉制四枚出來?”
武煉臉上掛起做生意的笑容,搓著手道:“道友若急需,老夫可動用八階地脈之火日夜煉制四枚,十日可取,只是有個不情之請。”
殷琊和這些商人打交道得多,聞弦歌而知雅意:“我只要四枚,能煉制出來一切好說,余下的材料道友可是想以靈石收購?”
“爽快!道友里面說話。”
“妥。”
接著南顏就看見那武煉老者和殷琊勾肩搭背地坐在遠(yuǎn)處,交頭接耳,應(yīng)是在各自講價。
此時門外又有一個修士進(jìn)來,端著一只長頸玉壺并三只雕為荷花形的玉杯,放在南顏面前,傾倒間,竟有一股云霧從玉壺口斜斜落下,宛如云瀑下落,在杯中氤氳出一片清涼云霧。
南顏竟沒嗅見酒氣,反而有一股山間清氣涌入鼻端。
“這酒好奇特。”
斟酒的修士笑道:“此酒為寅洲名酒‘蟬露悲’,乃赤帝瑤宮所出,一年只得一甕,貴客請用。”
南顏平日里倒不是特別謹(jǐn)守酒葷之戒,道過謝后,端起來輕抿一口,忽然面現(xiàn)詫異之色。
“這酒……”
那修士一陣緊張,還以為保管不當(dāng)讓此酒醩味了,道:“貴客怎么了?”
南顏放下酒杯,神色有些迷茫:“不,這酒讓我想起幼時在家時,家母偶爾也喜歡釀的酒,用料自然不如,但酒味甘冽之處,卻十分相似。”
修士笑道:“這‘蟬露悲’的酒方是赤帝瑤宮的南芳主年少時,取寒蟬前后的秋露釀造,讓人飲之有勾起過往情深之想。南芳主當(dāng)年只贈有緣人,我們這些外面的修士嗅一嗅酒香都難。只是后來南芳主閉關(guān)后,這酒方就交給宮中之人釀造,蔽閣也是千方百計才購得小半壇。”
南芳主……
南顏不由得神思飄遠(yuǎn),她娘不擅長下廚,但很會釀酒,釀來的酒也不賣,連同酒糟一起拿去給隔壁的老奶奶,讓老奶奶幫忙做成酒糟肉或醉蝦。
南顏小時候吃了不少這種酒做成的雞鴨魚肉,味道已經(jīng)刻進(jìn)腦海里,立時就嘗出來了。
“那請問……還有哪兒有這種酒?”
那修士意外她一個佛修竟是好酒之輩,道:“貴客想在外面喝到這蟬露悲怕是很難,不過過幾日便是云太妃的千秋節(jié),宴上必有此酒。”
“多謝。”
殷琊與武煉講完價出來,一者神清氣爽搖尾巴,一者苦笑連連大出血,最后舉杯飲酒敲定這單生意。
“道友厲害,老夫算是服了,工費(fèi)就免了,只當(dāng)交個朋友,這是定金與憑據(jù),十日后便可來取。工時緊張,老夫便少陪了。”
等出了鍛日樓時,回去找穆戰(zhàn)霆的路上,殷琊發(fā)覺南顏神色飄忽,道:“你怎么了?”
“我在想。”南顏表情痛苦,仿佛下了莫大決心,才道,“機(jī)會難得,還是讓大哥帶我們?nèi)コ嗟郜帉m吧。”
殷琊沉默,片刻后道:“你不要命我可以理解,不要臉就恕我跟你分道揚(yáng)鑣了。”
南顏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少蒼已經(jīng)舍身去巳洲搞事情了,你要拋棄我讓我獨(dú)自承擔(dān)大哥的文學(xué)熏陶嗎?說好的兄妹一心呢?”
殷琊一臉絕望道:“兄妹一心可以,同歸于盡不行,再聽他比比兩句我怕我結(jié)嬰時心魔關(guān)過不去。”
街頭拉扯時,南顏忽然看見街那頭一隊(duì)辰洲服飾的結(jié)丹修士進(jìn)入他們約好下榻的洞府中。
“他們這是?”
殷琊瞅準(zhǔn)機(jī)會掙開南顏掉頭就跑:“這地方不錯,我去給你買二十條新裙子,十天后鍛日樓見啊~”
南顏:“……”
她徘徊了半晌,只能跟進(jìn)了那洞府中。
洞府對她沒有設(shè)限,一進(jìn)去就聽見那些辰洲的修士圍在穆戰(zhàn)霆身邊,神色肅然地匯報一些戰(zhàn)事。
“……兩日前,辰洲傳來消息,天邪道的副宗主禍無極回歸,獄邪侯親自迎接。本來諸洲之中,只有子洲與辰洲有燬鐵之寶,現(xiàn)在巳洲也有了,岐天原前線士氣低落,情況不妙。”
燬鐵乃重寶,可威脅到化神修士,這對辰洲來說極為不利。
穆戰(zhàn)霆一反平日那般放浪形骸的模樣,支著下巴想了想,道:“那燬鐵最后交給誰了?”
“禍無極擅長血魔煉寶之法,本身也是八階煉器師,獄邪侯便將燬鐵交給他鍛造寶物,估計半年之內(nèi),便會鍛造完成。如今約定的三個月之期即到,龍主希望帝子速速帶著南姑娘回到龍都,切勿節(jié)外生枝。”
“這么急?”
“巳洲之患已消磨了龍主太多精力,如今又密查南芳主死因,所承之壓不言而喻,還請帝子體諒。”
沉吟間,穆戰(zhàn)霆看見南顏在門口站了許久,招手道:“阿顏,你可要跟我回龍都?”
南顏畢竟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其實(shí)她也知道,她舅舅曾屠過辰洲玲瓏京,對那位未曾謀面的龍主,對她娘的死并無查明真相的義務(wù)。
“當(dāng)日在磐音寺中,已約好了三個月后龍都一會。龍主愿意為家母召集各方查明真相,我心中不勝感激。只是龍都一會后,我的身世必會廣而周知,我想趁還未徹底暴露前,去赤帝瑤宮查探一番,到底我娘的命玉有沒有碎裂。”
辰洲來的修士道:“沒錯,起初驟聞噩耗,龍主也疑惑為何這么多年了,赤帝瑤宮秘不發(fā)喪。左右云太妃的千秋節(jié)就在這兩日,帝子不妨帶南姑娘一起去赴宴,看看赤帝瑤宮究竟在隱瞞些什么,到時我方也可向寅洲核對情況。”
“好,這事就交給你們,今天就去給赤帝瑤宮遞拜帖。”
其他人都離開后,南顏見穆戰(zhàn)霆一臉深沉,沉思不已。
她小心地問道:“大哥,那……千秋節(jié)有文斗和武斗,依我看,文斗無聊,咱們?nèi)笪涠钒桑涠汾A了也能參悟赤帝出征圖呢。”
“不,我要報文斗,武斗你去吧。”穆戰(zhàn)霆說完,一臉豁然開朗,道:“我打聽過了,文斗的題目是賀壽,我作詩一首,你來品鑒品鑒。”
南顏雙手微顫:“不,我忽然想起要買條新裙子……”
“你眼光差,買裙子讓你二哥去,來來來,我已經(jīng)寫下來了,你看。”
南顏看了一眼他在書桌上的紙,頓覺一眼失魂二眼落魄。
賀壽當(dāng)敲鼓,一喝一下午。
子孫生不盡,明年再添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