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那個象征著自由的詩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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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唵, 啊日羅, 馱羅嘛,紇哩庫……娑婆訶!”
千手觀音虛像從天而降,赫勢鎮(zhèn)壓那些銀蝅蟲, 在佛力侵蝕下, 銀蝅蟲痛苦不已,左沖右突,雖成功鉆破了一點點空洞,但死傷慘重,南顏和儒修又聯(lián)手補了一擊,才將那團銀蝅蟲徹底滅殺。
“多謝真圓道友、多謝!”那些儒修道謝后, 連忙調(diào)息療傷, 忍著痛剝掉了手上一小塊皮,又加以各種靈藥灌下去后, 傷勢終于穩(wěn)定住。
南顏見他們面露憂色,道:“你們也是銀蝅蟲母的領(lǐng)地嗎?”
“對……”那些儒修面露憂色, 時不時查看手上的黃玉戒,“我們帝子為了掩護我們, 動用秘寶一人攔下大批銀蝅蟲, 是我們沒用……”
“云念也在里面?”
原來這些儒修通過黃玉潔堪堪以云念為中心匯聚了五六人,這南部地形平坦, 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銀蝅鬼母的領(lǐng)地充斥著火屬性靈氣, 云念的意思是想等到正道或中立陣營的道友匯聚齊了再謀取靈氣井, 哪知他本家一個弟子看那沼澤中的銀樹林奇美無比, 起了貪念,一個人前去探索,再沒有回來。
這人是云念的表兄,他無奈之下,只能進入銀樹林找尋,這便遭遇了銀蝅蟲的捕殺。
南顏聽罷,道:“那云念此刻可好?”
儒修們道:“看玉戒指示,帝子性命無恙,不過那銀蝅蟲如此兇猛,帝子縱然有秘寶加持,恐怕也無法脫身。”
南顏略一點頭,想了想道:“這片沼澤如此之大,而且看上方一只飛鳥也無,想來天上也很危險,你們既然進去時能無恙,想來這銀蝅蟲一定有什么觸發(fā)的機制……這樣吧,你們找個地方休息,最好聚集正道或中立的修士,我先進入那片沼澤一探,若尋到他的蹤跡,我們會同時催動玉戒昭示方位。”
儒修又道:“可道友你雖已結(jié)丹大圓滿,可那銀蝅林畢竟兇險,你……”
“放心,我有護身之法。”
說定之后,南顏順著他們所指的方向又前行了五十里,恰好余暉落暮,最后一絲刺眼的金光消失在她眼中時,一處沼澤的邊緣出現(xiàn)了一條銀線。
南顏留心四下的動靜,一路飛過,一片寂靜,只在水澤下見到具具枯朽的白骨,連只蚊子子都沒有。
看來銀蝅蟲就是此地的霸主了,所有的生靈都會成為它們的食物。
待南顏再行進了五里地,那片傳言中的銀蝅樹林終于出現(xiàn)在她面前——這片樹林的美麗猶如她在幽泉川見到那些白骨老鼠中散發(fā)出的萬千螢火星河一樣,明明知道它們是那般危險,卻不得不為自然造物之奇而心生震撼。
綿延無邊的銀樹林,靜靜立在毫無聲息的沼澤上,樹上宛如燈籠一樣結(jié)著一顆顆銀色的果實——那正是這片沼澤的死亡之源,除了晚風與月光,任何侵擾它們夢境的人,都會化作樹下的養(yǎng)料。
南顏沒有立即向血蜂求助,而是盡量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觀察了片刻,放出一小只貼著低階火符的偃甲老鼠,老鼠飛快游過沼澤,到了那片銀樹林中,挑了一株最近的樹,開始往上竄,很快便開始試探著碰了碰枝頭上一枚果子。
但并沒有南顏所想的銀蝅蟲會傾巢而出,無論嚴加老鼠怎么咬,都好像咬在一塊堅鐵上,留不下絲毫痕跡。
也就是說,正常進入銀樹林、或是隨便碰了碰這些果子,銀蝅蟲并不會散開來攻擊。
南顏這么想著,催動那偃甲老鼠身上的火符,靈力散出的一剎,旁邊的果子突然炸開,里面的銀蝅蟲嗡嗡飛出,瞬間把偃甲老鼠包成一只銀老鼠,隨后南顏和那它的神識聯(lián)系徹底被切斷。
一盞茶的時間后,那些銀蝅蟲終于意識到偃甲老鼠是死物,紛紛散開重新聚合為果實,只留下一個被扎得滿身是針孔般小洞的木頭破爛摔落在地上。
南顏心中有了計較,收斂全身靈力,保證一絲靈力也不透出,甚至連體質(zhì)都用水木本源的靈氣調(diào)到同草木一樣涼,這才踏上銀樹林所在的土地。
樹林中仍是一片寂靜,而且?guī)е撤N隔絕靈氣的力量,南顏手上的玉戒在這里徹底失效,只能放開五識細聽四周的動靜。
此時日頭已經(jīng)完全落山,星穹逐漸浸染半個天穹,就在南顏深入銀樹林深處半個時辰后,忽然遠處傳來細細的嗡鳴聲,她一聽,立即屏息凝神藏到一叢低矮的宛如灌木的銀色草株中。
原來那是一群銀蝅蟲運著一頭巨牛妖獸從上方經(jīng)過。
南顏記得小時候被嵇煬硬按著學了一整套《千蟲百獸綱》,里面雖沒有銀蝅蟲這種奇物,但也有描述這種聚居的飛蟲習性——它們會把完整的獵物先敬獻給“蟲后”,等到蟲后飽餐一頓后,才會把殘骸帶出來供給其他小蟲食用。
如是來看,它們運載的地方應該就是銀蝅蟲母所在的地方……而蟲母屬火,完全可以在火屬性靈氣井里修煉。
南顏腦中正規(guī)劃著如何去到蟲母的洞穴,一起神忽然覺得背后有誰的手碰了她一下,她一驚,回頭的剎那,整個人的血都涼了。
她剛剛來得匆忙,沒注意到這片低矮的銀草中,躺著兩具銀色的人像!
這些人像的動作都十分絕望,大多是蜷縮在地的,碰到南顏的那一個跪在地上,饒是整張臉都被銀蝅蟲包裹成了一個光滑的銀色平面,右手還仍保持著向前掙扎的動作,可見死前有多么痛苦。
南顏臉色難看起來,小心碰了碰那人像銀色的表皮,觸手一片冰冷,好似最認真的匠人雕琢出的絕品。
她深吸一口氣,放出幾十只血蜂,道:“有勞了。”
血蜂應聲而動,用鋒利尾刺分泌出某種麻痹毒液,在銀色人像周身輕輕扎了扎,那銀色的表皮頓時龜裂剝離下來,露出里面只剩下帶著無數(shù)針眼白骨的軀體。
南顏怔然了片刻,看了一眼那些骨骸留下的黃玉戒,心中一嘆,就在她喃喃念禱時,旁邊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是真圓姐姐嗎?”
南顏回頭,看見云念臉色微微蒼白,衣衫也多有破爛,但他頭頂頭頂漂浮著一只雕刻著松紋的硯臺,硯臺中投下水墨丹青的虛影包裹住他,看上去倒也無恙。
“還好你沒事。”南顏看出他靈氣虛弱,連忙用帶來的靈氣為他補充了一會兒。
“又讓姐姐救了。”云念調(diào)息罷,看著那堆白骨面露悲憫,“……如你所知,我們被襲擊后,被那些銀蝅蟲帶往蟲母的洞穴,我當時也被包住了,但所幸我?guī)в羞@方松濤硯,震散那蟲殼后,拖著洞穴里已經(jīng)變成銀像的修士們逃到這里,只是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南顏問道:“還有其他的人活著嗎?”
提到這個,云念目中突然染上怒色,道:“我這兩位同門是為了救我那表兄胡瑞陷入銀蝅蟲群中,他臨陣脫逃不說,還推了同門一把,使得我們都被抓了。這些蟲子一旦捕捉到小的獵物,就會包裹起來以血肉為養(yǎng)產(chǎn)卵!我這兩個同門……可都是云家的天驕!”
單單想想,南顏就覺得頭皮發(fā)麻,道:“申洲云家怎會容下這樣的兇徒?”
云念眼眶微紅,道:“云家如今由我祖姑母和叔父一派……唉,不提了,這蟲林之困,你可有對策?”
……這孩子倒是也成長了不少。
南顏道:“我在別的地方另有際遇,這些血蜂應該可以解這蟲殼之困,但若等到蟲殼突破修士法衣和靈氣護體把蟲卵下到骨頭里,恐怕就晚了。我?guī)淼难洳欢啵瑧兑粌扇哼€可以,這整個林子的銀蝅蟲出動的話,我們?nèi)允潜厮罒o疑。”
云念道:“不過,倒是有個辦法……銀蝅蟲母如今恰好逢誕育子蟲的時期,貪食而虛弱,若能擊殺之,這所有的銀蝅蟲都會因失去蟲母爆體而死。”
南顏也知道,所有人的野望也就在這兒,可那蟲母縱然是在虛弱期,但也是南部劫海之主,一個不小心賠命的就是他們。
“我們是修界最頂階的天驕,若是全力施為,誰都有越階斬殺元嬰的可能。”云念眼中露出堅決之色,“我?guī)Я艘黄旁姎埦恚晌疑曛藓臅r三百年供奉通靈,只要我揮筆補足余下兩句,連化神都可能斬殺,殺那蟲母并非沒有可能。”
南顏點頭,她還有劍氣,可以同云念聯(lián)手,想了想計定道:“那好,我們稍后便前往那蟲母進食的洞穴布置,如今我們知道在這銀蝅林中,只要不高飛于天、或動用靈力,應該不會引起這些沉睡的銀蝅蟲注意。只是你我二人還是有點虛,最好還是來一個具有火屬性的修士,可以在外面抵擋銀蝅蟲子蟲援救……”
南顏說這話時,發(fā)現(xiàn)云念抬起頭看向夜空,目中的驚駭漸漸擴大。
云念:“姐姐剛剛說,在這銀蝅林中,不要飛空、不要動用靈力是嗎?”
南顏:“是啊,怎么了?”
云念指了指天上:“你看穆大哥是不是就這樣干了?”
南顏一抬頭,只看見夜空中如流星般沖來一個渾身燃燒著灼灼烈焰的人,哈哈大笑著帶了一屁股鋪天蓋地的銀蝅蟲。
“你們咬我撒!老子無限火源,今天就跟你們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