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 劫法場1
第九百一十九章 劫法場1
蘇紫與天陽老人布下天羅地網(wǎng),只等鬼傲自投羅網(wǎng)了。
李天宇一直藏身在正氣盟正殿萬米處的高山之巔,俯沖下方廣場,絲毫不敢懈怠,他也在等著鬼傲出現(xiàn)。
距離正氣盟莫約二十萬米處,有著一座偏僻的小山村,名為南溪村,村中全是勤勞樸素,老實巴交的普通百姓。
在這個村子中,村長名叫宋祁,乃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臉上一直帶著樂呵呵的笑容,為人極為和藹,深得村民的敬重。
誰也不知道,這位德高望重的村長,卻是此范圍內(nèi)的一名靖仇門舵主,分舵便位于他家后方那座大山的山洞之中。
而且此處分舵,只有鬼傲一人知曉,連蘇紫等人都是毫不知情,這也是鬼傲為了以防萬一,為日后安排好的退路。
一大早,宋祁便去了附近城鎮(zhèn),想要打探消息,卻被他見到,張貼在城鎮(zhèn)大門口的那張新告示。
宋祁見到上面寫著鬼傲的名字,頓時大驚,連忙暗中撕下一張告示,藏在儲物戒指中,回到南溪村。
宋祁直奔后山洞穴,走到洞穴門口,左顧右盼了一番,見無人跟蹤,便身子一動,閃電般沖進(jìn)了洞穴之中。
洞穴入口容兩人經(jīng)過,在途中,機(jī)關(guān)重重,宋祁小心謹(jǐn)慎前行,莫約五分鐘后,終于抵達(dá)洞穴底部,這里是一個莫約上百平米的石洞,里面僅有一張石床,兩張石凳,還有一張石桌,在石桌上,還放著幾個碗碟,里面只剩下一些殘渣剩菜。
石床之上,正盤膝坐著一位戴著鬼面具之人,處于凝神修煉狀態(tài)。若是蘇紫在此,定能一眼看出,此人便是自己苦苦尋覓的原靖仇門門主鬼傲。
誰也沒有料到,鬼傲此時就藏身在這偏僻的南溪村,而且這南溪村距離正氣盟總部不遠(yuǎn),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之地,那些蘇紫的手下,任誰也不會懷疑,鬼傲?xí)厣碓谶@個鳥不拉屎的窮地方。
宋祁見狀不敢打擾,恭敬立于一旁,等著鬼傲自行蘇醒。
半個小時后,鬼傲緩緩睜開雙眼,掃視了恭敬立于一旁的宋祁,立刻疑惑的問道:“宋舵主,外面形勢如何?”
“稟門主,屬下今日一早出發(fā),前去附近城鎮(zhèn)打探消息,還未進(jìn)城,便見到此告示,上面寫著您的名字,屬下立刻撕下告示,帶回請您過目。”宋祁聞言立刻恭敬答道,說完,從儲物戒指中取出那張告示。
接過告示,看完上面所寫內(nèi)容,鬼傲頓時霍然色變,猛然從石床上一躍而起,忍不住劇烈的咳咳起來,顯然是牽動體內(nèi)傷勢,內(nèi)傷發(fā)作下,傷勢又加重了。
嘴角微微溢出一絲血跡,鬼傲死死盯著手中告示,須發(fā)俱張的厲聲道:“蘇紫,你這臭娘們,竟然如此狠毒,不但背叛本座,而且現(xiàn)在連本座的兒子都不放過,本座絕對饒不了你。”
“門主,您說什么?那李天宇是您兒子?”宋祁聞言也是大吃一驚,訝異無比的問道。
“不錯,宋舵主,李天宇并非李玄三兒子,他是我的兒子,以前我率領(lǐng)靖仇門之人,一心為了復(fù)仇,想要把正氣盟剿滅,所以行事太過偏激,濫殺了許多與正氣盟有關(guān)之人,使得我靖仇門落了個邪教之名,由于名聲不好,所以一直只能隱藏暗中活動,為了不連累兒子,不讓他蒙羞,我便沒有與他相認(rèn),只是數(shù)次暗中出手助他,原本想著把正氣盟連根鏟除后,讓靖仇門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了,再與他相認(rèn),沒料想,我兒竟然被蘇紫抓住了,明日便要處斬。”鬼傲詳細(xì)解釋道,說話之際,露出面具外的雙眼,殺氣騰騰,已是怒火填膺了。
“門主,您打算怎么辦?”宋祁聞言立刻驚疑不定的問道。
“我兒現(xiàn)在落入蘇紫之手,兇多吉少,我當(dāng)然不能坐視不理,明日我便去劫法場,救我兒性命。”鬼傲立刻毅然道,話落,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嗽過后,忍不住張嘴一吐,一口含著鮮血的濃痰落在地上,猶如盛開點點梅花。
“門主,您傷勢未愈,萬萬不可再動怒了,而且憑您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如何救得了公子?不如這樣把,門主,您安心留在此地養(yǎng)傷,明日屬下帶著分舵弟子,前去劫法場,就算是死,屬下也一定會把公子安全救出來。”宋祁立刻苦苦勸說起來。
“不,宋舵主,你別再勸了,我意已決,明日我是一定要親自前去的。”鬼傲堅定的道。
“門主,您這是何苦呢?”宋祁聞言喃喃道。他知道門主的性子,一旦決定了的事情,那是絕難再改的,于是也不再勸說了。
“宋舵主,你有所不知,以前我一直沒盡到做父親的職責(zé),心中本就萬分愧疚,若是這次我兒遇險,我仍然無動于衷,坐視不理的話,那我良心何安?就算是死,我也要與我兒死在一起,絕不會獨自茍且存活于世的。”鬼傲喃喃答道,眼中閃爍著視死如歸的光芒。
“既如此,那請門主恩準(zhǔn),讓屬下帶著所有分舵弟子隨行,前去劫法場,助您一臂之力。”宋祁立刻大聲請命道。
“不必了,宋舵主,你這南溪村是我最后的藏身之地,萬萬不可暴露,明日我獨自一人前去便行了,若是我有什么不測的話,希望你能幫我父子倆料理后事,免得我父子死后仍然暴尸荒野,不得轉(zhuǎn)世輪回。若如此,我便心滿意足了。”鬼傲淡淡道。
“門主……”宋祁聞言頓時臉色大變,還想再說。
“宋舵主,這是本座的命令,難道你想違背不成?”鬼傲立刻臉色一沉,冷冷的盯著宋祁道。
“門主,屬下不敢,只是屬下不放心讓您一人前去啊。”宋祁硬著頭皮道。
“宋舵主,明日法場處斬我兒李天宇,很可能是蘇紫的一個陰謀,她早已布下天羅地網(wǎng),等著我去投,你們隨我前去,都只是跟著送死罷了,我怎能為了救自己的兒子,把你們的性命都搭進(jìn)去呢?宋舵主,別再說了,按照我說的去辦就是。”鬼傲長嘆了口氣,喃喃道,仿若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這一聲長嘆,其中包括英雄末路的感慨。
“是,門主,您放心,無論如何,屬下也不會讓您和公子暴尸荒野的。”宋祁話落,兩行渾濁的老淚已經(jīng)沿著臉頰滑落。
宋祁以前本是一位在外游走的散修,被仇家追殺之際,巧遇鬼傲,被他所救,后來感恩戴德下,加入靖仇門,成為鬼傲最為忠心的心腹之人,鬼傲之所以把他安排在南溪村,掌管此地分舵,便是為了以防萬一,因為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誰也不能保證以后一帆風(fēng)順,現(xiàn)在,鬼傲的安排便起到了作用,若不是躲到此處,他早就被蘇紫的手下抓獲了。
第二天一大早,鬼傲便離開洞穴,悄然向著正氣盟總部所在地奔去。
經(jīng)過一晚上的自行療傷,鬼傲體內(nèi)重傷只是痊愈了四成,當(dāng)日受到那龍行陣的反噬,受傷頗重,一時三刻間,是無法復(fù)原了,但是為了救兒子,鬼傲不能再等。
宋祁帶著分舵上十名弟子,站在洞穴不遠(yuǎn)處的一處山坡之上,目送著鬼傲離去,全部齊刷刷跪在地上,對著鬼傲消失的背影再三跪拜,恭送他離去。
“舵主,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眾人起身后,一名弟子小聲問道。
“門主不讓我們跟隨,那我們就悄然前去,一旦門主遭遇不測,我們便全力沖出,哪怕是死,也要把門主和公子安全帶回,這次前去兇多吉少,性命堪憂,若是不愿意前去之人,盡管離開便是,本舵主絕不勉強(qiáng)。”宋祁掃視了眾手下一眼,凝重的道。
“我等愿追隨舵主,雖死無憾。”眾手下聞言,齊齊大叫道。
“好,好,本舵主果然沒看錯人,大家全都是血性男兒,既如此,那就出發(fā)把。”宋祁立刻欣慰一笑,大手一揮,帶著眾手下風(fēng)馳電掣的向著正氣盟總部方向奔去。
半個小時后,鬼傲已然抵達(dá)正氣盟總部附近,他出現(xiàn)的消息,早就被暗哨人員悄然傳達(dá)給了蘇紫。
此刻已是上午九點左右,蘇紫和天陽老人帶著眾弟子站立在高臺之上,高臺下方,乃是無數(shù)圍觀之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蘇紫的麾下,只有少數(shù)人,是那些聞訊趕來看熱鬧的實力不弱之人。人頭熙熙攘攘,不下于三百多人。場面極為壯觀。
聽到暗哨人員稟報后,蘇紫立刻得意一笑,小聲對他吩咐一聲:“你速速傳令下去,若是見到鬼傲,不可阻擋,放他進(jìn)來便是。”
“是,門主。”那名弟子聞言點了點頭,立刻下去傳令去了,讓沿途守衛(wèi)弟子放心,不可難為鬼傲。
“尊者,鬼傲已經(jīng)出現(xiàn),本座已命令手下弟子放心,想必不久后,他便能出現(xiàn)在此地了。”蘇紫悄然傳音入密告訴身旁的天陽老人。
“哈哈,好,蘇門主,你辦事果然滴水不漏,鬼傲那東西,還真的來送死了。”天陽老人聞言得意的哈哈一笑,不過那笑聲,甚是猙獰。
“小宇。”莫約一刻鐘后,一聲大叫響徹半空,一名戴著鬼面具的黑衣男子,閃電般從人群中冒出,凌空飛起,向著高臺之上,被困在七十二地煞大陣內(nèi)的李天宇分身飛去。
“鬼傲,你終于出現(xiàn)了。”蘇紫見狀,立刻臉露得意大笑,大喝一聲。
“蘇紫,你這殺千刀的娘們,我父子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趕盡殺絕?”鬼傲懸浮在半空,望著站立高臺的蘇紫,目赤欲裂的厲喝一聲。他也知道那高臺上的大陣極為厲害,不敢貿(mào)然沖過去。
“哈哈,無冤無仇?鬼傲,你是老糊涂了把?上次李天宇對我百般羞辱,而且還搶走了我兒子,你在一旁不但不幫我,反倒處處偏袒他,這筆賬,是時候和你父子算了。”蘇紫聞言陰仄仄的笑著道。
“蘇紫,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兒李天宇搶走孩子,那是為了孩子好,而且小宇在離去之際,百般囑托于我,讓我不要傷害你,而且還要暗中保護(hù)你,誰料你不思報答,反倒恩將仇報,陰謀對付我父子倆,你簡直是禽獸不如。如果你還稍微有些人性的話,就立刻撤去大陣,把我兒李天宇放了。”鬼傲怒視著蘇紫,厲聲喝道,話落,忍不住張嘴劇烈的咳咳起來,臉色蒼白,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