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如花風(fēng)月(中)
只可惜,她美是美了,卻讓楊夙?xiàng)饔悬c(diǎn)不敢親近的感覺。是的,蕭紫葑很美,可是美的卻毫無生氣,就仿佛是冰雕的美人,只能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矣。她的妖艷,她的嬌媚,都要比楊夙?xiàng)骺吹竭^的任何一個(gè)女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包括宮紫嫣在內(nèi),舉手投足之間,仿佛都帶有一股可以讓男人蝕骨銷魂的風(fēng)情,這是宮紫嫣這種很少接觸人的女子絕對無法做到的。</br></br>楊夙?xiàng)魃涑龅淖訌棿蛑辛怂母共浚@種九毫米口徑的手槍子彈很明顯的重創(chuàng)了她,令她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但是她還能勉強(qiáng)地站立在角落里,顯示出她過人的生命力。她的確之前也受傷了,否則楊夙?xiàng)鬟@一槍也不會讓她如此的無以為繼。</br></br>意識到蕭紫葑也是奄奄一息苦苦支撐的局面,楊夙?xiàng)髂粐@了口氣,緩緩的說道:“蕭姑娘,你我素昧平生,無怨無仇,剛才我乃是自保,不得已才出手,我也不想難為你,你走吧。”</br></br>蕭紫葑姿勢優(yōu)雅的伸出帶著銀絲手套閃閃發(fā)光的手指,慢慢的撫摸著自己的腹部,然后輕輕的抬起手來,但見那銀色的手指上已經(jīng)染滿了殷紅的血跡,她將手指慢慢的放入殷紅的嘴唇,將上面的血跡仔細(xì)的吮吸干凈,她的眼神深沉而冰冷,就仿佛是一個(gè)最艷麗的吸血鬼,令楊夙?xiàng)饔悬c(diǎn)不寒而栗的感覺。</br></br>好一會兒。蕭紫葑才緩緩地將手指從櫻唇里拿出來,銀絲手套上面地鮮血已經(jīng)被她吮吸的干干凈凈,冷冷的說道:“你是她的什么人?你為什么要維護(hù)她?”</br></br>楊夙?xiàng)骶従彽膶⑽逅氖謽屖掌饋恚恼f道:“我只是一個(gè)外人,我對于你們之間地爭斗毫無興趣……”</br></br>話音未落,宮紫嫣卻眼珠子輕輕一轉(zhuǎn)。深情哀怨的看了楊夙?xiàng)饕谎郏橐饩d綿的說道:“楓,你聽我的話好嗎?不要放她走,殺了她,否則等她養(yǎng)好傷,我們都會死的很難看的。我們的事情她已經(jīng)知道了,她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楓,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你對我的承諾你都忘了嗎?剛才我們山盟海誓地時(shí)候,你說過要保護(hù)我一生一世的,你難道忘了嗎?她是一條美女蛇。你不要天真了……楓,你聽我的話,趕快將她殺掉……”</br></br>楊夙?xiàng)魑⑽⒁汇叮瑵M臉的茫然,自己什么時(shí)候和宮紫嫣山盟海誓了?</br></br>蕭紫葑卻同樣眼珠子一轉(zhuǎn)。聲音也變得楚楚可憐,滿懷深情的說道:“楓,那個(gè)賤人可以給你地,我同樣可以給你,我還可以給你更多。無論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做到的,你去殺了她。我立刻嫁給你……”</br></br>宮紫嫣臉色頓時(shí)漲紅,厲聲喝道:“蕭紫葑,你真無恥!”</br></br>蕭紫葑微微一笑,仿佛春天溶化了的冰雪,那種冰冷孤傲的神色當(dāng)然無蹤,取而代之的乃是百般風(fēng)情熱情似火地成熟女人,每一個(gè)眼神,每一個(gè)動作,甚至每一口氣都充滿了女人的致命的誘惑力。</br></br>只可惜。楊夙?xiàng)鲄s不是很解風(fēng)情,對于蕭紫葑地種種誘惑之舉視若無睹。他不理解的搖搖頭,淡淡的說道:“兩位姑娘,我說過了,你們的爭斗與我無關(guān),我也不想和你們扯上太多的關(guān)系。今晚的事情就當(dāng)是我們萍水相逢,大家轉(zhuǎn)眼就忘記了。至于什么許諾之類的,我什么都沒有聽到。”</br></br>蕭紫葑和宮紫嫣的臉色都是一陣青一陣白的,眼珠子悄悄地骨溜溜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只是不經(jīng)意的看到對方的時(shí)候,都會閃過不易為人察覺地殺意。</br></br>楊夙?xiàng)鏖L嘆一聲,不以為然的淡淡的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們又何必多造殺孽呢?蕭姑娘,你快走吧,你的傷也不輕,還是及早醫(yī)療為是。身體雖然受于父母,但是自己總應(yīng)該愛惜。”</br></br>蕭紫葑狠狠的瞪了宮紫嫣一眼,又深深的看了楊夙?xiàng)饕谎郏坪跻卫蔚膶⑺逃≡谛牡椎淖钌钐帲盼嬷共磕_步有點(diǎn)踉蹌的走出陽臺,縱身一躍,就消失在尼斯海的黑暗之中。經(jīng)過楊夙?xiàng)魃磉叺臅r(shí)候,她伸出帶著銀絲手套的手指輕輕的刮了一下楊夙?xiàng)鞯哪槪倘灰恍Γl(fā)出銀鈴般的笑聲。</br></br>楊夙?xiàng)髂救弧?lt;/br></br>宮紫嫣心有不甘的想要掙扎著站起來阻攔,可是卻動彈不了,只能干瞪眼。</br></br>楊夙?xiàng)骶従彽刈叩剿磉叄吹綄m紫嫣警惕的目光,淡淡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想問你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不會對你有什么非份之想,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傷害你的念頭,當(dāng)初你摔我三下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只想知道,你身上究竟有沒有療傷的藥物?我這里可是沒有了,要不要叫一個(gè)醫(yī)生來?”</br></br>宮紫嫣目光熠熠的盯著他半晌,似乎要辨別他說話的意思真假,好一會兒才黯然的慘笑道:“不必了,蕭紫葑使用的就是專門克制我們疑花宮的武功,只要我使用的是疑花宮本身研制的藥物,立刻就會加大傷勢,我就是吃了這個(gè)虧,以為她也是疑花宮的人,武功和我同出一門,我再不濟(jì)也不會敗得這么慘,可惜我錯(cuò)了……”</br></br>楊夙?xiàng)髟谒齻?cè)對面緩緩地坐下來,淡淡的說道:“唐杰拉德跟我說,蕭紫葑的確是疑花宮的人。”</br></br>宮紫嫣搖搖頭,似乎在回憶一些難堪的往事,好一會兒才帶著絲絲痛苦的說道:“我現(xiàn)在才知道,蕭紫葑根本就沒有按照安排住到酒店里,她還靜悄悄的留在畫舫上,繼續(xù)她來去自如的自由生活。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在外面飄泊,宮里幾次要將她召回,都被她用各種理由推脫,用地最多的就是因?yàn)楸C艿男枰菚r(shí)候大家也沒有懷疑,覺得她這樣做也有道理。讓太多的人知道她乃是出身疑花宮的確很不好,于是也就算了。可是,我現(xiàn)在才終于知道,她為什么不愿意回去,她還悄悄的從海天佛國那里學(xué)習(xí)了專門克制我們疑花宮地功夫……”</br></br>說到這里,宮紫嫣狠狠的咬了咬牙,幾乎要將蒼白的嘴唇咬出血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她根本就不想做疑花宮的宮主,而是要脫離疑花宮……”</br></br>楊夙?xiàng)魑⑽Ⅲ@訝的說道:“蕭紫葑要脫離疑花宮?那不是正好嗎?她不想做宮主。你不就是宮主了嗎?你們?yōu)槭裁催€要打起來呢?”</br></br>宮紫嫣不知道想起了些什么,臉色居然有點(diǎn)恐懼,猶豫良久才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你不知道的……疑花宮是不能離開的,只能進(jìn)不能出,每一個(gè)企圖脫離疑花宮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我就是不幸地知道了這個(gè)秘密,所以才會被她不要命的痛下殺手,我活不了,她也活不了多久了……”</br></br>楊夙?xiàng)骶従彽恼f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聽越糊涂了。什么你活不了她也活不了,你們倆要同歸于盡嗎?你不能先說說。蕭紫葑到底為什么要離開疑花宮?”</br></br>宮紫嫣搖搖頭,似乎有些走神了,好一會兒才漠然的說道:“我隱約可以猜測到。可是我不能跟你說。”</br></br>楊夙?xiàng)鼽c(diǎn)點(diǎn)頭,隨即說道:“那么,她也活不了多久又是什么意思呢?”</br></br>宮紫嫣傲然說道:“我雖然不幸的中了她地計(jì),可是我們疑花宮的武功又豈是別人可以輕易壓制的?而且她練習(xí)海天佛國的武功也是時(shí)日無多,不夠精純,雖然重創(chuàng)了我,可是她本身也不好受。我們疑花宮的武功和海天佛國地武功,走的是不同的路子,兩者截然相反。無論是誰,想要練習(xí)對方地武功,那都是要以生命作為代價(jià)的……”</br></br>楊夙?xiàng)髂坏狞c(diǎn)了點(diǎn)頭。</br></br>宮紫嫣一口氣說了那么多,似乎也疲憊的不行了,有氣無力地歪倒在沙發(fā)上,兩眼無神的看著旁邊的波斯貓,這只精靈的小動物似乎也知道主人此時(shí)千萬不可打擾,因此也乖乖的坐在旁邊,深情的看著自己地主人。仿佛已經(jīng)處在彌留之際,宮紫嫣喃喃自語的說道:“小白……”</br></br>純白色波斯貓俯下頭來,親熱愛憐的親舔著宮紫嫣的臉頰,低聲的發(fā)出嗚嗚嗚的哀鳴聲,似乎已經(jīng)感覺到生命的氣息正在宮紫嫣的身上逐漸的流失。</br></br>楊夙?xiàng)餍念^也不禁有些傷感,不過表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忽然間想起了什么,微微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宮姑娘,雖然我們之間曾經(jīng)有些誤會,不過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或許,你對我也沒有。我不知道這塊白玉里面蘊(yùn)含有一些什么古怪的能量,但是經(jīng)過我的試驗(yàn),這股能量對于療傷很有好處,所以,我膽敢將它給你試一試。你只要將它放在懷里,就可以感覺到它的能量的。”</br></br>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懷里的那塊白玉拿出來,托在掌心里,遞給宮紫嫣。</br></br>宮紫嫣慢慢的身手接過,這么一塊小小的玉石居然讓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往下一沉,顯而易見她確實(shí)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只能依靠最后一口氣在勉強(qiáng)的支撐著,但是玉石一接在手中,她的臉色就浮現(xiàn)出一層極度的驚訝來,那是絲毫沒有掩飾的驚訝。</br></br>楊夙?xiàng)髌谂蔚恼f道:“怎么樣?是不能能夠感覺到它的神奇了?”</br></br>宮紫嫣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失神的喃喃自語的說道:“啊?這居然是星夢石,這真的是星夢石,你怎么會擁有星夢石?星夢石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br></br>楊夙?xiàng)黛o靜地聽著,直到她不再自言自語,才慢慢的說道:“宮姑娘,這只是一塊白玉而已,為什么叫星夢石呢?”</br></br>宮紫嫣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去拿一瓶白酒來。”</br></br>房間的酒柜里就放有白酒,楊夙?xiàng)鳟?dāng)即拿來,然后拿了一個(gè)骨質(zhì)陶瓷碟,倒了一些白酒,宮紫嫣將玉石放在白酒里,果然,只看到白酒慢慢的滲入玉石里面,緩緩地,白玉里面隱約浮現(xiàn)出一個(gè)光芒四射的立體五角星的圖案,還隱隱散發(fā)著絢麗的光芒,</br></br>宮紫嫣淡淡的說道:“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蘊(yùn)含有天地之靈氣,星夢石就是采集最具精華的羊脂白玉煉制而成,不過這些都是傳說中的故事了,我也不知道真假,我只是聽我的師傅說起過,星夢石乃是極其神奇的神器,是從天外飛來的,可是對它的具體功用,就連我的師傅也不曾確切知道。”</br></br>楊夙?xiàng)鼽c(diǎn)點(diǎn)頭說道:“你反正已經(jīng)危在旦夕,又何妨一試?”</br></br>宮紫嫣卻警覺地說道:“楊夙?xiàng)鳎憔任遥烤故浅鲇谑裁茨康模俊?lt;/br></br>楊夙?xiàng)鞯恼f道:“唯一的目的就是救你。”</br></br>宮紫嫣冷冷的說道:“我們疑花宮人絕對不相信施恩不圖報(bào)這句話,還請說出你的目的,讓我仔細(xì)想過再說,我們疑花宮人雖然在江湖上名聲不好,但是也是一諾千金的人物,答應(yīng)你的就會做到。”</br></br>楊夙?xiàng)鞯恼f道:“那好,我坦白告訴你,我已經(jīng)殺死了唐杰拉德。我要求你原諒我殺死唐杰拉德的罪過,這個(gè)要求還算合理吧。”</br></br>宮紫嫣卻冷冷的說道:“不,這個(gè)理由不足夠,唐杰拉德算不了什么。我不想欠別人的人情,你如果是這么勉強(qiáng)的話,我內(nèi)心不安,要我一輩子背負(fù)著你的人情過日子,我還不如死了算了。”</br></br>楊夙?xiàng)髀柭柤珙^無所謂的說道:“那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樣?我的確沒有什么特別的目的,你不必如此多心了吧。”</br></br>宮紫嫣漆黑靈動的眼珠輕輕一轉(zhuǎn),露出一絲冰冷徹骨的笑容,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我自己來決定好了。你救我一命,如同再造之恩,我也不能讓你吃虧。蕭紫葑剛才說過,她要嫁給你的,當(dāng)然,我們都知道那是一句假話,不過現(xiàn)在,我偏偏要將她這句假話變成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