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費仲審案
姜環(huán)指著東伯侯姜桓楚大聲道:“就是他,就是他指使我的!他說當(dāng)今圣上昏庸,欲讓我刺殺帝辛,而他取而代之!”
姜桓楚愣了一下,指著姜環(huán)怒聲道:“血口噴人!你在血口噴人!我何時指使過你?我堂堂東境首領(lǐng),豈會指使你一介武夫刺殺大王?”
“陛下,姜桓楚真心為國,并無謀篡情由,還請陛下明察!”姜桓楚說完對著子受拜倒大聲道。
“是非曲直,費愛卿自然會審出來。”子受面無表情地道。
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嫁禍,而且嫁禍的手段非常粗淺,不過子受此時只想任務(wù)失敗然后回家,才不管費仲嫁禍給誰。
何況姜桓楚在原來劇情里也是死路一條。
“姜環(huán),我且問你,你說姜桓楚讓你刺殺大王,那姜桓楚是何時指使你的?”費仲對著姜環(huán)道。
姜環(huán)思索了一下道:“是昨晚,昨晚子時指使的。”
“胡說八道,昨晚我和西伯侯,北伯侯,南伯侯在金亭館驛喝酒,何曾指使過你?賊子,你休要血口噴人!”姜桓楚怒吼道。
“行了,費某自有公斷。”費仲看向其他三位侯爺,開口道:“昨晚姜桓楚與三位侯爺一起喝酒,可曾離開過驛亭?”
西伯侯想了想說:“昨晚姜賢伯喝得酩酊大醉,早早讓人扶去歇息了,但姬昌想,東伯侯亦是忠心為國,怎會謀害陛下?會不會是兇手故意嫁禍?此中還得審個明白。”
子受冷眼旁觀,還好沒讓姬昌審,不然還真的可能把真兇審出來。
“北伯侯有話要說。”這時,崇侯虎站了出來,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啟稟大王,臣昨晚與三位侯爺飲酒時,東伯侯喝得醉醺醺的,曾大罵陛下昏庸,臣等勸他不要胡言亂語,他反倒是說陛下寵愛奸臣,大失民心。依臣看,東伯侯未必沒有謀反之心啊!這番話可不是我自己說的,當(dāng)時西伯侯,南伯侯也是聽到了。”
費仲看向姬昌問道:“侯爺,東伯侯可曾大罵陛下?”
姬昌點了點頭。
接著費仲又問鄂崇禹,鄂崇禹說道:“東伯侯只是酒后胡言……”
“哼,酒后胡言,我怕是酒后吐真言吧!”崇侯虎冷笑道。
“崇侯虎,你…你…本侯那是酒后失言!”姜桓楚嚇出一身冷汗。
“這么說,東伯侯,你真的有謀反之心!你昨晚佯醉退下,三位侯爺以為你喝醉了,沒想到你暗中囑咐兇手姜環(huán)刺殺大王!”費仲冷笑道。
“我,我沒有!”姜桓楚極力反駁:“我忠心為國,怎么可能謀害大王?大王,還請明查啊!”
“不招是吧?來人,上刑!”費仲大聲道。
這時,隨侍官啟奏道:“蘇娘娘有奏章。”
“宣。”子受面無表情。
蘇妲己款款而至,斂衽為禮:“大膽賊子竟敢謀害大王,若不處以極刑,難證國法森嚴(yán)。妾有一刑,名為炮烙。可依妾所說鑄之,若是這些賊子再不說實話,便處以此刑!”
“那就依蘇娘娘所說,照樣鑄造炮烙。”子受對這個炮烙也很感興趣,當(dāng)即命人速度鑄造炮烙。
大商工匠不少,在蘇妲己的吩咐下,袁洪監(jiān)督,工匠打造,不到半天的功夫便鑄成一尊青銅巨爐。
“來人,速把炮烙抬上來。”子受也想看看炮烙長什么樣。
很快,工匠們就把青銅巨爐推進(jìn)殿里。
這炮烙有一根一人合抱粗細(xì)的銅柱,中間有火門,可以燒火,底下設(shè)有滾盤,輕輕一推就滾動起來,甚是方便。
“這炮烙只需在下面加熱,等銅柱通紅,再將人綁上去,便可起到嚴(yán)正國法的作用。”蘇妲己笑吟吟地解釋道。
兩邊大臣聽得冷汗涔涔直下,這蘇娘娘,是怎么想出這種惡毒刑具的?
“來人,加熱炮烙!”費仲一邊命令工匠燒紅炮烙,一邊看向臉色蒼白的東伯侯,冷笑道:“東伯侯,你招還是不招?再不招,可就上刑了!”
姜桓楚看了一眼燒紅起來的炮烙,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無比。
隨著炮烙漸漸燒紅,整個大殿都被這股熱氣烘得火辣辣的,眾大臣臉色開始變了。
這么一座炮烙,要是把人綁上去還不瞬間燙死?
這個蘇妲己心腸也忒歹毒了!
一柱香過去,炮烙燒得紅透,一股股熱浪向四面八方橫推而出。
“姜桓楚,最后問你一句,你招還是不招?”費仲嘿嘿冷笑道:“再不招,可就要處以炮烙極刑了!”
“我根本沒有做過這件事,從何招起?”姜桓楚臉色煞白地道。
“姜侯爺,要不你先招了吧……”姬昌無奈地道:“保命要緊啊……”
“我從未做過這種事!你讓我怎么招!陛下,還請明鑒啊!”姜桓楚咬牙切齒,向子受跪下道。
“陛下,東伯侯一心為國,素?zé)o過舉,乃國家棟梁之才,其中只怕真有冤情。”黃飛虎走出來求情道。
“是啊,陛下,還請明查。這炮烙溫度如此之高,把人綁上去還不瞬間燙死。”商容臉色不好看地道。
子受向費仲拋去一個冷酷的眼神:“費愛卿,真兇查明白了嗎?若是證據(jù)充足,直接抓起來吧!”
子受的潛意思很明顯。
行了,我知道你就是真兇。
直接宣布姜桓楚是真兇,不用上刑了。
畢竟老子也不是什么暴君,還真的在這里炮烙大臣啊!
看到子受冷酷的眼神,費仲嚇了一跳,冷汗直下。
大王這是在警告我?
難道兇手不是姜桓楚而是另有其人!
大王這是在警告我不要抓錯人!
姜桓楚是姜皇后的父親,大王應(yīng)該也覺得他不會是幕后兇手!
證據(jù),證據(jù)……到底有什么證據(jù)?
忽地,費仲抬起頭來,眼里一抹精光一閃而過。
不錯,說姜桓楚是幕后兇手,根本就沒有證據(jù)!
反而,有個證據(jù)足矣證明姜桓楚不是兇手!
想通這點,費仲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向子受拋去一個“我懂了”的眼神。
子受點了點頭,懂了?懂了就行,趕緊吧,把姜桓楚抓起來,宣布鬧劇結(jié)束。
費仲目光在姜桓楚身上一掃,又落到姜環(huán)身上,冷喝道:“姜環(huán)!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這種嫁禍的手段當(dāng)我看不出來!真兇是誰?你說不說?”
子受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喲,還有套路?
“真兇,真兇就是姜桓楚啊!”姜環(huán)眼神躲閃地道。
費仲冷冷一笑,“不說實話是吧?適才你說是姜桓楚半夜指使你的?”
“不錯。”姜環(huán)一口咬定:“就是他指使的。”
費仲冷冷道:“那我問你,他怎么指使你的?”
姜環(huán)愣了一下說道:“我……昨晚姜桓楚說讓我進(jìn)宮刺殺大王,到時他起兵造反……”
“胡說!”費仲喝道:“到現(xiàn)在還想騙我?姜桓楚若是真的要造反,必定是深思熟慮過,昨晚又豈會酒后胡言,說什么大王昏庸!”
此話說出來,眾臣臉上都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沒錯啊,如果姜桓楚真的派兇手刺殺大王,怎么會在其他三位諸侯面前說大王的壞話?
明明第二天就準(zhǔn)備刺殺大王,當(dāng)晚還跟其他人說大王壞話?
除非姜桓楚是傻子!
能做到東伯侯這個位置,他能是個傻子嗎?
眾大臣看向費仲的目光多了一分敬佩。
以前覺得他是個只會哄大王開心的奸臣,能夠平定北海也是運氣,如今看來,這費仲還是有點真材實料的啊!
子受:……
哎,有道理啊!
所以這姜桓楚不可能是幕后兇手!
畢竟幕后兇手不可能這么蠢……
子受點了點頭,隨即愣了一下。
等等,費仲這狗東西要干什么?
姜桓楚不是兇手,你特么想嫁禍給誰?
姜環(huán)一時語塞,目光向后面撇去:“我……這……”
“來人,先把姜環(huán)拉上炮烙!”費仲冷冷道。
說罷,兩名侍衛(wèi)走出,拉著姜環(huán)往炮烙上走去。
“不,不要……我招,我招!”看著紅通通冒著熱氣的炮烙,姜環(huán)一下子嚇得屁滾尿流,拼命地掙扎了起來。
“快給我招來!”費仲猛地大喊了一聲,連子受也被他嚇了一跳。
“不是姜桓楚指使我的,是……是姬侯爺?shù)膬鹤印乜肌遣乜贾甘沟陌。 ?br/>
姜環(huán)情緒將近崩潰,大聲吼了出來。
子受:?
誒?伯邑考?
這狗東西要嫁禍給伯邑考?
子受一臉懵逼。
他感覺這劇情是不是有點不對啊,費仲不嫁禍姜皇后,不嫁禍姜桓楚,嫁禍伯邑考干什么?
人家伯邑考得罪你了啊?
“什么?是伯邑考?”費仲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此話當(dāng)真?”
“不錯,是伯邑考指使得小人!他給了小人千金,說事成后會保小人性命無虞的!”姜環(huán)哭嚎道。
費仲看向子受,諂媚道:“大王,還請宣伯邑考上殿。”
“宣!”
“宣,伯邑考入殿!”
伯邑考住在金亭館驛,很快就跟著侍衛(wèi)來到九間殿。
子受看了伯邑考一眼,摸了摸下巴,嗯,長得也是很俊俏,難怪和蘇妲己有過一段感情。
“伯邑考拜見大王,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伯邑考不動聲色地看了姜環(huán)一眼,拜倒道。
“伯邑考,刺客姜環(huán)說你派他進(jìn)宮刺殺大王,你有何話可說?”費仲喝道。
“此乃誣陷!”伯邑考平靜道:“這刺客誣陷小人!小人從小在西周長大,今日也是第一次見到大王,哪里來的緣由刺殺大王?還請大王將這賊子處以極刑,以正國法!”
“伯邑考,你過河拆橋!”姜環(huán)吼道。
“你說我指使你刺殺大王,有證據(jù)嗎?”伯邑考冷笑道。
“我有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