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和皇帝做情敵的日子
林子然被封元極摟在懷中, 被吻的發(fā)出嗚咽的聲音,男人眼底隱隱有戾氣浮現(xiàn), 仿佛恨不得直接將他揉碎了一般!
真的好突然啊,關(guān)鍵是封元崇還在邊上呢!
林子然想了想, 覺得這樣‘秀恩愛’著實(shí)不太合適, 也不符合人設(shè),頓時露出一副羞憤的表情, 狠狠的咬了封元極一口!
封元極唇上一痛,他抬起手指,輕輕擦拭了一下唇邊的血跡,戲謔的望著他:“怎么?被皇兄看到,不好意思了?”
這混蛋在拿自己刺-激封元崇呢!
林子然面顯怒色, 仿佛氣的身軀發(fā)抖, 厲聲道:“夠了!”
夠了?
不,根本不夠!
嫉妒令封元極內(nèi)心扭曲,他死死禁錮著林子然的腰,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 回頭對封元崇譏誚一笑,淡淡道:“皇兄, 有件事你可真的誤會他了,雖然我確實(shí)一再試圖拉攏他, 但是他從未背叛過你……”
封元崇雙目通紅,他顫-抖著伸出手,仿佛要去抓林子然, 但是卻夠不著,整個人從床上滾落了下去。
封元極微微垂眸,不疾不徐的道:“可惜了,若他一開始便從了我,我又何須來用強(qiáng)呢?”
封元崇胸腔劇烈的起伏著,他望著林子然,心中滿是痛苦后悔之意!
原來,原來你從未背叛我。
可我卻,護(hù)不住你了。
封元崇看著封元極,雙目中射出刻骨恨意,咬牙道:“孤,一定要,殺了你!”
殺了我?
封元極神色戲謔,居高臨下的睨著他,正欲開口,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侍衛(wèi)小跑進(jìn)來,恭敬的道:“王爺,太后要過來看望皇上,此刻正在外面鬧呢。”
封元極眉梢一挑,笑道:“讓她進(jìn)來?!?br/>
大門打開,太后跌跌撞撞的走了進(jìn)來。
不過區(qū)區(qū)幾日的功夫,太后頭發(fā)都花白了不少,她不著脂粉,渾身素裹,看著封元極的目光哀求,泫然欲泣道:“哀家一直拿你當(dāng)做親子,皇上也一直將你當(dāng)做弟弟,事到如今,哀家也不求其他,只求你看到往日的情份上,放皇上一條性命……”
她表情懇切,語氣哀戚,好一副走投無路的可憐模樣。
封元極冷笑一聲:“親子,弟弟?太后這話說的,自己不臉紅嗎?”
太后臉色一變,道:“你……”
封元極上前一步,凝視她的眼睛,語調(diào)戲謔帶笑:“當(dāng)年你派人給我下毒,又栽贓陷害我的母親,害她被父皇處死的時候,可曾想過和我有一絲情份呢?”
太后霍然色變,嘴唇顫-抖了一下。
封元極視線淡漠,語氣平靜,倒像是說著別人的事一般:“我母親自知身份卑賤,從未有過非分之想,更不愿意牽扯進(jìn)宮廷斗爭,她躲著逼著,但你依然不肯放過她和我,在這宮中,若不愿為你所用便要趕盡殺絕……”
太后喃喃道:“你,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封元極唇角一挑:“這還重要嗎?”
太后面無血色,終于露出絕望的神色來,也……也許這孩子早就知道了,所以他在那么小的時候,就一直在隱忍圖謀,就是為了報(bào)仇雪恨的這一天,他一直在恨著他們!一直在騙著他們!她終于撕下了偽裝,恨恨的看著封元極,聲音凄厲:“哀家當(dāng)時該連你一起殺了的!你,你是來找我報(bào)仇的!”
“報(bào)仇?你知道母親死前和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嗎?”封元極搖搖頭,定定看著她,嘆道:“她說,不要報(bào)仇,不要去恨……她說我可以死,但你會活下去的……”
于是我告訴自己不要恨,不要怨……
這世道便是如此,尤其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中,弱者想要活著就要跪在地上。
所以我搖尾乞憐,像一只狗一樣活著,跪在你們的面前,活成你們希望的樣子。
只因?yàn)槟赣H希望我能活下來……
她知道有些事不能強(qiáng)求,有些事不該奢望,她不愿爭不愿搶。
就像她時常對他說,如果你不是皇帝的兒子就好了……
封元極閉了閉眼睛,視線落在封元崇的身上,輕聲笑道:“皇兄確實(shí)優(yōu)秀,只可惜父皇不喜歡你,因?yàn)槟銈兡缸觾蓚€都如出一轍,容不下人,生性多疑,他知道你若登上皇位,他的其他兒子一個都活不下來……
包括他最愛的那個兒子?!?br/>
先皇一生摯愛貴妃,乃是性情中人,卻知皇后心腸惡毒,無容人之量……他若去了,他摯愛的女人兒子都會死,所以不肯立封元崇為太子,只可惜那女人和孩子還是死了,他也因悲傷過度隨后而去。
至于自己,一個從不被先皇放在眼中的皇子,只因?yàn)槟苋?,能守,能放下尊?yán),做你身邊的一條狗,所以才活了下來。
但自己這條狗,若是哪天跪的不合心意了,你還是要斬盡殺絕。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忍呢?
封元崇對上封元極淡定戲謔的雙目,又怒又恨!他殺了那些所有有威脅的兄弟,又逼死父皇,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誰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栽在這個從不被他看在眼里的賤婢之子手里呢!
“太后這些年也辛苦了,就賜你一條白綾吧,也算全了這些年的母子情份。”封元極微微一笑,道:“來人啊,將太后帶下去?!?br/>
太后癱-軟在地上,徹底絕望無法動彈。
封元崇倒在地上,他眼神恨極了,但是卻又動不了,發(fā)出嘶啞的聲音:“你,殺了我吧。”
封元極眼神戲謔,輕聲笑道:“皇兄別急,我很快就送你們母子團(tuán)聚?!?br/>
說完拉著林子然的手,大步從里面走了出來。
林子然怔怔看著封元極。
忽然,觸電般的甩開了封元極的手。
封元極看了看空蕩蕩的手心,神色自嘲而痛苦。
林子然沉默不語,面上還帶著一抹未曾散去的紅暈,眸光屈辱不已。
【林子然:說實(shí)話,沒有想到他小時候這么可憐……】
【系統(tǒng):你同情他了?】
【林子然嘆道:有一點(diǎn)吧,但這不是李暨接受他的理由。】
皇家無情是誰都知道的事情,自古以來便是如此,說到底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
只是自己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因此接受封元極,他的事和自己的事,本就是不相干的兩件事。
那是他和封元崇的恩怨。
林子然冷冷看著他:“王爺若是滿意了,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
封元極下頜緊繃著,抿唇不語。
林子然頓了頓,轉(zhuǎn)身就走。
………………
林子然離開了皇宮,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雖然沒有多長時間,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林子然:這個世界太驚心動魄了,我感覺經(jīng)歷了一場權(quán)謀斗爭……】
【系統(tǒng):有何感想?】
【林子然:愛情故事還是簡單點(diǎn)比較好tt】
【系統(tǒng):……】
林子然在家待了幾天,陸續(xù)聽到了不少的消息。
據(jù)說封元崇因?yàn)椴≈?,已?jīng)連續(xù)十幾日都沒有上朝了,京城里人心惶惶。
沒過幾日,又傳出太后憂思過重病逝的消息。
不少人知道這是要變天了。
有人得知林子然回來了,紛紛前來試探,但是林子然誰也不見。
這些天他一直在琢磨著退出游戲的事情。
沒人的時候拿出自己的佩刀比劃了一下,這刀真是鋒利的緊,也不知道到底染了多少人的血。
直到又有一日,宮里來了一個太監(jiān),林子然眼生的緊,以前沒有見過,想必是封元極提拔上來的。
太監(jiān)恭敬的道:“皇上病重,想要見您一面?!?br/>
林子然神色一凜,皇上現(xiàn)在還是封元崇,但他不可能想見自己就能見的,這恐怕還是封元極的意思吧……
林子然稍一思索,便道:“好?!?br/>
時隔幾日,林子然再次踏入了那個壓抑的寢宮。
封元極站在門外,眸光深邃,神色淡然,沖他頷首道:“他最后的要求,就是見你一面,你去吧?!?br/>
林子然推門而入。
他一步步來到床邊,看著床上消瘦的男人。
封元崇是真的不行了,那一日他被封元極氣的吐血,又目睹太后被賜死,如今已經(jīng)是無力回天,不過是一口氣吊著罷了。
大概是人之將死,封元崇身上少了些許戾氣,他靜靜的看著林子然。
走到這一步,愿賭服輸,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他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但是還有一個在意的人,還活著……
也是他唯一還放不下的人。
這個人,曾經(jīng)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他曾以為這個人背叛了他,可是現(xiàn)在他知道了,這人從未曾背叛過他。
只可惜,我到如今才明白這一點(diǎn),沒能好好對你,反而還害你因我而受累……
也是直到這一刻。
我才知道,你對我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封元崇緩緩開口,聲音嘶啞破碎:“你,恨我嗎?”
林子然微微沉默,他知道封元崇說的是之前的事情,但之所以走到那一步自己也難辭其咎,他道:“不恨。”
封元崇定定看著他,許久,緩緩露出一絲笑容:“好?!?br/>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恨不怨不憎,無論我對你做什么,又或者讓你做什么,你甚至連理由都不會問。
曾經(jīng)我有能力的時候,沒能信你護(hù)你,如今我要眼睜睜的,看你落入封元極的手中……
我的弟弟,他和我一樣愛你,他不會放過你的。
封元崇閉了閉眼睛,道:“你走吧?!?br/>
林子然怔了怔,他今日喊自己來,就只是為了說這一句話而已嘛?
林子然一頭霧水的走了出去,被人送出了皇宮。
封元極回到屋內(nèi),房門在身后關(guān)上。
他淡淡道:“你想見的人,我已經(jīng)讓你見了?!?br/>
封元崇一字字道:“你答應(yīng)我,不會傷害他,我便給你,你想要的?!?br/>
封元極瞳孔一縮,定定望著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冷銳。
封元崇笑了:“我給你,傳位詔書?!?br/>
李暨,孤有負(fù)于你。
這是我最后一次,護(hù)著你了。
………………
三日后,皇帝薨,他留下詔書傳位于荊王封元極。
醞釀了這么長的時間,其實(shí)大家都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這件事唯一的意義在于,封元極登位顯得更名正言順而已,至少明面上讓人說不出什么話來。
幾日后,封元極登基稱帝。
林子然這一日待在家里,正無所事事的時候,仆從通傳說齊宣過來拜訪。
自從封元崇死后,齊宣也搬出宮了。
齊宣一身素雅白衣,緩步而來,他遠(yuǎn)遠(yuǎn)望著林子然,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林子然想了想,還是邀請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清茶。
齊宣捏著茶杯,不由想起曾經(jīng),這茶杯尚不如林子然以前送給他的,這人自己過的清苦,從不在乎身外之物,但卻唯恐自己過得不好,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搬過去,將他那府里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齊宣壓了壓微微上揚(yáng)的唇角,輕輕抿了一口茶,笑道:“這天,要變了?!?br/>
林子然沉默的看著齊宣,說實(shí)話,這人他是有些看不透的,不過事到如今,這應(yīng)該是他想要得到的結(jié)果吧?
林子然淡淡開口:“齊公子如今,可得償所愿了?!?br/>
得償所愿?
齊宣微微一頓,唇邊浮現(xiàn)一抹澀然之意。
也許吧。
這便是我能得到的最好的結(jié)果,但是有一件事,卻終歸是無法得償所愿的。
齊宣微笑頷首:“有句話我想要告訴你?!?br/>
林子然抬眸。
齊宣道:“帝王之心,都是一樣的?!?br/>
任何人一旦坐上那個位置,都會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封元崇這樣,封元極也一樣。
你是他這場壓上生死的賭注中,唯一想要的戰(zhàn)利品,所以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我不想將你送給他,卻最終只能拱手相讓。
大概這世上,并非事事都能如意。
齊宣站起身道:“我該走了。”
說罷飄然而去。
林子然望著齊宣離開的背影。
這個人倒是一直看的通透的緊,沒有結(jié)果的事情從不強(qiáng)求。
他和李暨本就是沒有可能的,原劇情里面,李暨搶不過封元崇,注定是個炮灰男配,現(xiàn)在劇情顛倒過來,齊宣也只能黯然離場。
林子然嘆了口氣。
………………
封元極坐在朝堂上,看著下面眾人高呼萬歲。
他隱忍了整整二十年。
便是為了今天。
如今,他再也不需要仰仗任何人而活,不需要對任何人搖尾乞憐,不需要再裝作荒唐無度,不需要為了活著放棄尊嚴(yán)。
他想要,將命運(yùn)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他做到了。
封元極回到皇宮,這里早已都換上了他的人,人人都對他恭敬行禮。
然而這清冷宮中,他卻只想要見一個人。
如今不必再小心翼翼刻意偽裝,不需要因?yàn)楹ε逻B累對方而不敢靠近,但是為什么……卻反而覺得他們之間越來越遠(yuǎn)了呢?
不。
不是這樣的。
這天下之大,沒有哪里他不可去,這天下之人,也沒有誰他不可以見。
封元極眸底是幽暗之色,轉(zhuǎn)身出宮。
………………
林子然起身送齊宣離開,深深望著對方的背影,扮演著一個內(nèi)心矛盾痛苦的深情男配……
想到這如脫韁野馬的劇情,不禁幽幽嘆了口氣。
到底是自己演的太差,還是這個游戲有問題???
【林子然:我忽然想起來一個事,這個‘深情男配’系列,是你們公司新出的版本對吧?】
【系統(tǒng):對。】
【林子然:而且還在內(nèi)測?!?br/>
【系統(tǒng):對?!?br/>
【林子然幽幽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劇情每次都崩成這個樣子,我演技差只是原因之一,你們游戲不完善有bug也是原因之一呢?!?br/>
【系統(tǒng):……這種可能性很低,雖然是新出的內(nèi)測版本,但經(jīng)過我們光腦的運(yùn)算,出錯的概率性是極低的?!?br/>
【林子然抓住字眼:也就是說還是有可能出錯?】
【系統(tǒng):……】
林子然難得懟贏了系統(tǒng),雖然沒什么實(shí)質(zhì)好處,但是心情舒暢了許多!
正準(zhǔn)備回去,結(jié)果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封元極一身便服,靜靜的站在一側(cè)望著他。
林子然心中一驚,封元極今日登基為帝,他真的沒有想到封元極竟會過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是王爺,而是皇上了。
盡管封元極這皇位來路不正,但畢竟是古代君權(quán)至上的社會……
林子然思慮片刻,眉目疏離,垂眸恭敬行禮:“皇上。”
封元極望著他,道:“免禮?!?br/>
他想起剛才那一幕,身側(cè)的手微微握緊。
封元極扯了扯嘴角,道:“愛卿不請孤進(jìn)去坐坐?”
林子然不太想,但最后還是道:“皇上請?!?br/>
他將桌子簡單收拾了一下,聲音冷淡:“臣家中簡陋,還望皇上見諒?!?br/>
封元極淡淡開口:“孤將鄭珺送到了她的外祖家,如今她已經(jīng)安全,不需要再躲躲藏藏了?!?br/>
林子然抿唇,道:“皇上仁慈。”
封元極垂眸望著面前的人,男子表情恭敬疏離,倒是不會再頂撞自己了,但他卻忽然有些懷念之前的日子,那時候的這個人,時而陰冷時而恨恨時而漠然時而譏諷的看著他……倒是比現(xiàn)在生動的多。
自己的心沒有變,可是在這個人眼中,一切都變了。
你把愛給了齊宣,把忠誠給了封元崇,那我呢?
是否僅僅只是一個你眼中的,亂臣賊子?
兩人一時間,相顧無言。
封元極坐了一刻鐘,靜靜的喝著茶,一言不發(fā),直到一壺茶徹底涼了,直接起身甩袖離開。
林子然躬身行禮:“恭送皇上?!?br/>
………………
林子然以為封元極不會再來了,畢竟他現(xiàn)在也是皇上了,不是當(dāng)年那個總是偽裝荒唐的王爺,偶像包袱要重的多,這帝王之位雖然高高在上,確實(shí)得到了很多東西,但其實(shí)也少了很多東西。
但是讓林子然意外的事,第二天封元極便又來了,他不但來了還抱著小珺。
林子然:“……”
封元極自顧自的走進(jìn)來,一邊走一邊道:“不必多禮,小珺要過來見你,我就帶她過來了。”
小珺從封元極懷里跳下來,高興的對著林子然道:“李暨哥哥,我現(xiàn)在終于可以出去逛街啦,不用害怕被抓啦,我……”
她嘰嘰喳喳的和林子然說了很多,忽的好似想起什么傷心事,眼眶微微泛紅:“就是爹娘都回不來了……”
林子然有點(diǎn)心疼,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好好的,他們便能安心。”
小珺點(diǎn)點(diǎn)頭:“皇上哥哥也是這么說的?!?br/>
已經(jīng)改口皇上哥哥了啊……
小孩子啊,當(dāng)真是無知者無畏。
等長大了恐怕就不會這樣傻乎乎好忽悠了……
那時候她會知道,自己是她的仇人……而皇帝就是皇帝,不是她的哥哥叔叔。
不過封元極倒是有心。
為了討好自己,連這么小的丫頭都利用上了。
封元極就在一旁看著,看著林子然面對女孩偶爾流露的溫柔,他想,大約這就是他不知不覺愛上這人的一點(diǎn)。
一開始是好奇,然后變成喜歡……最后不知不覺愛上。
一點(diǎn)點(diǎn),一步步,沉醉入這個人的雙眼。
無法離開。
封元極眼底神色溫柔,一把抓住林子然的手腕,在他手心勾畫了一下,像是往常一樣笑道:“今日怎么不去做飯了?難道你想要餓著孩子嗎?”
林子然驀地抽回手,垂眸恭敬道:“臣這便去做,請皇上稍等。”
封元極一怔,眼底神色微冷,默不作聲了。
明明這個人如此順從,他卻偏生像是有一口氣郁結(jié)在胸口之處,上不去下不來,若是往日這家伙,哪里會愿意給他做飯?怕是恨不得將他趕出去才是……
封元極抱起孩子,起身就走。
林子然陷入沉思,這家伙是不是做了皇帝,脾氣越來越大了,給他做飯他都不吃了。
怎么,難不成你還指望我像之前一樣?那合適嗎?
懶得理會他,林子然搖搖頭去給自己做飯。
誰知第二天,封元極又來了。
林子然:……
【林子然:我以為他但凡有點(diǎn)骨氣,就該冷落我?guī)滋靹e來的!】
【系統(tǒng):……】
林子然恭恭敬敬的道:“皇上?!?br/>
封元極今日是一個人過來的,他徑直走到林子然的屋內(nèi),道:“今天陪我喝酒吧。”
林子然垂眸:“是?!?br/>
他吩咐下人拿了酒來,親自幫封元極倒酒。
封元極坐在那里,手指捏著酒杯,淡淡垂眸望著杯中的酒。
他喝一杯,林子然就幫他倒一杯。
酒是醇美的,但喝在口中,卻寡淡如水,有些澀喉。
封元極忽然想起不久前,在承恩侯府的時候,自己假裝對齊宣有意,卻被林子然阻攔……那時自己不知為何一時興起,竟生出了調(diào)戲這個人的念頭,笑著讓他陪自己喝酒,當(dāng)時他氣的眼睛發(fā)紅,恨不得拿刀砍了自己……
封元極唇邊浮現(xiàn)一抹笑意,然而他抬頭看著身邊恭順的人,唇邊笑意又緩緩淡去。
如今我再讓你陪酒,你倒是半句話都不會多說,當(dāng)真做到了一個臣子的本份。
封元極心中郁結(jié),重重放下酒杯,挑眉道:“我讓你陪我喝酒,你自己怎卻不喝?”
林子然心道這家伙最近真是越來越別扭了……
果然伴君如伴虎,真是太難了。
封元極道:“坐下?!?br/>
林子然只好也坐下。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
封元極抬眸望著面前的人,男子兩頰微微泛紅,帶著微醺的醉意,眼尾的紅暈勾魂奪魄,陰柔俊美的面容,此刻倒是多了一份隨意……
酒不醉人,但面前的人卻醉了他。
封元極心中欲念密密麻麻的纏繞著他的理智,將他的克制一點(diǎn)點(diǎn)撕毀,他忽然一伸手就將林子然攬入了懷中,視線落在他殷紅的唇上,那唇上還沾著些許晶瑩酒液……封元極毫不猶豫的低頭,吻了上去。
原本便甘美的味道,沾上了美酒,又比往日更醉人幾分,封元極嗓音低?。骸案?,好不好?我會好好對你的……”
他的聲音很溫柔,低沉,帶著繾綣克制的愛意,還有些許卑微哀求。
他知道這個人不愛自己,可是卻還是放下驕傲,懇求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林子然被男人摟在懷中,望著他深邃俊挺的面容,其實(shí)心中也蠻緊張的,他知道封元極對他有這個意思,可是……自己不能答應(yīng)??!
答應(yīng)就徹底崩人設(shè)了,他可是連封元崇都不從的……
李暨生性孤傲倔強(qiáng),最恨做那雌伏人下的事情,靠身體取悅君王……是他寧死都不愿的事情。
想到這里,林子然狠狠心,別過臉,冷冷怒道:“皇上醉了,這樣的話不要再說?!?br/>
醉了?
也許吧,但能讓我‘醉了’的,從始至終,便只有你一個人。
封元極深深看著他:“你知道,我沒醉。”
林子然似是羞憤不已,就要掙脫封元極,封元極卻動作更快,直接將他壓-在了床榻上!
他定定望著身-下的人,不久前,他也像這樣將他壓-在這里,當(dāng)時這人剛剛從宮里受了罰,自己因?yàn)閾?dān)心過來看望,卻不想剛到遇到封元崇,哪怕再不甘心,也只能隱忍離開……
但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有資格讓他離開。
他望著林子然羞憤的面容,胸腔中卻緩緩充斥冰冷涼意,你就這么厭惡被我靠近嗎?
你不是不懂我的心意,卻絲毫不在乎。
你這顆心,當(dāng)真是顆捂不熱的石頭嗎?
林子然對上封元極的視線,緊張的渾身繃緊,就在這時,外面封元極的侍衛(wèi)忽然通傳道:“皇上,齊公子來拜見李大人?!?br/>
林子然一怔,沒有想到齊宣現(xiàn)在過來,尷尬的不得了,連忙就要掀開封元極。
結(jié)果這一掀沒能掀動,封元極一把抓住他的雙手,將他牢牢扣在自己的懷中,那褐色雙眸中神色幽暗,像是烏云翻涌醞釀,他唇角勾起,發(fā)出戲謔的低啞笑聲:“緊張什么,你就這么怕他看見我們在一起?”
林子然抿著唇,寒聲道:“皇上請自重。”
封元極對上他冷淡的雙眸,唇邊帶笑,但心中嫉妒與欲念交-纏,最后化為了憤怒痛苦。
你就這么的在乎他,對嗎?
那就讓我看看,你可以為他做到什么地步!
封元極忽的轉(zhuǎn)頭,寒聲吩咐:“讓他在外面等著!”
下一刻封元極就壓了下來,一手捏著林子然的下巴,輕輕一笑:“孤現(xiàn)在要寵幸你,愛卿沒有意見吧?”
【林子然驚道:什么,他終于忍不住要來硬的了嗎!】
【系統(tǒng):你……】他話還沒說完。
【林子然:那我只能從了……】
【系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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