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和皇帝做情敵的日子
三人對視片刻。
封元極最先做出反應(yīng), 戲謔視線掃過林子然,笑道:“怎么, 李大人這么關(guān)心本王的事情啊,莫不是也對本王有意思, 如果你愿意跟了本王, 本王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封元崇忍無可忍,怒喝道:“孤讓你滾!”
封元極聳聳肩, 不再多說,他深深看了林子然一眼,留給他一個灑脫的背影。
林子然心中無奈,他雖然是很喜歡吃瓜,但今天真的是碰巧啊!
封元崇深吸一口氣, 表情恢復(fù)平靜, 溫聲對林子然道:“子初來找孤有何事?”
林子然連忙遞上折子,又把最近的工作匯報了一番。
因為近期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鄭家的事也早就結(jié)案了,封元崇隨便看了看便放下, 笑道:“子初做事孤是放心的?!?br/>
想到剛才那一幕,封元崇想了想, 又道:“子初放心,孤不會再讓荊王打擾你的?!?br/>
自己如今早已坐穩(wěn)皇位, 封元極留不留意義不大,何況他這些年并不安分,恐怕已經(jīng)知道了當(dāng)年的真相……
自己借著太后大壽的名義將他召回, 將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管,原本打算徐徐圖之,只是覬覦李暨是他絕對不該做的事情……
封元崇少了些許耐心,所以才對封元極賜婚,若是逼的他狗急跳墻,倒是正好將把柄送到自己手上……只不過他倒是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沉得住氣,說不定之前那么多年,都不過是在自己面前做戲罷了……
此人不容小覷。
封元崇收回思緒,望著眼前男子恭順的面容,露出和顏悅色的笑容,道:“子初如今每次除了公事,都不會進宮了,孤甚是懷念以前的日子,那時候孤還不是皇帝,我們偶爾還會一起出游,吟詩作對。”
林子然垂眸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皇上身為天下至尊,臣自然不敢再如同以前一般不敬。”
封元崇嘆了口氣,忽然一把握-住林子然的手,深深看著他:“可是在孤的心中,子初一直都是孤的好友,不僅僅只是臣子?!?br/>
林子然心頭一驚,這舉動有點過了吧?他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跪倒在地:“臣不敢。”
封元崇手中一空,他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試探一番,誰知林子然竟如此果決的抽開,顯然是對自己半點意思也無……你既然可以喜歡齊宣,想必也不是真真鐵石心腸,為何偏偏對我如此疏離冷淡,僅僅只是因為君臣之隔嗎?
封元崇心中戾氣一閃而逝,他淡淡道:“你啊,就是太死板了些,無人的時候不必如此小心,孤不會隨意怪罪你的。”
林子然伏首道:“不論何時何地,臣都是皇上的臣子,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封元崇眼神微沉。
林子然道:“若皇上無事,請允臣告退?!?br/>
封元崇看著他:“好?!?br/>
林子然連忙起身離開,他緊張的心臟狂跳,雖然封元崇好像也沒說什么,但不知為何,就是有一種很不妙的預(yù)感……
好像哪里不對勁。
林子然走出皇宮,意外發(fā)現(xiàn)封元極竟然候在外面,男人側(cè)首向他看過來,眉目深邃凌厲,又好像有些復(fù)雜。
林子然一頓,謹(jǐn)慎的看著他。
封元極一步步走過來,褐色瞳孔里神色幽暗,忽的唇角一挑,神態(tài)自若的戲謔道:“皇兄和你說了什么?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該不是真的有了新人忘舊人吧……”
平日里林子然聽這種話無所謂,反正都是一些人的胡編亂造罷了,可是他這會兒心頭有點亂,沉聲糾正:“胡言亂語,我同皇上只是君臣,這種話荊王不要再說?!?br/>
封元極眉梢一挑,陡然上前一步,在他耳邊輕聲道:“我一直都知道?!?br/>
林子然臉色微變。
封元極似乎有些無奈,輕輕嘆道:“但你有沒有想過,在他的眼里,可能不僅僅只想做你的君呢?!?br/>
他說完這句話,便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
其實他本不該留下和林子然見面的,封元崇已經(jīng)對他產(chǎn)生懷疑,他越是靠近林子然,只會逼的封元崇越加容不下他……可是那句話他還是想告訴他。
因為你甚至不知道,他對你的心思。
又或許你心中有數(shù),是我多言了。
但你要知道沒有什么會是一成不變的,當(dāng)你的價值抵不過他對你的欲-望的時候,等待你的就是另一種結(jié)局。
林子然看著封元極決然離開的背影,一頭霧水,這個人留在這里,好像就是為了對他說上這樣一句話而已……
等等,封元崇不會真的喜歡他吧!
這太荒唐了。
自己又做了啥被喜歡上了?難不成封元崇原本就對李暨有意思?但原劇情里可是封元崇親口賜死李暨的,要是原本就喜歡的話,也未免太過無情了一些……
林子然憂心忡忡的回到家。
思來想去的睡不著。
齊宣如今已經(jīng)住進了封元崇的宮中,宮里頭的人都說封元崇對齊宣寵愛有加,有求必應(yīng),甚至還不允許宮中的妃嬪去叨擾齊宣,當(dāng)真是將他護到了心尖尖上,如今就連外面也出了種種流言,故事都不知道出了多少版本……
人人都說齊宣是皇帝的真愛呢。
說皇帝為了他連后宮都不去了。
分明是大好局面啊,為什么會覺得不對勁?
林子然拼命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封元極說不定是在忽悠他,這家伙總是和他不對付,他的話不能全信的……
可是,還是很不安……
【林子然:系統(tǒng),你覺得我這次任務(wù)做的怎么樣qaq】
【系統(tǒng):還算敬業(yè)?!?br/>
【林子然:……只是這樣嗎?】
【系統(tǒng):你還想怎樣?】
………………
林子然心驚膽戰(zhàn)的過了幾日,但是封元崇再沒有召見過他。
而且幸運的時候,也很少再遇到封元極了,就算偶爾碰見,封元極也一副懶得理會他的樣子,倒是讓他松了口氣,兩人又恢復(fù)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
林子然輕松了,這天他閑來無事,準(zhǔn)備去散散心。
這京城的靈山寺非常有名,香火鼎盛,林子然興致勃勃的去了,他是不信鬼神啦,但是他聽說這靈山寺的素齋非常有特色……
如果任務(wù)真的失敗,也只有游山玩水和美食才能彌補他受傷的心靈。
好歹沒有白來一次。
林子然踏步在蜿蜒的山間小路上,這里的風(fēng)景真的非常不錯,走著走著,咦,前面的山邊涼亭里,竟然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影!
是封元崇和齊宣!
封元崇神態(tài)溫柔,齊宣舉止優(yōu)雅,一個英俊沉穩(wěn)的帝王,一個光風(fēng)霽月的公子,看起來真是好一副賞心悅目的美景??!
這一瞬間,這段時間所有的抑郁都被治愈了……
好感人……
林子然很快反應(yīng)過來,封元崇這是微服陪齊宣出來散心了,這般盛寵,可是他后宮那些女子做夢都沒有的福分!這不是真愛什么是真愛!林子然感動的想哭,正準(zhǔn)備悄悄溜走,忽的前方齊宣一抬眸,看到了他……
林子然:……
那還是過去打個招呼吧。
幸好此刻四周也是無人,林子然恭敬的走過去,低聲道:“皇上?!?br/>
然后他看了齊宣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視線,神色隱忍,似乎想看又不敢多看一般。
封元崇有些許意外,他今日是陪齊宣出來的,卻不想剛好被林子然撞見,微一沉吟,笑道:“愛卿也在。”
隨即他注意到林子然黯然的眼神,心中越發(fā)不快,看來你還是未曾放下齊宣。
封元崇想到這里,故意伸手握-住齊宣的手,神色溫柔道:“孤陪你再去轉(zhuǎn)轉(zhuǎn)?”
齊宣并未抽回自己的手,他眼睫顫-動了一下,淡淡看了林子然一眼,似乎根本不想被人打擾般,垂眸輕聲道:“我有些乏了,不如回宮去吧?!?br/>
封元崇聞言自然不會反對,笑道:“好,那我們就回去?!?br/>
說罷就牽著齊宣的手離開。
林子然再次躬身行禮:“恭送皇上?!?br/>
他真是太高興了今天!
意外收獲啊。
不過幸好齊宣知情識趣的提出離開,不然今日自己還得在這里守著當(dāng)下人,給他們端茶遞水,又是浪費一天好光陰,送走了主角攻受兩位祖宗,林子然美滋滋的去吃自己的素齋去了!
心情好,就連飯菜都更好吃了呢!
………………
封元崇回到宮中,和顏悅色的對齊宣道:“你若喜歡那里,孤改日再帶你去?!?br/>
齊宣容顏清冷,聲音淡然:“皇上日理萬機,公務(wù)繁忙,不必特意陪我的?!?br/>
封元崇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笑道:“無妨,孤心中有數(shù)?!?br/>
待齊宣離開。
封元崇眼中神色才冷淡下來。
雖然并不將齊宣放在心上,但他暫時還需要好好安撫齊宣。
安河國這些年非常謹(jǐn)慎小心,又不惜主動將王長子送來為質(zhì),雖然安河國只是區(qū)區(qū)小國……但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封元崇早已對安河國虎視眈眈,只待尋個合適的時機借口將其納入囊中,只不過暫時還不宜打草驚蛇,所以才故意做出寵愛齊宣的假象,待準(zhǔn)備妥當(dāng),再打安河國一個措手不及。
等滅了安河國,再處置齊宣也不遲。
封元崇轉(zhuǎn)頭問裴高:“孤讓你調(diào)查封元極的事,調(diào)查的如何了?!?br/>
他要知道到底還有哪些人暗中投靠了封元極,只等一個合適的時機一網(wǎng)打盡。
裴高遲疑片刻,道:“荊王的事情還在查,但有一件事兒……奴婢不知該不該說……”
封元崇皺眉道:“哦?”
裴高跟了他幾十年,向來最是會揣摩心意,能讓他都拿不定主意的事……
裴高小心翼翼開口:“是關(guān)于李暨李大人的。”
封元崇眼神一變,沉聲道:“他怎么了?”
裴高說:“說起來這是個巧合,原本奴婢是讓人追查鄭珺的事,畢竟只是個小丫頭,就算當(dāng)時被她僥幸躲了過去,又怎么可能這么久都尋不到,消失的悄無影蹤呢?必定是有人在背后安排啊,奴婢想著許是和荊王有關(guān)……便又讓人去鄭府仔細(xì)尋了一遍,結(jié)果在一個隱蔽的假山洞口邊尋到了這個?!?br/>
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小巧的撥浪鼓,放在了封元崇的面前,那撥浪鼓上還沾著斑斑血跡,早已凝固干涸成了黑褐色。
封元崇凝視那撥浪鼓,聲音森冷:“繼續(xù)?!?br/>
裴高拍拍手,柔聲道:“剩下的事情,奴婢認(rèn)為讓此人來說更合適?!?br/>
隨著他掌音落下,一個身著黑衣的娃娃臉青年走了進來,他俯身跪地在地,恭聲道:“錦衣衛(wèi)千戶章裕叩見皇上?!?br/>
封元崇看著他,道:“你有何事要秉?!?br/>
章裕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道:“前日裴公公來我們這里,拿來了那個撥浪鼓,詢問我等關(guān)于鄭珺的事情,我,我見過那個撥浪鼓……”
見他支支吾吾的,封元崇沒有耐心了,雖然還未聽完,但心中隱有不妙的感覺,厲聲喝道:“說!”
章裕臉色一白,瑟瑟發(fā)抖的道:“那撥浪鼓抄家的那一夜小人見過,小人有印象,就在那個可以藏-人的假山邊上,鄭家下人表示這是鄭珺的撥浪鼓,回頭一想,小人懷疑當(dāng)時鄭珺就躲在那個假山里……”
裴高柔聲安撫:“別緊張,慢慢來,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就可以了。”
章裕聲音緊張:“按,按理說,我們應(yīng)該是可以搜到她的,那個假山洞口雖然隱蔽但也不是發(fā)現(xiàn)不了……但,但當(dāng)時李大人就站在假山跟前,他吩咐我們繼續(xù)搜查,我們搜查的時候他一直站在那里沒動,因為,因為李大人的緣故,我們也就沒有搜查那里,所以,所以疏忽了……”
封元崇勃然色變:“你的意思是李暨掩護了她,所以你們才沒有找到她對嗎!”
章裕拼命磕頭:“小人,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小人只是說,那可能是個意外,也許李大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也不一定……對,意外,可能只是意外巧合……都是小人辦事不利……”
封元崇胸腔劇烈的起伏著,雙眸滿是怒色,李暨他……
裴高使了個眼色,外面的太監(jiān)立刻將癱-軟在地的章裕拉了出去。
嘩啦一聲。
封元崇將桌子的東西全掃了下去!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勃然怒意!
裴高當(dāng)即跪在地上,勸道:“這可能只是個意外也不一定,奴婢也是怕皇上多想,才猶豫許久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說……但思來想去,皇上乃是天下明主,這點小事奴婢想不明白,您定然是能想明白的,奴婢不敢當(dāng)您的主,才將這件事情拿來給您定奪。”
封元崇啞聲一笑,神色似是悲痛又似落寞,“你什么都明白?!?br/>
裴高低聲道:“皇上切莫傷心動氣,若是傷了身體就劃不來了?!?br/>
傷心動氣。
也許吧。
哪怕之前生過懷疑之心,但他最后還是放下了,認(rèn)為李暨不可能背叛他,不可能和封元極勾結(jié)的……
可現(xiàn)在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所以之前種種,都是封元極和你聯(lián)手演的一場戲罷了。
我一直認(rèn)為,你會是最忠心的人,因為你這個人很純粹,要的東西很簡單,我允你無上權(quán)勢,你便一心一意為我做事,不論這些事是對是錯……可你終究還是背叛了我。
人心易變,原來你也一樣。
但是,為什么?
………………
林子然晚上正準(zhǔn)備休息,忽然宮里的太監(jiān)過來傳旨,說皇上有重要事情要商議。
封元崇很少晚上傳召他,到底是有什么要緊事兒?
林子然很想休息,但皇帝有命怎能不去?于是只好苦逼的連夜趕去了皇宮。
夜里宮中燈火通明,林子然被太監(jiān)帶著前往了封元崇的寢宮,封元崇坐在空曠的庭院中,他的桌前擺著一壺茶和兩個茶杯。
林子然恭敬走過去,正要詢問封元崇有何事,視線落在桌上染血的撥浪鼓上,臉色驀地一變。
這不是當(dāng)時鄭家抄家那一夜,自己在假山邊意外踩了一腳的那個撥浪鼓嗎?
這件事他印象深刻,所以一眼便認(rèn)了出來……
為什么這個根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東西,出現(xiàn)在了這里?
哪怕他再遲鈍,也發(fā)覺不對勁了。
封元崇微笑望著他,黑眸在夜色中越發(fā)顯得深邃,宛如不見底的漩渦,但聲音卻是溫和的:“子初為何不說話?”
林子然額頭冷汗差點便下來了,他維持住鎮(zhèn)定,恭敬的行禮:“臣參見皇上。”
封元崇頷首:“坐?!?br/>
林子然在他對面坐下,問道:“皇上有何事吩咐?”
封元崇視線落在桌上的撥浪鼓上,淡淡道:“有人給孤獻(xiàn)上了這物,想問一下子初,你是否認(rèn)得此物?!?br/>
這他么誰不認(rèn)得?!
自己該怎么狡辯?
這要是現(xiàn)代社會,他可以死不承認(rèn),來個死無對證,又沒有攝像頭誰能給他頂罪?誰能說是他放的?可是這是古代?。〔恍枰裁磋F證如山,只要皇帝認(rèn)為你有罪你便有罪,更何況,這也算是鐵證如山了吧……
說不定還有人證,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封元崇定是有所把握,才會傳自己進宮來的。
【林子然:我以為我就是輸也是輸在主線劇情上,誰知道會在這個犄角旮旯想不到的地方栽了跟頭,沒人權(quán)的世界真是太可怕了……】
【系統(tǒng):……】雖然該玩家那時是心慈手軟了,但這事兒確實一般人想不到,倒不能全怪他。
【林子然:我要死了嚶嚶嚶?!?br/>
原劇情里面李暨忠心耿耿,替封元崇做了七八年的走狗,就因為喜歡上齊宣給他添堵了,封元崇覺得他沒有用了就賜死了他。
現(xiàn)在自己這樣相當(dāng)于背叛了封元崇,封元崇還會放過自己?
這四周肯定埋伏了很多高手!
自己一反抗絕對是亂劍分-尸的下場!
封元崇望著林子然,神色似乎有些失望,嘆道:“子初想好怎么回答了嗎?”
林子然道:“這是撥浪鼓。”
封元崇道:“還有呢?”
林子然搖搖頭:“沒有了?!?br/>
這事兒越解釋越麻煩,而且他也沒有什么合適的理由,實話實說封元崇是不會信的,說不定還會覺得自己在耍他。
李暨這些年殺了多少人,抄了多少家,他是踏著尸山血海和無數(shù)人命過來的,里面大多數(shù)都是無辜的人。
對李暨來說,不存在心慈手軟這種事。
所以封元崇必定認(rèn)為,自己這樣做是有目的的。
倒不如就這樣,你愛信不信,反正我沒什么好解釋的。
更何況,封元崇心中定然已經(jīng)有了決斷,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可以改變的,他叫自己過來想必也不只是為了聽自己解釋。
封元崇又看著他,幽幽嘆了口氣:“子初,我們認(rèn)識多久了?”
林子然打開人物設(shè)定看了看,說:“七年了。”
封元崇點點頭:“時間不短了。”
他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兩個茶杯都倒上了茶,然后將其中一杯推到了林子然的面前,微笑:“這是金河貢茶,你試試看。”
林子然沉默許久,還是拿起了茶杯。
他想起原劇情里李暨是怎么死的,封元崇賜了他一杯毒酒,他感恩戴德的喝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一個賜字,就是死也要恭恭敬敬的。
只不過現(xiàn)在酒換成了茶,時間也提前了一些。
哎,算了,退出就退出吧。
真是輸?shù)拟Р患胺馈?br/>
林子然雙手恭恭敬敬捧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
幾息之后,他就感到整個人渾身無力,直接從凳子上摔了下去,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不過他表情倒是挺平靜的,坐等毒發(fā)身亡。
不過等啊等啊,除了無力沒什么別的感覺,然后他看到封元崇走到了他的跟前,垂眸看著他,眼神復(fù)雜中似乎隱有痛惜之色:“孤很失望。”
林子然動不了,但還可以說話,他露出悲哀的神色,憂傷道:“臣不能再為陛下效力了。”
誰知封元崇聽了這句話,卻忽然笑了,深深望著他:“你可以換一種方式為孤效力。”
他不需要一個背叛他的屬下,既然這個人已經(jīng)不可信了,那么就斬斷他的羽翼將他留在身邊,讓他只能被自己寵幸就好了。
以前不愿做,不舍做的事情……現(xiàn)在沒有什么好顧忌了。
封元崇伸手將林子然抱了起來,直接回到了寢宮內(nèi),輕輕將他放在了床榻上。
他凝視著床上的俊美男子,指尖拂過他心心念念的面容,這迤邐面容因為虛弱,顯得更加誘-人,眼中泛著一絲瑩光,襯的眼尾那一抹紅色越發(fā)勾魂奪魄……
我本該殺了你的,但是到底不忍心。
封元崇低下頭,一吻落在那殷紅的唇上,啞聲低笑:“盡管你讓孤很失望,但孤還是愿意再給你一次機會……”
從封元崇抱起他開始,林子然就覺得不對勁,直到這一吻落下,他徹底懵逼了!
不是吧,封元崇這是想干他?
臥-槽,為什么?我都背叛你了你怎么不殺我?還帶我上龍床?你怎么是這種色-欲熏心的皇帝呢!
我看錯你了!
眼看衣襟被解開,男人靠近過來……
林子然根本不能動彈,終于急了,他寧可去死都不想和主角攻睡啊,劇情決不能毀在他的手里!
林子然氣的眼眶發(fā)紅,但又不方便破口大罵,畢竟人設(shè)不是這樣的,想了想,神色痛苦,啞聲道:“皇上,不可以……”
封元崇望著男子泛紅的眼睛,那漂亮鳳眸含著淚光,隱忍又屈辱痛苦,心中的欲念卻反而被更深的勾了出來,想要更狠的懲罰他,讓他知道背叛自己的代價。
封元崇聲音低沉:“為何不可?你要違抗孤的命令嗎?”
我是君你是臣,我要對你做任何事,都是可以的。
林子然急壞了,封元崇壓了過來,吻得他幾乎無法呼吸,衣衫也被扯開了……
封元崇顯然沒有憐惜他的念頭,狠狠咬在他的唇上,動作粗-暴又無情。
完了完了完了。
劇情又崩了!
真是見鬼了,自己真的沒有做啥啊,這個世界是地獄模式吧!
林子然想起崩掉的劇情,悲傷的不能自已,他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封元崇愛憐的吻過男子的唇,伸手解開他的發(fā)簪,如墨青絲鋪滿了床,他緊緊閉著眼睛身軀顫-抖,像是在極盡隱忍克制,因為無法動彈,此刻顯得格外的脆弱,冷色少了許多,媚態(tài)橫生又惹人憐愛。
封元崇知道李暨不喜這樣被人對待,所以這些年從未動過這份心思,也不愿因為一時欲念而失去一個好手下,可是既然你已經(jīng)背叛了我,那么我又何必一再克制呢?
我是你的主,你應(yīng)當(dāng)習(xí)慣承受我。
這是我對你的恩賜。
封元崇捏著林子然的下巴,毫不憐惜的再次吻了下去。
………………
林子然被吻的要窒息了,眉心蹙起,他已經(jīng)自暴自棄了……
忽的外面?zhèn)鱽硪魂囆[聲。
“齊公子,您不能進去。”
“齊公子,皇上已經(jīng)休息了……”
“齊公子,你……”
大門霍然被推開,齊宣站在門口處,垂眸冷冷看著屋內(nèi)一幕。
封元崇臉色有些難看。
林子然:……
別問,問就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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