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單獨談話
干什么搞得這么神秘兮兮的?
定北王一頭霧水,不過,小太子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所以,他找自己單獨談話,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定北王一邊思忖,一邊邁著方步,跟著彥辭九去了另外一間房間。
門外,鏡南御和鏡北殤一左一右的趴在房梁上,仔仔細(xì)細(xì)的盯著四周有沒有人靠近這所房子。
屋子里很快就響起了交談聲,定北王聽著彥辭九的猜測,第一時間就開始否認(rèn):“不可能!這次帶來的,都是跟著本王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nèi)绻撑驯就酰就踉缇退涝谶吔饬耍 ?br/>
彥辭九輕輕抬了抬手,示意定北王不要激動:“本宮也并不確定到底有沒有奸細(xì),但是,這世界上最容易變的東西就是人心不是嗎?”
“定北王叔,此事事關(guān)重大,甚至威脅到了您的生命,本宮希望您能慎重一些。”
“臨時改路不是什么大問題,主要是,有沒有可能弄錯了?”定北王的表情還是有些不甘心。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身邊的人會背叛自己,還在試圖做著最后的掙扎。
彥辭九搖了搖頭,并沒有給他肯定的答復(fù):“一切都是猜測,一切皆有可能。”
也就是說,定北王這次帶來的人里,也不一定非得有奸細(xì)。
這讓定北王心里好受了不少,門外,朱小珠的褲腿上粘著一只小狼崽子。
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爹爹和小太子殿下聊天的房子走,小狼崽子就咬著她的褲腿哼哼唧唧。
朱小珠蹲下身子輕輕揪了揪小狼崽崽的耳朵,那小家伙立即得寸進(jìn)尺的順著她的衣袖爬上了肩頭。
終于找到舒服的位置了。
小狼崽崽哼唧了兩聲,歪著頭靠著朱小珠的臉打瞌睡,朱小珠站起身子雙手環(huán)胸,一臉氣鼓鼓的表情盯著眼前的木門。
房間隔音效果很好,自己根本就聽不清里面在說什么。
不過好在沒多久,兩人就說完了悄悄話,輕手輕腳的推門進(jìn)來。
朱小珠輕哼了一聲:“爹爹和太子殿下有秘密嘛?”
別以為她不知道,昨天自己睡覺的時候,雖然迷迷糊糊地,但也聽到了一點彥辭九說的話。
小太子殿下是懷疑這里面有內(nèi)奸。
哼哼。
自己才是做那個預(yù)知夢的人,他們?yōu)槭裁匆m著自己呀。
“沒有秘密的,你怎么來了,早飯吃完了嗎?”
彥辭九臉不紅心不跳,他伸手牽起朱小珠的衣袖,見小奶娃娃唇角還粘著兩粒糕點渣子,便干脆順手給她抹去:“我們進(jìn)來說。”
“好嘛。”朱小珠故意做出氣鼓鼓的表情,可是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卻出賣了她此時愉悅的心情。
小奶娃娃扯著彥辭九的衣袖一蹦一跳。
在她肩頭的小狼崽子被顛醒了,嗷嗚一聲跳落在地上,找了一圈之后,干脆直接鉆到了太子殿下的衣袖里,繼續(xù)呼呼大睡。
彥辭九一臉無奈。
進(jìn)了門的朱小珠立即就板起自己的小臉臉:“偶以前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剛才偶認(rèn)真的回想了一下我的那個夢。”
“十二月益州大雪,爹爹說是出去賞雪,回來之后身子就不好了。”
朱景亭疑惑的摸著自己的下巴:“本王沒事出去賞什么雪呀,這冰天雪地的,老子恨不得在家縮著,烤肉吃多好?上次小珠兒調(diào)的那個料汁,嘖嘖,那可真是人間一絕!”
他是糙漢子,以往在邊疆打仗九月就開始飛雪。
他是最不稀罕雪的,甚至還很討厭。
因為大雪會覆蓋住敵軍的動向,也會凍住己方軍營里將士們熱血澎湃的殺敵之心,甚至還會因為物資不足無緣無故奪走一個個無辜的生命。
雪可不是好東西,這輩子都不會賞雪的。
“現(xiàn)在是八月。”彥辭九輕輕開腔,手指掐算起來:“九月將至,若是在江南待上兩個半月,回去之后便是十一月中旬。”
從這邊回到京城也要半個多月,一個月的時間。
也就是說,朱景亭剛回京城沒多久,就莫名其妙的去益州賞雪了。
“難道問題不在江南這一帶?而出在十二月的益州?”
彥辭九眉頭緊鎖。
未知的事情才是最讓人焦慮的。
就好像你知道自己明天會死,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因為什么而死一樣。
你想躲,就無論如何都躲不掉。
朱小珠輕輕搖了搖頭:“夢里爹爹沒怎么理會過偶,一直都讓大哥二哥照顧偶,所以偶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點,那天爹爹出門帶走的人,是徐毅將軍。”
“這就絕對不可能了,徐毅是本王最信任的兄弟,過命的交情!”定北王現(xiàn)在仍然記得,當(dāng)年就是徐毅在邊城的大雪之中將自己背回來的。
回來之后,徐毅的指甲都被磨光了,傷口深可見骨,以至于他現(xiàn)在,每到冬日握刀的時候,手都會隱隱發(fā)疼。
彥辭九嘆了口氣:“先進(jìn)城吧,我們不去黎歌縣,去北面的濟(jì)陽。”
無論如何,這一次,一定要確保定北王安然無憂!
朱小珠嘟著小圓臉握緊拳頭:“出發(fā)!”
軍隊整裝待發(fā)。
彥辭九黑色汗血寶馬俊逸無比,狂風(fēng)吹起他身上的斗笠,鏡北殤悄無聲息的與之并排而行:“沒有人靠近。”
也就是說大家都很老實守規(guī)矩。
不過這并不能代表什么,彥辭九點了點頭:“你們繼續(xù)盯著。”
停頓了一下,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平時里多規(guī)勸這些鏡南御,別讓他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鏡北殤:……
這個嘛……
這可不是自己能勸得了的。
自己不勸還好,宮主大人還能老實一陣子,自己若是一開口勸,那可不得了了,他能把天給翻了。
不過……
鏡北殤欲言又止。
彥辭九在馬上壓低身子躲避風(fēng)雨,眉眼凌厲:“有話就講。”
“有個人很奇怪,他雖然沒什么動作,卻一直不停的朝這邊張望,比如說……現(xiàn)在。”
鏡北殤話音落下,彥辭九猛的回頭。
押解銀兩的馬車隊伍里,沖在最前面的,就是徐毅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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