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權富甲天下 享盡榮華富貴
憑權富甲天下 享盡榮華富貴
1965年是菲律賓歷史上,也是伊梅爾達個人歷史的轉折點,這朵“洛克班的玫瑰花”終于紅遍了天下,迷人的鄉(xiāng)下姑娘和她雄心勃勃的丈夫成為了菲律賓的主宰。外國記者稱當上第一夫人的伊梅爾達為“鐵蝴蝶”,伊梅爾達自己則把自己描繪為“一只鉆出繭的蝴蝶”。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在馬科斯的熏陶和她自己的努力下,伊梅爾達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這位出身鄉(xiāng)下的窮姑娘在乎步青云以后,讓世人包括她的丈夫親眼目睹了她是怎樣一個令人生畏的一往無前的人。
伊梅爾達成為第一夫人后,便開始積極地干預政事。這在歷屆菲律賓總統(tǒng)夫人中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她成了馬科斯的影子,對他施加著無休無止、難以抹掉的影響。用伊梅爾達官方自傳中的描述,叫做:“……總統(tǒng)掌舵,她呼風助速。總統(tǒng)構造軀體,她往軀體里輸送靈魂。總統(tǒng)建起大廈,她進行內部裝飾”。她為自己選擇的活動范圍是文化和社會福利事業(yè),這兩者都是第一夫人傳統(tǒng)公認的領域。但是,伊梅爾達的所做所為使越來越多的人擔心她會超出第一夫人這一角色。伊梅爾達開始大興土木,修建樓堂館所,其規(guī)模之大與舉辦奧林匹克運動會差不多。在她的操辦下,1969年一座馳名東南亞的菲律賓文化中心落成了。
它位于馬尼拉海濱大道,在馬尼拉灣夕照下顯得很壯觀。內部富麗堂皇,設計獨具匠心,有兩千個座位的音樂廳,音響效果很好。此外,它還包括能容納400名觀眾的劇院,可供戲劇演出、音樂演奏、舉辦報告會之用。1974年9月,又用僅77天的驚人速度建成相當規(guī)模的“菲律賓民族藝術劇院”。這座劇院有8000個座位,是菲律賓最大的劇院。她還倡導在馬尼拉國際機場附近建立了一座富有詩情畫意的菲律賓鄉(xiāng)村公園。這座公園集中了全國的農村景色,展覽菲律賓各地的典型建筑、民間家俱、服裝和手工藝品,她重建了馬尼拉那座有城墻環(huán)抱的老城——因特拉穆羅斯,將它開辟為旅游勝地。
伊梅爾達的一位御用傳記作者克里瑪?波洛坦吹捧說:“她到處種下美好的東西”。他積極推行馬科斯提出的“綠色革命”運動,在盧內塔公園和一些古墓四周發(fā)起植樹運動,開展衛(wèi)生清潔運動。她每年都要組織一次全國性的評比,選出最漂亮的市鎮(zhèn)、行政區(qū)和校舍。伊梅爾達堅持認為,假如菲律賓人有一個整齊干凈的環(huán)境,那么他們自身也會干干凈凈、精神煥發(fā)并遵守秩序。
伊梅爾達曾說:“是的,菲律賓人是住在貧民窟和破屋里。但重要的是人的精神面貌,菲律賓人是面帶笑容的。他們微笑是因為他們還算健康,還有些文化,還有人愛護他們。在我看來,衡量一個國家的真正指標是人民的微笑,而不是經濟指數(shù)”。所以她特別注重給她的國民送去盡可能高檔的精神食糧,組織各國電影節(jié),選舉世界小姐,以及由喬?弗雷澤和穆罕默德?阿里這樣的高手參加的拳擊比賽。盡管她的居民有許多還餓著肚子。她特別注重馬尼拉市的美化,就象她特別注重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一樣,1975年11月,她出任大馬尼拉市市長,管理四市十三鎮(zhèn)上任后即刻制定了整頓馬尼拉市的計劃,向各界籌措資金,親自飛往華盛頓,同世界銀行商談大筆貸款;還興師動眾地調派軍隊清理街頭巷尾的垃圾,疏通流經市區(qū)的河堤,進行龐大的填海工程,修整黎剎公園和美化羅哈斯大道。這一切都不免給人以嘩眾取寵之感。
她的社會福利計劃,同樣也是雄心勃勃的。這個綜合項目包括:擴建“福利之家”——一個擁擠不堪的少年犯罪學校;為應邀進宮的幸運窮人分發(fā)圣誕節(jié)食品;幫助居民建造家庭花園;籌集濟貧物資和一項叫做“在每一座村莊拯救一條生命”的計劃。她曾向周圍的人訓導“文化藝術和愛美之心必定會把人們引向善良的境地。”許多人曾為她的計劃和善心所感動,但實際上這項所謂文化和社會福利的美妙藍圖不過是伊梅爾達牟取暴利的擋箭牌。伊梅爾達的計劃花費昂貴,單以菲律賓文化中心為例,這座位于馬尼拉灣人造田上雄偉壯觀的建筑展覽品,最后的造價竟高達5000萬比索。這是一個令人驚愕的數(shù)字,尤其對一個苦苦掙扎的第三世界國家。這個造價也比計劃峻工的造價提高了40%。伊梅爾達不僅不為此感到不安,反而洋洋自得,她吹噓說,為了讓她的夢成為現(xiàn)實,她打開了每一個可以打開的基金渠道。下至私人捐款,上至政府貸款。如果這些來源還嫌不足,她就向海外貸款。早在1966年9月對美國進行國事訪問期間,伊梅爾達已經得到從海外尋找基金的鼓勵。約翰遜總統(tǒng)稱馬科斯是他“亞洲的右臂”,極想討好馬科斯夫人,曾許諾動用老兵戰(zhàn)爭損失基金,向菲律賓“提供幫助”。伊梅爾達發(fā)現(xiàn),只要有政府作保,她看樣子能從外國貸款中截獲無限的好處。這些貸款在以后的20年中為她鋪平了一條致富之路。在1966——1971年間,馬科斯夫婦一共從美國得到十億美元的貸款,這些錢到馬尼拉以后的下落如何呢?美國政府審計總局和國會的一個專門委員會曾進行秘密調查,發(fā)現(xiàn)這些錢大部分進入了馬科斯和伊梅爾達的私人腰包。
伊梅爾達和丈夫虛報賬目,瞞天過海,在馬尼拉裝扮成兩袖清風,而在海外卻富可敵國。他們在歐洲、北美和加勒比海地區(qū)設立秘密賬戶,存放他們的黃金。他們在馬尼拉還有所顧忌,不顯露錢財,但在國外卻肆無忌憚,花錢如同流水一樣。1968年6月,伊梅爾達帶長女伊米去美國采購。母女倆從西海岸到東海岸,出入于豪華商店。約翰遜把“退伍軍人特別教育基金”中的350萬美元送給伊梅爾達用于文化中心的建設,但這筆錢幾乎全部成了她的零花錢。
1968年3月,伊梅爾達和馬科斯在蘇黎世的瑞士信貸銀行分別設立了秘密賬戶。夫婦倆向銀行經理提供了自己的真名和化名,化名分別是:威廉?桑德斯和簡?瑞安。各種文件表明,馬科斯夫婦僅在瑞士便陸讀設立了六個秘密賬戶,他們的存款總額據(jù)說多達50億美元。他們還給了瑞士銀行家們一個極為復雜的電報密碼,以驗證他們從馬尼拉發(fā)出的所有電訊。該密碼因年份和月份而異。馬科斯的神奇數(shù)字“7”反復在他的賬戶號碼中出現(xiàn)。
此外,他們還將2億多美元存在其他國家的銀行,包括紐約的大通曼哈頓銀行和第一花旗銀行。還在列支敦士登設立了一個賬戶,叫“沙礫基金”。這個“沙礫基金”只是馬科斯夫婦在國外設立的18個類似基金中的一個,18個基金的總資產共達1.83億美元。馬科斯夫婦還通過他們在香港、荷屬安的列斯、巴哈馬群島及英屬開曼群島的公司,將大筆錢財存入海外的賬戶。由于這上億的巨額財富全都來路不明,伊梅爾達和她的丈夫做賊心虛,發(fā)現(xiàn)有人對他們的財產提出疑議,或者僅僅是加以注意,那便是犯了他們的大忌,必置于死地才甘心。由于參議員貝尼格諾?阿基諾攻擊文化中心造價昂貴,對它的開支提出懷疑,加之他出身于貴族世家,并且是政界崛起的后起之秀,這一切都像揭了伊梅爾達夫婦的傷疤一樣令他們痛恨,終于,尼格諾?阿基諾為此付出了昂貴的付價。
伊梅爾達這位當年貧窮的鄉(xiāng)下姑娘不僅在銅臭中熏染出一身的嫻熟,而且在政治上也野心勃勃,當仁不讓。1972年馬科斯宣布軍法統(tǒng)治后,伊梅爾達儼然成為總統(tǒng)政治上的副手。1975年1月,她出任全國婦女委員全主任,成為正式內閣閣員,同年11月出任大馬尼拉市市長。1978年6月她當選臨時國民議會議員,后又兼任環(huán)境保護和安置部長。這朵“洛克班的紅玫瑰”的野心越來越大,她希望能把花香散向世界的每個角落,因此出訪國外成了她的一大嗜好。她出訪過美國、英國、日本、秘魯、印度、澳大利亞、阿爾及利亞等國,曾五次訪蘇,并參加過無數(shù)國際性會議。她是國際音樂理事會和亞洲文化委員會主席。多次出席聯(lián)合國大會并為聯(lián)合國環(huán)境保護貢獻杰出人士評選委員會委員。她還以總統(tǒng)私人特使身份參加過同中國、蘇聯(lián)和古巴等國的建交談判,有“建交開路先鋒”之稱。
為尋求石油供應,她到過伊朗、埃及、墨西哥、伊拉克、沙特阿拉伯、中國等國活動。為解決菲律賓南部穆斯林反政府武裝問題,兩次訪問利比亞同卡扎菲會談。
除上述官方身份的出訪她還經常私自去國外旅游,購物和度假。世界上不知有多少地方出現(xiàn)過她的芳容。
伊梅爾達一方面出盡風頭,享盡富貴,無所顧忌地玩弄著金錢和權術,另一方面卻又對自己的過去痛心疾首,諱忌莫深,一個人不敢坦然面對自己的過去是虛偽的,伊梅爾達曾是個窮困潦倒的窮姑娘那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多少偉人都是從布衣起家的。
但虛榮的伊梅爾達卻不這樣認為,她把自己的出身看做是自己肖像上的污點,她要用強權的力量將這污點抹掉,留給世人一張完美無瑕的形象。她曾依靠淫威和眼淚從她的堂兄諾伯托手中奪了萊特灣省的省長職務,為的是平息自己童年時代在眾親戚中總是矮人一等的怨恨。她對自己的過去極為反感,希望將它們從自己的生活中一筆勾銷,她甚至希望自己不曾有過母親。1965年總統(tǒng)就職儀式舉行之后,伊梅爾達為光宗耀祖,曾舉行過一次家祭,但她只把花圈敬獻在她的父親和丹尼爾?羅莫爾迪茲議長的墓前,當人們問起為什么沒有前往她母親的墓上獻花圈時,據(jù)說她只聳了聳肩。關于她母親的任何情況,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真情,但是他們被堵上了嘴,不讓他們透露半點。
由于伊梅爾達對自己的過去很忌諱,那么,那些知道她歷史的過去的友人也就大倒其楣。因為他們是伊梅爾達昨天的鏡子,時時令她從中看到自己過去的影子,所以她對他們有一種不可自制的厭惡和排斥情緒。她對以前的親朋故友深懷戒心,深怕他們危及自己的身份。她已經是菲律賓的第一夫人,于是她不再忍受危害和委屈。如果過去來往過的人對她的身份膽敢有稍微的不敬,她就會勃然大怒。因為她認為這是她以前的窮酸所導致的,包括曾在她難看時候給過她寶貴的提攜和幫助的音樂教師阿多雷松也不例外。伊梅爾達曾把阿多雷松描繪得跟她“母女一樣”。
但這“母女倆”后來曾斷絕了來往,其原因不過是伊梅爾達邀請那位音樂教師到馬拉卡南宮商談一項文化計劃。阿多雷松因為有一堂早已安排好的課,不能如約前去會面。但是,伊梅爾達指望她的老師要對她“尊敬”到為了馬拉卡南宮的一帖邀請,不惜扔下任何事情。“她要我去時正好有課,所以我只是請求另約日期,竟不知道這就會使她勃然大怒”。阿多雷松回憶說。她從此再也沒有被邀請去馬拉卡南宮。伊梅爾達捎話給她的恩師,大使、參議員、省長和工業(yè)家每天都排著隊等候謁見第二夫人。一個音樂教師連隊都排不上呢。
雖然伊梅爾達煞費苦心地粉飾著自己;但她的形象還是遭受到致命的毀壞。1970年,一本未經批準的,與伊梅爾達的官方傳記相去甚遠的,名為《伊梅爾達?馬科斯未透露的故事》的傳記出版了,它把伊梅爾達青少年時期的真實情況客觀地講了出來,盡管它說的都是實話,但伊梅爾達卻慌了手腳,她和馬科斯曾竭盡全力阻止它進入書店,進入尋常百姓家的書架,但那本書逃出了他們的手掌,在人們中廣為流傳,成為伊梅爾達肖像上一道抹不掉的裂痕。
《伊梅爾達?馬科斯未經透露的故事》出籠于馬科斯第二任期升端的重要時期,其影響非同小可。也正由于此,馬科斯夫婦對它的阻止才特別賣力,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購買版權,對作者進行人身攻擊,詆毀作者的名譽,往她家門口安置打手,整她的檔案材料,打恐嚇電話,等等,等等。在這件事上馬科斯夫婦的失算之處是,那本書的材料是詳實的羅莫爾迪茲的家史,詆毀作者的信譽不會影響事實真相。發(fā)現(xiàn)所有的手段都不能阻止該書的影響,伊梅爾達又搖身一變,不顧在過去的年月里馬拉卡南宮連篇累牘地大寫特寫地“出身貴族”這一事實,知否認她曾因過去的貧窮而感到羞恥。甚至煞有介事地發(fā)問:“當過窮人有什么錯?”
《伊梅爾達?馬科斯未經透露的故事》之所以令馬科斯夫婦大動肝火,寒酸的童年,卑微的出身使虛榮的伊梅爾達感到難為情僅僅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這本書揭穿了他們“當眾撒謊”的把戲。這一打擊使他們苦心塑造的公眾形象毀于一旦,并大大影響了伊梅爾達對馬科斯的政治價值。馬科斯夫婦出于政治的需要,不得不否認任何與伊梅爾達貴族形象不符的東西,并于伊梅爾達生活經歷的篡改,是馬科斯政治身份的一種基本要求,一如他那些偽造的戰(zhàn)爭勛章。馬科斯一直以菲律賓最偉大的總統(tǒng)自居,而這個稱號包括他那樁虛構的貴族聯(lián)姻。接受那本書,意味著放棄他過去為自己制定的形象。從這時開始,伊梅爾達即很難繼續(xù)扮演“他娶的令人垂涎的貴族女子”的這一角色了。馬科斯曾是個貧寒青年,做夢都想通過結婚的途徑爬向上流社會,而那本書使他的夢化成了泡影。伊梅爾達在馬科斯眼里貶值了,她為此吃盡了苦頭。但是不久,她即得到了向馬科斯反擊的機會。
在伊梅爾達南來北往,穿梭于世界各地的空隙,馬科斯終于舊病復發(fā),玩起了拈花惹草的勾當。有一位叫多維?比姆斯的美國二流色情電影演員1986年來到菲律賓,同本地一個名叫USA的藝術小組制作一部電影,片名叫,《馬巴利卡》,這名字恰好是馬科斯入伍當兵的化名。不久,比姆斯小姐被引薦給饑渴的馬科斯。馬科斯在享盡男歡女悅之后又顧忌起自己的政治前途和任性刻薄的妻子,就在伊梅爾達從英國和美國返回馬尼拉之際,馬科斯麻利地拋棄了比姆斯,并以驅逐其出境以達到斬草除根的目的。不過馬科斯這次算是遇上了對手。如果是一位菲律賓姑娘,懾于總統(tǒng)的淫威也許會忍氣吞聲,自認倒楣,但這位來自美利堅合眾國的見過世面的情場老手既不顧忌菲律賓總統(tǒng)對她意味著多么大的權威,也不在乎將發(fā)生的一切對自己產生什么樣的影響,而且她老于世故,早有防備。在受到污辱和損失之后,她開始反戈相擊,把她和化名“費雷德”的馬科斯的風流韻事全部抖落出來。她放了一些錄音帶,并舉行了一個小時的新聞發(fā)布會,詳細講述了那段她和馬拉卡南宮有直接關系的情緣。在場的凡是熟悉馬科斯的人都承認錄音帶里那個男中音的確就是總統(tǒng)的聲音。
伊梅爾達被這件事深深地傷害了。使她受傷的不僅僅是一個區(qū)區(qū)二流色情演員即代替她在床上的位置,更在于比姆斯小姐對于她和馬科斯婚姻狀況的誹謗,或者說是陳述。比姆斯小姐到處散布說伊梅爾達和馬科斯之間沒有婚姻,他們倆只是一對政治伙伴。在此之前,馬尼拉城即已流傳著一個謠言,說伊梅爾達到國外為一種外國新聞界稱為“處女種種”的疾病求醫(yī)等等的說法。
現(xiàn)在比姆斯小姐的話和這一傳聞恰好不謀而合了。不論這兩則消息是否屬于巧合,馬尼拉城的謠言工廠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在這上面做盡了文章,亦不管比姆斯小姐的揭露是否屬實,有多少屬實的成份,所起的作用都是勿庸置疑的,即“第一夫婦”的關系已經出現(xiàn)了某種裂痕。
在馬科斯的所有桃色丑聞中,和多維的風流韻事既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在從馬尼拉發(fā)回的美國外交函件中,有一份印有“外國人不許看”的資料。這份把馬科斯稱為“追女人的男人”的資料,是供當時的里根州長在1969年為參加伊梅爾達?的文化中心揭幕儀式訪問馬尼拉時參考用的。資料為他提供了關于菲律賓問題的詳細背景。其中所列舉的全部問題中,最棘手的是馬科斯和一位美國海軍官員妻子之間的秘密羅曼史。美國大使館擔心,第一夫人可能會發(fā)現(xiàn)這件事,從而大吵大鬧,損害菲律賓與美國之間的關系。
菲律賓歌星卡門?索里亞諾是另一位與馬科斯有浪漫史的著名人物。第一夫人于1970年在舊金山找到了這位歌星。她和其財政顧問埃內斯托?比拉圖亞來到歌星的住處,要求索里亞諾在一份事先準備好的聲明上簽字,聲明她沒和總統(tǒng)上過床。當索里亞諾讓她滾開時,第一夫人掄起拳頭朝索里亞諾打來,索里亞諾往旁邊一閃,結果,這一拳把比拉圖亞打翻了。后來,為了安慰比拉圖亞,伊梅爾達讓他擔任國家銀行的行長,一直到1972年止。
伊梅爾達要讓馬科斯為他的尋花問柳付出昂貴的代價——從金礦的股份到無約束的政治權力。他們的一位故友嘆息道:“在菲律賓,尋花問柳的丈夫必須付出他的余生,而馬科斯僅僅用我們的血汗錢作為代價。”
多維?比姆斯事件為伊梅爾達提供了一個武器,她要以此強迫她的丈夫對她做出空前的讓步。“伊梅爾達已經抓住了馬科斯調戲女性的把柄,這下削弱了他對她的支配權”,旁觀者說。這次事件以后,本來就不滿伊梅爾達心意的馬科斯就象卡薩諾瓦 (意大利冒險家,因丑聞而被驅逐。)一樣被可憐巴巴地拋在了一邊。以前,伊梅爾達竭盡全力精心培養(yǎng)出美滿婚姻的形象,總是把馬科斯說成一個超級英雄,現(xiàn)在馬科斯當眾出了丑,她是無法原諒的。馬科斯一下子落到伙伴的地位,權力重心傾斜到伊梅爾達這方面來。從此以后,馬科斯夫婦各自為政平起子坐地統(tǒng)治著帝國,伊梅爾達成為名符其實的富甲天下的女人。
馬科斯執(zhí)掌菲律賓大權20年,20年來,他以勃勃的野心導演著整場劇目,伊梅爾達在這20個寒暑春秋的交替之中,也越來越成為一個欲壑難填,驕橫專斷的女人。
作為行政長官,她領導著4個城市、13個自治區(qū)的龐大行政機關。這些地區(qū)總共有500萬人口,占菲律賓人口的十分之一以上。她成為“事實上的副總統(tǒng)”。她開始“偶爾光顧內閣會議”,熱衷于在馬尼拉灣占用1.2萬公頃土地修建一個新機場、建一座核電站和一座熱電廠、建造一座把馬尼拉的垃圾變成肥料的再循環(huán)工廠的迷人計劃,而這所有的一切又都是菲律賓人無力負擔的,雖然伊梅爾達和馬科斯的私人財產能夠承擔,但他們夫婦不擇手段地聚斂萬貫私產,絕不是用來造福黎民百姓的。因而,不愿動用自己隱匿財產的伊梅爾達去求助于世界銀行行長羅伯特?麥克納馬拉。
權力日漸集中在馬科斯手里,使得伊梅爾達有可能把她的一群諂媚者轉變?yōu)樗恼位A,以便在丈夫突然去世后能夠接過總統(tǒng)職務。她成了一只脫繭而出的鐵蝴蝶。在1975年12月起草的一份高級機密文件中,一位中央情報局的分析家分析了她的情況,并總結說:
馬科斯夫人野心勃勃,殘忍無情……她渴望財富、權力和喝彩,她那無限制的自負使她容易為奉承者俘虜。盡管所受的正規(guī)教育很有限,但她異常伶俐……她的政治組織主要由新聞界人士組成……再加上一些零散的政治家和軍人。他們大部分是尋求庇護的諂媚者……她的政治事業(yè)主要由她的兄弟本哈明?羅穆亞爾德斯經管……她的許多權力建立在她丈夫的權威和外國人與菲律賓人相信她能影響他的決定的基礎……馬科斯夫婦的婚姻關系基本上是商業(yè)和政治上的伙伴關系,但沒有人能夠確定這種工作關系到底有多么緊密。有時候,兩人明顯地互相競爭;有時候,除非總統(tǒng)認為利害攸關,他才愿意向她讓步……
許多菲律賓人認為,馬科斯已留下一個政治遺囑,提名他的妻子為他的繼承者。盡管如此,她還不具備嚴肅地爭取得到總統(tǒng)職位的才干……她現(xiàn)在正試圖在本國加強她的政治地位。
馬科斯夫人希望自己能勝任未來的工作……但她不能將注意力長時間地集中在一件事上,因此她可能缺乏行政措施來繼續(xù)完成諸多事情……
一旦馬科斯總統(tǒng)去世,他的妻子無疑會試圖取代他。在政治混亂中,她也許會成功。但如果她想一直能夠駕馭局勢,她將需要軍方的支持,而她并未受到高級軍官應有的尊重。
……據(jù)說,已經有一批高級軍官正忙于制定一個排除她的“后馬科斯政府”的臨時計劃。
馬科斯夫人可能未注意那一組織的存在;但她知道,她丈夫的許多忠誠的軍方支持者并不喜歡她。她一直在通過向軍官獻殷勤和通過向他們的妻子做工作來發(fā)展自己的軍方追隨者。
雖然某些分析家聲稱“她還不具備嚴肅地爭取得到總統(tǒng)職位的才干……”。后來的事實也證明,擔任菲律賓的女家長只是她的永遠實現(xiàn)不了的夢想,但她卻自始自終覬覦著這個角色,并逐漸地鞏固著自己的地位。
多維解放了伊梅爾達,從此她可以在菲律賓為所欲為。她開始為自己作為菲律賓新上任的特命全權大使而忙碌。她那些關于外交政策的講話缺乏實質性的內容,但卻被她的親信們吹得神乎其神,一位編輯曾挖苦說:“如果馬科斯夫人到迪斯尼樂園去探討和唐老鴨建立外交關系的可能性……人們是不會感到驚奇的”。
在莫斯科,她受到政治局的款待和科西金總理的接見,她還參觀了列寧墓,伊梅爾達還與毛澤東的夫人江青一見如故,這兩位夫人有許多共同之處,伊梅爾達曾向江青深表理解地說:“第一夫人都是非常孤獨的。”
與社會主義家的一番調情只不過是用來嚇唬美國國會議員的把戲,目的是讓他們增加對菲律賓的援助經費。但她的自做主張引起了菲律賓參議院的異議,他們質詢說:第一夫人在下次與共產黨國家談判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征得議會的同意。
隨著伊梅爾達政治欲望的勃發(fā),其生活的奢侈荒淫也逐漸升級。她在馬科斯母親的故鄉(xiāng)薩拉特重建了馬科斯的“故居”,把它搞成了一座博物館。其實,原來的房屋不過是一幢簡陋的店鋪。新落成的“故居”卻變成了一座精致的西班牙式莊園,裝有空調設備,還擺放著陳列柜,盛放著馬科斯上學前穿過的短褲和各種各樣他實際上從未得過的勛章。她也為自己買下了馬尼拉最富麗堂皇的住宅之一,并且重新裝修,然后強迫每一個人相信這是她童年時代住過的老家。她還在萊特島的塔克洛班為自己建造了一座紀念堂,命名為“桑托?尼尼諾神殿”,但在塔克洛班,人人都稱它為“伊梅爾達神殿”。這座價值3000萬美元的粉紅色鋼筋混凝土宮殿,建筑在一個布置得很整齊的花園里,園中種植的大棕櫚樹成蔭。宮殿的形狀活像伊梅爾達的鞋盒,其內部陳設連沙皇時代的羅曼諾夫家族恐怕也要望塵莫及。供賓客住的套房里,陳設著精致的微型人物塑像布景,展示了這位第一夫人一生中的一些不朽時刻,例如,伊梅爾達把現(xiàn)代技術的奇跡恩賜給她的“褐色小臣民”,伊梅爾達和毛澤東在一起,伊梅爾達和穆阿邁爾?卡扎菲在一起。她希望人們時時懷念著這些微型塑像所顯示的情景。
二樓上還有一間很大的跳舞廳,供總統(tǒng)接待賓客之用。在馬科斯和伊梅爾達的銀制寶座后面,懸掛著伊梅爾達的巨幅油畫像,從地面一直高達屋頂,畫上的伊梅爾達從海中升起,如同15世紀意大利名畫家波提切利所畫的維納斯一般,而且還隱約帶著一絲色情味道。寶座旁邊豎立著著名的潘達坎的桑托?尼尼諾雕像,這是一座兩英尺高的耶穌嬰兒時代的象牙雕像。耶穌身穿西班牙征服者的金色錦緞披風,足登千里靴。更奇怪的是,在這座大廳的入口一側,還有另一座神像,紀念馬科斯的神秘祖先——中國海盜林鳳的全身塑像,和真人一樣高。16世紀時,林鳳曾企圖在菲律賓建立自己的王朝。馬科斯常常隱晦地暗示他是林鳳的嫡系后代。由于沒有人知道馬科斯有75%的中國血統(tǒng),人們還以為他承認自己是有海盜的德行。
在欲望的驅使下,在美國的支持下,馬科斯夫婦統(tǒng)治下的馬尼拉變成了揮霍金錢、買賣軍火、販賣毒品、私售安非他明(一種噴霧劑,用于減輕鼻塞或刺激中樞神經系統(tǒng))、賭博、拐賣婦女為娼的中心,同時也是兒童賣淫的國際中心。究竟是什么欲望驅使他們不斷地積累財富,達到遠遠超出需要的程度?在已經擁有100億或200億美元之后,還要再多撈點錢,為的是什么,恐怕連馬科斯夫婦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有一點是清楚的,那就是聚斂財富的目的卻不是為了造福大眾,而是滿足自己無止境的對腐化生活的追求。
伊梅爾達,這位曾標榜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愿望只不過是擁有一所在海邊的房子的女人,后來已把她曾說過的話遠遠的拋在了腦后。她的欲望是那么的高,以至與早先有了天壤之別。她對金錢的揮霍沒有絲毫的限度,她把大量的時間和錢財用在選美比賽上,把成群的美人帶到她自己在萊特島上的海濱別墅或巴丹半島上面對科雷吉多爾島的總統(tǒng)別墅去度假。她不惜一切地博取她們的歡心。有一次,為了一群美女,她從菲律賓空軍中調遣兩架C——130飛機去澳大利亞運回一箱箱干凈的白沙來裝點沙灘,她還在她們周圍點綴了一些澳大利亞貝殼好讓她們尋找。伊梅爾達渴望得到人們的承認,因此她迫切需要舞臺、電影和選擇比賽。每到一個地方,她總是穿著各種各樣的外國服裝供人們對她畫像、拍照和豎像。她的周圍總是跟著一大群阿諛奉承者,在他們的吹捧下,伊梅爾達越來越喪心病狂、肆無忌憚。
她成了一位收藏家,收集的對象五花八門,包括別墅、公寓、建筑大樓、鉆石、女內衣、繪畫以及一切她看中的東西。西方石油公司董事長兼紐約東區(qū)哈默美術館的負責人阿曼德?哈默是她在藝術界的一位朋友。他于1976年10月來幫助她救燃眉之急,當時她正急需一批藝術品來布置馬尼拉的一家新博物館,以迎接一次國際會議。她欣然以461萬美元從哈默的美術館購買了77件美術作品。
由于她總是堅持得到回扣,因而一些美術館在得知她要登門造訪時,就提前提價25%,然后再給她15%的回扣,在她花了4000萬美元從美術館購買的作品中,有許多廢品和贗品。美術館的主人們說,她如果接受好的建議,她只需花一半的錢。
1975年——1981年,她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鉆石買主。她生來是只夜貓子,因此要求鉆石行在清晨4點鐘就為她開門。她的保鏢從紙袋里取出千元面值的支票購買寶石。她的隨從們在結束了清晨4點鐘的搶購之后,回來和她一起享用一些諸如里脊片、新鮮蔬菜、草莓、“高的娃牌”巧克力之類的高級早點。伊梅爾達喜歡把整盒的鉆石倒在地板上跟她的女友們逗樂,當她們試戴鉆石時,她臉上就露出得意的笑容。當她對最近從布爾加里、布塞拉蒂和哈里?溫斯頓等珠寶商那里買來的貨不感興趣時,她就以550萬美元的價格從哈里?溫斯頓手中買了一顆被稱為“幽靈的眼睛”的鉆石。
在數(shù)年的時間里,伊梅爾達一直能夠隨意調動航空公司的飛機,有時還專門調一架大型噴氣式飛機裝運她的行李。后來,為了緩解全球游玩帶來的勞累,她讓人在自己的專機上安裝內裝式淋浴設備和金制的浴室設備。
伊梅爾達不管走到哪里,都特別愛舉辦晚會。她舉行的晚會以庸俗而出名,她還總是將這些晚會予以錄像,以供保存。最典型的例子是她在紐約自己的住宅舉行的一次黑燈迪斯科晚會。她低聲唱著“如果你愛過我”,投入了商人哈肖吉肥胖的懷抱。這一晚就如此打發(fā)過去了。伊梅爾達的兒子邦邦也常領著他的一家激情滿懷地詠唱《天下一家》。在一次晚會上,伊梅爾達還和尼克松合作演奏鋼琴二重奏。她舉行的私人迪斯科晚會總是以華麗而俗的曲子壓軸。這些曲子無非是什么“好姑娘進天堂,壞姑娘走四方”、“暴發(fā)戶勝過窮光蛋”、“你邪惡、墮落、喜怒無常、調皮搗蛋壞透了頂——但我喜歡這些”和“發(fā)財不再是罪惡而是奇跡”這類的詞語。
伊梅爾達曾經享譽世界。她訪問紐約時,紐約市市長科克曾給她送過玫瑰花。聯(lián)合國秘書長瓦爾德海姆和她接吻的情景被拍了下來。伊梅爾達被懷疑是瓦爾德海姆官邸的秘密贊助人。她經常在沃爾多夫?托爾斯飯店下榻,房租是每晚1700美元的,此外,每天她還要給服務員100美元的小費和訂購1000美元的鮮花。在羅馬時,她下榻的賓館或者是埃克塞爾謝飯店,或者是大酒店。她自己房間的租金是每晚1400美元,她的隨從還需租用25個房間。在那些頗有成就,能乘坐噴氣式飛機全球旅行的人中間,去馬拉卡南宮看望伊梅爾達已成為一種時尚。據(jù)說,如果她喜歡你,就會送給你大量珍珠,你甚至可以得到她房間里所有的東西。被她欣賞的人中有鋼琴家克萊本。伊梅爾達曾通過國際長途電話和他聊天長達數(shù)小時的時間。她還買了三架大鋼琴搬人在她紐約的住所,供克萊本演奏。1977年,克萊本、馬戈特?方廷和魯?shù)婪?努列耶夫曾一起來到馬尼拉,為“人權周”的代表們演出。
馬科斯對于伊梅爾達的揮霍浪費,胡作非為不僅沒有干預的權力,往往還必須為此提供方便。他曾為伊梅爾達在退伍軍人銀行立了一個賬戶,代號為“情報二號”。他還從政府基金中撥款150萬美元存入她的賬戶,供她巡訪紐約、肯尼亞、伊拉克和坎昆城。伊梅爾達還曾不止一次地耗費巨資舉辦“國際電影節(jié)”。
就拿她1982年搞的那次來說吧,整個活動估計花費31億美元,其中大部分是用來建造那座巴臺神廟式的電影中心。在這項工程的興建初期,馬科斯曾乘她外出的機會下令停工。但她回來后,他就退縮了。興建這一工程的念頭來自她神經質的幻覺。1980年6月,她突然覺得應在她的文化中心旁邊興建一個電影中心,作為戛納電影城的亞洲版本。用于工程的大量經費被她的一群馬屁精私吞,致使工程質量被忽視。在電影節(jié)開幕之前兩個月,該中心的兩層樓坍塌了。官方稱有8名工人死于事故,但真正的死亡數(shù)字據(jù)說是30人。為了不耽誤工程進度,死者尸體就留在里面,混凝土把他們覆蓋了。后來,伊梅爾達還請巫師為該中心驅妖除鬼。
第二屆國際電影節(jié)則以更慘的失敗而告終,這一次,伊梅爾達用黃色電影為電影節(jié)籌集資金。政府的嚴格檢查制度被臨時放松了,13部22級的黃色影片在地方劇場上映。大批虔誠的群眾前來尋求感官刺激。當馬尼拉的紅衣主教海梅?辛抨擊黃色電影時,伊梅爾達令人不可思議地回擊道:“事實上,色情存在于每一個人的思想和肉體里。”
1982年,伊梅爾達前去參加前蘇共中央總書記列奧尼德?勃列日涅夫的葬禮時,和她的大約50名朋友取道一條從馬尼拉到扎蘭的商用航線。與此同時,一架菲律賓政府航空公司的727班機從定期航線上被抽調出來,至使幾百名預購機票的乘客沒有了著落。它空機飛往集合地點與第一夫人一行相會,開始莫斯科——倫敦——羅馬——紐約之行。但是回到菲律賓時,政府控制的新聞界卻只報道伊梅爾達為人楷模的簡樸風格和她給她的國家?guī)淼耐饨怀晒ΑT诜坡少e,竟然沒有人問一問第一夫人的外交隨行人員的規(guī)模有多大,也沒有人問一問第一夫人一次前去莫斯科參加國葬的官方旅行,為什么應該包括在倫敦、羅馬和紐約等鬧市的私人采購和宴會。
在美國的支持下,馬科斯政權從各種資助“發(fā)展”的國際銀行貸款中,聚斂了幾千萬美元。這筆錢不僅花費在伊梅爾達揮霍無度的寵愛項目上,還徑直進入了她私人的銀行戶頭。作為合作獨裁者,伊梅爾達負責菲律賓的外交事務。在不足十年中,她竟作了50多次國際公費旅游,煞有介事地同幾十個國家首腦討論急迫的世界問題。
伊梅爾達是一位出色的演員,她口頭上一再表白自己是如何地同情窮人,并代表他們講話,實際上卻是以此來掩飾她對窮人孤苦無助的厭惡和輕蔑,因為窮人使她看到她自己最最害怕的東西。有一次,一位報紙出版商的妻子陪同伊梅爾達外出競選,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這位出版商的妻子后來把她的驚詫告訴了朋友:她們驅車走過一條街,街道兩邊是成排赤腳的、揮手的外省菲律賓人。看到他們,伊梅爾達迅速地把車窗關上了,然后說:“笑笑,沖這些傻瓜笑一笑呀。”她接著說:“她們要的就是這個。”然后,伊梅爾達沖那些涌上來的人群,從玻璃窗里露出了她那甜甜的微笑。十多年以后,在一次對美國進行的國事訪問期間,馬科斯夫人把這一哲學簡明扼要地告訴了《新聞刊》雜志的讀者。
“是的,菲律賓人住在貧民窟和茅舍小棚里。但重要的是人類的精神,菲律賓人在微笑。他們微笑,因為他們的身體還健康一點,他們還受過一點教育,他們感受到了一點愛。對我來說,這個國家的真正標準是人們的微笑,而不是經濟指標”。
伊梅爾達喜歡同世界上的富翁、名人和大權在握的人為伍。對這位出身菲律賓貧困身份的一度非常靦腆的姑娘來說,這是她能夠在菲律賓上流社會面前大肆炫耀的資本。馬尼拉四百家富翁畢竟還沒有一家打進國際上流社會那個獨特的社交圈子呢。
伊梅爾達拉著她的千金艾米,跨上了世界舞臺,積極主動地接近諸如摩納哥的雷尼爾王子格雷斯王妃、阿加?纖公主、瑞典伯蒂爾王子以及一群其他歐洲貴族和美國工業(yè)家。她稱這些世界來否定她的過去。盡管有那本言明她真實身份的書的存在,伊梅爾達仍想讓全世界知道她已成了世界上最有特權的上流社會的一員。在以后的歲月里,她花費了難以想象的精力,為達到這一目標而緬懷1965年競選運動,撈回她“失去的尊敬”。
伊梅爾達并不滿足以菲律賓第一夫人的身分,僅僅在“美麗的人們”的宴會上偶爾作客。她指望艾米結一門成功的婚事來鞏固自己的社會地位。她想讓艾米嫁給一位象菲亞特(意大利的一家汽車制造公司)的阿格納利的工業(yè)大亨,或者嫁一個歐洲皇家成員,諸如查爾斯王子。不管怎么說,在她自己的時代,她已經靠這條道兒擠進了菲律賓的上流社會。眼下有伊梅爾達的杰出才能做后盾,艾米應該得到無限的金錢和權力。艾米所缺乏的唯一一樣東西是外表的美。盡管伊梅爾達說她從心里疼愛自己的女兒,但對朋友卻沒少抱怨,說她真不明白為什么艾米沒有繼承她的嬌美長相,朋友們經常說起這位年輕的馬科斯小姐如何在公共場合遭受同她美麗的母親的比較之苦。然而,伊梅爾達并沒有灰心喪氣。為了艾米,她和許多同歐洲社會精華有聯(lián)系的媒人和女主人交朋友。一位菲律賓大使的妻子說,伊梅爾達曾靠花言巧語給艾米弄到一張請?zhí)叭⒓玉R奇太太(美麗著名演員之妻)舉行的一次時髦的周末宴會。艾米和馬奇夫婦度過了一個夏天,并和阿格納利的一個兒子相遇,遺憾的是并沒有浪漫的事情發(fā)展下去。伊梅爾達經常告訴朋友,艾米不象她那么漂亮,她因此感到多么失望,俊俏的長相能使艾米少遇到多少困難哪。
所謂“一人得仙,雞犬升天”,伊梅爾達仰仗第一夫人的權勢,不僅為艾米的婚事創(chuàng)造一切難得的條件,而且對她的其他子女也盡力提供方便,使他們在權力和金錢的庇護下一榮俱榮,威風天下。馬科斯非常喜歡孩子,自稱曾希望生十一個孩子組織一個大家庭,“十一”這個數(shù)字大概仍然是為了紀念他對伊梅爾達那十一天的閃電式追求。但實際上伊梅爾達只為他生了三個孩子,兩女一男。即大女兒艾米,兒子小費迪南德,愛稱“邦邦”,和小女兒伊雷內。艾米被認為是三個孩子中最有政治頭腦和獨立思考能力的人,深得馬科斯夫婦的寵愛。艾米愛好藝術,尤其是戲劇,同時又喜歡政治和法律。伊梅爾達把她送往英國讀書,曾在普林斯頓大學攻讀政治與宗教,有一段時間專門研究中國問題。后來在菲律賓大學專門攻讀法律。曾任菲律賓青年社團聯(lián)合會主席,菲律賓文化中心青年朋友協(xié)會和流行音樂基金會主席。多次隨其父參加重大國際活動和出國訪問,1982年7月6日,以青年社團聯(lián)合會主席的身份,作為觀察員出席過內閣會議。
“邦邦”比艾米小兩歲,與他姐姐一樣,也是學業(yè)政途一帆風順,他先在英國牛津大學,后到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學院學習經濟,1978年6月,當選為東南亞國家聯(lián)盟舉重聯(lián)合會主席,同年11月,出任總統(tǒng)特別助理。1980年1月又當選為他父親家鄉(xiāng)北依羅戈省副省長,該省省長則長期由他的姑媽伊麗莎白擔任。小女伊雷內先就讀于英國圣瑪麗女修道院學校,后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學院學習;馬科斯夫婦也時常讓她在官方活動中出頭露面。
伊梅爾達性格剛烈。她曾說:“要永遠在嘴角掛著笑容,但要永遠把眼淚藏在心底”。菲律賓人民已經逐漸發(fā)現(xiàn)了她的劣跡,人們抨擊她和馬科斯不民主,搞個人專斷,指責她生活奢侈,服飾華麗得過分,全身珠光寶氣,追求虛榮,鋪張浪費。更有人批評她是大建筑迷,利用職權為自己和親朋謀私利。對于這些,不論是批評,還是提醒,伊梅爾達全然不放在心上,她固執(zhí)己見,一意孤行,她曾對一位美國記者談起她對人們的指責和批評的態(tài)度:“我看了一篇談論我的驚人的文章,它說,馬科斯夫人是一個狡猾的野心勃勃的女人。起初我認為這太可怕了。后來我想,好吧,狡猾至少意味著我不笨。野心勃勃——嗯,是啊,但不是為我本人,而是為我國人民”。